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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是要看资质的。”
“叫百秋接手吧,不然拾冬也可以,反正你们家的男人天生就是大厨的命。”叶萱寇软软的嗓音插入她们之间,一手把文蔚推至一旁,试着对千夏露出讨好的笑。
千夏烦恼地摇着螓首“不行,百秋要考博士班,拾冬也说他毕业后要读研究所。”两个弟弟都还小,学业也未成,她怎么可以把这个重担加到他们身上?
“唉”叹息的音调再次充满了小小的厨房。
“不要这样嘛”千夏咬着粉唇,可怜兮兮地望着打击她信心的室友“古人不也说有志者事竟成吗?我一定可以学会作菜的。”
文蔚紧拧着眉心“如果你坚持要由你自已下海的话,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先去报名厨艺训练班。”文蔚两手重重地搭在她肩上“最起码,你也该先弄清楚菜刀的使用方法。”她可不希望冷冻鸡事件再在厨房上演一次。
“我也这么想。”千夏无异议地颔首“但在去报名之前,我还是想先看看自己的程度在哪里。”
文蔚与叶豆蔻无声交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回答你的程度就只有把食物自冰箱拿出来两相对看而已清脆娇嫩的笑音忽地自窗外传来,驱散了一室沉重得令人沮丧的空气。
“又来了。”叶董萱一手揭起窗帘,在看到楼下那些熟面孔后,不禁摇摇头。
文蔚也很崇拜她们的耐力“她们也真风雨无阻。”
“谁呀?”千夏好奇地凑到窗边。
“喏。”叶豆蔻伸手指向楼下那一票穿著制服的女学生。
“追星族?”看着那些小女生踮高脚尖站在隔邻华宅门口,拿着相机不断按下快门,千夏不禁满腹纳闷“我们隔壁住的是明星?”她们才在此地租赁不久,倒还没有亲自登门与芳邻打过招呼。叶豆蔻神秘兮兮地摇着食指“明星是没有,不过帅哥倒是有一个。”
“帅哥?”她更好奇了,两手搭在窗边看向隔邻正对着她们的窗户。
“别看了,帅哥也不能帮你作菜的。”文蔚将她拖离窗边,转正了她的身子后,一手指向还杵在砧板上的烫手山芋“先想办法对付那只鸡吧。”
一看到令她头痛的主因,千夏细细的柳叶眉又不听话地蹙起。
“我看我先做辣酱好了。”主菜既然还束手无策,那就先进行配料。
“我也认为你该先从简单的下手。”叶豆蔻笑咪咪地拍着她的肩给予鼓励。
文蔚却严肃地皱着眉“千夏,你会做辣酱吗?”
“应该会。”她打开冰箱取出昨天买的一大袋辣椒“我在网络上下载了一些食谱。”
应该会?应、该、会?
下一刻,文蔚脚下一步也不敢多留地闪出厨房避难。
“我去换衣服准备上班!”开什么玩笑,昨晚她要对付那只鸡时也说过“应该会”这三个字。
千夏掩不住小脸上的失望“你不留下来帮我?”
“今天我有一场早报,不能不到!”文蔚的声音已从闺房快速转移至大门前的玄关。
盈盈的水眸顿时转向,飘至另一名室友的身上寻求奥援。
“呃”叶豆蔻的脸上挂着一片僵笑“我上班也快来不及了。”
她垂下螓首“噢”“祝你成功。”叶豆蔻揉揉她的发,转身匆匆赶上先一步逃难室友的脚步。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很快自她的耳边传来,千夏叹了口气,无言地看着搁放在流理台上的鲜红朝天椒,伸手翻了翻摆在一旁自网络下载的资料,在不求甚解后,不断命自己回想大哥都是怎么把这一颗颗辣椒变成鲜辣诱人的酱料。
应该,是那样做的吧?
应该是。
******
气味分子一再轻叩睡意的门扉,睡意浓重得睁不开眼的韩致尧,两眉不由自主地朝眉心靠拢,下意识地分析着闯进鼻梢的气味内容。
这味道嗯是朝天椒。
诱人甜美的睡意,令忙至夜半才上床休息的韩致尧无法抗拒,他低低咕哝一声,翻身将脸庞埋在软绵的枕头里,企图再见得一场好眠。
但逐渐形成的问号,随着愈来愈浓烈的气味蔓延,穿越漫漫无边的梦海抵达他的心田。
朝天椒?七早八早为什么会有朝天椒的味道?而且还是干煎过后的朝天椒?
是作梦吗?对,他在作梦,应该是作梦。
刺鼻的辛辣味一再窜进他敏感的鼻稍,怎么更换睡姿也躲避不掉那令人很难不去在意的怪味后。他不得不怀疑这场梦境也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烧焦的气味悄悄渗进辣味浓重的空气里,愈睡愈痛苦、愈闻愈不对劲的韩致尧终于放弃与周公挣扎,一骨碌地白床上跳坐而起。
老天,失火了吗?
唉张开两眼,韩致尧便愣坐在床上。白色烟雾弥漫了整间屋子,呛辣的气味刺眼催泪,几乎今人无法呼吸。他一手掩住口鼻,飞快地跃下床来到窗口边打开半掩的窗扇,打算让清鲜的空气冲散一室的烟雾,岂料两手一推,更浓烈的油烟便迎面呛来。
“咳咳”他一手挥开白烟,抹去被迫蓄满眼眶的泪水,试图看清隔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烟雾的来源,就在他正对面的窗口,他病白叛叟p媸叮伎杉悦娲袄镉忻泶┪沟呐樱坪跽驹诖氨咧醋殴醋殴希切┕希谴耸贝丝炭掌现匚廴镜脑住?br>
那位芳邻是想烧了她家厨房吗?
喉际忽地一阵犯痒,喉中的纤毛经不起此等过于强烈辛辣的刺激,展开了一连串排斥外物刺激的作用,使得他难以遏止地频频作咳。更糟糕的是,在被呛咳了一阵后,犯痒的鼻尖也开始提醒他已经有了准备打喷嚏的预兆,而他通常一开始打起喷嚏,就注定得没完没了地打下去韩致尧当下做出决定,迅速离开窗边,穿上了被扔在床边的拖鞋就往楼下冲去,在路经客厅时,不忘自抽屉中找来一副口罩戴上,顾不得自己仪容不整的模样,拉开大门飞快地跑向隔邻。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
千夏不解地低首看着锅中已然焦黑的炒料,拚命思索着往日站在大哥身边看他制造酱料的过程。
她记得,大哥是把材料切碎后,在锅中放入热油,再加入材料下去爆炒,可是在这过程中,好象并没有烟雾四起的这个过程呀,她是忽略了什么手续少放了什么吗?
不解的水眸流转至一旁的香料架啊!胡椒,她少放了这一样。
可是就在她取来胡椒罐时,她又蹙眉思忖着,到底该放多少才算是恰当。
“哈啾!”声音自远方传来。
炳啾?千夏怀疑地看看左右,再看向手中原封不动的胡椒罐。
效果这么强?她甚至都还没开罐呢。这该不会是上天给她的指示吧?好,就倒下去。
“哈哈啾!”声音愈来愈大,也有逐渐靠近的趋势。
“又是指示?”再一次的喷嚏声,令千夏不禁疑惑地看向手中的胡椒罐“好吧,再倒一点。”
“哈啾!炳啾!炳啾!”喷嚏声已演变成连环战火。
她听得好生为难,勉强地再倒完罐中剩余的粉末后,未料那指示性的喷嚏声还是没有停止。
都倒了一整罐了,还不够?
震天价响的鸟呜电钤声,霎时划破空气加入她的迷思中。
千夏忙不迭地掏掏耳“不会是幻听吧?”继喷嚏声指示后,现在换成啾啾声指示?
遭人全力按到底,并不肯松手放开的电钤按钮,再次制造出不间断的金属鸟鸣声。
沉思了好半天的千夏,猛然忆起这熟悉的鸟呜声,似乎跟她家的门铃声一模一样。
“来了来了!”恍然大悟的她慌忙扔下锅铲。
正在被底下炉火熊熊烧烤着的锅炉,随之被弃置不顾。
“早安,请问你找”千夏甜美的笑意,消失在来客蒙着口罩,和一身睡衣拖鞋的打扮中,一双杏眸突地瞪大。
妈呀,抢劫啊?
下一刻,她已在本能的反应下,反手想将大门关上。
韩致尧迅捷地一脚跨入门缝内卡住,并两手拉着门板不让她关上。
被拉住门板而进退不得的千夏,才想伸手把他推出去,但他却把握时机倾身向前,利用身形优势占领门扇张关的主导权,属于男性的体温,淡淡朝她罩下。
两眼泛满血丝,红红的鼻子抽吸着,眼角还泛着泪光的韩致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后映着晨光的女人,彷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竟能自烟雾弥漫的房里,带着甜甜的笑,一副神清气爽的来应门。
嗅觉嗅觉白痴?
“哈啾!”下一波刺鼻的气味又传抵他的鼻稍时,他忍不住又再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千夏愣愣地扬首看着来客,就这样卡站在门缝里,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他的半张脸庞,此刻全被覆盖在白色的口罩下,口罩上方的部分,则被覆面的黑发给遮去。喷嚏打到后来,看似已经把力气耗竭的他,干脆蹲下了颀长的身子,抱头继续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哈啾声。
听着听着,千夏原本满心的害怕,转瞬间在他辛苦又可怜的模样下,替换成满心的同情。
“你”千夏松开紧握门板的手,悄悄蹲在他的面前试着歇口。
疲惫的韩致尧低垂着头,乏力地伸手朝她挥了挥,接着又再冒出一连串响亮的哈啾声。
自他额际两旁垂下的黑发,在风中微微飘荡,她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犹豫地伸出玉笋般的织指,拨开他覆面的发。见他没有反对,她再轻轻拉下他的口罩。
好好狼狈的一张脸呀!
泛满血丝的小白兔眼,闪烁的泪光,和莲雾般的红鼻,顿时呈现在她的面前。
“你没事吧?”她的黛眉紧紧连成一道直线。
“你到底是在哈啾!”韩致尧难受地开口,连重点都还没说到,一个喷嚏又接管了他的发言。
“咦,怎么会有黑烟?”在顺流的空气中,阵阵烟雾在飞掠过千夏的身旁时,千夏总算是意识到她家的天气状态似乎是与外头的有些不同。
韩致尧猛然抬起头,二话不说地站起身绕过她,拔腿就朝黑烟的来源飞奔。
“你你你”千夏傻愣了半晌,连忙追在他身后,却追不上长手长脚的他。
按寻着烟雾的来源,一鼓作气冲至厨房里的韩致尧,当机立断地关上快烧破锅底的瓦斯炉火,并扬手按下排油烟机的按钮,再顺手打开厨房里所有的窗扇,让一室呛鼻的辣椒味全都排出去。
“你你想做什么?”追至厨房里的千夏,被强占厨房的不速之客吓白了一张小脸,有些恐惧地拿起锅铲紧紧护在胸前面对他。
目带阴冷慑人的寒光,他慢条斯理地回过头。
他想做什么?灭火兼杀人!
迎上他似会噬人的目光,千夏登时紧缩着香肩,在他”步步走上前来时,两脚不住地往后退。
“我想”他逼近她,但无法控制的自主神经,却又在这时再度复工“哈哈啾!”
他想哈啾?特地跑来她家,他就是想哈啾?
随着再度不断响起的喷嚏声,和他涨红了俊脸一副辛苦忍耐着不适的模样,满脑迷思的千夏,再度哑然无言。
一个穿著睡衣服着拖鞋,红着鼻子在她家打喷嚏的男人。
这就是她对他的第一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