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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好玩地逗着她。
“这种味道很难对你说明,因为你是男人。”沈清华想起了下午那群小毛头。
“谁说男人就不懂甜点的,做出好吃甜点的绝大多数是男人,有谁比男人还要有资格谈论甜食。”单天翔不懂她怎会临时大动肝火。
美味的提拉米苏顿时成了浆糊难以下咽,沈清华抛下汤匙不吃了。
“我可以拿你所写的游戏回去看看吗?”她想过之后要求道。为了让那些嘴上无毛的小伙子哑口无言,她非得将所有的游戏研究个透彻不可。
“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这样做?”单天翔私下以为她终于对他有心。
沈清华赏了一记卫生眼给他。“在游戏公司做事要是连一点基本常识都不懂,不是让人瞧扁了?为了扳回一城,该用功的就不能偷懒。”
一阵失望的黑暗兜头盖下,单天翔还以为她开窍了,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等一会儿回公司去,我拿些简单易玩的让你带回去。”他还是爽快地答应,起码这也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得要是你设计的才成。”沈清华不客气地设下条件。
闻言,单天翔突然有一阵挫折感袭上心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新设计问市了。”语气中的落寞让人无法忽略。
“为什么?公司不是你的吗?”沈清华十足是个社会新鲜人,对经营内幕完全不了解。
而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单天翔不觉失笑,就是这种天真让他无法忘怀。
“公司有设计部门,不必我亲力亲为地参与,我只要监督他们的工作进度就成了。”这话不假,他的工作内容就是如此。
沈清华睁大明眸,觉得太不可思议。“可是为什么那些男孩将你奉若偶像般的崇拜,在我看来你和我哥哥没什么两样。”
听了她的话,单天翔支在桌边的手肘滑落,几乎让下额直接吻上桌面;让她当成了兄弟看,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不是你哥哥。”他纠正她的说辞。
眨巴着大大的清澈双眸,沈清华很无辜地回道:“我当然知道,否则我妈不拿刀和我爸算帐才怪。”
很久不犯的头疼一时重新造访,让单天翔克制不住地以两根食指按压着太阳穴。这个小妮于比任何程式语言要难搞定,他最困难的游戏程式都比她简单。
“怎么?头痛吗?吃口提拉米苏就好了,我常常这样做。”沈清华自了一匙提拉米苏送到他嘴边。
见到她的动作,单天翔感谢她的纯真,这个出于下意识的行径让他可以借由她所使用过的汤匙和她间接亲吻。一阵暗喜迅速取代了头痛,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含住汤匙上的甜蜜。
或许它真有药效,令他的头痛不药而愈。
瞧他的笑容有着难解的暧昧,沈清华好奇着是什么原因,竟让他的情绪如此的瞬息万变。
不过一秒之前,他仍在为头疼所苦,而下一秒他居然能笑逐颜开,这不是奇观是什么。
“别笑了,好像变态一样,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透气了。”她为了加深效果还特意打了个寒颤。
但是并未收到效果,单天翔的笑容不敛反而更加的灿烂。
沈清华一向不喜欢他笑得如此突兀,她总是无法了解引他发笑的缘由,且这种情况他大多是和她相处时才会发生。这代表着什么呢?
她思忖着,是她天生长得一副无理头的模样,还是爸妈多生了一条她所不知道的笑感神经给她;若非如此,她实在不明白他的举动是怎么发生的。
“你不问我为何而笑吗?”单天翔逗弄她。他极喜欢这么做,她的反应总令他百看不厌。
听出自己又被他耻笑,沈清华的眼珠于白的要比黑的来得多。
“问了你又不说,何必浪费那些口水?”她耸肩的样子表明她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单天翔并不放过机会,他想在今晚为两人的关系制造一个转机,不再玩这种令人沮丧的兄妹游戏。
“你又没开口,怎么知道我这一次不会说?”他将饵料亮在她面前,非引她上钩不可。
他们的情况实在与钓鱼没两样,钓客和鱼儿隔着水平面两相较劲,在之前几乎都是鱼儿获胜的机会多,但是待扭转颓势之后,胜者便换成钓客了。
他开心的期待大丰收,若不是会惊动到她,他还真想摩挲着手掌奸笑。
沈清华再次眯起眼睛,这已经变成了她的招牌动作,自从遇见他之后。
“好吧!”她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信任感。“请问你这次又是因何而笑呢?”她几乎有九成的把握,自己又会再次成为跳梁小丑。
“我在笑今天是我们的初吻。”单天翔等不及要看她的反应。
他的话在第一时间内并未能让沈清华的大脑理解,直到一口提拉米苏含在嘴里要吞未吞之际,她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她不顾嘴里还有食物,张口便想说话,一小块饼干跑错了通道,滑到气管中让她呛咳不停。
发挥了十足的耐心等待着她恢复过来,单天翔并未体贴地靠近她身边,为她拍抚背部顺气,现在这个举动只会让她气得更严重。
“你在胡说什么?”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沈清华涨红着一张脸质问着,不知是因为生理因素,抑或是恼羞成怒。
“你用你的汤匙喂了我一口,我吃到了你的口水,再用同一根汤匙吃了一口,你又吃到了我的口水,这便完成了间接接吻,当然可以算是我们的初吻。”单天翔矩细靡遗地形容。
不知是否是惊吓过度,沈清华呆愣地张大嘴,双眸无神地跟着睁大。
他可以想见从来没将他当男人看的她,这事会比震撼教育还要令她震撼。两人都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拒绝再像王宝钏那般苦守寒窑,等着她发现他的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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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清华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睡神就是不来造访。
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一直以来她只当他只是大哥的朋友,并以兄执辈的态度对待他,从来未曾有过非分之想。
但是他总有那么一点点和别的男人不同。她的脑内纷乱无章,唯一能被抓住的思绪便只有这一件。
她的手指覆盖在唇上,实在无法想像和他亲吻的感觉,但是他口中的间接接吻仍挑动着她的心弦,使她雀跃不安。
她的好奇心使她不住地想像自己和他亲吻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否会像电影中那般激情,还是像晴蜒点水一般?她曾在海洋馆中看过接吻鱼,像它们就挺可爱的,让人觉得逗趣而会心一笑。
“啊!不要。”她猛挥着手将脑海中的影像扫出去,但是它们像生了根似的,自有主张地一次又一次重演。
想到单天翔的眼神,她的体内顿时燃起一股莫名之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更是难以成眠。她从来不知道,他看着她的时候是如此的热情,而两人之间产生的星星之火的时候便以燎原之姿席卷而来。
沈清华将身子翻转俯卧,脸蛋重重地压入枕头中。她不敢相信风花雪月的情事会在今日人侵脑细胞,严重的影响她的生活品质。
一直以来她极为不屑那种女人,她们一陷人爱情便将理智丢人万丈深渊,吃不能吃、睡不好睡,只会发花痴,什么都不能做,她曾经立誓,终此一生她绝不成为那种女人。想是她前世欠下的情债来了,或是今生在无意间犯了天条,否则怎会在二十出头便遭到现世报?让她只因为单天翔的一句话便一夜难眠。
她不可能在这个已过午夜,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刻,打电话找姐妹淘诉苦,这时候她们都已不知道随着梦境神游到哪儿去了,怎会有闲情逸致为她分忧解劳?况且若要打电话便得到客厅去,家中又不是只有她,还有个顺风耳哥哥,她只要房门一开话一讲,他便将她的烦恼听个明明白白。
此时此刻她不禁羡慕起独居的女子,有着属于自己的空间,不用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令家人困扰,也没有半点隐私。
但是迫在眉睫的井非这件小事,而是该怎么让自己人睡;天亮后她还有工作,若是因为睡眠不足凸槌,骆姿君又有一顿排头赏过来。
打从面试的那一刻起,她们两人的梁子便结上了。没化解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知她的敌意所为何来,当然无从化解起。只是她不了解的是,她怎么不干脆别让她进龙神,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谁会没事找事做,故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放个眼中钉、肉中刺,又不是有被虐待狂。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的睡神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来访,她已经厌倦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就是睡不着。
沈清华这才明白失眠的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这种想睡却睡不着的苦头,真非常人所能忍受,足可逼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这一切都是单天翔的错,对,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发疯说了那些浑话,害得她也跟着胡思乱想。她纤手紧握成拳,猛力地捶着头下的枕头,恨不得打的是单天翔,才能稍泄心底怒气。
是哪里出了错?以单天翔的聪明才智,是不应该出这种差错的。不过像他那种聪明人智力上是完美无缺,但是在现实生活上盲点却比一般人还多;或许是他脑子里的哪根筋搭错了线,才会说错话。
思及此,沈清华干脆掀被而起,反正都睡不着了,就找些事来做吧。
翻出自单天翔那儿拿来的游戏光碟,放进电脑里去,或许可以自其中瞧瞧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