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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死死绑住双手,又被碧竹一手拽着胳膊的少女忍不住咬紧了嘴唇,心里很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男人打扮的却是女子,还以为是外头那些男人终于兽性大发忍不住了呢!可是。在外头颠沛流离这么多天,她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好心人,可这好心人中有女人却是第一次,她不想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因此,即便那充满怨怒的斥责很不好听。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而小北听到外头一丝动静也没有,就好似门外没有人看守,更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禁轻轻哼了一声,暗想吕光午还真是全都撒手不管撂给自己了,着实丢了个大麻烦过来!见这野性难驯的少女在碧竹训斥下只不吭声,她就淡淡地说道:“要想我们不把你送去官府,那你就实话实说吧。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还有。你是怎么被吕叔叔他们救下的?”
听到小北问这个,少女顿时犹豫了起来。之前那些个大男人虽说看起来可怕,但对她还是颇有几分包容,除却她想偷偷溜走却被人识破拦了下来,最后被训了一顿之外,别的时候不论吃喝还是住宿,他们都非常照顾自己。然而,眼前这一对主仆却显然不一样,不但有一身颇为不错的武艺,而且对她的态度也极其强硬。而且听她们刚刚说的话,赫然是那个曾经救下自己并收留自己的,姓吕的中年人,要把她转交给她们照顾!
意识到处境和之前不一样。但至少不用日夜担心那些男人会本性毕露侵犯自己,她终于还是低声说道:“我叫秀珠,是潮州府的人。之前是因为寻亲无着,在路上被人欺负,这才被吕老爷救下的。”
“秀珠?你没有姓氏吗?”小北眉头一挑,随即便注意到了自称秀珠的少女那不自然的表情。
“我生下来之后就没见过我阿爸。不知道他姓什么。”秀珠说着便咬紧了嘴唇,随即抬起头说道,“我的伤已经都好了,不用人照顾。你们代我谢谢那位吕老爷,能不能放我走?”
“放你走?说得轻巧,你差点伤人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碧竹瞥见小北悄悄摇头,立刻得理不饶人地说,“再说了,就算吕公子施恩不图报,你这些日子用掉人家多少诊费药金,还有住客栈的房钱,你怎么还?这一笔笔帐你都不算清楚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
秀珠哪曾遇到过碧竹这样尖牙利嘴的对手,再加上官话说得到底不顺溜,她愣了一愣后,心底那股桀骜便占了上风,索性抬起头道:“那你们想怎样?”
“不怎么样。我也是刚到广州城不多久,住的地方还少个洒扫的丫头,你去给我帮工一年,包吃包住,一年后就算是帐结清了。”小北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秀珠的表情。
“这……”
碧竹也立刻帮腔道:“这什么这,你在广州要还有亲友,那小姐和我就送你过去,让别人给你清偿这笔账。要是没有,你才这么点年纪,难不成还能找别的地方做工?小姐要不是看在吕公子面子上,才不会这么好心收留你!”
尽管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然而,这主仆二人却死死捏着自己的软肋,秀珠根本拒绝不得,顿时心乱如麻。踌躇良久,她才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眼看小北到门边上取下了那颗她那时候丢出去的钉子,随即似笑非笑看着她,她越发觉得前路不知该如何走,等到被碧竹拉出去见吕光午等人的时候,她听到那几个之前认为凶神恶煞的男人压根没多说什么,仿佛还在为了少一个累赘而如释重负,心情那就更低落了。
既然如此,这些人之前干嘛扣着自己,任凭她走了,那不是还少点事情吗?
小北却没理会满心疑惑的秀珠,让碧竹看好这丫头后,她就瞅了个机会拉了吕光午单独说话。等得知吕光午并不晓得何心隐当初竟是交托给汪孚林那么一桩大事,而且王畿也没提过,她不禁眉头紧皱道:“何叔叔到底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四处奔走去寻访,又让孚林去收拢人,他自己却跑了……对了,吕叔叔你来广州,还带着那位郑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为了找何叔叔而特地走这一趟的?”
“我是听到有消息说老师在广州,就过来看看。至于郑公子,那是因为他父亲的遗志。如今倭寇虽说大致平定,然则海盗肆虐,尤其是闽粤沿海,林道乾等海盗极其猖獗,所以他想求见两广总督凌云翼献几卷父亲的遗稿。瑶民之乱固然迫在眉睫,然则海防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者,佛郎机人就在濠镜,虽说这些年也屡次帮助我大明兵马平定海盗,颇有功绩,但他认为佛郎机人是居心叵测。正好,你回头对世卿提一提,看看能不能抽空见他一面。”
说到这里,吕光午颇有些感慨:“要论陆地上行军打仗,斩将夺旗,当年十个郑伯鲁,也胜不过我一个吕光午。但要论海战海防,火器船战,十个吕光午也赢不了一个郑伯鲁。只可惜郑公已故,所幸郑老弟身为郑公的后人颇有远见卓识,我一介布衣帮不了什么忙,捞一个引荐之功也好。”
“何止引荐之功,汪孚林正愁身边少人可用,吕叔叔你帮大忙了。”小北却是笑眯眯替汪孚林谢过了吕光午,随即眼珠子一转道,“那就请吕叔叔你和郑公子多住两天,等我回头见了孚林,定下见面的时间。对了,这秀珠姑娘我先带了回去,不管她有什么蹊跷,到了我手上就别想逃!”
察院之中,当汪孚林刚刚抽出功夫见了蔡师爷,令人回香山把那位弗朗西斯神父带来,一转身接到小北送来的信时,他不禁又是怅惘,又是惊喜。怅惘的是何心隐终究不肯放弃心头理念,不肯偃旗息鼓放弃自己的那一套,惊喜的是吕光午不但来了,还带来了赫赫有名的海防战略家郑若曾之子郑明先。然而,看到末尾小北只是略提了一笔的某位秀珠姑娘,他的脸色不禁古怪了起来。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害得陈炳昌在濂溪书院呆不下去的那位姑娘,居然又让吕光午和郑明先救了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