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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练技巧的亲吻瓦解她所有的防护,她开始产生反应,轻吟的贴向他。
洛夫提醒自己不要为了这点屈服而得意忘形,柏德岚不是其它女人,她随时都有可能会猛然记起他是谁,再甩他一巴掌也不一定。所以他一面让自己的唇继续与她的交缠,一面伸手到一旁的车门想象一下,这可是高难度的动作,洛夫听到车门咯的打开时,还默声的感谢上天。
迅雷不及掩耳的,他抱起德岚就往车门内一扔,啪的甩上门。并趁她还未回过神来,一鼓作气的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内,按下门锁确定她无处可逃。这一连串动作都完成之后,他才安心的转头看着她说:“现在,你想去哪里晚餐啊?”
她非常安静,太安静了。
柏德岚把手遮住她的脸蛋,一语不发。
想起这条小斗鱼的斗志,洛夫谨慎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随时准备迎接她迎面痛击的巴掌。
“对你而言,路边摊究竟算什么?”她突然自遮掩的双手下,低声的问。
洛夫愣了一下。她得不到回答,自动的放下手,一张严肃认真的面孔对着他“不过是大餐与大餐间的小小调味品吗?就像我这种女人一样,对你究竟算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不过是想在美丽的女人与有名的红影星间,调剂调剂一下女人的品味?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带我出去晚餐?性关系对你这种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你根本不可能太重视它。”
她的话撞击在他的心口上,但洛夫试着忽视那些感受,他伸手把车钥匙插入转动引擎“我没有向人解说我的内心世界的习惯,柏德岚。我喜欢行动胜过语言,如果你想了解我──你必须自己去找出答案。”他打转方向盘,满不在乎的笑问:“路边摊?高级法国餐厅?还是我家?”
柏德岚直视他,衡量着他的认真程度“前面大路左转。”
“哪里?”
“我最喜欢去吃饭的地方。”她说完之后尊口就紧闭,坚决的态度似乎不许他多插嘴。
洛夫体内好奇的因子都活跃起来了。
叮咚。忙着在厨房内团团转的朱芬茵正把火锅摆上餐桌,听见门铃她马上放下手上的护垫,对着坐在桌旁的正用着奶瓶敲着桌边的小怀怀说:“一定是姑姑来了,要不要陪妈咪去开门呀?”
小怀怀点点头:“要。”
芬茵把他由儿童餐椅上抱起来“好,我们去开门让姑姑进来罗!”
“喔──喔。”小怀怀做出兴奋大叫的泰山状。
带着开怀的笑意,芬茵拉开门上的铁链“德岚你终于来了,要是你再忘了吃饭时间误了餐,以后我可就真的不许你在我家吃饭。”当她接触到一脸寒冰的德岚时,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之后,芬茵才发觉在德岚身后站在铁门旁的还有一人,她换个手抱着不安份的小怀怀问:“今天有客人啊?”
“姑姑,抱。”小怀怀根本不理会姑姑一脸臭臭的样子,张开他的胖小手臂,赖皮的说。
德岚一脚跨进屋子,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定进来。“这位是柴洛夫,芬茵。我想你还记得柴导演吧?”接着她抱过半个身子都伸出妈咪怀中的小怀怀“这个则是我最亲亲的宝贝侄子,柏莘怀。”
小怀怀嘟着嘴摇头说:“姑姑不是啦,小怀怀,小怀怀。”他两手在德岚的脸上捉来扯去的。
“对,你是坏坏,最坏了。”德岚握住他的胖小手,轻叱了一下“听话。”
不用说当然芬茵对于柴洛夫突然现身她这半点都不起眼的小公寓内感到讶异,但是德岚与高大的导演间那不可言喻的紧张气氛才是真正让人吃惊的地方。这个发展太烈了。
“让妈咪抱。”芬茵伸出手来“德岚你还没介绍完呢!我对柴导演可是久仰大名了。”
“这位是朱芬茵,我最最亲爱的几乎嫂子。”德岚终于看着柴洛夫说:“在我哥哥出意外之前,她已经与我哥订婚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结婚就”她以一个低哑的咳嗽替代过句子“现在芬茵是我们剧团的财务主管兼厨娘,我则负责跑腿与切菜。今天如果没有她在──你的晚餐很可能只有一块烤多士面包而已,那是我厨艺最精湛的一道菜。”
“那么我该对今天好得出奇的运气赞美老天爷。很高兴认识你,尤其能够尝到你亲手的料理。”在芬茵自己与德岚的意外中,柴洛夫倾前亲吻了一下芬茵的脸颊,也礼貌的握了握小怀怀的手,后者正努力的瞪视着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虽然小怀怀并不怯生,但头一次看见有人──姑姑不算,竟也敢亲他妈咪。
小怀怀立刻搂住芬茵的颈子,满面倔强的嚷着:“你亲妈咪!坏人!”
芬茵在那一脸倔强中,看见了德怀的影子,她是如此的想念他。芬茵搂紧了孩子,微笑的安慰泛着泪光的儿子“没关系的,小怀怀,叔叔是和妈咪打招呼。”
“那我也要。”红眼眶的小怀怀撒娇说。
芬茵立刻补了好大一个香吻给他,然后歉意的转向洛夫与脸色仍然臭臭的德岚“他最近很黏我,不知怎么搞的。”
柴洛夫魅力的微笑着“不要紧,如果我妈咪像你这样,那我也会有同样的反应,我很能理解。”
芬茵被他这么一糗,粉脸随即通红。
“今天吃什么?”德岚蓦地打破沉默,隔在她与柴导演之间,护卫的带头拥着芬茵走向小餐桌“火锅对不对?我最爱吃火锅了。”
芬茵对德岚不寻常的积极动作感到好奇,平常要三催四请才记得吃饭的人,为什么今天却巴不得赶快吃饭呢?她侧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柴导演,对方正回给她友善毫无瑕疵的朋友式笑容。芬茵想,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呀?
这顿饭吃得德岚食不知味,她简直是引狼入室。柴洛夫是她见过最千变万化的大野狼,随时都能观察周遭的自然环境,穿上需要的戏服、换上需要的面具。他当导演真是错了,如果让他从事演员这行饭,德岚相信他早就打败天下无敌手了。
此刻这匹狼正使出浑身解数,让芬茵母子为他的幽默风趣、和善体贴倾倒他的脚下,连小怀怀都放下先前的敌意亲热的叫起他“柴叔叔”要不是碍在这匹狼是她邀请进来的,现在德岚早告诉小怀怀不用对柴洛夫太客气,因为姓柴的正计划拐跑小怀怀的妈咪!
噢,她着什么魔竟把这头大色狼给带进家门,她怎么会认为在自家地盘上面,又带着个孩子的芬茵能逃过这头色狼的狼吻呢?想起柴洛夫给芬茵那猝然间的一吻,还有芬茵含羞带怯因为他不停灌注的赞美而兴奋发亮的脸蛋,德岚就不由得打颤,真想狠狠甩自己两巴掌。
如果柴洛夫连她这种没有丰点女人味的老处女都能捉来吞下,更别提浑身都是小女人娇羞,清纯甜美的芬茵了。这不等于是她亲手把芬茵推到那头色狼的口中吗?
亲爱的老哥,你可别夜半跑来骚扰老妹我,就为了这点小小无心之过。德岚良心不安的想着。
“德岚,是不是火锅料没有你喜欢吃的,不然你怎么动都没动到什么菜?”芬茵柔声的摇摇她的手,把德岚自冥想中拉回来。
“啊?没有哇。”她一抬眼就接触到柴洛夫那窃喜的笑。她怒火又犯的瞪回去,不要以为我会让你顺心如意拐跑芬茵,她可是我哥真心爱过到死都念念不忘的未婚妻。我有义务保护她远离你这类大色狼,就算她要找丈夫也轮不到你这种人。”
洛夫无辜的眨眨眼“我吃掉了你想吃的火锅料吗,德岚?你看起来似乎很想吞了我。”
岂止,我想扒下你的皮咬下你那自大的德岚强迫自己对芬茵和小怀怀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我发现我不太饿,我想上楼去休息了。”然后她冰冻着脸转向柴洛夫“柴导演,如果你想把话说清楚──我建议我们移转阵地到我家去坐。”
柴洛夫眼睛闪烁狡滑的光芒“这儿也不错,又温暖又有好料理。小怀怀还说要听叔叔我讲小斗鱼吃下大野狼的故事呢!”
德岚?起眼来“楼上,我保证你会比较适合那边。”
“可是德岚你们都还没有用水果,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的水蜜桃做──”芬茵还没发觉此间暗流四伏。
“对呀,甜点怎么办?”洛夫也顺水推舟的问。
德岚用尽自制力才没有把火锅盖到他头上去,她想象中自己早那么做了。“柴导演你不是说你要讲的话很重要吗?我想甜点就省了。不然我可能会头痛的不能谈话了。”如果他这回不听懂她的暗示,配合一下她的话,德岚发誓她会让柴洛夫的头痛脚痛手痛全身都痛。
“既然你这么诚意的要谈,我怎么能说不呢?我不喜欢让女士得不到满足。”柴洛夫以无懈可击的幽默语气,接下她的招。“让我们上楼去吧!”
他可以不必说得好像他们是要去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德岚制止自己咬牙切齿的举动,因为连小怀怀都拉着德岚的手,悄声──却又足以让在场每个大人听到──的说:
“妈咪,姑姑样子好吓人。”
柴洛夫莞尔的抬起一眉,讽刺的看着她:瞧,你吓到孩子了。
“我上楼去了。”德岚啪地放下筷子“晚安,小怀怀、芬茵。”
“晚安。”芬茵拚命忍住的笑意却在说话的时候,失败的泄露出来。“小怀怀,姑姑头痛痛,你不可以乱说话啦!”
小怀怀人小鬼大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妈咪头痛痛的时候也很吓人。我知道了。”
“对,对,妈咪也很吓人。”芬茵忍笑的很辛苦,肩膀不住的抖动。
“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柴洛夫悠哉的起身,和芬茵不同的一点是他分明不想试图隐藏笑意。“芬茵,很高兴认识你。”这回他没再亲吻了,改用微笑“小怀怀,叔叔下次再和你说小斗鱼的故事好吗?”
怀怀嘟着嘴,皱着眉头摆出大人深思的严肃模样,却滑稽可爱“唔,姑姑今天头痛痛,那我就把你让给姑姑好了。可是下次一定喔!你一定要记得喔!”
“好,我一定记得。”
德岚很想界面反驳这句话,柴洛夫没权利欺骗一个小孩子的情感,因为她绝对绝对不会让柴洛夫再接近芬茵母子,就算他会记得──实际上那根本不可能──也没机会再来。
“我们走吧!”这下子他反而手搭在她腰上,催促着她前进。
为了把他弄出这儿,德岚不得不容忍他的举止,在相芬茵说完叮咛的话之后,她领着柴洛夫爬上小公寓的顶楼,回到自己独居的套房中。
打开门,迎接她的是她亲手摆设布置温馨的小空间。她先让到一边让柴洛夫进屋里去,自己留在后面关上门。
他高大的身影充斥着她小巧的客厅,显得地方更狭隘。“好了,饭也吃完了你不觉得该是你罢手的时候了吗?”她急着摆脱掉他,不希望他有时间融入这个环境,就像他轻而易举的融入她心中一样。
“我喜欢你对这个地方花的用心,这个地方是你想在一天辛勤的工作后,歇个腿喝杯茶休息松懈,并且让你有回了家感觉的温暖地方,它可以召唤一颗流浪的心归来。”他回身,不再嘲讽或是半笑下笑,一脸的直奉坦白看着她说。
“谢谢。”德岚深吸口气,她发觉自己真的无法捉摸清楚他的心思,就像无法捉摸的云彩,他随时都有新的一面冒出来。他可以像个浑球,也可以像个诗人那么语带细致感性。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做的?他有多少性格在其中?除了童顽、狂野、不拘、敏锐与快速反应之外,还有什么是他将会呈现的?她真的有可能了解这样的一个男人吗?还要抗衡他所求的一切?
“我真的让你很紧张是不?”
德岚对他的单刀直入用沙哑的一笑作回答:“我在舞台上见过大风大浪,别担心,我不会昏倒。”
“我不是指那种紧张。”柴洛夫走向她客厅的小酒柜,打量起里面的存酒“你在下面似乎紧张得随时可以跳起来。你怕我当场捉狂抱住你宝贝的嫂子不放,对不对?”
“我喜欢预设最坏的后果。”德岚看着他打开柜门“别客气,就当这里是你家好了。”她微带讽刺的加上。
他从来也没假装过客气。他取出一瓶波本“有没有杯子?冰块?”
为这点小事计较也不是德岚的个性,她越过他走向隔邻在酒柜旁的小吧台,弯下腰取出两只宽口玻璃杯,接着拿出冰筒来。
柴洛夫坐上高脚椅,轻松的旋开瓶口在杯中灌入琥珀色的酒液,加了三两块冰块之后,他把酒推给了她,自己则举起完全不加冰的那杯酒。
“祝──祝什么好呢?”他摇着杯子,子夜黑眸穿过杯身牢牢锁住她。
“我想不出任何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摇头笑着,硬是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她的“祝一段全新旅程的开端好了,从今天起你的生活将会大大的不同了。”
“何以见得?”她啜了口酒。
“因为──我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德岚一口酒没咽下反倒狼狈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