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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现在赤裸裸的现实放在自己的面前，她亲眼看到了所谓证据。
“……”
穆语川原本温和的眼眸夹杂了不以为然的冷暗，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手，下意识就收了回来，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事情已经发生。”
他舌尖顶住上颚，就这么看着她，“大小姐要报仇吗？”
报仇。
薄娆瞳孔紧缩的瞬间，看着面前男人冷淡却又分明的脸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眼眶呆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猩红。
穆语川轻笑出声后，直接弯腰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
准确来说，不是水果刀。
是刚才那些保镖在检查房间的时候，意外留下来的一个短刀匕首，是一把上好的瑞士军刀，锋利到上面能清晰看到穆语川的倒影。
他就这么握着刀，朝着薄娆走了过去。
“你……”
薄娆的瞳孔瞬间紧缩，步步紧逼后小腿撞到了沙发，整个人就这么陷入了沙发里，呼吸紧促地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呵。”
穆语川微微弯腰，就这么把匕首反转了过来，“大小姐不是想报仇。”
那声音带着笑，很是冷漠。
“……”
薄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把手里的匕首刀柄塞到了她的掌心里，让她抓住紧握成拳后，锋利的刀尖就这么落在了他胸膛薄薄的衬衫上。
瞬间，渗出了血。
“不要……”
她瞳孔紧缩的瞬间下意识就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可却被男人紧紧扣在刀柄上，眼睁睁看着刀尖寸寸逼近。
最后……
匕首几乎是直接浸染了浅灰色的衬衫，男人的鬓角都出现了冷汗。
闷哼出声。
薄娆最后卯足了力气才挣脱开了被男人扣着的手腕，匕首就这么稳稳扎在了他的一侧心脏靠近肩膀的位置。
她的呼吸紧促，瞳孔都是紧缩到涣散。
“够了吗？”
男人就这么垂眸看着她，“如果不够的话，可以继续。”
“……”
薄娆知道穆语川的痛觉很能忍，因为之前遭受过很多伤，可在看到他这样不管不顾到脸庞都带着冷漠自嘲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因为……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穆语川。
从来没有。
薄娆看着面前的男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直挺挺把匕首从胸膛里拽出来，重新递回到了她的掌心里，而期间他身上的血迹，基本上全部沾染到了她的掌心和长裙上。
那血液的颜色，瞬间就刺痛了她的心脏和大脑。
“穆语川……”
薄衍的死如今还历历在目，她绷紧呼吸的瞬间就仓皇失措到去摸自己的手机，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的语无伦次，“救护车……我去叫救护车……”
“大小姐。”
可身侧的男人，却只是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面色苍白。
因为突如其来的伤害失血过多，他的鬓角都渗出了冷汗，冰凉却又骨节分明的指节就这么扣住了她的脸蛋，唇瓣都带着微薄寡淡的笑意，“大小姐，相比较让我坐牢，你的话就像是这把刀捅在了我的心上。”
那一瞬间，薄娆的瞳孔都紧缩了。
“穆语川……”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可我总觉得大小姐是和他们不同的，可是我错了，”他微微喘息了一口气，温热却又带着淡薄的气息，就这么落在了她的面颊，“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只信你自己看到的。”
说完，原本扣着她脸蛋的力道，就这么松懈掉了。
“……”
薄娆呆滞着表情，就这么看着他。
“不是……”
她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唇，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可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第一反应还是想要起身叫医生。
可这个时候面前的男人，却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
“穆语川……”
“如果在大小姐眼里，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那可以尽管去找警察，毕竟我这样的人，也不配得到谁的肯定，”他背对着她，身形微微踉跄，血迹都顺着自己的手臂最后滑落到了指尖，掉在白绒绒的地毯上，“大概我做过唯一一次最大的错误，就是私心想着可以真心换真心，可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就让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去相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