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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腾了最中间的道路。
蔺继相不闻不问赵夫人的靠近,他清傲着面色。又重新调试出了柔和的旋律。这是蔺继相这一天弹奏的最平和的音律,我听得,知他在平复我的紧张,想要告诉我凡事有他在。
可正因为有他在,我才不得不提心吊胆的怕了赵夫人。
赵夫人似笑非笑。淡雅的听着蔺继相的弹奏,并在蔺继相平弦之后出言评说了一番。
“好一曲《行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
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
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曲折幽婉,格调高昂,好词亦好曲,此位琴公果真如同传言中所说的傲慢不羁。”
她的语色不惊不火,语意有褒有贬,倒叫人一时说不上她是在表达何种情绪了。
听不出好坏,我只好以坏的结果来对待。
“林琴公乃仙游大家,秉性淡漠,规礼无多,还望夫人宽恕则个。”
蔺继相不跪,我不想勉强他跪,我只能尽量的帮他周旋。
赵夫人缩了眸眼。
“秉性淡漠?本宫看他对溪夫人倒是很动*啊。”她讶道。
赵夫人这么说,那就是她看到了我和蔺继相在一起的场景了,可刚刚我和蔺继相并没有多做交流啊,她从哪儿看出来的呢?
还是,她在诈我的话?
“夫人说笑了,奴妾与林琴师一向只谈曲乐,不论情、无观色!”
我已经对嬴政说过我和蔺继相只是学习琴艺,对赵夫人自然也要这么说。
“是吗?”赵夫人笑了,笑的甚为惊异,却又惊异的刻意,问:“方才本宫不期然于通径处隔林听到溪夫人的声音,本想着走出来和你说会儿话的,可赶走间无意听了那么一耳,仿佛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呢。”
我慌惊,瞠目呆站着;蔺继相身子一动,也冷下了面色。
赵夫人不能知道我和蔺继相的关系,若是她知道…蔺继相若是出手,那赵夫人必是凶多吉少的,我还是尽量弄清楚事情的真伪才好避过无谓的灾祸。
“来的路上,奴妾记得风大气寒,并未多言。夫人说听着了奴妾说话,莫不是听岔了,是她人的玉言?”
我想知道赵夫人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我说话,若是听到了,她又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
见我问话,蔺继相暂时放大了些本已紧缩发硬的瞳孔,身子的僵硬度也松懈了不少。
赵夫人懒懒昂着头,傲慢开了口。
“别人的口音或许本宫能听岔了,可溪夫人的不会。溪夫人人美语甜,柔中带骨,字字句句能摄心夺魄,别说是本宫,就说是这秦宫中的任一人,怕是也不能听错了你的声音吧。”她赞中带刺。
没有听到我需要听到的答案,我只能继续追问赵夫人。
“夫人言重了,奴妾如何敢当得起如此抬举,莫不是夫人听到了什么奴妾说错的话了?如若奴妾哪一言不如了夫人的意,还望夫人指正,念奴妾初触,莫要与奴妾计较才是。”
我又急又恐,这忧虑的情绪一半给赵夫人看,一半也是给我自己的真实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