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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祚荣!”她牙一咬,一剑斩断软鞭救回祚荣。“李昱等我做什么?上次没让我刺死想再来一次吗?”
闻言,万俟乙冷漠的神色丕变,愤怒地朝她出手。
荷瓦姬拉一掌推开祚荣,右脚脚尖踢起地上雪花,顺势递剑攻向他腰侧。
“你根本配不上王爷!”万俟乙决心就算死在王爷手下也要替王爷除去这个祸害!
她心里一痛,故作无所谓“呵呵,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本公主与李昱毫无瓜葛,要有也只是敌人的关系罢了。”
万俟乙绷紧脸,出手一招快过一招、一手狠过一手,存心置她于死地。
“荷瓦姬拉!”祚荣在旁惊险地见万俟乙手刀划破荷瓦姬拉的脸颊,留下一道狰狞血痕,却不敢贸然加入战局,怕碍了她手脚。
过了数百招之后,荷瓦姬拉渐感不支,剑式开始凝滞起来,喘气不止。
脸上的伤痛得发麻,冰冷的空气更是冻得伤口几无感觉,手脚亦是,她渐渐施展不开,守多攻少。
万俟乙趁胜追击,双掌切人她胸前一击,右手顺势收回砍向她持剑的手,荷瓦姬拉呕出一口鲜血,武器落地,眼看万俟乙翻掌再来,她已无力躲避,只得闭上眼等待他最后的一击。
或许这样的下场也是一种解脱
紧滞的空气中传出一声痛哼,那不是屑于女子的嗓音,荷瓦姬拉睁开眼的一瞬间被揽人一个温暖的胸膛里,毛茸茸的舒服触感令她不禁嘤咛出声。
“王爷。”万俟乙中了一掌,忍痛爬起。”乙,本王是如何交代你的?”李昱将几近晕厥的荷瓦姬拉紧包在温暖的紫氅里,双眸带着怒意看向头一次违背自己的护卫。
“属下知错。”万俟乙没有辩解。
他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只恨没能赶在王爷来到之前杀了她。
“哼!”李昱低头看见她脸上一道又深又狰狞的伤口,怒意顿时涨高“乙,回府之后自行领罪。现在,把安车骨祚荣及崔府的人带回县衙。”他命令道。
“是。”万俟乙抹去嘴角的血迹,起身点住祚荣的穴道,连同已经制住崔府护卫的捕快们将一干人等押回县衙,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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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荷瓦姬拉睁开眼睛时,耳边的哭泣声几乎令她皱起眉头,直想再沉人黑暗里好好睡上一觉。
“莲儿,你终于醒了!”水老夫人趴在床边喜极而泣。
“老夫人。”荷瓦姬拉拖起沉重的身子欲坐起,一旁的婢女已经上前帮忙,并在她身后迭了几颗枕头。“我怎会在这里?”
她记得昏倒前所见的那张脸是李昱
“是王爷送你来的。”赵夫人抢着回答,开心又兴奋地问:“真没想到你竟然和王爷认识,若非王爷寻来,真不知你要瞒我们多久?好歹大嫂对你不薄,你何必连这个都隐瞒?王爷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看来很关心你。啊,没想到我这辈子有这荣幸亲眼看到一个王爷呢!”
她自然把握这机会,叫自己两个女儿招待王爷这位贵客,以期能够攀龙附风,一跃也成为皇亲国戚,那她可威风了哩!
水老夫人似乎又老了许多,整个人看来很苍老瘦弱。
“莲儿,你得罪过王爷吗?”她无法忘怀王爷那一句“报仇”但王爷送莲儿回来时那副焦急关怀的模样又不似作假,她真被主爷弄糊涂了哩!
“哎呀!大嫂,王爷一句玩笑话你何必当真呢?”赵夫人说。
荷瓦姬拉抬起头梭巡一遍房内,并没有看到李昱的人,心里有分失落。
呵,她在期待什么?只因一句“王爷看来很关心你”便被迷了心窍,以为他会忘记那几乎致命的一剑吗?
他是担心她若死了,他便无法亲手报仇了吧?
“莲儿,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何不说话呢?”水老夫人从出事以来便没松过的额似乎又多了几条深刻的皱纹。
“没有。”她不想给老夫人太大期望,态度总是冷冷淡淡的。“我兄长呢?”
“王爷说一会儿便让他过来。”水老爷答。
“哦。”荷瓦姬拉无精打采的失魂模样看得水家两老担心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关心起;他们知道她故意疏离着他们,却无计可施,无论他们表现得多热络,她还是不愿打开心扉接纳他们。
“阿莲啊,你还没说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呢!既然认识王爷怎么又会跑来这小地方卖豆腐呢?”赵夫人好奇地追问,想弄清楚她与王爷的关系,免得妨碍到自己女儿飞上枝头的计划。
“我们只是仇人。”荷瓦姬拉冷冷瞟了赵夫人一眼,对她昭然若揭的企图感到一丝烦躁“若你想要我为你引荐两位小姐,我无能为力。”
私心一下被揭穿,赵夫人老脸有些挂不住,不禁恼羞成怒“无能为力?我看你是不愿意吧!我看你八成是王爷的逃妾,阿荣也不是你大哥,根本就是你的奸夫!”
“云娘!”水老爷愤怒地喝骂自己妹子“你说什么!”
“我可不是乱说”
“住口!”祚荣一踏进房间便听到赵夫人的胡言乱语,霎时怒从中来“你再侮蔑我妹子一句,我就打烂你嘴巴!”
赵夫人倒抽一口气,飞也似地逃出房去。
“祚荣,你不该这么吓她。”荷瓦姬拉蹙起眉来“她好歹也是”
“哼!”祚荣才不管她是哪棵葱,侮辱荷瓦姬拉就该死!“你醒了。李昱那护卫下手真重,你昏睡了一天半。”他大剌剌走到床前拉了张椅子坐下。
听到李昱的名字,荷瓦姬拉仍不免心里一痛。她看向水老夫妇“麻烦让我们兄妹自己谈谈好吗?”
“莲儿”水老夫人怕她不声不响离开,踟蹰不愿出去,最后还是水老爷拉她出去;该是他们的丢也丢不掉,不该是他们的,强求也求不来啊!
“他们对你很好。”祚荣见状说道。
“他们只是在我身上找寻我娘的影子。”她很清楚,她不清楚的是另一件事“李昱怎会放你出来?还将我安置在水府,而非将我丢在县衙牢房?”
“我也不清楚。”祚荣暖昧地说。
“我担心他别有企图。”荷瓦姬拉的眉始终没松过。
她不想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她太清楚让自己在乎的人伤害有多痛!
她对父王的孺慕之情在听见崔府护卫所说之话时,已完全死去。
这些日子来她心底的沉重无人知道,沉甸甸地压得她几乎快无法喘息,现在她只想完成自己的义务,化去心头重担之一。
还有她想见娘。
她想见娘,确定那场梦真的只是梦,娘并未因她的私自离宫受到责罚。
“荷瓦姬拉,你不必把李昱想得太坏,他算是汉人里面不错的男人。”祚荣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说出这一番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的话。
如果连说的人自己都觉得起鸡皮疙瘩,那他还冀望听的人能有什么反应?
荷瓦姬拉无法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祚荣,是不是李昱要胁你什么?”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会受要胁的人吗?”祚荣不自然地加大了声量。
“他拿我要胁你吗?”她压根不信他的话,径自推论答案。
就算拿他自己的生命要胁他,祚荣宁可受凌迟之苦也不会屈服,但若拿他在乎的人的生命她就不敢肯定了。
“荷瓦姬拉,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祚荣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他知道你是刺客还留你在王府内,由此可见他人胆大心细,况且他没亏待你不是?”
“他是故意要套我消息!”荷瓦姬拉扬起眉“祚荣,是不是有人躲在外面偷听?”
祚荣差点呛到“没,没有,怎么可能呢?”
“你扶我去看。”荷瓦姬拉说着翻起被子,一接触到冷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说没有便是没有,你连我也不信了?”嘀咕归嘀咕,祚荣还是扶着她把门外彻底检视过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廊外雪地亦没见到脚印之类的痕迹,她这才回到床上继续躺下。
“你瞧,没有吧?”祚荣替她拉着被子。
“可是我记得你本来不喜欢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她犹是怀疑。
祚荣干笑两声“初见到李昱之时,我直觉他不是寻常人,心底是有一分警戒,但算还满欣赏他的,是后来我以为咳,以为他对你霸王硬上弓才开始鄙视他。”一番话说得两人脸都红了。
“原来你突然说要娶我是以为”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是啊,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嘛,哪知原来你本就爱他。”祚荣咳了一声,不懂得把话题转开免得她尴尬。
“才那时我们还没”荷瓦姬拉脸红地嚷了一句便闭上嘴。
她在做啥?把自己的隐私向一个大男人宣扬。
房里一阵尴尬的沉默,半晌,祚荣才不自在地开口“总、总之我看他还算不错,你有眼光。”
“祚荣,你忘了他是敌人吗?何必这么说来搅乱我的心?”她闷闷地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去跟父王说吧!”荷瓦姬拉苦涩地说。“就算我们两国无战事,凭他高高在上的天朝王爷哪看得上我这么一个北疆女人?中原人总是看不起我们,我何必唉!况且眼看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我决定尽我公主的义务,嫁给崔纥。”
忽听得雪块落地的声音,荷瓦姬拉与祚荣同时往窗外望去,祚荣似是故意地大声说道:“就算要嫁给崔纥,也不能见不得人似地连个婚礼都没有便嫁入崔家,这也太委屈你了。我们还是先回北疆吧!再说,如果水夫人知道你连婚礼都没有便嫁人,会很伤心的。”
“这”“况且谁知道崔府的侍卫说的是真是假?”祚荣接着又道:“万一这根本只是崔纥那小人的计策呢?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届时就算大王后悔也来不及了。”
荷瓦姬拉原本便是勉强自己嫁给崔纥,这时听祚荣一说不禁动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趁崔家的人被李昱抓住,我们就连夜逃回北疆吧!”祚荣不容她反悔地下了决定“趁李昱疏于防备,我去准备晚上逃走的事,你就多休息吧!晚上才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