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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没事的,就像我当年的保证。’龙海承的口气十分笃定。
是的,龙海承的保证是永远不打折扣的。她吸了吸鼻子。
‘一切小心。’
‘你也是。’
币上电话,傅雨晴恍惚地盯着墙上的钟发呆。要是伊查克知道了她和当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他会放过她们母女吗?
幕地,她被身后发出的窸声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龙昕和尔轩,他们正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腹疑间地子着她。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家’她干咳一声,掩饰心中的慌张。
‘谁是伊查克?’尔轩张大眼睛问道。从电话中断续的对话里,她和龙昕只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
‘原来你和我义父把尔轩交给我是为了保护她?尔轩和伊查克之间有什么过节?’龙昕试着把听到的片段凑成完整的故事。
‘你们不要再问了。’傅雨晴又想走开,却被尔轩抓住。
‘难道伊查克是我爸爸?’尔轩隐约觉得有问题。
‘不是!’傅雨晴低喊。
‘不然他是谁?为什么你和我都得怕他?’尔轩再也受不了这种隐瞒,扯开喉咙怒吼。‘难道你不认为是到了该把真相摊开来说的时候了吗?伯母。’龙昕定定地望着犹豫不决的傅雨晴。
是时候了吗?纸包不住火,有谁会傻得用纸来包火呢?她的过去应该已成余烬了啊!曾几何时,伊查克的名字再度將尘封的过往掀开,让她再度重温当年的噩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捂住脸说:‘现在先别问,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还有什么事需要解决?’尔轩大喊。
‘龙海承和伊查克之间的事。’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尔轩和龙昕面面相觑,都无法猜出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重大的恩怨。尔轩还想追究,硬是被龙昕阻止发问。因为傅雨晴的坤情早已充满凄楚和伤痛,他们何其忍心再探测下去。
一时之闲,三个人坐在客厅中,都无言了。
近日来,龙海承一直待在圣维斯岛的别墅中调查伊查克的动向。海龙联盟的情报网已经打听出去年年底出狱的伊查克化名安东尼奥,还是走老路子,在旧金山开了一家俱乐部,当成他毒品交易的场所。他正不断地扩展势力,据估计,在短短的半年内他就召集了上百名的黑道游离分子,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多年后的今天,伊查克想和他再一次对决吗?
龙海承冷笑一声。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他颐指气使的沉默阿龙,这二十二年来他可没白活。以海龙联盟如今的势力,怎么会將一个小小的黑道组织放在眼里?
不过,对手是当年雄踞一方的黑帮老大伊查克,他不得不特别谨慎。毕竟在伊查克心目中,他就是他的头号敌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
前些日子的捣乱事件只是伊查克的‘预警’而已,他知道,伊查克正在找他的弱点下手,因此他才会將尔轩送回台湾。
现在他最害怕的事就是傅家母女还活着的消息走漏,以伊查克的复仇之心,他绝不会放过她们的。
懊怎么做才能引伊查克出面,与他做个彻底解决?
他正沉吟间,书房的门外传来贴身保镖阿良的敲门声。
‘进来吧。’
‘该走了,您和大溪地的政府官员约在七点。’阿良约莫四十岁,留经是美国情报局的干员。
‘哦?时问到了吗?’他缓缓抬起头。
他差点忘了今晚设在巴比多的官宴。
‘现在出发刚好,巴克已经將直升机备好了。’
‘好吧。叫警卫加强巡逻,换班时间不要有空隙。’连他十八岁的女儿都算得出交班时间的空档,那表示防卫有待加强。
‘是。’
他穿上钟爱的唐装长袍,在阿良的陪同下飞往巴比多。
今晚是代表治理大溪地的新任法国高级官员为了联络感情而设的宴会,与会的多半是政府咨询委员会的人员以及议员们。龙海承在这群人当中算是身分相当特殊的人物,他虽是一名富商,但他手中握有南太平洋百分之六十的经济大权,而且他对大溪地的发展也颇有建树,起码在一些善心的捐款上他从不吝啬,单凭这点,他就有权成为宴会上的重要贵宾。
当印着龙形图纹的直升机在饭店的停机坪上停妥,饭店的大门就已立了四名侍者恭迎他的莅临。龙海承一脚**机门,气度从容地沿着红地毯走向正门。就在他快抵达门口时,其中一个饭店的侍者突然向他冲过来,手中的托盘砸向他的脸部,托盘底下藏了一把利刃,直取龙海承的颈子。他机警地低头闪身,却被脚下的地毯绊了一下,身子微倾,刀子偏斜地刺入左手臂。
阿良早就发现那名侍者不太寻常,在他一开始行动后便飞身扑向他,抬起脚踢掉他手中的刀,按着扭扯着对方的衣领,两人纠缠在一起,侍者趁乱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朝龙海承开了一枪,阿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挡下这一发子弹,左手顺势砍向侍者的右手,枪应声而落,阿良抬起枪用枪柄砍了侍者的后脑,只见他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龙海承和阿良双双挂彩,饭店经理和闻讯而来的高级官员莫不惊骇不已。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事情的缘由,同时请饭店的驻守医生前来为两人检视伤口。
‘老爷!’巴克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掉了魂。
龙海承扶起阿良,发现他右肩胛骨附近中弹,血流如注,皱眉沉声道:‘你去医院治疗。’
‘不!太爷,现在您绝不能落单,我怕那个人已经来到巴比多。’阿良强忍着痛楚,拒绝到医院。
‘我一个人没问题。’龙海承不理会阿良的抗议,转头朝医生领了领首,‘麻烦你了。’
‘太爷,你也受了伤啊!’一旁的议员盯着他的左手,那里正不断地冒出鲜血。
‘这点伤不碍事,随便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龙海承仍不改他豪壮的气魄。
‘太爷!’阿良被扶进救护车时还担心地看着龙海承。
‘你先把伤弄好,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他不想再有第二个冷坚为他而死。
‘但是’
‘别担心,有我在。’
一个阳刚浑厚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身看着发出声音的人,那是一个冷眼俊眉,额际却刻着一道深长疤痕的男人。
他就是龙家的财务顾问,也是世界有名的财务策略家号称‘doctor方’的方祖易。
‘方顾问!’阿良眼睛一亮,露出安心的笑容。太好了,有他在,太爷就安全多了。
‘祖易?你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龙海承虽是言词冷淡,但眼神已经泄漏他的惊喜。
他们在五年前因一件财务的委托处理而认识,两人个性相投,同属于自信精明、敏锐狡诈之流,因而在工作结束后成为忘年至交。
方祖易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无奈地耸肩摇头,‘没办法,你孝顺的儿子龙昕太不放心你了,十万火急地便把我召来站岗。’
‘啐!你一个整日跟数字为伍的人能干什么?’龙海承虽然嘴上挖苦他,但心里有数,方祖易表面上虽然是有名的商业奇才,但实际上他身手俐落,并拥有一批文武双全的手下,在商场上没有多少人招惹得起。
‘能保护你。’
‘哈!你保护我?那五年前我让龙昕当你的保镖是干什么的?’龙海承边让医护人员处理伤口边嗤之以鼻。
‘龙太爷,你我都知道你把龙昕安排在我身边为的是什么。’方祖易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是吗?’这家伙太机灵了。早就知道他把龙昕放在他身边无非是要他带着龙昕历练,并藉机让他与龙昕成为好友。
‘是。’臭老头,还嘴硬!方祖易揪着他,撇撇嘴。
龙海承哈哈一笑,蹲下身子审视着昏倒在地的刺客。他眉心微蹙,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伊查克派来的人,只是伊查克现在人会在哪里?
‘你打算怎么办?’方祖易双手插在口袋。
‘我要向他问清楚伊查克到底想干什么。’
‘那先回圣维斯岛吧。’
‘也好,等我向警方的人说明事由之后再走。’
他们都没注意到那名侍者微微张开的眼,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说话。忽然间,那侍者从脚踝处拿出一把超小型手枪,迅雷不及掩耳地近距离朝龙海承的背后开了一枪‘砰!’
一声惊人的枪响,龙海承愕然地转头盯着那名侍者,狂怒地想说些什么,身体却已后仰倒下。
‘太爷!’方祖易也没料到会有这种突发情形,他惊喊一声,向前扶住龙海承的身躯,霎时,双手已沾满了温热的血。
‘老爷’已经上了直升机准备起飞的巴克简直不能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警卫马上打落侍者的手枪,將他押进饭店的内厅。在场的高级官员和议员们有的忙着叫救护车,有的焦虑地围在龙海承的身旁。
方祖易惊怒交织,不断地呼喊着龙海承,生怕他就此失去意识。
‘太爷!撑着点!太爷!’
龙海承抖着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断续地说:‘帮帮帮我保护:小薇’
‘放心,我会保护她,你放心!’方祖易保证地点点头,然后转向巴克,‘你先陪太爷到医院,我自己把直升机开回圣维斯岛。’
‘是。’巴克焦急地跟着龙海承上车。
经过一阵混乱,救护车载走了龙海承,方祖易打电话联络圣维斯岛派人前来医院保护龙海承,自己则准备回圣维斯岛陪着龙薇。
龙海承倒下了,但对方可能还没有罢手的打算,方祖易终于见识到伊查克的毒辣,看来,事情愈来愈棘手了。
他皱起眉头,走向停机坪上的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