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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岛
诸葛纵横脸色凝重地挂上电话,镜片后的狭长俊眼中全是焦虑。
“怎么了?摇扁没去上课吗?”提前结束休假,赶回到北极星岛的阎炯着急地问道。
“他没去,那小子一定跑到纽约去了。”诸葛纵横双臂交环在胸前,目光微愠地扫过立在“天玑”狄剑淮身旁的路得。
路得鼓起两腮,娃娃头下的俏脸装出一副无辜样。
“怎么了?”狄剑淮敏感地察觉到诸葛纵横和路得之间紧绷的气氛,疑惑地问。
“没什么,大概我惹恼了天权了。”路得随口说着。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闯祸了?”狄剑淮刚走完秀回来,整个人看来有些疲惫,却依然俊美逼人。
“也许闯了一点小祸。”路得吐吐舌头。
唉于两天前从日本回来的“开阳”段允飞马上冷哼一声,道:“天玑,以后出门记得把宠物一起带着,免得留在这里闹事。”
“可不是吗?剑淮,你可不能学冰室寒把宠物乱丢的坏习惯,瞧,这样宠物会变得没教养耶!”路得像只小猫一样偎在狄剑淮身边,反讽回去。
段允飞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挖苦,他暴怒地站起,指着路得喝道:“你说谁没教养?”
“我在说冰室寒的宠物,又不是说你”路得嘟囔着。
“你”他一愣,忽然醒悟自己已在口头上吃了大亏,金发下的帅气睑蛋顿时蒙上一层灰。
这个臭丫头!伶牙俐齿得气人!
“开阳,你遇上对手了。”“玉衡”石逸笑道。
“啐!她也配当我的对手?”他斥道。
“喂,别闹了,摇扁现在不知所踪,你还有心情抬杠?”阎炯皱起眉头。
“谁在抬杠啊?我还怀疑是不是她气走了摇扁呢!”他指着路得嚷嚷。
“开阳,路得是我的女人,你对她客气一点。”狄剑淮不悦地替女友说话了。
“我对她还不够客气吗?真要不客气,我早轰她离开北极星岛了!”他气呼呼地道。
“你这家伙”狄剑淮手上突然多了一根金属羽毛。
“怎样?”他挑衅地说。
“剑淮,别这样”路得忙着缓颊,但远远不及诸葛纵横的一句怒喝。
“够了!”诸葛纵横严峻地瞪着他们。
众人都是一呆,因为他们难得见到诸葛纵横如此铁青沉怒的脸色。
“到底是怎么了?天权,这阵子不但天枢不对劲,连你也怪怪的”段允飞奇道。
“的确,自从玉衡带着冯冉冉回来之后,你就变得很奇怪。”阎炯若有所思地看着诸葛纵横。
石逸心中一动,脱口道:“难道和应奇里有关”
“玉衡!”诸葛纵横脸色一变,出声喝止。
石逸看着诸葛纵横,隐约感到诸葛纵横的紧张,马上闭上嘴巴。
阎炯早就怀疑了,自从“应奇里”这个名字出现之后,整座北极星岛就有种山雨欲来的低压形成。
“应奇里是谁?”段允飞不解,由于没能把“玉衡”带回来,他和“摇扁”跑到日本去避风头,因此没听过这号人物。
“你在隐藏什么?天权,难道摇扁的失联和应奇里有关?”狄剑淮直指重点。
诸葛纵横看着大家,忧烦地暗想,这团火就快包不住了,他该如何是好?
“我看与其让他们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好了。”路得陡地冒出这句话。
“什么?”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在北极星岛,竟然有他们不知道、而这个外来的女人却知道的事?
“应奇里是谁?天权。”阎炯追问。
诸葛纵横沉默着。
“天权,你倒是说话啊!”段允飞跟着催促。
“你们去问天枢吧!”诸葛纵横双眉绞紧,冷冷地望向那只已经沉寂了半个多月的萤幕。
“问天枢?上哪儿去问?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我们怎么问?”段允飞简直快受不了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路得,你说!”狄剑淮转头盯住路得,他感觉得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路得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我不便插嘴,这是属于北斗七星的事,得由你们自己去解决。”
说完,她一溜烟地逃出会议室。
石逸只知道“天枢”是应奇里的儿子,但他却不知道应奇里是谁。而其它人则什么都不清楚,他们都看着诸葛纵横,等着他的说明。
诸葛纵横闭上眼睛,愈想愈气,霍地大怒,转身冲着萤幕喝道:“你还不出面吗?你欠我们一个解释,天枢,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希望看到北斗七星分崩离析吗?”
黑沉沉的萤幕忽然亮光一闪,接着,久违多日的“天枢”终于出现了,那只以前让北斗七星最觉得乏味的白色头颅,此刻却奇异地舒缓了每个人心中的焦虑和不安。
才短短十多天,在场的五个人忽然有个感觉,没有“天枢”的北极星岛,就不是“北斗七星”的家“天枢”对他们而言,如同茫茫宇宙中的领航员,他是整个北斗七星的支柱,是他们精神上,也是实质上的领袖
这种感触,向来觉得“天枢”无所不在又阴魂不散的段允飞特别深刻。
“天枢”定定地“看”着他们,依然以那种清冷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去把摇扁找回来,等他回来,我会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们。”
“所有的事?指的是什么?”阎炯纠着脸问。
“我会告诉你们我是谁,还有,我会让你们见到我真正的我”“天枢”缓缓地说着。
每个人脸色都微变,躲了他们十多年的“天枢”真的要现身了?
“等大家齐聚了,我会告诉你们我的秘密,现在,先去救摇扁吧!他落入索罗门手中,那老家伙是诺亚方舟三巨头中最阴狠狡诈的一个,想办法救出摇扁。”“天枢”又道。
“摇扁被索罗门逮住了?他现在在哪里?”段允飞一惊。
“在纽约,不过,他体内的微芯片讯号非常微弱,似乎有人在干扰我”
“什么?”大家脸色愀变。
变种人脑中体内都有一个微芯片,这是当年应奇里为了掌控他们的情绪和行动所植入的,这小得几乎用肉眼看不见的芯片向来只有“天枢”追纵得到,如今竟有人能释出干扰,到底是谁有这种本事?
“看来,索罗门身边有个厉害的角色”“天枢”沉吟道。
“是谁?少了亚伯拉罕和宋保罗,索罗门还能靠谁?”诸葛纵横隐约感到危机。
“对方可能是个叫做黑森魏尔的人,他是生物科技和电脑双料博士,在生技界小有名气,对电脑网路也很在行”“天枢”又道。
“黑森魏尔?”诸葛纵横对这号人物倒没印象。
“总之,摇扁状况危急,天权,就由你负责安排行动吧。”“天枢”的声音中首次泄漏了焦虑。
诸葛纵横定定地与“天枢”那空洞的眼窝相望,半晌才回话“是,交给我吧!但是,等我回来,我就要你亲口说出真相。”
“放心,我不会再逃避了。”“天枢”正面回应他。
诸葛纵横于是命石逸留守,他则和阎炯、段允飞、狄剑淮四人前往纽约。
这天,北极星岛被浓雾掩盖,从空中鸟瞰,完全看不见这座小岛,沧海茫茫中,彷佛它不曾存在
”阵阵嗡嗡的声响不停地传进望月星野的耳里,他从黑暗中找回自己的意识,然后,他听见了索罗门的声音。
“他还没醒吗?”
“就快了。”回答的人是黑森。
他心头一凛,用力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他以为他还待在变种实验室,因为他就躺在一座手术平台上,身边围满了一群穿白衣的研究者,他们蒙着口鼻,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瞳,挥耽耽地直盯住他。
他大吃一惊,下意识想起身,可是却发现四肢都被钢圈圈套着,根本动弹不得。
“别动。”一个研究人员將他按住。
“摇扁,麻葯还没完全退去,你别急。”黑森走了过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颓然地倒回平台,他瞪着黑森,冷冷地道:“卫德兰呢?”
“放心,她没事!”黑森弹了一下手指,两名研究人员就架着卫德兰出来。
她看来虽然醒着,可是却极为委靡,而且一脸惊惶恐惧,一双长长的凤眼充斥着不安。
“望月”一看到他,她马上焦急地呼喊,但声音相当虚弱。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脑中的记忆只到她和望月星野在地下实验室被抓包就中止,接下来,脑中只是一片混乱。
他看她一眼,不悦地转头瞪视着黑森。“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紧张,只是测了一下她的体质,还有排卵日。”黑森贼笑道。
“排卵日?你”他脸色一变,马上猜出黑森想干什么。
“呵应奇里曾实验过,东方人的基因较适合变种,所以,我一直想找个东方女人试试”黑森说着伸出手捏住卫德兰的下巴。
“别碰她!”他怒喝。
“啧啧啧,真难想象,你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比你年长五岁的女人,怎么,你有恋母情结吗?”黑森挖苦地笑道。
“谁说我喜欢她了?是她一直粘着我不放,我对老处女可没半点兴趣。”他强装冷漠,就怕连累了卫德兰。
但卫德兰又怎么会明白他的用心,一听到他这么说,小脸整个刷白,整颗心几乎要碎裂。
他在说什么啊?之前百般挑逗她,又逼得她承认对他的感情,难道都只是耍她?
“是吗?”黑森可没那么容易受骗。
“别再扯了,你们到底想怎样?”望月星野没耐性再和他蘑菇,干脆直问。
“我想怎样?别那么凶哪,我是要帮你啊!”黑森走回他身边,弯下身,眯起双眼。
“帮我?”
“是啊,你不是想知道天枢的身分吗?企巧,我们也想知道。”
“这件事不用你们帮。”他沉怒地道。
“我们不帮,你就永远查不出天枢的真面目,北斗七星个个像个傻瓜一样为他卖命,结果,他却是应奇里的儿子,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吗?”索罗门拄着拐杖走向前,苍劲尖瘦的睑上挂着怜悯的表情。
“别说了!”望月星野心中早已潜伏的怒火很快地被挑起。
“其实,我们得感谢你,要不是从你口中得知天枢就是应奇里的儿子,想破我们的脑袋也猜不出他的身分。”索罗门又道。
“这件事还没确定”他咬着牙道。
“你还不肯相信这件事实吗?没错,连我也不太相信,因为就我所知,应奇里的儿子早在七岁那年就出了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了。”索罗门开始道出关键的线索。
“什么?”他惊愕地睁大眼睛。
应栩生,早就是个植物人了?
“应奇里和他太太锺艾青离婚后,他儿子跟着太太住,但他太太和儿子发生一场严重车祸,锺艾青当场死亡,他于是就把他儿子接到变种实验室。”
“一个桩物人,又怎么可能操控着电脑?所以,即使见过他,我却从来没怀疑过他。”索罗门根本没想过,他万分惧怕的会是个已有一脚踏进棺材的人。
“你见过应栩生?”他诧异地问。
“当然,应奇里接他进实验室时,还是我派车接送的呢!黑森,你应该有应栩生的照片吧?”索罗门说着转向黑森询问。
“当然。”黑森笑着走到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萤幕上便秀出一个模样俊秀伶俐的小男孩。
望月星野挣扎地转头想看,索罗门于是下令撤去望月星野四肢上的钢圈,他撑着沉重的身躯坐了起来。
他直视着那张照片,紧张而急促,十多年来,他们每个成员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天枢”的容貌,现在,面对这个小男孩,他竟无法將他和“天枢”那颗白色头颅联想在一起,
“或许搞错了吧!既然应栩生已是个植物人,那就代表他已经脑死,但天枢却是个聪明又机警的人”他仍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就是因为脑死,应奇里才会想尽办法要救他啊!我们不是都看见日记里的记载,应奇里做的所有变种实验都是为了应栩生,不是吗?而答案已摆在眼前,显然,应奇里成功了。”索罗门那天从望月星野的口中得知“天枢”就是应奇里的儿子,便由此揣测整个来龙去脉,经他推断,应奇里百分之百有可能是为了救儿子才会如此疯狂投入变种实验。
“不”
“当年应奇里不准我们进入研究室,一定就是瞒着我们为他儿子治疗,利用变种实验得来的经验,来救回他儿子,你们哪,成了冤大头还不自知。”索罗门接着又扇风点火。
望月星野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掀起了波涛大浪。
饼去十多年来,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成为他最恨的人,是非黑白全颠倒过来,他忽然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了。
一直静静聆听着他们对话的卫德兰完全搞不清楚整个事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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