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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逍遥仙佟小小行踪叵测,要找他比登天还难,独孤清绝在四处找寻了之后,确定没人见过他,才返回客栈。
一脚踏进客栈,他正想转往后院房里,蓦然听见端木尧的名字从一堆围着闲喳呼的江湖汉子中传出,脚下便钉在原地,坚起耳朵仔细聆听。
“喂,听说擎日山庄的端木尧要在下月初在济南城把三名玄影殿的人砍头示众哩!其中还有太古神医古乙残呢。”
独孤清绝一听见这话,浑身一僵。古乙残他们没死?
“真的?太无法无天,他那魔鬼还有人性吗?在东北就净是干些烧杀奸婬之事,真不知道哪天才会得到天谴哪。”
“奇怪,玄影殿几时和擎日山庄冲撞上了?这些年来,那可怕的玄影骁骑早已不再出现,听说那‘玉面阎王’也已经挂了,,端木尧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哎!你们没听过吗?还不都是为了一颗夜龙珠。那颗珠子曾让曳风楼在九年前毁于一旦,现在又让玄影殿变成废墟,实在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到底那颗珠子有什么好,要让大家这样你争我夺的?”
“你不知道吗?起死回生啊!”“太可笑了!天下哪有这等奇事?真有长生不老的宝物,还轮得到大家抢。皇帝老子早就据为已有了。”
“说得也是,无稽之谈嘛!3不过,端木尧却信以为真.死命要將其夺到手。
“那跟古乙残有何瓜葛?何必杀了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议论纷纷,全没注意到一旁变了脸色的独孤清绝。
端木尧没有当场杀了古乙残.还將他押回擎日别馆,这是为了什么?独孤清绝臆测着他的动机。他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即是如此,留着古乙残他们又有何用?
不对!他陡然想起,端木尧真正的目的是引冷月上钩!
糟糕!
他无暇细想,冲回客房里,里面果然没有冷月的踪迹。她一定去找端木尧了!
“笨蛋!”他一掌拍在桌面,忍不住斥骂一声。以冷月的身手和目前不稳的状态,真要上济南去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听他的话,总要单独一人去冒险?
他不再迟疑,转身飞奔出客栈。他得在冷月掉进陷阶前將她拦下,以免中了端木尧的诡计。
冷月正在前往济南的途中。她在客栈中听到古乙残和无咎、无名都还没死时,高兴得几乎忘了他们也是独孤清绝当年漠视曳风楼被毁的共犯。但事后一想,好歹古爷爷是真心疼她,而无咎和无名对她也是关爱倍至,九年来在玄影殿的日子,她没受到一点点亏待,反而受尽殿中上下的呵护,她凭什么指控他们是凶手?独孤清绝说的是事实,他与裴家人毫无关系,当然不会贸然出手相救,那么,她这么苦苦地恨他又是为了哪椿?冷月边走边想着。
反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古爷爷他们被杀,也无法再与独孤清绝同行,因此,她悄悄地一个人上路,决定单独去面对端木尧,亲手杀了他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一路上她净挑着小路走,为了躲开独孤清绝的阻拦.她走得特别慢,绕了许多山路之后,才来到济南城。
济南城大明湖景物依然,唯她心境早已不同。此次前来,她拚了命,也要想法子手刃端木尧那婬贼。
往擎日别馆的路上,反常地人众熙攘,冷月边走边觉得奇怪,济南城里的人对端木尧这号人物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么这会儿百姓们毫不畏惧了?
随手拦下一名过路人,她好奇地问:“请问,这里在忙些什么呢?”
那路人叹了一口气“擎日山庄近日要办喜事,听说是县太爷的独生女在街上被端木尧看上了,强行下聘,县太爷慑于他的势力,不敢不允,女方说好三日后要迎娶新娘进门。
我们这些人是被逼来布置礼堂的,端木庄主扬言婚礼要办得热闹,城里每个人若表现得好,就可获得金元宝一锭。这种差事谁不做呢?”
成亲?那个婬魔?冷月想不透端木尧娶县太爷之女是为了什么,以他的财势和手段,他大可以据个女人泄欲,何必弄个老婆来碍眼?难不成他想控制住县太爷,好让他在此地可以胡作非为?
好个人面兽心的恶贼!
冷月冷着脸,定定地望向远处的擎日别馆,忽地心生一计。
新娘是众多人之中最能接近新郎之人,那么,成亲当日,端木尧就会有落单的机会了?冷月森然一笑。新娘吗?戴着红巾,谁认得出谁?
就这么办。她冷笑地转个方向,往县的宅邸而去。
但就在大明湖畔,她匆忙的脚步被一个从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给打住了。那个佝偻小的背影,不是佟小小是谁?
冷月暂且搁下要事,忍不往往佟小小离去的方向跟去。其实地对自己体内夜龙珠的反常也有许多疑问,没想到会在这里见他,趁此机会问个明白也好。
身子几个起落,她灵巧地在佟小小的面前落下。
“佟小小前辈!她出声唤住了他。
那佟小小正在湖畔赏景饮酒,忽地被人喊了一声,呛得猛咳了好几声才定了魂。
“咳要吓死我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难道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受惊吗?”他直抚着胸口顺气。
“我哪知道东海龙王会这么不济呢?”冷月见他装模作样,倒也逗弄起他来。
“不济?笑话!我是一时岔了神,天晓得你这丫头会忽然冒出来。”佟小小红光精射的脸作作生气地挤成一团。
“对不起啦!你的脸够红了,再气下去,可是会把血管胀破哦,那多丑!”不知是怎么回事,冷月一遇上他心情就变得轻松恣意,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血管?小丫头,别唬我!”佟小小瞪了她一眼,转身往湖里探照自己的倒影,瞧瞧是不是真的红透了。
冷月卟哧一笑,摇了摇头“你也真是的,随便说说你也信了!我看你这九十年是白活了。”
“嘿!小丫头,你敢耍我、”佟小小正想以犀利的言同教训她一下,待一见她的脸色,嘻笑的脸倏地收敛,神情激变。“等等!你过来。”他朝她把招手。
冷月不能理解他的变脸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听话地走近他。
“怎么了?”佟小小正经的模样很慑人,完全没有游戏人间的狂放。
“丫头,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佟小小皱纹横生的脸一脸担忧。
“没有啊!”冷月不自然地低下头。和独孤清绝之间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向她启齿!
“别骗我了。你体内夜龙珠的光芒变色了,一定是你受了什么刺激,心情萎靡,才会让夜龙珠由红焰转成青焰。”佟小小仔细端详她的双眸,把着下巴的白须沉吟。
“我的心情和夜龙珠有什么关系?”她一直不明白这点。
“丫头,到现在你还没有体认到你就是夜龙珠吗?”佟小小叹了一口气。这娃儿一定为情所苦,夜龙珠在她心情的催化之下,也变得晦暗了。
“我就是夜龙珠?”她疑惑着。
“夜龙珠是颗千年难觅的情珠,既是情珠,就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的煎熬,这是它的宿命。而你是它挑上的对象,它融入你的体内,你的喜怒哀乐就是它的喜怒哀乐,所的的爱恨情仇夜龙珠都与你同感,因此,你的情绪会引发它的共鸣。以往,你使用它的力量是因为你快乐,你爱着需要你的对像。夜龙珠才会日益晶亮。但现在,你似乎对心爱的人产生了敌意,并讨厌夜龙珠蛰伏在你体内,相对他就会削弱它的力量。孩子,再这样下去,一旦夜龙珠的光芒完全成为青焰,你也会跟着魂飞魄散哪!”佟小小忧虑地着着她。
他能看见夜龙珠正在她体内挣扎,青红双焰本是相辅相成,但随着冷月的心情起伏太大,这两焰火已升始彼此制衡,互有消长。
冷月听了他的解释,心中不无诧异。难道以前她一心一意对待独孤清绝,夜龙珠也就自然而然地助其疗伤,不会消耗元气;现在是因为她对心爱的人有了根意,才使得夜龙珠颓败吗?
夜龙珠真的能感应她所有的爱与恨?
“夜龙珠无法从我的身体内再移出吗?”她只想知道这个重点。
“除非你消失—一旦你死了,夜龙珠便又会以普通的珠子出现,必须再等百年才会酝酿成焰。”佟小小又叹了口气。
这么说、独孤清绝拚命找佟小小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知道她会与夜龙珠互相影响而死才特地要找佟小小帮忙?
一下子涌上太多疑问。把她的心绪都搞乱了。
“你治好了独抓清绝了吗?”佟小小了然地问道。要不是涉入男欢女爱,她也不会提前受这种折磨。唉!原以为他们是一对夜龙珠挑上的神仙眷侣,现在看来,似乎又有了变数了。两倩相悦。不能长相厮守,又有何用?
冷月闻青脸颊纷红,羞怯地低下头。
“唉!”这种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了。佟小小也不说什么,提起胡芦一口口地饮酒。
“那么。我现在身体忽冷忽热就是夜龙珠在作怪了?”冷月握紧拳头又问。
“嗯。使用夜龙珠会提早耗损精气,所以你外公沈靛海才会英年早逝,这是因为夜龙珠也是个有生命的物体,唯有靠爱情才能延续它的力量。孩子,我不知道你和独孤清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记住,日后千万别有自烖的冲动。你如果没有生存的欲望,在你心碎时,夜龙珠也会丧失力最,并在崩裂前释放出仅存的光芒,到那个时候,
“是这样吗?”冷月眼尾堆着忧伤,苦笑道:“或许,这是我的命。”
佟小小摇了摇头,知道冷月心中积着太多的仇恨,这份怨气未了,她就不可能改变命运。
“唉,我原以为这一世夜龙珠终于找到有情人了,没想到还是落空。”佟小小替夜龙珠感叹,也为冷月遗憾。
“前辈—一”冷月心中也充满伤怀。端木尧杀亲之仇她非报不可,那么,他或许能在魂飞魄散之前杀了他也说不定。
“丫头,当初我看你清新可喜,仙骨卓奇,原本想让你随我到东海蓬菜岛,但现在你得靠自己撑过这场灾难了。
“蓬莱岛?”
“是啊!就在东海上,是个四季如春的小岛能不能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小瞄着冷月苍白的脸,对未来也不敢大早断定。
冷月点点头。
传小小又看了她一眼,才拄着龙头杖举步离去,口中又喃吟着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万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党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岛殷勤为探看。”
此诗的离清别苦让冷月怅然地落下泪来,她目送佟小小的背影逐渐远去,站在湖边怔怔地发愣。
她对独孤清绝的爱根本无葯可救,这种爱恨的交缠耗损了夜龙珠的真气了吗?如果现在回到他身边,夜龙珠又是否会恢复原状?
踌躇在两难之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为亲人报仇。
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杀了端木尧这人渣,赔上她这条命又何妨?至于独孤清绝或者他们注定今生无缘。
心念才触及此,一阵冷热又在胸口交迸,痛得她蹲下。身子。夜龙球也哀鸣吗?它在呼唤她回到情人身边吗?
这折磨人的情思到底要到何处方休啊?
听闻端木尧要在他成亲之日用太古神伍等三人的血来祭祖这种悚人的消息不仅让济南城的百姓心情恐惧,也让冷月更加义愤填膺。
她绝会不让他活过洞房花烛之夜!
冷月在前天就闯入县乡爱女的闺房时换身分,打算以新娘的装扮混入擎日别馆救古乙残他们,顺便將端木尧给载了,替民除害。
翌日,当迎亲的队伍把新娘接回擎日别馆之后,冷月便被安置在新房里,等着吉时才到前厅拜堂成亲。
街四下无人,冷月掀开红巾,从窗户向外探看。这崎丽花园里的路径她约略还记得。只是古爷爷他们到底被关在哪里呢?
随着她陪嫁过来的婢女是县令爱女的贴身丫环,叫可人,她答应帮她救人,以报答她挽救小姐嫁给恶魔的悲惨遭遇。
“可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到顶楼看看。”冷月吩咐可人。
“冷月小姐,你一身大红嫁衣,出去太醒目了。不如我去,还比较没有人注意”可人虽然年纪较轻,但非常机灵。
“你要小心,端木尧身边的人都非善类”冷月不放心。
“无妨,我只是去瞧瞧。”可人说着闪出新房,看看没人,便往楼阁长廊中探去。
冷月在房用暗自焦急。若是拜堂之后端木尧随即要杀古爷爷他们,那她就无法坐视不理,只有先下手才行。
可人不久就回到房山。低声说“东北角那儿有个石屋,外头有人站岗,可能是拘禁人之所。
东北角?冷月从窗前望全。刚好被飞檐遮住,无法看清。
“啊!有人来了,快把红巾披上。。可人急忙帮冷月整理好衣着。
两个大汉和一个肥婆笑咪咪地走进房里。肥婆一手搀起冷月,失声地笑道:“今儿个是咱们庄主娶第五房媳妇儿的好日子,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第五房”冷月冷哼一声,婬虫果然是婬虫,纵欲无度。
一行人往前厅走去,整座楼阁被妆点得喜气洋洋,冷月站在大厅的正中央,等着端木尧出现。
“哈哈哈,我的小美人儿来了吗?”熟悉的狂浪嗓音,人未到,婬笑已先到。端木尧一身红袍从偏厅走进来,走到冷月身旁,手已不规矩地要摸上冷月的小手。
冷月轻轻甩开,忍下怒气。
“哟!有脾气的。好!太好了!太久没尝过辣味了,喷,嘴儿都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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