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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独到,听我的不会错。”
樊令齐被动地收下名片,这男人不是太过迟钝就是不懂得察言观色,难道他没感觉到他们之间暗潮汹涌吗?
“先生贵姓?可不可以给我一张名片,方便联络?”廖诗劲打铁趁热,主动追击。
“对不起,我没带名片。”就算有,他也不肯给。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男人没有带几张名片,怎么跟人家出来社会闯荡”廖诗劲听不出他委婉的推诿之词,继续给予“机会教育”
“你是来吃饭还是开发客源?”何菊幽淡漠的问道,廖诗劲太过积极的态度真丢光她的脸。
“-不替我介绍,我只好主动出击,不过菊幽,-这个人真的很不够义气,我是-男朋友也不见-介绍几个客户给我认识,听说-和总监很熟,他旗下那么多出版社赚的钱应该不少,拿个一、两千万出来投资”廖诗劲一边大啖盘上的牛肉,一边抱怨。
“菊幽,我们认识也够久了,-说是不是?”廖诗劲压低音量,脱下皮鞋,用脚不断地磨蹭她的小腿,此时除了菜香、酒香,还混着他刺鼻的“脚香”
“然后呢?”她不动如山,继续啃着眼前的餐点。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廖诗劲抹抹嘴边的油汁,另一手覆在她细致的手上。
“你是来吃意大利菜还是吃豆腐?”微愠的杏眸瞪视着手背上那只碍事的“魔爪”
“当然是吃-喽!”廖诗劲误以为她在对他调情,变本加厉的将毛手伸向她的短裙,缓缓地沿着大腿慢慢伸向裙-边缘,露出销魂愉悦的神情。
樊令齐顿时觉得有趣,暂时遗忘失恋的痛苦滋味,佯装用餐,继续观赏百年难得的好戏。
“菊幽”廖诗劲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菊幽不动声色的拿起叉子,往他的手背狠狠戳下去,快狠准,毫不留情。
樊令齐惨不忍睹的-起眼,好痛啊!
“唉唷!”廖诗劲痛得龇牙咧嘴,哀声连连,引起众人的围观。
她轻松自若的拿起餐巾,拭着弄脏的叉子。
“-到底有什么毛病?”廖诗劲吃痛,由椅子上跳起来,抚着受伤的手吼道。
“我才问你得了什么病,帕金森氏症吗?神经系统发生障碍还是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薄凉的嘲讽,完全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何菊幽,我要跟-分手,谁受得了-怪里怪气的烂脾气!”廖诗劲不顾男人的颜面,怒斥道。
“好啊。”她乐意之至,要不是好友丁兰熏一直鼓吹她和异性做社交性的往来,她还不屑跟廖诗劲吃饭降低自己的格调。
樊令齐难以置信,听她轻松自若的口吻彷佛那男人刚才说的是天气很好之类的闲话,不过这种把女人发威当发情的男人,也不值得同情和挽留。
不甘受辱的廖诗劲又吼道:“我要跟-分手,-听到了吗?”
“这么大声,恐怕全餐厅里除了聋子以外全都听到了。”她淡然的表情镇定无波,恐怕已经习以为常。
“我要跟-分手!”廖诗劲又吼了一次。
“听到了。”
“我要抛弃-!”他吼得面红耳赤。
“知道。”真烦,她又不是低能儿,不用重复这么多次吧?
“-到底是不是女人?-到底在-什么屁?事业了不起又怎么样,摆一副清高样给谁看?”他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谩骂。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不是要抛弃我吗?大门在那自己走出去,账单留着我会付。”她一语,淡如清风、锐利如刀,直直捅入他的要害。“如果是要留着耍猴戏给大家看,抱歉,我没兴趣奉陪。”
在一旁的樊令齐拚命压抑往上冒的笑容,他第一次遇到骂人不带脏字、损人于无形的高手,不过他一点都不同情廖诗劲的处境。
“何、菊、幽。”她轻松自若的态度惹得廖诗劲更加火大。
“我已经够出名了,不用再替我宣传知名度。”她可不想下个月参加时尚座谈会,又被同行问起今天的糗事。
“-欺人太甚!-矜持什么?-这副德行就像圣母玛利亚,男人见了只会疲软、倒尽胃口。”
她抬起水眸,冷冷地瞪视他。“也对,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就是亵渎圣母玛利亚,谢谢你的抬举。”
樊令齐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佩服她的机智与伶牙俐齿。
“遇到-这种女人,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廖诗劲啐道。
“如果你不幸又遇到了,那我建议你改信佛教,或干脆叫对方一声菩萨,免得自己无能又沦为笑柄。”
“-”廖诗劲恨不得掐死她。“什么我无能,明明是-让男人倒胃口!”
“如果你是肾亏,我可以介绍你去看医生;如果你纯粹想逞口舌之快,做人身攻击,那么下星期你将会收到律师寄去的存证信函。”
廖诗劲又气又羞地撂下狠话。“我会控告-,控告-伤害!我等会儿要去医院验伤,我不会让-得意太久。”
“在你告我之前,你必须先接受妇女团体的询问与批判,同时你的名字会出现在相关媒体上,届时你将损失所有的女性客源,你自己评估一下。”
廖诗劲暗生惶恐,不敢贸然反应,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言出必行,算了,遇到她算自己倒霉,偷鸡不着蚀把米。
“哼!”他像只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她嫌恶地看了被廖诗劲喷了一桌口水的餐点,招来服务生重新换过。
樊令齐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她,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既没心碎神伤,还愉快的继续用餐,态度轻松得令人讶然。
她骨子里根本是钢木兰一枚,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看什么?没看过女人甩男人吗?”她轻啜一下果汁,方才与廖诗劲对峙花了太多精神与体力,还以为三十分钟可以解决,没想到比她预估的还棘手。
“-对男人永远这么悍吗?”
“还好,视男人的恶劣程度而言,在路上超我车、抢我车位的,通常下场会好一点,要是当场抨击我,就要有本事承受后果。”她不动声色地给予暗示。
超车、抢车位,这种行为似曾相识,他几个小时前好像才做过。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听懂了没有?”坐在靠近走道的男人,突地重重的放下酒杯,引起众人的侧目,也让樊令齐和何菊幽停下对话。
“你不要这样,要是我做错什么事,我一定会改,绝不会再犯错”女人可怜兮兮地放下身段哀求道。
“改!这个改字-说了多少次,我都听烦了。”男人恶劣的态度与西装笔挺的形象大相径庭。
“相信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女人承受不住打击,掩面而泣。
“选在公开场合闹分手的男人最恶劣。”菊幽不知不觉握紧杯缘,注意两人的动态。
“别人的家务事,-还是不要介入的好。”樊令齐给予建议。
“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干么?-是在向众人宣告我有多恶劣,-有多可怜吗?”男人火大不已。
“我没有卖可怜,你不要这样,我求你好不好?要是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真的会改”
女人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却被他无情的回绝。
他嫌恶的低吼,连一丝颜面也不留给她。“-又哪里好了,-说啊!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看了就烦!”
这句话深深地惹恼了菊幽,全身的盔甲霎时装束定位,冷冷地讥诮:“死鱼总比吻仔鱼好,一点存在感都没有,食之无味,弃之一点都不可惜。”
天性中扶持女人、打败男权的一面被触动,不愿眼睁睁看着女人被男人彻底的羞辱。
闻言,那男人气红了脸,回头瞪她。“-在说什么?”
他卑鄙无耻的举动丢光了男人的脸,引起樊令齐的不满,忍不住介入声援在场的女性。
“男人抛弃女人顶多只是过分,还构不成可耻,但把床笫之间的事拿来当借口,不只可耻还很无耻,给我们男人留点尊严好吗?”
“他不爱-,-去爱别人,难不成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要-这般委曲求全、污辱自己的品味吗?”菊幽狠狠地朝那该死的男人瞪了一眼。
“对啊!”樊令齐也安慰她道:“-长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多的是追求者,何必这样糟蹋自己。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骂的。”
“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两人来插手。”那男人气不过,狺狺吼道,完全没有顾及此处是公共场所。
“欺负女人就有我的事。”何菊幽和樊令齐异口同声。
“要管别人的闲事就得挨拳”男人出其不意的朝樊令齐挥拳,重重地打偏了他的脸。
“敢打我的脸!”樊令齐抚着嘴角沁出的血丝,怒火中烧,握起拳头也朝他的脸招呼过去,力道完全不客气。
“啊”男人被他打偏了身子,女人赶紧跑过去劝架。
“别打了,拜托你别打了。”
“先生,抱歉,你们动手打人,依照店里规矩,要请你们两位离席。”店经理和侍者连忙将两个男人隔开,请他们离场。
“是他先动手打人,为什么要我们离场?”何菊幽紧握粉拳,愤愤不平地问道。
“走就走,我还不屑待在有人渣的地方!”樊令齐抚着疼痛的下巴,结完帐后迅速离场。真衰,被甩又无辜吃上一拳。
“拿去。”菊幽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面纸递给他。
“谢谢。”他看了她一眼。
“要不要上医院?”她很同情的看着他肿了半边的脸,唉唷,一定很痛!
“不用。”樊令齐被她的表情逗笑,牵动下巴又惹来一阵痛楚。“我和-五百年前一定结了缘。”而且是孽缘。
“什么意思?”她拉紧外套,一脸疑惑。
“百年修得同桌饮,不过是场孽缘,遇上-就跟人家打架。”还被甩,下巴痛,心更痛,莫名其妙女友就移情别恋。
“看在我们五百年前那段孽缘,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当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
“-在安慰我吗?”樊令齐挑挑黑眉。
“算是看在刚才你替我挡一拳的分上。”菊幽潇洒的扬扬手与他道别。
“再”樊令齐连忙顿住,这种钢木兰还是不见得好,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相遇,否则以她泼辣强悍的性子,真不晓得又会迸出什么样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