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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家子。郑濯此人,兴许的确并非面上瞧来这般文气。
陆时卿抖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骨节都在打架,刚缩着手脚在船尾坐下,泥水便从头到脚缓缓淋淌了下来。
元赐娴忍笑递去一方锦帕:“陆侍郎,您擦擦?”见他面露嫌恶,她补充道,“想来这帕子比眼下的您干净一点。”说完,笑着拿指头比了个“一点”的手势。
陆时卿咬牙,死盯着她不动。
郑濯朗声大笑,吩咐了艄公回岸去,见元赐娴还伸着手,便接过她的帕子塞进陆时卿手心,替他收了,道:“回头我替你收拾九弟,你且回府好生沐浴歇息,今日就莫去教十三弟学问了。”
陆时卿终于“嗯”了一声。
元赐娴闻言笑意微滞,问:“陆侍郎平日都教十三殿下做学问吗?”
郑濯见他约莫吐不出话来,替他答了句“是”。
三人一道上了岸。
郑沛颜面尽失,早已落荒而逃。陆时卿这般模样,自然也被仆役送回了府。岸上只剩了元赐娴和郑濯。
两人本是心照不宣,预备趁泛舟独处说话的,这下倒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郑濯开门见山地问:“县主方才何故与我共舟?”
元赐娴示意拾翠退远一些,莫叫旁人靠近,完了答:“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大费周章与家兄串通,辗转来见我,应是有话与我说。而我欲与您共舟,自然是想听听您的话。”
元钰那个蹩脚的演技可谓漏洞百出,元赐娴早便猜到了究竟。想来是郑濯与兄长商量好了见她一面,然后蹭了个郑沛的方便。
她语出直接,郑濯眼底微露讶异,道:“县主直爽,我也不兜圈子。我此番前来,是想求娶县主。”
元赐娴觉得,这一句求娶,就像在说“要不今儿个午膳吃馄饨”一样。
他面色无波无澜,她便也听得平静,微微仰首注视他道:“殿下想娶我,何不与家兄、家父商议,或请圣人赐婚?拿这事问我,且不说是否有悖礼数,恐怕也是毫无意义。我若应了,您一样还得回头请长辈做主,我若不应,您便抛却这念头了?”
郑濯答:“县主与旁家娘子不同。我若不先过问县主心意,盲目请旨,因此惹恼了滇南王,恐将难以收场。我亦知此番失礼,故而借了九弟的名头前来。当然,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县主应我,该走的礼数,必然补齐了一样不少。”
这话听来勉强算得上诚恳。有南诏太子那桩事在前,估摸着郑濯也清楚滇南王多疼爱女儿,想来询问他老人家多半一场空,怎样抉择,还得听元赐娴的,不如直接点。
元赐娴点点头:“那么殿下为何想娶我?”
郑濯微微一滞。
她笑了笑:“殿下不问我便罢,既说意欲听我心意,至少也该给我个应了您的理由不是?若真叫我抉择,想娶我的人不少,何必非得是您?”
郑濯起先并无窘迫之色,听到后来却目光微动,似乎被问住了。
她继续笑:“倘使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九殿下,兴许还能理直气壮说一句,他想娶我是因我长得好看。您呢?”见他仍不开口,她牵了下嘴角,“殿下诚意,我已看得分明,告辞。”
她转身就走,郑濯下意识脚步一移:“等等。”
元赐娴回头,见他犹豫了一下说:“今日是我唐突,然此时此地不宜言事,如县主不厌弃,三日后,我将派人登门与令兄详议。”
她静静望他半晌,道:“如此,三日后,我再决定是否考虑殿下的提议。”
元赐娴好奇揍人的是谁,拼命竖耳听上边动静,哪知她心里一急就醒了,醒来只瞧见头顶干净的承尘,和窗外早秋清晨尚算宜人的日头。
她从床上蓦然跳起,一气之下,险些怒摔被褥。——这位兄台,您别光顾着砸拳头,能不能说个话啊!
她坐在床沿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整理线索:看来是她死后,郑濯派人打捞她的尸首,却被一个爱慕她多年的男子给捷足先登了。而这名男子既下如此狠手,将他往死里揍,是否说明,郑濯的确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她果真还是不能轻信了徐善。
元赐娴愁眉苦脸喊来拾翠,道:“拾翠,你去查查,长安城跟六皇子相识的郎君中,有没有谁可能偷偷摸摸爱慕我的。”
拾翠给她吩咐得一愣:“小娘子,这该如何查?”
她抓着头发叹口气:“也对。”
她一定是被这吊人胃口的梦境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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