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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炔想起府里姬妾曾氏养的那只短毛犬儿,也是那样黏人,只是那犬儿第一次往他身上黏去时,就被他一记冷眼吓到,从此不再跟着燕炔。可这华容却忒没眼力了,不管燕炔怎么瞪她、冷落她,仍然会不屈不挠地黏上来。
燕炔想既然冷眼不足以让她自退,也就不为所动地老僧入定般,且由着她自己在身边笑闹了。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对她也不坏,毕竟她是无害的,在她身侧,他无需运用心机,且不仅不讨厌,有时燕炔还会看着她如花的小脸,回忆起新婚那晚销魂的滋味。
华容一派天真烂漫,这三天两人奇怪的相处却意外的和睦。
期间华老夫人来探望过两次,均满意地离开。
华屿也来过一次,但华容却总有些怕他,瑟瑟缩缩的,一反在燕炔面前的活泼,最后华屿是叹着气走的,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燕炔一眼。
她连自己的亲爹都怕,怎么就认定了他?是因为救命之恩吗?想到这里,燕炔放下手上正在看的书,向趴坐在他身边一小榻上,正努力挥毫的华容招了招手“过来。”
华容大眼睛一亮,将笔一扔,直接跨过画纸就向燕炔扑过去,可怜那枝造价不菲的紫玉狼毫笔,以及她擦过未干墨画之上的衣摆,一断裂,一染墨。
“乙哥哥,你要找容儿玩吗?”亮晶晶的眼,扬翘得高高的唇角,小巧的鼻子皱啊皱的,却是因为纯然的高兴,脸上脂粉未施,却有几道墨痕,估计是画画时染上的。
如果说洞房那夜,华容有十足的艳色,那现在的她,怎么看也只剩下三分美貌,太孩子气了。
因为她跪扑在燕炔的脚下,手却举得高高地拽住他的手,嫩生生的手臂从袖里露出,青紫的瘀痕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黄印,在嫩白的、脆弱纤细的手臂上,仍然显得触目惊心。
前两天华容只要动作大些,就会不自主地弯一下腰、皱皱眉,今天却不妨事了。
虽然膝上扑了个人,手臂也被扯着小幅度地摇来摇去,燕炔仍然坐得很稳当,他侧了头直视华容,淡淡地问:“为什么喜欢我?”
如果说他还是在燕国那张脸也就罢了,可现在是经过伪装,半边完好、半边受损比鬼还吓人的阴阳脸。
“你对容儿好。”
“何以见得?”
“你对容儿最好了。”
“因为我救了你?”
“嗯,乙哥哥救了容儿,容儿最喜欢乙哥哥了。”
这样的答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燕炔还是觉得奇怪,他习惯了和肠子弯弯绕绕一样多思的人打交道,习惯了目的性思考问题,可对着一个心智受损的人,来来回回只回这么一句,再聪明的人也拿她没辙。
他问不出什么,看着她袖下晃动的雪白玉臂,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去摩挲一处淡淡的印痕。
她的皮肤真嫩,那晚其实他已刻意放轻手脚,却仍在她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
“疼吗?”
“呼呼就不疼了。”华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颇有几分耍赖似地趴在他的膝头,高举着手臂伸到他眼前。
燕炔身分特殊,自记事以来,哪有人会在他面前如此胆大无赖,一时间也觉得新鲜,顺应着她孩子气的要求,不仅往那处吹了口气,还凑上唇轻轻地印了一口。
华容很高兴,笑得大眼微弯,他被她笑得心里像是有毛絮在拂,痒痒的,而且刚才唇触到的地方温软细滑,只是那一下轻轻的滑触,总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又轻轻地咬了一下。
“痒”他动作轻柔,华容不觉得痛,只是感觉暖暖湿湿,有些痒。
燕炔笑了,又不轻不重地交替吮吻、啃着她手腕处的细嫩肌肤,时不时还伸舌舔弄几下,他在人前鲜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今天也算是破了他的例。
书房的气氛渐渐就旖旎起来,这时华容突然冒出一句话:“乙哥哥,容儿饿了。”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要看着似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笑嘻嘻地看看他,又看看摆在他书桌上的几碟小点心。
燕炔有些牙痒,感觉自己刚才的温柔像是打了水漂“自己吃。”
“乙哥哥喂。”
燕炔拿起书遮在两人之间“那别吃了。”
华容看看他,又看看点心,脸一垮,原来跪趴在他膝前的姿势往后一松,改为坐在他跟前,扁扁嘴,低头摸摸肚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扯他的衣角。
燕炔拿的是本“西显列候传”是少为流传的野史话本,因华屿有一座藏书室,里面就收了很多这种外头见不到的私藏。华屿并不限制燕炔在华府的走动,而华老夫人只要他不出府肯陪在华容身边,更是啥也不管。
他一副看得很专心的样子,存了刻意不去理华容的心,好几次状似无意地将点心盘子端起放到离华容手边很近的地方,又因为她不肯伸手去拿,有些堵气地端开。
这一来一去,他这样“看书”就看了一个多时辰。
书房门是开着的,中途有人进来了,低声在身边劝了一阵,又走了。
有旁人在的时候燕炔目不斜视,一副不屑于去关注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又有人怒气腾腾地进来,那股杀气之浓别说燕炔无法忽视,连身边的华容也惶惶不安地往他身后躲。可椅子后面是墙,不管她怎么躲,都只能紧贴着他,将脸埋在他背上。
他感觉到一阵暖意和淡淡的温香袭来,衣帛相摩产生的声音,和她的颤抖都鲜明起来,她在害怕!
他忍住将她护住的冲动,因为已从来人的气息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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