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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非那个混蛋不行吗?
那样的话,她的人生会怎样?这是她的第一次失恋,难道也要成为最后一次吗?难道,她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恋爱了吗?
苞这些千般万般好的人在一起,只有笑、只有温暖,而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刻,仍是不停歇地为那个男人痛着啊陈文婉继续魂不守舍地过着她的日子,天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班?为什么要下班?没有逛街的欲望、不想看电影、不想参加同事间的聚餐,连家都懒得回。
她才二十二岁,却好像能望见自己七十二岁的生活。
她想,她大概会就这么孤单一辈子了。
岳鸣风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当然了,她也从来没接过他的电话
过了几天,她却又接到苏俞伟的电话,电话中的苏俞伟十分紧张,和她的没精打采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内容十分简白,但已经足够结束陈文婉这无趣的日子了。
苏俞伟说,岳鸣风不见了,失踪了。
他去找岳鸣风,却发现书店停止营业;问了附近的居民,说书店关门已经有些时候了,有人看到岳鸣风提着行李不知去了哪?
放下电话,陈文婉想,岳鸣风去了哪跟她有什么关系?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被拐跑不成,况且他是带着行李走的,八成是回老家了吧。
有什么可大惊小敝的,就算这些年岳鸣风都没有回家的意思,并不表示他不会回去啊!也许他就是先让赵晚露先回去,自己随后跟着,回家结婚去了呢。
他怎样已经跟她无关了,反正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岳鸣风不要她去找他,而他也离开了她熟悉的那个地方;他已经再也不会出现在那间小小的书店,无非是她再也寻不到他了。
等陈文婉回过神来时,是她正在掏钱给出租车司机。
她下了车,茫茫然地望着周围,觉得这里不就是自己家吗?
仔细一看原来不是,是这地方太熟了,让她有了种回家的错觉;那间不起眼的小书店,就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
书店的门依苏俞伟所说,是关着的。
他说是店关门了,可陈文婉还是走了过去,试着拉了拉,毫无动静;于是她又在门的右下角狠踹了数下,再拉,还是纹丝不动。
哦,是门被锁上了。
大白天的,正是营业的时间,门却被锁上了
门锁上了,是因为主人不在了。
陈文婉笑自己,她还真有侦探精神啊、还真是足够不要脸啊,竟然又跑了来。假如岳鸣风真的在,还不得要骂死她。
还好他不在,她就是要在他的地盘撒野,气死他!
陈文婉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她才不要给岳鸣风打电话呢,好像她多关心他似的!他可以无声息地离开,她又何必去找?
还说什么要娶她
陈文婉无目的地绕着房子转了起来,在快到后院时,正听到院中传出的水声。
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坚定,她推开院门冲了进去;院门没上锁,是可以进去的!
陈文婉定在了那里。
庭院里有个人,正在给植物浇水,那人转过头看看她,亲切地对她笑了“这不是前几年总往这跑的小妹吗?好些年不见了吧,已经是个漂亮姑娘了!来找岳先生吗?可惜他不在耶。”
说话的是个面色和善的阿嬷,陈文婉有印象见过这个人,应该是岳鸣风的邻居。
是邻居
“啊,不在啊,那就没办法了!”她僵笑,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阿嬷你在帮花浇水哦?”“是啊、是啊,岳先生说他要离开几天,让我帮忙照看下这些植物:“你看,这些植物都长得多好啊!”陈文婉听到自己心中,什么东西落了地;他只是离开几天而已,他还拜托人照看植物,就说明他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没有离开这个家
“那个!”她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请问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说很快的小妹,你找岳先生有事吗?如果他回来了,我让他联系你啊。”
“不用、不用。”她连连摆手,想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快回去吧;可一双眼定在阿嬷手中的水管上,怎么样都说不出要离开的话
“阿嬷,那个,其实我是来替你浇水的啦!岳鸣风说您年纪大了,还要麻烦您很不好意思的,所以让我来替一下,以后给植物浇水的事就由我来做,好吗?”
“哦,是这样啊!真难为你们了!”阿嬷对她的话丝毫没有怀疑,表扬连连,还从口袋里掏出院门的钥匙交给她,说:“小妹以后也要常来玩啊,没有你在的书店都闷闷的,我们都很想你呢,好想那个穿着校服卖书的小妹啊!”陈文婉笑笑,从那天起她莫名其妙地成了义工。
不知是受了那位阿嬷的话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陈文婉真的有种回到上学时的感觉;每天下班后或上班前,她无论如何都要跑一趟岳鸣风家,去给植物浇水!她喜欢那些植物、她喜欢那棵幸福树
每当她握着水管,学着岳鸣风的样子给它们依次浇水时,脑中都会浮现出岳鸣风在这里时的样子。
阳光下他的侧脸,她几乎忘了那也许就是她爱上他的一瞬间。
浇完水,她下意识地会再留一会,直到时间实在来不及时才会离开。
他不想见她,她却自然而然地等起了他,一天、又一天;阿嬷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一转眼一星期过去,陈文婉希望他回来,又怕他回来。
他不回来,她就可以这样一直等下去,仿佛他们间仍存在着很强的连系,这种虚无的等待,竟也能满足她的某种变态欲望。
有时,她会将自己误当成一个在等丈夫回家的妻子。
在第八天,岳鸣风回来了。
那天她起得很早,一大早就到了岳鸣风家,依平常一样打开院门,拧水、浇灌,和每一株植物说早安,有些厚此薄彼地优待那棵幸福树。
就在她浇完了水,习惯性地蹲在幸福树前跟它说些傻话时,背后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离她极近,就在这个院子里。
陈文婉猛地起身转头,像个被逮到做错事的孩子,慌乱地看着她背后的岳鸣风;掉在地上的,是他的行李。
“我可不是在等你哦!”她提高音调,好像那样就比较有说服力,一指幸福树“我是为了它!这棵树是我捡回来的,阿嬷眼神不好,万一瞧不清这小树,错过了它,导致树枯死了,那我不是白费力把它从那么远抱回来!”
岳鸣风瞥都没瞥眼那没多高的“小树”他的眼一直锁在她脸上,把陈文婉看得慌了。
“我知道了!我走!这就走!”干什么一回来就瞪人嘛?他从来不会这么凶瞪她的,擅自拿他家的钥匙、擅自进来是她不对,有本事他报警啊!
陈文婉气不过,大步离开;可院子就这么小,要到门那必须与岳鸣风擦肩而过,就在那一个擦肩,她的手腕被对方死死扣住“疼啊!你想做唔唔!”
陈文婉不敢想像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岳鸣风在吻她!吻得那样激烈,吻得毫无技巧!吻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嘴唇热麻到没了知觉!
“岳”
他就是不让她开口,一把将她推到玻璃门上,她后脑抵在门上,他便更加强势地将舌深探她口中。
“唔唔”陈文婉的眼睛湿了,自己也说不上缘由,她发现自己变得很爱哭,是因为她真的很想念他;这个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就算彼此分开,双方也都仍陷在其中,没有任何的话,正到四目相对。
“你知道你出去了多少天吗!”
“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两人又都愣住。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对方的话。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二天?四天?是八天!”她在他胸前捶了一记。
“我当然是去找你。”岳鸣风直视着她,一秒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找我?”他不是回老家了吗?陈文婉搞不清楚的事又多了一件,她歪歪头,问他:“你去哪里找我?”
“瑞士。”
“瑞士?”她眼瞪得圆圆的“岳鸣风你又在耍我吧,我什么时候去瑞士了!”
“我给你家打电话,你爸说,你去了瑞士你妈妈那住段时间,让我不要再缠着你,我就去找你了!”
陈文婉做了个深呼吸,很佩服这种状况下自己还能理出个来龙去脉。
总之就是,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接,他就转而打去了她家,她老爸接的电话;而他老爸对她已是放牛吃草的态度,爱憎随缘,只记得她交待过以后不要再见到岳鸣风,于是很负责地扯了个谎,说她出国去她亲妈那住了。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知难而退,就算想缠也没得缠。
但岳鸣风连确认的工作都没做,就那么飞去了瑞士可能吗?可能吗?她视线越过他,看院中的大行李箱“你真的去了?”
点头“我托之前的同事查到你妈妈家的住址,但是你不在那,我就回来了。”
“你有那本事托人打听到住址,就不会先查查这件事的属实与否吗?就算问问苏俞伟也好啊!”“我没想那么多,放下电话,我就收拾行李走了。”岳鸣风说:“我很怕你去瑞士不是暂住,我怕再也找不到你。”
怕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怕再也见不到。
她也一样啊,这些天,她在怕的也是同样的事情啊“文婉,你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因为不知道我去了哪,所以你在担心,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啦,反正我永远搞不懂你这人是怎样,永远都只有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份!你、你拉我做什么啦!”
岳鸣风快速地打开玻璃门,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连鞋子都没换;陈文婉一路跌撞,被他拉得胳膊都疼了,不知他那么着急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她直接被岳鸣风拉去了卧室。
“啊!”陈文婉被仰面朝天丢在床上,随着一个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在她还没太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她的唇又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