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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又没见面,怎么可能会跟他做什么事!”裴漱榆非常无辜。甚至拿起电话.找着刚才送花给她的花店,请他们把花拿回去,她才不要这些暧昧的花。
“算了吧,扁死我都不信,什么都没做,他敢用那种口吻跟你说话?”朱孟婕哼一声。“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招什么?”裴漱榆很委屈。“根本就没得招嘛。”
她想了半天,难不成只是那天清清纯纯的再见吻,就足以引发翟洛安如此激烈的反应?这未免太不寻常了!
“那你的眼镜呢?”朱孟婕十分迅速地达到重点。
“我本来就没有近视嘛。”裴漱榆脸红了红。她是把眼镜拿下来了,如果硬要说翟洛安在她身上造成了什么变化,也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其它了。
“真的就只有这样?”朱孟婕促狭地。
“真的就这样。”裴漱榆追补一句。“是他自己神经病!”
不,翟洛安一点也没有神经病。经过了昨天共享的那段爱意缠绵,他今天如果没有任何表示,那他才真有神经病。
于是,裴漱榆甚至接到了翟洛安的电话。
“下班之后我去接你。”他盈满爱意的眼眸,十分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我们去巴黎的赛纳河边吃晚饭,然后去夏威夷订间海边的旅馆,一觉醒来,刚好赶回来上班。”
二十一世纪的运输快速,加上各地时差,这些的确可能在一个晚上达成,然而裴漱榆在音心的不是这些,让她惊讶到失去说话能力的是他他他,怎么能这么放肆大胆跟她提这种邀约?!
由于裴漱榆习惯关掉电话的视讯,以致于翟洛安看不见她脸上骇然的表情,他以为裴漱榆对他的建议不满意,好脾气地又说:“再不然如果不怕远,坐太空电梯去月球怎样?还是你真的很累?那到我家窝一个晚上好了”
“等等,等等!”裴漱榆气忿得气喘吁吁。“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做那些事?!”
“你都不喜欢?那你决定好了,我没意见。”翟洛安仍然脾气好得要命。
“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裴漱榆气到结巴。“你你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翟洛安原本沉醉在昨日的柔情蜜意当中,”直到现在他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感觉。他反问“我把你当成我女朋友。否则你以为应该是什么?”
“谁是你女朋友了?!”裴漱榆急急忙忙否认。
“喂,你也别变得那么快好不好?”翟洛安十分不解。“经过昨天那些,你还不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什么跟什么啊!”裴漱榆又气又问,快发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翟洛安就算有再多的耐心,也被她给磨光了。他的口吻变得不太稳定:“不懂的人应该是我吧?难道昨天的事,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是你居然这么快就忘记,完全不当一回事?”
“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裴漱榆忍耐地,却不得不以坚定、冷漠的语气郑重告诉他“翟洛安你听好,我不知道你是作了场梦还是什么的,不管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不是我。”
翟洛安的心,顿时从两百四十三层跌落地下室,全都粉碎、都凉了!她竟然能说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怎能这么善变,这么狠心?上一秒冷淡羞涩,下一秒却热情如火,再过一分钟,她又冷漠地翻脸不认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这么绝情的女人。她把他当成什么?拐上了,玩弄玩弄就算?
他还真是看走眼了!
裴漱榆眼前的荧幕从翟洛安变成了杂讯,是翟洛安把电话挂了,裴漱榆烦躁地也挂下了电话。
“什么跟什么嘛!”她无辜而抱怨地。
“你昨天真的跟他什么也没做?”一旁的朱孟婕全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问。
“说过我昨天没跟他见面,你听不懂啊!”裴漱榆嚷着。
朱孟婕忽然警觉地:“啊,那,会不会是”
她才提了个头,裴漱榆就倏然想到了!复制榆!对了,笨!笨!她刚才怎么没意识到那可能性?
裴漱榆的表情带了点疑豫的。“她昨天晚上倒是不在家,我也不能确定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也认识翟洛安?”朱孟婕惊问。
“认识啊。”裴漱榆愈想愈糟,愈想愈觉完蛋。“而且对他印象还不错。可是我千交代万交代她不准去招惹他的呀!”
“她不见得会听话吧。”朱孟婕下断语。
完了!裴漱榆头往后一栽,差点昏倒。这女人,她昨天是上哪了,又跟翟洛安扯上了什么?
一天下来,裴漱榆上班上得迷迷糊糊,只想赶快下班,冲回家去质问复制榆。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去。
“你昨天上哪去了?说!”奔进家门,裴漱榆还喘着气,一看见复制榆,就放声大问。
“呃,你好凶哦。”复制榆半躺在沙发里窝着,好整以暇。
“少跟我胡扯!”裴漱榆根本没耐心听复制榆说其它,她只想知道事实。“你还不快说!”
裴漱榆很急,复制榆则是完全没有理由急,她慢条斯理地笑道:“哎,也不必急成这样嘛,这样对身体不好哟。”
“别再闹了!”裴漱榆受不了地制止她。“你说实话,你昨天是不是去找翟洛安了?”
“咦?”复制榆满脸惊讶的。“你怎么知道?”
天!居然是真的!裴漱榆简直就要昏死过去。“你真的去找他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离他愈远愈好,你为什么不肯听话?!”
“因为你的话没道理,没意义。”复制榆回答得又快又有自信。“我喜欢他,所以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去找他。”
“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些都白讲了?”裴漱榆心底一把怒火快要冒上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今天打电话跟我说了一堆怪怪的话?”
“他打电话去公司给你?”复制榆像是完全没发现裴漱榆生气的表情,还在自说自话:“哎,真笨,应该打来家里找我才对的嘛”
裴漱榆就算不气昏,也快发疯。她冲着复制榆嚷:“你昨天到底去找他做什么啊?!”
“做什么啊?”复制榆笑了起来,带了点暧昧的笑。“这个嘛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裴漱榆却忽略了她那个暧昧的表情,只急于知道事实。她狠狠瞪住复制榆:“你再不老实说,我就”
“好啦好啦。”复制榆投降了。“我昨天哪,打扮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哦,他一看见我,眼睛都亮了。”
漂亮?眼睛都亮了?好吧,裴漱榆可以想象那种画面,相心像翟洛安对着复制榆又是赞叹又是欣赏的模样呸,她真是嫉妒。
“我们就说说话啦,”复制榆继续说。“然后他找东西给我喝,一不小心,杯子被他弄翻了。”
没错,他就是这样笨手笨脚的。裴漱榆不由得在心里轻轻笑了起来。
“饮料泼了他一身,”复制榆比手划脚地描述着当时的状况。“所以他只好去换衣服。我想,既然要脱衣服,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干脆连长裤还有我的衣服都一起脱掉”
“等等,”裴漱榆听到这,刚才心里小小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她不小心猜到了某种可能性。“你你该不会”
复制榆笑得咯咯咯。“我又不是你,有什么不会的?”
“你——”裴漱榆指着她的鼻子,瞪着她的眼神如同在看怪物。她又激动又惊骇地“居然跟他上床了?你怎么可以”
复制输完全不在乎裴漱榆的指责,还面带甜蜜的微笑回忆——“基本上那也不是床啦,应该说是办公桌才对。不过哎,管它在哪做对不对,反正那种时候,根本也没空管躺在哪啦,就算站着也好。喂,你不晓得当我碰到他赤裸的胸膛,他全身肌肉都紧绷”
天,裴漱榆根本一个字都没办法再听下去了,她重重捣住了耳朵,只想隔离复制榆滔滔不绝的声音。
怪不得昨天晚上她会有那种浑身发热,难以解释的感觉,原来就是复制榆正和翟洛安在翻云覆雨。
裴漱榆此时的心情,真是言语难以形容的复杂。又嫉妒,又是羡慕,更多的是——生气!翟洛安喜欢的是她,他应该是她的,但她这个正版什么都还没有尝试过,居然翻版的就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裴漱榆终于不平衡地吐出了话。“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居然还这样诱惑他!”
“我跟你差不多啊。”复制榆却理直气壮地。“而且我也满喜欢他的。”
裴漱榆不只难以平衡,更不能接受。“你喜欢他?光只是喜欢?你和他认识不久,也没有任何深刻的感情,就这样你就可以跟他上床?”
“这你就不懂了。”复制榆摆出一副老经验的样子。“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啊,光两人谈情说爱的爱情,能满足什么?”
这样的情形,真真令人讨厌。她知道复制榆的话也有理,可是以她的观念,似乎不该这么迅速,这么随便。更令人烦恼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把热情到迹近放荡的复制榆认为是她,她该怎么办?
“你害死我了啦!”
“有什么害死不死的?”复制榆笑嘻嘻地用手拢了拢她刚烫的头发。“干脆你把他让给我,不就成了?”
“不行!”裴漱榆坚决地喊。
复制榆倒不像裴漱榆那么坚持,毕竟她对翟洛安本来就不像裴漱榆,有那么深刻的感觉。虽然他很可爱,放弃他也很可惜,但面对她的本尊,她勉强可以大方一点。
“那好啊,经过昨天,你跟他的距离立刻往前跨了一大步,从朋友变成情人了,省时间又省麻烦,我不正巧帮了你一个大忙。”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裴漱榆脸胀得通红,急得又挥手又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要的才不是这种速食的爱情,而是真正的感情,可以刻骨铭心,长长久久的那种。”
后,很挑剔耶!复制榆有点烦了。“那你就去努力,去制造嘛!只知道在这里骂人。”
“你才没有资格骂我!”裴漱榆不甘被凶,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你就只会坏事,惹是生非!”
“我惹是生非?”复制榆这下也不愿意当忍气吞声的好女孩了。“你才自己制造困扰呢!明明什么事也没有,硬要找个鬼理由,说是怕被他抓进牢里而强迫自己与他保持距离,鬼扯!”
“我说错了吗?”裴漱榆字字逼人。“你不是个违法复制人吗?你难道不该被抓去人道毁灭,我该被抓去关?”
“是哟是哟,我好怕哦。”复制榆挑衅地,刻意装出一副鄙弃的样子。“我就不相信外头没有违法复制人在街上走!否则你以为黑市搞来的那些假身份要卖给谁?”
裴漱榆这会真的是被气着了。她气嘟嘟地往沙发上一倒。
“明天就去给你想办法弄个身份,免得留你在这边一天到晚惹麻烦!”
“快点去弄啊,我还巴不得明天就移民呢,谁想跟你这个老古板住在一起!”裴漱榆一坐下,复制榆立刻就站起来,一副不肩与她同坐的样子。“真是无趣死啦!老处女!”
老处女?她居然敢这么说她?!裴漱榆气得喉咙都梗住了,瞪着她骂不出话来,眼泪倒先委屈地掉了下来,被气哭了。
“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女人本来就无聊得要死,又不知道要享乐,又婆婆妈妈不干不脆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太婆”复制榆占了上风还不肯罢手,口中叨叨絮絮还在继续念。
“你还说!”裴漱榆气到发抖。
“我就要说,老处女”
“你”“我什么?什么呀?”
两个有着一样五官、身高、身材的女人,像是面对着镜子自己骂自己一样,一个讽,一个哭。
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响,她们不知还会僵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