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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虞角行至寝殿门外,为难的瞄了瞄身后跟来的赵舞,歉疚道:“舞夫人定要进来…”
赵舞狠狠瞪虞角一眼,冷笑着看向我,说:“齐溪宫好大的派头,本宫来也要听从一个贱婢的传唤,当本宫是少使夫人能指使的不成?”
因为洛葱的提前传讯,我已经做好了迎接赵舞的准备。给不安的虞角使了使眼色让其离开,我满面不悦的迎了上去。
“参见舞夫人,奴妾很荣幸舞夫人将齐溪宫当做自家宫殿。”
我是在讽刺赵舞行为鲁莽没有礼貌,希望她可以听得出来。
“起来吧,”赵舞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傲慢的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聊天似的对我说:“这两日宫里清净的热闹,李夫人身子不适,可翻了天了,就齐溪宫还好些,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啊。”
我心弦一紧,随即安慰自己这是赵舞的无心之言,挤出两丝笑意接话:“齐溪宫一直清落,故而舞夫人不觉着有变化。”
“是吗?清落吗?”赵舞环视一圈,似笑非笑道:“作为王上的妃妾,有感知是好,可感知过于敏锐,也并非好事。就拿咱们前途什锦的车夫人来说吧,有谋、有貌、有功,却过于有心计。心计这件事情呢,若是运用的好,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差就差在她根基不稳,又没有支柱,故而一动身言便是——万劫不复!”
车夫人?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可我也不经常出入她出没的场所,所以从未对她的踪迹多想。赵舞此时提及她,她是有情况了吧?
“舞夫人的话,奴妾听不明白,请舞夫人示下。”赵舞与我提车夫人,想来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吧。
“你还不知道呢吧?看,不用问,根基定是不深的。”赵舞悲悯的看着我,笑中含着凉薄的轻视:“李夫人的事你该不会也一无所知吧?”
我只是想知道车夫人怎么了,不想与她有过多的言谈,但赵舞话说一半不接着往下说了,我又不好表现的急切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只好静静的听赵舞细数八卦。
“宫里的人都不知李夫人为何突然昏厥,不过有嚼舌根子的说,李夫人是遭人迫害,至于是否是妖道——”赵舞盯着我,语音抑扬顿挫的恰似在讲鬼故事:“王上已然叫了法师待命了。”
我笑了一笑,继续闭着嘴巴。
“溪夫人不怕吗?”
赵舞似是话里有话,她想问我怕妖道横行,还是问我怕——法师做法?
四目对望,赵舞清澈的眼眸中半喜半戏,我心中一颤:看来我是小瞧赵舞了,她的粗暴无礼的举止下一定是有鲜为人知的智慧的,不然她怎么可能横行秦宫这么多年呢?
“舞夫人不怕吗?”我反问她一句,分析说:“奴妾虽是闭塞听闻,但也知荣禄昆弟与胡亥争要父王重视的事情,要紧时刻李夫人突然…”
我这行为就叫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吧?
“哈哈哈!”大笑两声,赵舞陡然恢复了冷静,道:“故而本宫甚是期待见着这位妖术了得的奇人。”
赵舞看的我很不自在。
“舞夫人真是快人快语,性子率真,奴妾佩服。”
“是吗?”赵舞站起身,走到站在殿中央的我的身边,盯紧了我,说:“溪夫人这么评价本宫,本宫真是荣幸,无以为报,因为你本就不值得被夸赞行事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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