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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祖宗规矩,你确不能被晋封。”
他看向我,我低了头,红着头颈忐忑羞涩的承受着他的言语和目光。
我真真的懂得嬴政的意思。
我一与他没有夫妻之实,二没有与他心心相依。我是没有资格做他的王妃的,何况是无功无子的被晋封!
“故也不应为少使。”他这点倒是和我高度一致的认同。
嬴政说完这句又顿了一下,顿的我几乎要因腹腔稀薄又填充不进空气而缺氧昏过去:他这会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会因为被我激的没了耐心,要把我拉下秦王妃的位阶吧?
不做秦王妃我愿意。可我已经是秦王妃了,那依着正轨礼节,我不做秦王妃、此生就只有一条出路了: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这之类的话我比古人会说,可我也比她们清楚人是没有来生的,所以即使是活的辛苦,没有再世寄托精神的我也还是惧怕死亡的。
这种惧怕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活着能够承受的痛苦的程度。
“不过,寡人既已容你为少使,也顺应的能容你为长使,你大可不必为此揣测寡人的心思。寡人兴致所至,非你能通透。”
嬴政的话中有警惕他察觉到我在自作聪明的算计他的语意,虽然我很窘迫,也很恐惧,但这话让我又有了生的希望和钻研的缝隙。
这就是我每每惧怕见着嬴政的原因:其实我不是不想见着他,而是见着他我总觉得我自个儿脑袋与身子联络的不够牢,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一句话、一个表情不到位或者越位了,就得因污了嬴政的眼睛交代了性命去。
“奴妾惶恐,不该多思,请王上恕罪。”
既然嬴政看透了我,那我再矫情的不承认了反而会再次惹着他,即使是承认了可能会坐实我的罪过,不过这些极端后果都在嬴政的一念之间,即便是获罪,让他证实了自己的聪明总比让他窝心的恼怒着要好很多。
我是说,对他和在他身边服侍的人来说会好很多。我反正都一样,获罪就是获罪,得罪了嬴政就是得罪了这个时代,结果都不是我能掌控的。
听见我的坦诚,嬴政似乎心情顺畅了些——他兴之所至,果然不是我能通透的!
“御医言曰你有寒毒积于身底,查询经年作息了看,应是受冤地牢之期然;俏央湖湖面一舞,烈阳凌空,舞姿展颜间也是晒干体润、黑了肤色。”
嬴政说着,思索一下,又道:“此之两则既是因寡人而起,你又受苦不少——如此这般吧,寡人应许你一个请求,只要不过分,尽可提出。”
刚受一恩又来一愿——我今天是拜对了哪位高神了?
嬴政和胡亥这俩夫子怎么一样一样的,都以为自己是神灯,可以无所不能的圆了别人心愿不成?
“多谢王上厚恩,奴妾之请无非就是能高升了位份,如今王上依然实现了奴妾之愿,奴妾再不敢妄做他想。”
我说的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受得嬴政如此容忍,我本来已经报了会死掉的心的…
话说回来,我个人没有什么需求的,要是真要提出问题来那也都是为田田溪着想的。田田溪会提出的请求嬴政断然不会答应,比如请求嬴政放过齐国之言,说出来反而会惹得出有得寸进尺的烦恼,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