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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飞,现在她却要求暂时不提他俩的婚事。
谢依明连忙问道:“怎么又马上改变心意了?你不是想嫁给程士飞吗?妈妈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反对的。”她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为什么反悔了?说出来让妈知道,别一副没事的样子,妈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张盈柔却不为所动,像是在讨论一件极为普通的事一样的轻松。
“哪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觉得太快了一些,我想和士飞再交往一阵子再说,都三年多不见了,谁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合适?更何况我们以前也不是多幸福美满,一旦结婚,才发现彼此的思想相隔遥远,哪天一言不合闹离婚,那多没意思!”
之前那个楚楚动人、温柔婉约的女子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有着相同脸孔,个性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张盈柔。张育成还没习惯那个“失忆前”的张盈柔,现在那个“失忆后”的精明刁钻女儿就又重现江湖了,使他不禁以为刚才那个优雅柔顺的小柔只是他的幻觉。他深知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他想不透会是什么事。
“小柔,你妈妈说得对,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要因为我和妈妈就拒绝这件婚事,如果你真的爱士飞,”张育成不太习惯直接叫程士飞的名字。“那就不要有所顾虑,我们在乎的是你是否幸福快乐,只要你和他在一起很愉快,那我们当然是乐见其成。”
张育成夫妇不约而同的倒戈。
程士飞则是一语不发,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已看透她的想法,要她自动自发的将心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不,这次她不想认输。她坦荡荡的迎向程士飞冷静得有点可怕的脸孔,完全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谁知道她的心正在淌血。
“士飞,可以吗?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也许我们真的是让相逢的喜悦给冲昏了头,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问题,等我们交往更久一点,如果我们真的彼此相属,那时再谈婚事也不迟,我相信当你的新娘子一定是件很美好的事。”可惜他的新娘永远不会是她。
没想到程士飞的回答更是令人错愕。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全都同意。”他语气里没有任何不悦。“伯父、伯母,那我和小柔的婚事就暂缓一阵子,不过我相信不会太久。”他转身在她耳际细语:“当你的新郎一定也很棒。今天先到此为止,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是绝对不会再放弃你的。”
他绅士的向张育成夫妇道别,眼睛则蕴涵深意的看着她,仿若在向她说明他的决心。张盈柔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眼中的坚定击倒,笑容可掬的目送他离开。
程士飞前脚才踏出门外,张盈柔便被关心女儿的父母逼问,张育成和谢依明一致相信她一定有难言之隐,导致她临阵脱逃。
“小柔,爸爸知道你孝顺,如果真的爱士飞就答应他吧!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商场上的人最重信用了,应该不会背信才对,就算他真的对不起你,也有爸爸替你撑腰,千万不要为了顾虑我们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张育成从女儿之前看程士飞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中判定小柔是爱他的,既相爱就应该在一起,女儿又是这么死心眼,近年来一窝蜂往家里拜访的男人她没个看得上眼的,足以证明她的芳心早有所属,早在三年多前便给了程士飞。
说起来程士飞也算是个不错的女婿,即使他花名在外,但报章杂志的报导总是道听涂说、没有根据的居多,实在不能凭那些来论定他的人,再说程士飞在事业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由他刚才得体的表现就足以获得高分,而且他的语气那么认真诚恳,想教人不倒戈相向都难。
“是啊,小柔,爸爸说得对,其实士飞也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你当初会跟他在一起,一定也是被他的优点所吸引,答应妈妈,谨慎的作决定,不要因为我之前的咄咄逼人而迟疑,或许他真的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
谢依明之前虽然对程士飞有点成见,但女儿和程士飞之间的情愫是这么的显而易见,自己的确没必要阻挠这件美事。何况程士飞并不如她想像中的罪大恶极,他的翩翩丰采和俊逸的仪表也足以和美丽的女儿匹配,两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她不禁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也越看越满意的倾向,反而希望他们两人能共结连理。
“你们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吧?那么快就被他收服了。”她转移话题,故意损他们。
“你还不是?骗了我们将近四年,可是一见到他就露出马脚,自动投降。”谢依明不甘示弱的把她损了回来。
“我不会再输给他。”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感情的事是没有输赢的。”谢依明语重心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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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柔清楚的了解车祸发生之后身上所留下的后遗症,流产使她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当时在病床上她清楚的听见这个残忍的消息。
士飞会不在乎吗?他是程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程氏家族的香火全靠他延续下去,如果他娶了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他要拿什么来延续程家的香火?日后这偌大的企业又将交给谁?
她想起当初程士飞之所以在她出事当天向她求婚,主要原因就是她怀了他的孩子,正因为她有了孩子他才想娶她,否则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不止她张盈柔一人,他何苦执意娶她?而现在她无法生育,他娶她何用?
像程氏这种豪门世家,对于子孙的繁衍和门第问题最为重视,而她出身不高,母亲只是个国中老师,父亲更是不提也罢,即使她有个医学界人人景仰的继父,但这仍改变不了她出身不高的事实,再说即使程大宇不在乎那些,他总在乎她是否生得出孙子吧!哪个人不想在年老时含饴弄孙,安享天年?她无法给程士飞一个小孩,她不能!她能想像那种生活,日子一久,丈夫不再理会她,公公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疼爱她,她不是领养别人的小孩,就是眼看着丈夫娶进侧室为他生养子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中国人根深柢固的观念,像程家这般富有的人家一定会让士飞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一个流有程家血液的小孩,而她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拥有三妻四妾,即使她再爱程士飞,眼看他夜夜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她还是无法承受这种痛苦。
她只能出此下策,程大宇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有了程士飞的孩子,一旦他知道她不能生育,那他还会对她那么好吗?
而程士飞此次向她求婚图的又是什么?
或许是歉疚感使然,他同情她的遭遇,毕竟她当时怀的是他的孩子,又是为了他才离开,也才会被疯狂爱着他的冯筱玲撞得几乎失去性命,也许是为了这一连串和他有关的事件,使他觉得自己必须对她负责,在发现她没死之后便因怜悯而想补偿地。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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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柔每天还是“正常”的在书坊里卖力工作着,甚至有点变本加厉,所有的员工们都感受到了她的“狂热”但却无法阻止她,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程士飞的事,也不是她故意回避,她一直以不变应万变,把程士飞当成和平常追求她的人没两样,一样的公开讨论他斗他,众人一看女主角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觉得程士飞一定没什么搞头,自然也不会去提了。
她一样和程士飞约会,就像她以前陪伴别人一样,照常的谈笑风生,像是她心中真的没有任何困扰。
她除了接受程士飞的邀约,也不拒绝其他人的追求,依然公然的和别人出双入对。她一直在寻求能激怒他的方法,只是他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容易被惹火,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的走在一块,他顶多皱皱眉头,并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这使得张盈柔更加感到自己的不受重视,于是她把不满发泄在越来越频繁的约会上,所有的约会对象都是程士飞以外的男人,程士飞渐渐被剔除在她的约会名单之外。
程士飞打电话给她,她还是会偶尔对他撒撒娇,但过一下子她便会以店务繁忙而像烫手山芋一样的把他甩掉。不过她从没拒接过他的电话,因为她知道不接电话只会替自己惹来麻烦,她要的是和程士飞由浓转淡,让他知难而退,越是拒绝只会吊他胃口,男人的心里总是觉得越难得到的女人越好,不是吗?即使让他因为讨厌她、鄙视她而离开她也好,至少这就能使他放弃自己,她相信没有程士飞的日子她还是过得下去。
在她满二十六岁生日那天,程士飞打了一通电话给她。
“士飞,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来?”
“晚上有没有空?”他开门见山的问。
“人家早就有约了,谁教你不常打电话给我,每次打来我都跟别人约好了,自然就又不能陪你。你想不想我啊?”
“把约会推掉。”
命令?她拒绝接受,但声音依然没泄漏半点真正的情绪。“不行啦!今天是我的生日!王保元、夏俊台还有唐以达他们那一伙人老早就说好要帮我庆生了,还有店里所有的员工也要去,我是寿星又是一店之主,不到怎么行?”
“那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不能预测大家会玩到几点,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想去。”
张盈柔老早就料到程士飞不会和他们一起去,但她还是尽责的问了他一声。
“好吧,我不勉强你。”她的声音听似有点惆怅,但表情却没有丝毫遗憾的样子。
“我会等你。”
“不用了啦!澳天好了,我想今晚我大概会玩疯的,你一定会等很久的,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我会等你。”他再度重申。
“随便你了,反正我管不了你。我有事得去忙了,bye!”她又藉故挂了电话,今晚的确有人约她,她是不会提早回去的。张盈柔决定快刀斩乱麻,今晚一定要玩个通宵,天不亮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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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柔穿着一件套装,全身上下都包得密不透风,却又紧得恰到好处,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长发风情万种的披散着,化了点妆,看上去真是无懈可击。
她先和大伙一起去吃大餐,然后去唱ktv,之后一伙人又去看夜景,最后到唐以达的家聊天,等他们聊完时天早已亮了,她才请唐以达送她回家。
唐以达是一位作家,长得也挺不错的,人更是豪爽得不得了,他追求张盈柔已有两年的时间,即使她一再明确地告诉他他们两人只能做朋友,但他却深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一套。
“哦哦!有人在等我。”张盈柔才回到住家的巷子口,一眼便瞧见程士飞的名贵轿车。
“你不怎么欣赏这个人?”
“怎么说!”她叹口气,没想到程士飞竟等到天亮了还不肯走。“能帮个忙吗?”
“说吧!”唐以达爽快的说。
她在他耳边迅速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开始她的预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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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飞一直要自己忍耐,他不敢合眼,只怕错过了张盈柔,他带着婚戒和花朵来向她求婚,下定决心不再无功而返,他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容许第二次的失败发生。
但他从晚上十点半就等在她家门口,直到现在都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却仍不见她的人影。他感觉到张盈柔近来越来越少和他联络,和别人出去的情况则日渐增多,但她对他的态度却一点也没变,还是不改张盈柔打情骂俏的本色,和他在一起一直都是有说有笑的。程士飞说过他永远不放弃她,但他再怎么守候都是一个样,她对他只有若有似无的情意,不拒绝但也不给他机会,程士飞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但却不得其法。
清晨七点十三分,她终于回来了。
唐以达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在青天白日之下与她拥吻,他的技术算是顶尖的,毕竟他在法国住饼几年,连接吻的姿势都是浪漫得无可救葯。
长达数分钟的拥吻后他帮她把车内的礼物搬了出来,成堆的礼物可以让她开一间礼品店了。他俩有说有笑的打算进门,程士飞也在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士飞!”她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仿佛是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的头樊分凌乱,唇印脱落,衣襟微微敞开,甚至还扣错了扣子,一副才和爱人欢爱过的模样。
“你到哪儿去了?”
“我在以达他那儿。”她慢吞吞的回答,还低垂着双眼不敢看他。
程士飞宛如当场被人甩了一巴掌,他的思绪涣散,深邃的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慢慢的,他的表情变得怒不可遏。
“你下贱!”他扬起手掌,但及时被唐以达拦住。
“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现在的社会风气很开放,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羞辱她,更何况我们是两情相悦,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唐以达丢下手中的礼物,颇具说服力的将她拥住,张盈柔也尽职的依偎在他怀中。
“士飞,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情不自禁,以达他对我很好”她泪眼汪汪的解释。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程士飞生气的大吼,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不久车子就像子弹般的射了出去,直到看不见车影。
张盈柔沉默的低下身子捡起掉落满地的礼物,唐以达也蹲下来帮她。
“你很爱他?”他问。
她回答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并不快乐。”
她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是啊!失去程士飞,也就失去了快乐,但
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