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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旁评估我们的能耐。”

    方腾与丁翊互望一眼。江澄很少谈论别人,但这一次破例的恭维让他们知道,这个不见首尾的麒麟王也许很值得五行麒麟期待。

    “很好,我们也等着会会他。”林剑希笑着点点头。

    的确,如果他真如江澄所说,那么,和旗帮的这一仗正是他们表现的好机会。

    “好吧!先虽谈麒麟王,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我听手下的人说严冷已经下令动员金旗帮的人找你,他早已认定严老大是你杀的了。”丁翊转入正题。

    “我觉得事情似乎不像我们想像的简单,因为我的实验室遭人蓄意破坏,来人要的是我的生化研究资料,但我想不出他们的目的。还好我有卷隐藏式监控系统的带子,咱们来看看是谁闯进了我的实验室。”江澄边说边把带子放进放影机中,开启萤幕。

    不久,萤幕上出现两个纤瘦的身影,皆蒙着脸,戴着手套,其中一人行进间还有点瘸,他们一进门就坐在江澄的电脑前想进入他的系统,但因被锁码而无法得逞,他们于是將现场破坏,四处翻箱倒柜,最后,居然还把江澄的电脑主机搬走。

    “他们要什么?”丁翊边看边问。

    “不知道。”江澄摇摇头。他至今毫无眉目,但他断定那两道人影绝对是女人。

    “你在出走前那段日子在忙些什么?”方腾忽然问道。

    “我在研究一种化学毒素,那是我父亲生前的一个老朋友委托我分析的某种生化武器”

    “江澄,你知道严老大是怎么死的吗?”林剑希转头盯着他。

    “怎么死的?”

    “一种离奇的毒,先是全身痉挛抽搐,痛苦不堪,最后被人一枪毙命。”丁翊接口道。

    江澄脸色一变,喃喃地道:“马幽里神经毒素!”

    “那是什么玩意儿?”武步云问。

    “那正是我在研究的生化武器,一种可以使人类大脑中枢神经萎缩的毒素,若注射到人体,不到五秒就会干扰神经系统,而致人于死。这卷带子录影的时间是三天前,面严大老在昨天被杀”时间上配合得刚好。江澄向来平和从容的脸上有了怒气。

    “你的电脑主机里有这种毒素的制造方法?”方腾皱紧眉锋。

    “是的,可是我不相信有人会知道我在研究这些东西,还能轻易地解开我的密码。”除非是电脑天才。江澄忽地站了起来,双眉紧蹙。

    “可是事实是这个人不仅成功地解开你的密码,还制造了相同的毒素,把身手不错的严老大给做了,轻轻松松地把这件事推到你头上。”林剑希明白地分析整个流程。

    “可是,为什么?”方腾想弄清楚一点。“为什么严冷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就凭这些毒素?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知道你拥有这种毒素的资料?”

    “盗取这种毒素只是要把我引进这桩阴谋之中的饵而已,那个人怕单方面的挑起旗帮的误会不足以使我有所行动,所以他利用我研究的毒素来杀人,逼我不得不出面调查这件事的因果。”江澄一手环腰,一手支着下巴,镜片后的眼神有凛冽的锋芒。“至于那个蒙面人为什么知道我的事,这点我还想不出来。”

    “这两件事全都冲着你来,江澄,我想那个不知名的人士可能很恨你。”林剑希拔出腰间的枪,在手上把玩着。

    “现在先把旗帮与我们的误会解释清楚,我想那个躲在幕后策动这一切的人到时就会自动出现了,他想对付的人只有你。”丁翊点上了烟,有点担心。

    “要我们帮什么忙吗?”方腾好心地问。

    “这件事让我一个人解决。”江澄火了,虽然外表一样镇定,那两颗着火的眸子正说明了他也是有脾气的。

    “你要小心,除了旗帮,你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丁翊叮咛他。

    “我知道,我得找机会去和严冷当面谈谈。”他拟好了第一个步骤了。

    “他正在虱当中,不会心平气和地听你解释的。”方腾觉得这方法行不通。

    “我要知道严正清死亡之日的所有行动,我怀疑恨我入骨的人正躲在旗帮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陪你去吧!”丁翊不放心他一人独闯,尽管他身手很好。

    “不!我一个人反而好办事。”江澄伸出手阻止他。“如果你们想帮我,就查一查严正清死亡的那一天曾经和哪些人接触过。”

    “好吧!这一阵子小心些。”方腾拍拍他的肩,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江澄第一次感觉到他与他们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前他的冷漠让他周身形成一道拒人于外的墙,即使丁翊他们与他亲近,那种莫名的疏离还是存在,如今,在这个患难的时刻,他才体会出五行麒麟同气连枝的友谊是多么可贵。

    “我会的。”他由衷地笑了。

    方茵下午从学校出来,就开车直冲向她今天的目的地旗帮总坛。

    这几日二哥方腾的脸色满凝重的,听说是为了江澄与旗帮之间的过节,只是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他们全家都很有默契的绝不在她面前提起,深怕她再来一次上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闹剧。

    好!大家都把她当瘟神,不让她插进一脚,她就偏偏要管这档子事,不真正露两手给他们瞧瞧,他们还真的把她看扁了。

    她將车子停在香港仔的码头附近,盯着左手边一条暗沉的巷子,那整条巷子都是旗帮的地盘,而他们的总坛就在巷子底。

    奇怪!上次她哪来的胆走进巷子的?方茵趴在方向盘上,吞了一口口水,想不出一年前她冲进这条巷子的勇气从何而来。

    那时她急着找江澄,没心思想太多,脑子里想的全是江澄要被抓走的惊心画面,才会不顾一切直闯。

    一定是被爱神附了身,才胡里胡涂地不管死活!她自我解嘲地笑笑。

    江澄还说她对他的感情是错觉,真是个呆子,要是错觉,她会为他做这种傻事?

    其实,她知道他是故意用淡淡的态度来敷衍她的。江澄是个聪明又阴险的家伙,他刻意忽略她对他的爱情,圆滑地躲开她每一次爱的攻势,想让她知难而退,好图个清静,但,门都没有!她都已经不要脸地倒追他两年了,怎么会轻言放弃?她这一生是赖定他了。

    正胡乱想着,一个从巷子走出来雄壮威武的男人吸引住她游离的视线。那个人不是严老大的儿子严冷吗?一年前还不小心挨了她一刀,那副海盗的尊容,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一身黑衣,前后各拥着两名手下,坐进车子,往市区驶去。

    “好时机!”方茵高兴地发动车子,尾随在后,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和那个严海盗谈一谈。

    旗帮是虿民所组成的帮派,他们多半来自香港岛西南沿岸那些古老的水上人家,几世来傍水而居,不变的是对水的信赖,但在二十世纪未的现在,他们却成了香港这个现代化城市的奇观,一个与摩登完全悖离的传统世族。

    她听江澄说过,这一代的虿民已不甘水上之家的贫穷,纷纷上岸谋求其他生路,而旗帮便是在这样的需求上产生。近几年来,旗帮的势力因不断加入的虿民而日举办壮大,他们的主要地盘除了香港仔这个老渔村外,就是整片海域。

    他们专门抢劫香港岛与岛间,或是出外海的货轮,干扰了不少船运公司的生意。严格说起来,他们就像强盗一样,巧取豪夺,无法无天。

    严冷在一家豪华酒楼前下车,似是赴宴,方茵也跟着溜进去,只见里头装潢得像清朝的宫殿,但仿得不像,徒增俗丽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阶梯上楼,却被分隔了好几个厅房的门弄花了眼。那严海盗到底进了哪一间啊?

    正迟疑间,一只大手倏地从后颈將她拎了起来,耳边传来如雷的轰隆声

    “小表,你跟够了吧?”

    方茵一听,转头瞪着那个高出她一个头的大汉,怒斥道:“放我下来!”

    “说!你跟着我干什么?”严冷一把將她丢在地上。

    方茵机伶地滚了一圈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扬起灵秀的脸蛋,指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好好的与你谈谈,那么凶干什么?”

    “放肆!”严冷身后的两个手下向前跨一步,责骂她的不敬。

    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严冷倒有点被她理直气壮的剽悍模样震住。不过,为什么这妞儿看起来挺面熟的?

    “你是谁?要和我谈什么?”他双手叉腰,有如一头大熊般低头睨着娇小的跟踪者。

    “你不记得我了?”有点失望,原来那一刀刺得不深,所以才不能在这头大熊的心里留下印象。

    “我该记得你吗?”严冷端详着她,脑中不停转着这张娇丽的脸还真的愈看愈熟。

    “你真的不记得那一刀”方茵作势向前,手成握状往他的胸前划过。

    “你干什么?”那两名手下以为她要偷袭,马上上前,一人一下地架住她。

    严冷方正的脸也闪过一阵惊喜,伸手斥道:“放开她!”

    “少爷”

    “放了她,我记起来了。”他上前看着方茵,笑着说:“原来是你!”

    “看来你的脑袋还没有退化嘛!”方茵揉了揉双臂,冷笑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方茵。”

    “你长大了!自从你在我身上划了一刀之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事,只是祥和会馆似乎不想让你曝光,害我怎么也找不到。”严冷的眼中有难得的欢快。

    说来有点好笑,自从他被方茵莫名其妙砍伤之后,反而对她念念不忘,她的勇气与泼辣劲都让他印象深刻。虽然那件事后父亲对祥和会馆心怀怨恨,但他却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可惜祥和会馆把她保护得很好,让他搜不到半点消息,久了也只好作罢。

    然而,一年后的今天,她成熟多了,虽然眉宇间仍有甩不掉的稚气,但就整张脸来说,已算是个小美人了,难怪他会认不出她。

    “你打听我、找我干什么?想报仇?告诉你,那件事纯属意外,你如果太记恨就不算英雄好汉”方茵警戒地远离他一步。

    “别紧张,我打听你是因为你还满对我的眼,我想‘把’你。”严冷不隐藏他对她的好奇,口气也完全是帮派人惯有的剽悍与直接。

    “把?”方茵怪叫一声,瞪大一双圆不溜丢的眼睛,猛摇头“把什么把?你你别乱来啊!告诉你,我可是名花有主的。况且,我对你的眼,你可不见得对我的眼。”真是,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她是来找他谈事情,又不是来找他谈恋爱。

    “你有没有男人我不在意,反正我喜欢的女人就得跟我。”严冷十足是个帮派头子,想要就夺,不计后果。

    “跟”跟你妈的头啦!方茵张口结舌,在心里偷偷骂道。

    “你虽然不够丰满,但应该足够取悦男人。”严冷的眼睛上下瞟着她,虽然对她的身材不甚满意,可是她的个性与外貌又让他为之惊艳,这样融合成熟与稚气的女人,很耐人寻味。

    取悦?好个混帐东西!

    “喂!姓严的,我来找你是谈我澄哥的事,可不是让你调戏的。”方茵被他一番不正经的话气翻了。

    “澄哥?”等着欣赏她张牙舞爪的严冷忽地抬高眉头,脸色微变。

    “没错,我是来告诉你,一年前是我搞砸那个会谈,根本不是澄哥的错,所以你父亲被杀这件事绝不是他做的。”方茵急急地想解释,可是没想到愈描愈黑。

    “你说的就是江澄?”严冷原本就不是慈眉善目的脸一提到江澄更显得凶神恶煞。

    “是啊!”方茵点点头。

    “他是你的男人?”严冷的眉心开始紧蹙。

    “是的。”她又点点头。先承认再说。

    “那可好,太好了!”严冷忽然笑得阴鸶,整张脸分明是不怀好意。好啊!这下子两件仇恨可以一并解决了。

    “好什么?”方茵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严冷没有回答她,只是的退一步,朝身后的两名手下一颔首,冷冷地道:“把她带上车。”

    “是。”

    方茵见他说翻脸就翻脸,来不及逃就被拿下,生气地大喊:“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严冷早就为了父亲的死愤恨难平,巴不得將江澄碎尸万段,偏偏找不到他的人,就在无处宣泄情绪之际,他的女人自投罗网地出现在他跟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的才是傻子。

    方茵在他眼中看到一抹阴狠,心中警报频频作响,他该不会该不会想对她

    “走!”严冷吩咐一声,率先转身走下酒楼,直接坐进车内,还一把將被押进车的方茵搂住。

    “放开我!两国交手,不杀来使。姓严的,你违反规则!”方茵吓得胆去了一半,可是仍仗着剩余的勇气狂骂。

    “什么狗屁规则!是你们祥和会馆先坏了道上的规矩的,少跟我来这一套。”严冷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你怎么可以绑架我?我好心来解决咱们两边的恩怨,怎么你的脑袋就是不转一转?祥和会馆真要和你们对上,就学会一再地要与你们和谈了。”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他忽地大吼一声。这小妞话未免太多了些,她以为凭她就能摆平祥和会馆和旗帮的恩怨?笑话!

    方茵这下子连另一半胆也吓光了。看着车子离开酒楼,而自己不知道將被带到哪里去,瞪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她强忍住不安,冷冷地说:“我是五大家族方家的老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丢,祥和会馆会將你们小小的旗帮夷为平地。”算是恐吓吧!在这紧要关头,她也只好来这一招了。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只动你一根寒毛,但若是江澄不自动送上门,你就等着被我强暴至死。”严冷也这客气地威胁她。

    方茵吓得直打颤,双手拉紧领口,低斥道:“禽兽!”

    “是江澄先惹上我们的,他有种做事,就别当缩头乌龟。”

    “严老大不是他杀的,那时他人在飞机上,怎么可能出手?”方茵又想为江澄辩解。

    “那只是障眼法,他杀了人才急着离开香港。”严冷又吼。“你笨蛮牛!”方茵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严冷愣了愣,随即露出难懂的笑。“你的胆子不小!不错,我就喜欢辣味,哼!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不能保证江澄来之前不会动你。”

    方茵噤声了。

    糟糕!她又一次替江澄惹来麻烦,为什么她做事老是只用小脑而不用大脑呢?现在该怎么办?老天啊!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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