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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我是不能接受地。”
张洋地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从桌上拾起那份案卷,翻看良久,这才抬起头,放软语气道:“这个细节地确是我们疏忽了,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光凭这一点就认为这两个坐台女有作案嫌疑,似乎有点牵强,周专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两个坐台女已经在那套公寓里住了将近一年时间,这一点已经从走访调查中得到了证实,也就是说,她们到豪都夜总会上班,只是她们在那里住了半年以后的事,至于她们为什么迟迟没有搬家,这一点也很容易理解,也许只是因为租约没有到期吧,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嗯。也许你还不太了解这些人的生存状态,她们的工作地点一般都不太确定,也许今天在这家上班,明天就换到那家了,至于那些满世界乱跑的流莺,就更不用说了。”
话音刚落,周天星就慢条斯理地接口道:“也就是说,这两个女人已经在我军一个非常重要的领机关附近住了一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张洋的嘴立刻张成o型,不仅是他。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同时向周天星投去复杂难明地目光,只因类似的场景经常会在古装戏里看到,在奸佞当道的朝堂上,一个白脸奸臣振振有词地对满朝忠良大加构陷,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抬到家国天下的高度。只要能诬陷忠良。就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区区两个坐台女还不配当忠良,只是周天星的行径实在恶劣到令人指,只听他又在好整以暇地大放厥词:“结案报告上记载的事实是,当你们的人昨天下午冲进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其中两男一女正在**,也许用3p会更恰如其分,而且两个男人都是满身酒气。大白天的都这么有情调。应该酒量很不错嘛。让我们来试想一下吧,他们是当天凌晨两点半到三点期间带着女人离开豪都夜总会地。从夜总会到公寓,路上最快也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吧,深更半夜的,酒肯定也没少喝,累不累啊?再说,那两个哥们连那么高档的夜总会都玩得起,区区几百块开房费就舍不得掏?随便找个酒店开间标房,热水24小时供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干嘛非要大老远去那个破公寓不可呢?”
这一回,连张洋都无语了,表情古怪地叹了口气,摊开手掌道:“周专员,你还是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错,人是我们放的,你要是想重审一下,我们积极配合你的工作就是了,这四个人应该还没有离开本市,找起来也方便。”
周天星终于绽开灿烂的笑容,点头道:“那就麻烦张队长了,我今天下午就要见到这四个人,可以吗?”
张洋苦笑一下,一言不地点点头,出门去了。周天星一等他走开,就大大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表,笑呵呵道:“都十一点多了,兄弟们,收拾收拾开饭了。”
当下,一行人就在周天星带领下,浩浩荡荡杀进公安局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开了一间包厢,点菜的时候,周天星连菜单都懒得看,直接对服务生吩咐,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好酒好菜使劲上就是,摆足了暴户的架势。
说句实在的,这群小国安虽然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但至少在生活上,其实和社会上地普通工薪阶层也没有太大差距,不可能象传说中的oo7一样整天开跑车、泡美女,因此,周天星的豪阔还是相当令人艳羡的,尝几口澳龙鲍鱼,几杯酒下肚,关系自然就亲近了。再加周天星又是格外的平易近人,众人对他的称谓很快就从周专员、周领导变成了星哥、兄弟之类雅俗共赏地名词了。
“星哥,刚才你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三天不破案,老婆就丢了啊?”
鹿中岳几杯酒下肚,白白净净地小脸就红得象熟透了的苹果,笑嘻嘻地又接上了之前的话头。
周天星苦笑一下,搁下酒杯,无限感慨道:“兄弟们,其实我跟各位都一样,也是被我们局座大人临时抓的差啊,非要我从东海巴巴地跑过来协办这个案子。妈的!我可是三天以后就要结婚啦。酒店也定好了,请柬也出去了,你们大家摸着心口想想,要是你们碰上这档事,你老婆会不会跟你翻脸?”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了一刻,突然哄笑起来,尤其是鹿中岳,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个劲搓着眼皮子道:“老大,我实在是太同情你了,可这事儿也没这么搞地啊,你要是真的三天之内完不成任务,还真的辞职啊?”
周天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那还能怎么办?其实呢,说白了吧,我也就是因为无聊,才给自己找了份差事干干,你们看我这样子。是缺钱还是缺别地什么,总之有一条,没了谁地球都照转,没了谁这案子都破得了,可老婆就一个啊,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这一回引地笑声更大了,一帮年青人纷纷翘起大拇指,有的说:“老大,我挺你。”有地说:“有性格,不爱江山爱美人。”有的说:“老大。我得跟你喝。”总之,忽然间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改称他“老大”了。
就连比周天星大了好几岁的薛洪也开始拍着他肩,十分顺口地道:“老大,说笑归说笑,我倒是真地想问你一句。三天破案。到底有没有把握?我的意思是,要是真有可能的话,我们这帮小兄弟出死力气也要把你挺上去,大家说,好不好?”
“没说的,老大,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就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跟你干。”
“老大。跟你干可以。到时候可别望了请大伙儿喝喜酒啊。”
一群血气方刚的小子又开始起哄了。
事实上,周天星之所以能和他们如此迅地建立起亲密关系。还是要归功于鹿中岳,只因这小子刚进包厢就把随身带的手提电脑搬到桌上,一边点开名目繁多的八卦网站,一边口沫横飞地向众人吹嘘周天星曾经干下的种种丰功伟绩,终于让大家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这位道貌岸然的临时上司其实是个混世魔王,还是个级太子党。
不得不说,能混进革命队伍的败类,有时候还是蛮有亲和力地,正如现在的周天星,就十分有败类的自觉,没有一点领导架子,和群众打成一片,胡吃海喝,共同**。
正喧闹间,周天星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让服务员给他拿了三个大啤酒杯来,就是阔口大肚皮的那种大杯,一只一只并列在面前,然后,哗啦啦注满三杯五粮液。
谈笑声逐渐平息,一片寂静中,他缓缓离座而起,表情庄严肃穆,朗声道:“兄弟们,同志们,那些没营养的废话我也不说了,就讲一条,只要大伙儿同心协力,不管能不能趟平面前这道坎,我周某人都非常感谢各位的盛情厚意,为表谢意,我满饮三杯。”
“我x!你他妈不要命了。”
周天星的手还没碰到杯把,坐在他身旁的薛洪就跳了起来,一下拽住他的手,气急败坏地道:“我地哥哥,你悠着点行不行,不会才几杯酒下去,脑子就烧坏了吧,你下午还干不干活了。”
周天星深深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抽手,反而翻过掌心和他握在一起,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一满杯亮得晃眼的白酒,直着脖子往下灌。
一瞬间,包厢中静得落针可闻,只听到咕咚咕咚的牛饮声。
直到三大杯白酒喝得绢滴不剩,才有人从极度震骇中惊醒,头一个就是鹿中岳,拍着桌子嚎叫起来:“我的娘!老大,这辈子俺跟定你了,你***酷毕了。”
然而此时此刻,周天星内心深处却只剩下苦笑,只因这一出闹剧,实非出自他本心,也不符合他的审美观。他从来都不认为直着脖子灌酒是一件值得夸耀地事,反而很没品,这根本就不是喝酒,而是在糟踏酒,奈何他在国安总局没有半点根基,想要在极短时间内收拢人心,实在不是件容易地事,只有出奇招了。
经周天星这么带头一闹,又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原本还比较节制的“工作午餐”无形中已经变了质,成了联络感情的交际宴会,人人都放开了量,筹觥交错,喝得酒酣耳热,不亦乐乎,早把下午还要办案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酒足饭饱后,周天星又领着这班新结交的小兄弟去洗桑拿,理由也是无比充分,为了醒酒,可真到了地头,就不是醒酒这么简单了,给这帮小子一人开个包间,另外抽个空当拉来一个浴场的领班,如此这般嘱咐一番,那领班立刻笑逐颜开,一转身就给每个包间配了两个按摩女郎,很快就把这帮喝得稀里糊涂的小子摆平了。
这里需要澄清一下,周天星此举,并不是故意要把这些国安引向堕落,而是修道人地道德观和俗世有所区别,除非那些避世清修地门派,大多数修道人从来不认为**是一种罪恶,只要两厢情愿,不危害到别人,男女大欲是十分正常的,不管是出于爱情还是别地什么,都没有必要把这个问题提升到道德高度,和堕落更加沾不上边,否则象周天星这种“段正淳”式的修道人,早就道心崩溃,被心魔人道毁灭了。
事实上,中国人脑中一些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儒宗的前辈们为俗世制定的行为规范,周天星要是真的遵守那些教条,还不如直接叛出师门、投到儒宗门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