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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社居西,衡派居北。
天芦院内北边的大门上楣一个脸盆大的魏体‘衡’字写得法象森严,一行少年便踏入这大门。
“衡派在武道殿是小派系,可历史上……”
对于衡派几人,秦朝一直都很感兴趣,甚至这些人冷眼对着秦朝时,秦朝也一直客气有加,只因一个原因,衡派出了几个很有名甚至出现在义务教育的历史课本上的大人物。
“古代学说,唯物主义二大支柱,一是墨家,二是儒家里面的另类,被古人甚至都要剔除出儒家的荀子那一派。而墨家又分一些派系,不过都没什么大发展,一一被儒家压得死死的。”
可以说中国历史各家学说,除了释道儒之外,无论是对是错,是好是坏,都只是苟延残喘。
墨家也不例外,而墨家里的衡系更是不见经传。
可是衡系确实是不错的一个学问体系,而且里面也出了一些牛人,比如写出奇书《论衡》的王充,写出《神灭论》的范缜,这两个都是载在历史教科书上供学生学习的。
“古代迷信很严重,即便我前世那时科技如此发达。”
秦朝摇摇头,到了后世他那时代,相信天地间有鬼神,信各种教派的人依然有,至于古代更不用说。
“全民相信有神灵,这两人却……”
若只是不信鬼神也罢,可王充和范缜却不仅自己不信,还写书,甚至四处宣扬,和当朝皇室,整个朝庭对着干,秦朝自忖换作自己处在那个时代,未必敢这么做。
也因此,两人留下的派系,再怎么无礼,秦朝也尽量一笑而过,敬的不是对自己冷淡无礼的人,而是王充、范缜,而是这个门派的学问是真知灼见。
衡系的一间工作房内。
“老王,这世事还真无常。”
室内只有简单的三个书柜,柜前窗下摆了两间书桌,桌前各坐着一人,这时西边书桌前的四十多岁的汉子放下书感叹了一句。
“嗯,我也是想不到,这五个娃娃居然会入住我们这天芦院!”
右边书桌前坐着一个老者,模样已经七十多岁了,可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极为精神。
老者说了一句后,又翻看着手中的书,淡淡道:“那段海峰,居然是个真正的愣头青,我当初也是一时疏忽,只考虑了向来进我们衡派的都是天龙寺寺生中的差生,而且是最差的,而他们……”
“嗯,他们是尖子生,还是如此突出的尖子生。”那汉子汤司达放下笔,轻叹道,“寺生中,尖子和差生间,总是隔了一层,而我们这衡派,人才最差,派系学问虽然……哼哼,学问虽好,奈何天下无人识货,我们俩人单势薄,武道成果比不过人……。”
为何不待见太极社。
不是对几个小孩本身如何有意见,而是‘阶级’本能的隔阂。
衡派在武道殿是最后一名,所以能来这的也是最差的差生,最差的进入,人数还最少,出的成果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成果少,更凋落,恶性循环下,让本来就敏感的衡派往往对新进入武道殿的天龙寺寺生中的优秀者天生有一种抗拒感。
而且不止衡派,话派,茶马派等凡是垫底的也同样对那些优生不待见。
“我当时只想着,优生不可能来我们派。”王琛说到这,停下看书,也有些感叹道,“当时没考虑到这段海峰一直是个愣头青,愣头青,又小小年纪便成就如此之高,被捧得这么高,到了这武道殿岂能安份?这道理,如果不是……有成见,早该想通了。”
“天下事各有其理,不因人有成见就变化,这道理我们懂,可要做到……。”汤司达摇了下头,随即眼中光芒一闪,又看向了手中的书,那是一本《论衡》。
虽然衡派居整个武道殿各派之末。
可对衡派的学问。
这种真正唯自然,唯真理,不信鬼,不信神的唯物学问,汤司达是发自内心承认,他如此,王琛更是狂热自信。
“弦高和寡,大音希声,天下能识我们衡派妙理的……嗯?”王琛耳朵忽然一竖。
汤司达也连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
“看来,我们的新邻居来拜访了。”汤司达微微一眯眼。“嗯。”王琛也一点头,“司达,这几个娃娃来了,你去开门就是,我这老头子就没必要迎接了。”
“这是自然,我们不求他,没必要折腰。”
汤司达说了句,懒洋洋起身走向门口。
没多久这衡派的客厅中,秦朝等几个少年,王琛、汤司达相对而坐。
“喝茶!”
“我们衡派穷,只有这粗茶!还请几位见谅!”
汤司达、王琛不冷不淡,只是稍微少了一点以前拒人千里的冰寒,这两人如此,秦虎、秦启、秦龙、段无丙都还是少年人,少年人城府浅,自然不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可怪异的是,秦朝依然热情,和王琛、汤司达说了几句,便转到衡派学问上了。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二位前辈,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神神鬼鬼……”
秦朝一开口就从《无神论》开始,而后讲到了衡派的各种观点,让汤司达、王琛很诧异的是,秦朝言语间对衡派的学问居然是——赞赏,非常的赞赏。
而且一句一话绝不是泛泛而谈,都说到点子上,显然是对这门学问下过真功夫的。
半个时辰后。
“王前辈、汤前辈,今天就不打扰二位的清修了,我们初来乍到,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前辈多多包涵,哦对了,二位前辈若是无事,不妨也来我们太极社的院子走走,不必敲门,也不必知会我等,就当是自己后辈家!”说完这话,秦朝站起身告辞。
“随便走?”
汤司达、王琛都有些惊愕。
各派系的驻地哪个不是重地,哪个不有着自己门派的秘密,自己独特的研究方式,防着他人偷窥还来不及,这秦朝居然让他们可以随便逛太极社的工作场地,还不必知会他们?
五个少年出了门。
“司达,你怎么看?”王琛低声道。
“看不透!”汤司达眉心反而微锁着,“这段海峰,小小年纪就高深莫测,你看他谈到我们衡派的学问,那种高屋建瓴……”
王琛沉默片刻。
“我们俩研究天下各家学问这么多年,我衡派学问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字‘真’,这少年完全是知道这一点的。”王琛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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