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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咖啡进来。”程士飞的指令冷冷的从对讲机传出。
杨盈柔马上端了两杯咖啡进董事长办公室,免得等会儿又挨他的骂。
办公室里头除了程士飞以外,还有一个头发半秃的外国人。杨盈柔对这个外国人印象相当深刻,他是宇鹏近来最大的客户,公司里上上下下几乎每天都在谈论这次的签约,如果成功了,宇鹏可以赚进数以千万计的台币。但这个老外让杨盈柔印象深刻的可不是他的来头,而是他前几次来曾对她不规矩过,要不是石尚骅看在他已年过半百而且又是公司的大客户,老早就把他一身的老骨头给拆了。
“赛门,你和我女儿之间到底怎么了?”
杨盈柔进门时刚好听见他们在以英文对话。
“没什么,最近工作比较忙,没空去美国看她。”
“安妮脾气是坏了点,但是她身材可是棒得不得了,就像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样。”
才说着,这个老外的手便溜上了杨盈柔的臀。
她不知道程士飞是没看见还是故意视而不见,他竟然任她被这个老外吃豆腐。
“赛门,你上次不是说要带她到饭店陪我吗?”
杨盈柔闻言脸色大变。
“没办法,我被她缠得脱不了身,而且日本山田企业的总经理也看上她了,人家先预定了,我只好让她先去陪他。”
程士飞,你这个贱男人,你把我当成了妓女吗?杨盈柔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此时老外不规矩的手又爬上了她坚挺的**,吓得她完全不顾滚烫的咖啡,马上用手拨开那双魔掌。
灼热的咖啡烫伤了她的双手,但她的举动却引来了程士飞的不满。
“你在搞什么啊!”他大叫,接着用英文对老外说:“抱歉,她可能昨天太累了,你知道,日本人很难缠的。”他别有用意的说道。
程士飞并不是没看到这个老外在对她毛手毛脚,他承认小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杨盈柔,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反倒天天和石尚骅鬼混,天晓得她的纯洁是不是装出来吊他胃口的,事实上她也只不过是个婊子。其余大部分理由是因为这个老外乃是宇鹏的大客户,他现在是程氏的董事长没错,但程氏有一半的公司仍在父亲的掌控之中,如大刚、大建、大筑等这些够分量的公司都仍可望而不可即,只要这次能成功的拿下这个案子,父亲也许就会放心的把全部的山河交给他了。而且这个大案子几乎是公司全体总动员的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有签约的机会,他总不能给大客户难看吧!
杨盈柔匆匆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碎片,临走前她竟然以流利的英文对老外说:“如果你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找赛门,我都可以为你服务。”说完不忘抛给他一记迷死人的媚眼,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办公室里除了那个好色的老外,连程士飞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行震昏头了!
懊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杨盈柔听得懂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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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盈柔整颗心都碎了,本以为只要不靠近程士飞就不会爱上他,没想到还是难逃他的情网。但就算再怎么爱他,他刚才的话已经粉碎了她对他仅存的好感。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他了?
她拭去泪水,勉强维持着自尊走出茶水间,回到她美丽的办公室,此时她不再觉得它可爱了,她只感到好沮丧,她被这间美丽的牢笼囚禁了一个星期,但她的心却再也无法获得释放。
正当她慌乱的收拾私人物品的同时,石尚骅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小白兔,怎么了?”她的眼睛、鼻子全因哭泣而红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只小白兔般令人怜惜。
“石大哥,可以帮我把饮料端进去吗?”她请求着,等他答应后又说:“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快点帮我办辞职,我受不了了,拜托你。”
“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你肯帮我办,我什么都告诉你,可是我来不及了,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帮我在今天办好好吗?”
“为什么来不及?”他蹙起眉头担忧地问。
“如果我不在十分钟之内离开这里,我怕我会拿把刀冲进去杀了那个人,不,那只可怜虫!”
“我马上帮你办。”石尚骅决定帮她一把,此刻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而且如果她留在程氏,程士飞必定会尽其所能的找到她,到时没有他在身边,恐怕连她也保护不了自己。
杨盈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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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飞迫不及待的送走那位大客户,得到千万合约的心情却不怎么愉快,自从他看到再度送茶水进来的人是石尚骅,又看到石尚骅用足以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时,他就发现事态严重了。
一出办公室便发现杨盈柔早已不见人影,他一颗心马上沉到了谷底,转身冲进了石尚骅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听得懂英文?
“这种事值得你如此在意吗?再说你对她感兴趣的也不在这方面。”石尚骅没好气的回道。
“她人呢?”
“走了。”
“走到哪去了?”他快急疯了。
“不知道。”石尚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胡乱找了个理由。
“她已经不是程氏的员工了。”
“什么?!”程士飞大吼。“她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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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程士飞,竟然把她当成妓女,一下子日本人,一下子美国人,连他也包括在内,全都成了她的恩客。而更可恨的是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她竟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他了,明知道他要的只是一夜风流,她偏偏深深陷入了他那潭爱情漩涡里。
天晓得这几天她竟然也学会了由窗口偷偷的看着程士飞,他那出色的五官、健壮的体魄填满了她对爱情的幻想。这几天她所期盼的不都是他能放弃荒谬的思想,真心的爱上她吗?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妓女,甚至还“外销”到“各国”去,怎不令人心碎呢?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不停的问自己,却得到了一个无解的答案。从一开始到结束,她不曾做错过任何事,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想得到她,却始终不得要领,可是这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不想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她不想终身带着被他征服的烙印,她只要他能好好的、认真的爱上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过现在这种情况。
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期盼是程士飞来向她道歉。
杨盈柔打开门,发现是同楼的林妈妈,这一层楼只有两家住户,林妈妈就是其中的一户。
“林妈妈。”
“我从这儿经过,听见你在哭,怎么了?”
“我辞职了,或许过一阵子就会搬走了。”她勉强忍住内心的失望,露出笑容。
“别难过了,孩子。有困难和林妈妈说一声。”
“谢谢,不过没关系啦!我明天就好了。”
林妈妈见她没事,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安慰了几句也就回去了。
待林妈妈一走,杨盈柔的眼泪马上又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有人关心她,这真是有如雪中送炭。至少还有人关心她,此时自怜的情绪已占满了她所有的思考空间,至于程士飞,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她知道宇翔的人迟早会知道她辞职的消息,几个和她比较亲近的同事一定会忍不住打电话给她,但她此刻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接受任何询问,而且她的嗓子早就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了。迟疑了一下,她毅然决然的拔掉插头。
电话声一停,门口却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心想大概是林妈妈不放心她,又跑回来看她吧!
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杨盈柔缓缓的打开门锁。
门锁一开,便有人闯了进来,杨盈柔原本想尖叫,但一看清来人,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程士飞像个国王似的走进她窄小的公寓中,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他昂藏的身躯让杨盈柔的公寓显得更加窄小。
杨盈柔命令自己不准哭,奈何看到他,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低落的情绪,只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至于奔流的眼泪就让它去吧!
“你哭了好久。”
程士飞已在她的门口站了好久,心情不断被她的哭声搅动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先是打了电话进去,但她不接,可是他一敲门,门却开了,显然她把他当成了别人,她在等谁吗?一见到她哭红了的鼻子和眼睛,程士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走过去拭去她伤心的眼泪,让她在他的怀中哭泣,告诉她全是他的错。
但是照这种情况看来,她是不会让他靠近半步的。她迷nb427的眼睛像在告诉他你给我滚出去。
她转身抽了几张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身却以惊人的态度面对他她笑了,她真的笑了,笑得有点讽刺,眼角的泪却仍持续的落着,她想以若无其事的态度面对他。
“有事吗?”她故作轻快的问,沙哑的嗓音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程士飞静静的凝望她梨花带泪的脸。她生来就是需要受保护的,现在她想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但却令人更想好好保护她。
“我不准你辞职。”程士飞又变成原本那个专制的独裁者了。
他以为他的话众人都要奉为圣旨,不得违抗?她冷笑一声,还是一样的态度“我已经辞了。”眼看程士飞又要靠近她了,她马上抬起双手“别过来!”
事实上她的抗议有点可笑,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床后就只剩下一条宽不及一公尺、长不到三公尺的小走道了,何况程士飞手长脚长的,只要他想抓住她,她是没有地方逃的。
程士飞闷闷的倚着墙壁,双手交抱在胸前,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再解释了,他是公司的大客户,自然不好得罪他,这我了解。”她轻轻的带过在公司里所发生的事,双手还微微的刺痛着。原先在公司的时候心里的痛楚远超过身体的伤害,她都忘了自己的手被滚烫的咖啡给烫伤了,到现在才发现手也开始隐隐作痛了。她不希望在这时以此来博取程士飞的同情,因此悄悄的把两只受伤的手藏到身后。
“我不适合在宇翔工作,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胜任,都是大家帮着我,我才会”
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程士飞所有的注意力,当然,她想遮掩伤口的动作也逃不出他的眼睛。她手上的伤痕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那显然很痛,但她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扯住她没受伤的部位。
“你受伤了!”他心疼的惊呼。杨盈柔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不关你的事。你的来意我明白了,我不想回程氏,你可以回去了,你回去!”她喊着。
“疼不疼?”他兀自问道。
“不关你的事,受伤的人是我,如果没事请你回去。”她再度重申。
“葯在哪里?”
她闭口不答。
“你这里没有烫伤的葯吗?
她理都不理他。
“跟我到医院去。”程士飞欲把她拉向门外。
“我不去。”她固执地杵在原地。
“我是为你好。”他沉重的说,难道她真的不了解他的心意?
“不用了。”
“你这是何苦”他的语气不再像原先那样强硬。
“在浴室里。”
“什么?”
“葯在浴室里。”她可不想只为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就被他拖着上医院。
程士飞马上放开她,快步走进浴室里,凭着微弱的光线摸索着葯瓶。
杨盈柔侧身听着由浴室传来的碰撞声,想着他那高大的身躯一定是撞上什么了。
果然看到程士飞揉着前额走了出来。
他拉她坐在床沿,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轻柔的在她受伤的部位抹上一层葯。她的伤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疼痛竟奇迹似的慢慢褪去。
她的手在他的巨掌下看起来好小,她的眼光不禁被他灵活的大手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细心的为她擦葯,像是怕弄疼她似的,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
她有点失神了,为了他一反常态的温柔,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是为了下午发生的事吗?还是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她的视线由他的手慢慢的往上爬,爬上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再往上移,是他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来的壮硕胸膛,越过他的颈项,接下来是他坚毅的下颚、那曾夺去她初吻的唇、坚挺的鼻梁,最后不期然的遇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感觉,他知道了吗?他知道她爱上他了?她惊慌失措的想。
杨盈柔缩回仍被他握住的手,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依靠,她用手捂住脸,躲在床的角落里大喊着:“回去,你回去!”她以为如此便可以避开他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她只想保住脆弱的尊严。
他一定会嘲笑她平常老是装作对他不感兴趣,但骨子里却爱他爱得半死,他一定很得意。
“我真的好讨厌你,你走开,走开,我死也不会回程氏,你听清楚了吗?你走!”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具有十足的杀伤力。她讨厌他?这句话尤其让程士飞仿佛被雷击中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