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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
“我找屯部川石。”丫丫直接说明了来意。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小姐语气依然和气,只是眼神多了不善。
“没有,我是陆亚雅。您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对不起,新任总经理秘书命令我们,为了让总经理更有效率地工作,凡是有女人来找总经理,一律回绝。就算是总经理的女朋友也不能例外。”原来这就是报上登的爬上枝头的中国小麻雀啊,看起来真像是小矮人。反正大家都认为她快过气了,得罪她也没关系,再说,这是总经理的新欢秘书的命令,出什么事也有她顶罪,横竖都怪不到她一个小小的接待员身上。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那个新任的总经理秘书吗?”看来又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又有事可以玩了。
“您请自便。”接待小姐还是帮她拨通了电话,反正看戏人人爱。
“这位秘书小姐,我是陆亚雅,我是来给屯部川石送午餐的,请你帮我告诉他一声。”丫丫倒要研究研究那位秘书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来是陆小姐啊,我马上下来。”说完对方就挂线了。
过了一会,一个穿红色套装的肉弹美女站在了丫丫面前。
“陆小姐啊,久仰大名了,我是秘书深田泉子。”红包美人向她鞠了个躬。
“总经理现在还在开会,没有时间见您,您放心,总经理的午餐我会好好安排的,一定是既丰富又有营养,这是我的责任嘛。毕竟,总经理的健康我也是十分关心的。所以,您还请先回去吧。”这位自称犬子的小姐声音十分娇嗲,表现出的挑衅也百分百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难得深田秘书对他这么体贴周到,我晚上一定会把你对他的深切关心和爱护告诉他的。”也许她该找个机会好好提醒他一下。这样,他才会发现,还是换个男秘书比较好。
犬子小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没被气跑,语意中似乎还打算告她一状。 “这是前任秘书湘叶小姐的交接时所交待的,我只是延续了她的安排,总经理也从未反对过。”
“包括清理找他的所有女性的电话和来访吗?”怪不得打电话常找不到他呢。丫丫还一直以为是屯部川石身顾两头,太忙的缘故,看来不全是如此。 “请问,你是为湘叶小姐工作还是为屯部川石工作?你一切都按湘叶小姐的指示去做,就没有一点判断的能力吗?”
“不不不,如果您执意要见总经理的话,我立刻为您禀报。”见自己的理由一一被反驳,犬子小姐只能让步。她没想到丫丫这么强悍。在她印象中丫丫应该是不出声的小可怜,毕竟,被湘叶凉子在报上贬低得一无是处,她都没吭过一声。
“不用了。”现在八人大轿抬她她都不进去了。
找屯部川石未果,使丫丫心情很不好。于是,她决定去做一件女人心情不好时都会做的事——逛街。
屯部川石中午结束会议后,和各部门主管一起出了会议室。秘书深田泉子立刻迎上前去。
“总经理,这是会议间的电话记录,另外,在您主持会议时有一位陆亚雅小姐来公司找过您。”深田泉子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报告一下,她怕丫丫回去后会吹枕边风,对她不利。
“丫丫来找过我?怎么不叫她进来?”丫丫从来没来公司找过他,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陆小姐只是来给您送午餐,我看她没什么大事找您,就叫她先回去了。”看屯部川石脸色阴沉,深田泉子紧张地解释。
“以后不管陆小姐几时来,你必须把她请进休息室,并立刻通知我。”看来今天有人作梗,没让她进公司,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不行,今天还是早点回家找她解释吧。
屯部川石走进了办公室后,无奈地笑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妻管严一族。
当屯部川石回到家后,却发现丫丫还没回来,手机也忘在家里了。他着急地在客厅等她,并叫外面的守卫注意着。
转眼夜色已漆黑,天也开始下起大雨,却仍不见她的身影出现在屯部家的私有领域里。
久候末果的屯部川石一颗心开始忐忑不安地疾跳。丫丫会不会发生了意外?猜想一落进脑海,他当下便决定放弃守株待兔,决定开车去找。
他开动了黑色房车,缓慢地向前行驶,鹰隼般的眼专注地寻视着路旁任何移动的小点。
车窗外大雨滂沱,偶尔一两辆私家房车从他车身旁急驰而过,远方也未见有任何一辆计程车。
混乱的心急、如焚的不安,扰乱了他一向的冷静;焦躁的忐忑、紊乱的恐惧,让他无法再平稳地操控方向盘。
漆黑的路上,稀疏路灯的光线,本就影响了视觉;逐渐增大的雨声,更阻碍了视线。
为了能更清楚看清路人的脸孔,双手几次失了准头,使得轮胎打滑了几次,幸好都被他转回。
天!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她会不会早和他错身而过,回到家了?
大手瞬间快速地转了几圈方向盘,他打算再从来时旧路返回。
正待车身欲往左边转大弯时,他从后照镜里见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远远的,模糊不清的。
穿过抖落的雨滴,他看见丫丫全身湿漉漉的,两手交错环过胸,躲在一棵大树下躲雨,两颗黑眼珠愣愣地瞪着天空。
方向盘这次由反方向又打转几圈,踩下油门,不管后面突然响起的尖锐喇叭声,很快速且非常惊险地靠上右侧路沿。
“呆瓜,马上给我上车!”摇下窗玻璃,屯部川石狂吼。没有一丝犹豫——情势也容不得她摇头——丫丫如获救赎般狂喜,迈开脚步,遁入他宽敞舒适的房车内。
“糟了!弄湿了你的皮椅。”湿透了的粉色条子棉布旗袍和发梢滴下的雨水,很不客气地弄污了他的豪华座车。
他睨着她那诱人的粉红色下包着的凹凸分明的躯体,喉咙不觉地微微一紧。 “你白痴啊,有雷雨天站在大树下的吗?”他借着暴哮来掩饰生理上的冲动。
屯部川石轻踏一下油门,让车子再度驶回车道上,以极缓、极平稳的速度在路面亡驰骋。
“你怎会还逗留在路上,看到下雨不会早点回来吗?”镇住窜动的悸动,他重新把目光调向身旁的小落汤鸡。
“我怎么知道会下这种倾盆大雨嘛!”丫丫忙碌地擦拭着那头乌黑柔亮的披肩直发。
她的回答颇让他不解,大雨跟回家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跑去买东西,结果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钱,买了热狗犒赏肚皮,所以我只能走路回家了。”这是丫丫不习惯用信用卡的后遗症。
她的话解除了他的疑惑,却又换来他满脸的怪异。 “所以你打算用步行的方式走回家?”
丫丫点点头,黑白分明的水眸被雨水沁得更加动人明亮。
“你知道你将走多少里路?怎么走?得经过多少个危险地带?你一个单身女子竟然打算走夜路回去?”简直太不像话了,他可以宠她,但不能任由她把自己的安全当儿戏。
平稳驰行的房车,再次因掌控方向者的紊乱而打滑。
电部川石又一次准确无误地稳住车身,胸口的气突兀地窜升到喉间,一时之间无法顺出。
“所以我改变主意不走喽!”丫丫用着很奇异的目光睨他,她当然不会那么笨,遇到事情她也是会自己想办法的。
看着屯部川石顺出口气,丫丫才接着又说:“我打算搭便车。”
一声偌大的提气声,又再次从他的鼻腔发出。“你嫌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你生性就这么乐观?你未免把人性看得太善良了吧!”不行,不行!这个小蠢蛋实在让人担心!她这样会让他少活好几年。真搞不懂之前的二十二年,她是怎么顺利成长的!
“东京不是和平市,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也都不是。在世界尚未大同前,你最好别想做这种尝试!”屯总川石看着眼前让人担心还一脸无辜的小女人,口气极为严肃,表情相当坚定。
丫丫颇为纳闷。可是电影里国外的人不是常搭便车吗?而且,还很普遍的样子。 “哦?是吗?那么我现在是否该下车了呢?”她决心听取他的谆谆教诲。
“下车干吗?还想淋雨不成?”他转头斥喝她,脸上的线条有点紧绷。
丫丫无辜地迎上他的斥喝, “是你自个儿说绝对不能随便搭便车的呀!”她一脸的天真无邪。
她分明是在找碴!屯部川石差点岔了气, “我指的是陌生人!”这丫头,都住他家了,现在才担心安全问题,不嫌太晚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丫丫受教。
屯部川石决定,他还是不要再和丫丫淡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怕会有什么意外。
丫丫也安静下来,回想起屯部川石开着黑色房车在雨中出现的那一幕: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冥王“黑地士”驾着黑马拖着的战车,从地上的裂缝蹦出来;拥有地狱的统治权,掌管地下的财宝,他冷酷无情、凛然公正.让人感到畏惧,可是并不凶恶驾着黑马战车,蹦出地面后强拉着波瑟芬到地府去当他的妻子。
黑地士是希腊神话中她最喜欢的一个神,比起宙斯的花心,黑地士的痴情让她深受感动。她一直都想找到自己的的黑地士,当屯部川石出现在雨里的时候,她知道,她找到了。
“我爱你。”爱了就爱了,情话就是要说出口。
“我知道。”本世纪最没情调的回答是由屯部川石先生创造。
“你就没有一点别的表示吗?”比如说也回答一句我爱你。
“该说的我早说过了。”几个小时的焦虑刚平静下来,哪来的心情和她浪漫。
也是,她都忘记了。
回到屯部家,丫丫快快乐乐地洗了个澡,觉得全身轻松了很多。
出了浴室,看见屯部川石一脸严肃地正坐在她的床上等她,丫丫心里暗暗叫糟。
“嘿嘿,看来我走错房间了。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休息啊。”丫丫说完就想溜。
“过来。”他的声音平缓中透出一丝冷意。
“哦。”他看起来太过平静,丫丫心里有些发毛。
“给你,以后买东西记得刷卡,零钱也别忘了带。”屯部川石把准备好的卡和钱包里的钱递给她。
“不要,我有钱。”丫丫拿出自己的卡。
“你那点钱在这里用不了多久,结婚之后我的财产也是属于你的。”
“也是哦。”反正,再过不久他的钱也就是她的钱了,现在再客气也太假了。丫丫收下了卡。
“吃吧。”屯部川石拿过放在一旁的冰淇淋。那是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会不好,特地带回来给她的。
“买给我的吗?谢谢。”丫丫有些感动。屯部家没有这个,所以丫丫前两天就抱怨说夏天怎么可以不吃冰淇淋。没想到他会记得。
“快吃吧。”哪那么多废话?不是买给她难道是买给他自己的?他可没那种雅兴。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立刻告诉我,知道吗?”屯部川石替丫丫擦了擦嘴角。
“嗯。”丫丫轻轻地点点头。
“还有,别再这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去哪都打个电话给我。”最好能拿绳子拴住她,省得她乱跑。
“好啦,知道了。”他几时变那么罗嗦了呀。
“那你早点睡吧。”屯部川石抽走了她手中的冰淇淋。
“再让我吃两口嘛!”她还没吃过瘾呢!
“不行。”刚淋了雨,再吃太多冰她会感冒。
“小气。”丫丫轻轻骂了一声,看着冰淇淋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拿起地上堆着的采购成果,丢进了柜子,准备明天再整理,先做个好梦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