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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立思到了开平县衙,进入衙门时,得知陶大人已辞去官位,新任县令大人吉银宝,装作很客气的样子,引进陈立思到内堂叙话。吉县令听说陈立思是来找陶大人的,很是嫉妒。吉县令是个小人,早已知道开平县百姓敬畏陶大人,被百姓视为父母官,对陶大人有十分好评。今日陈立思来自首旧案,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吉县令要让全县的百姓看看、更是给陶大人看看,他陶元礼想维护的人是怎样下场。今日陈立思主动送上门,吉县令就在韩松之死一案做文章。并且还给陈立思加上反清组织的罪名,可说是罪上加罪,这样陈立思恐怕是凶多吉少。
吉县令将陈立思这次回到五龙镇,说成是回老家秘密活动,宣传和动员百姓投入反清组织。既然陈立思口口声声说要找陶大人,证明陶大人与陈立思是脱不了干系的。
陈立思现在不仅把自己送入虎口,还可能会连累到陶大人。吉县令将自己无理的忿恨,都发泄在陈立思身上,其主要目的就是贪、和耍淫威,要百姓折服于他。
这几天,陈立思被五花大绑,在县衙刑房,受尽折磨,皮鞭已将他的身体抽得血肉模糊。吉县令这样做,消息传出去,就是要陈立思的家人知道后,会送银子来换取他的罪行。吉银宝的贪赃行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用栽赃陷害的卑鄙手段,刮取民脂民膏,搜集金银珠宝。
吉银宝以前在每个县任县令时都是一样,刮取的钱财又去贿赂自己的上司,官官相靠。而他的上司常常在朝廷上,说吉银宝就是称职的官。像陈立思这样的正人君子,落入这样势利小人之手,能轻易脱身吗?
两天过后,吉县令带着几个心腹衙役,来到关押陈立思的刑房,向陈立思宣读他的罪状。除了韩松一案,将陈立思外逃的两年说成是加入反清活动。无中生有,添加重罪,陈立思死活不服。
吉县令要让陈立思签字画押,以免受皮肉之苦。陈立思心里明白,这是有意加害于自己,绝不会签字画押。吉县令吩咐下属,狠狠折磨他,一直要他承认为止。他咬着牙,忍着皮鞭抽打。
陈立思虽然武功高深,的确是一位正直善良的无辜百姓。如今,他终于尝试到什么是黑暗,什么是人吃人、人压迫人。
一番折磨后,陈立思被打昏了过去,吉县令命属下将陈立思的手拉过来捏着手指,在犯罪条款上按了指印,看着签字画押的罪状书,吉县令‘哼’了一声,说:“还没有我办不了的事。”
就这样昏迷不醒的陈立思,被强行盖上手印。
陈立思醒来后,悔恨万千,先前就听说陶大人是个清官,在紧要关头却没有信任他。如今换成了一个贪赃枉法的狗官,却来投案自首。此时妻子在家还不知道自己已受陷害,认为一个月后必然归家。想到这些,陈立思心中一阵悲凉,加上孩子即将出生,家里人有个三病两痛又咋办。
蒋金兰在家很高兴,他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日常生活用具摆得整整齐齐。就等丈夫一个月后回家,给他一种新鲜感。
吉县令这些天一直等着陈立思的家人来探监,没想到连来问候的人都没有。半个月后,吉县令仍然没有等到有人来探望他。吉银宝也有些坐不住了,看样子,这样等着是不行的,于是,又心生一计,叫来师爷。
吉县令与师爷秘商后,派师爷第二天带着陈立思签字画押的罪状书,还带上衙役十多人,另有几辆拉货物的马车,直往蒋金兰家里走去。
半个月后,陈立思的消息却不声不响,使在家的妻子及岳父,都很有些放心不下。境界是怎样却一去无信。水龙山离县城三百里左右,家中妻子怀着孩子,岳父年老腿脚不便。想去县城看一看陈立思,是根本做不到。如果找另外的人去打听,像这样犯法、不光彩的事,又不想别人知。山区乡民消息不通,怎么知道陶大人辞官,又来了新的县令。
近两天,蒋金兰肚子里的胎儿动得不停,蒋老伯出门又不放心。关于想打听陈立思情况的事,使父女二人发愁得很。
话说师爷领着一队衙役到了五龙镇后,他们将拉货的马车,和坐骑马匹都拴在、去水龙山的岔路口处,大家到水龙山还是步行而上,就和前两年开平县的捕快、夜晚上山抓陈立思一样。今日只不过是白天,仍然留有人在此照看马匹。
衙役们到了蒋金兰家后,当着她父女俩的面,宣读了陈立思的罪状。然后要蒋金兰父女看清楚陈立思的手印。
这样的事态如晴天霹雳,蒋金兰像是吓呆了,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昏倒在地。蒋老爹见女儿晕倒,急忙掐住她的人中穴,才渐渐苏醒过来。她东一张西一望,傻呆呆的像是中邪一样。
任何人在非常高兴的状态下,一个不幸的消息从天而降,突然遭受到莫大的打击,使身体机能受到影响,都会产生晕厥。幸亏蒋老爹及时将女儿救醒,倘若昏迷时间太长,不但对自己身体防妨害大、甚至造成生命危险,肚里孩子也会缺氧导致死亡。
一会儿蒋金兰逐渐恢复神志,对宣读罪状的贾师爷说:“官爷,你们是否搞错了,我与陈立思外出做苦工,哪会参加反清组织。”师爷贾时烈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看陈立思都招供了,还会有假吗?”贾师爷又说道:“在逮捕他之前几个时辰,县衙大门的卫兵说,他一直在大门前鬼鬼祟祟,行为异常。随后吉大人将他引到府内,才知道他就是逃跑的陈立思,我看他就是来周围探听虚实的。”
蒋金兰说:“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冤枉了他,他是去县衙找陶大人,怎会是吉县令呢?”这时蒋老爹说:“兰儿啊,陶大人也许是调去其它地方了,我们山寨农夫怎会知道县衙的情况呢。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保住肚里的孩子,不要有什么闪失,这样才对得起陈立思,这世道,栽赃陷害不是奇事,你们年龄小,也曾听说过,如今也落到咱们头上了。”蒋金兰擦干了眼泪,想到爹爹年龄大了,肚子里还有陈立思的骨肉,只能自己坚强起来,再从长计议。
对于蒋氏父女的可怜与凄凉,贾师爷充耳不闻。就指使官差们抄家。这时蒋金兰麻木了,眼睁睁的看着所有家产掠夺,再说吉银宝这狗官,给丈夫强加的是死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蒋金兰的精神支柱。
蒋老爹陪着女儿在一旁悲伤落泪,公差已将他家值钱的财产全部带走,现在肚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好的是留下一个遮风避雨的空房。否则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蒋金兰很心痛丈夫,加上是因为自己,才落到这个地步,才会遭到残酷的牢狱之灾。
陈立思遭到残暴的贪官折磨。当时正是清朝乾隆晚间退位之后,天下已有****。像吉银宝这种人比比皆是,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然后浑水摸鱼,弃百姓不顾,诬陷良善,敲诈勒索。
吉银宝虽说是个七品县官,但也是朝廷钦点县令,叫他做官保一方平安,他却伪造****,毫无根据将反清罪名施加于无辜百姓。吉县令觉得陈立思是汉族人,又是武功超群,在百姓中影响很大,用他的淫威来镇压这种人,使其人人都畏惧,来达到镇压所以百姓的效果。
吉银宝陷害陈立思,他的目的是多方面的。像陈立思这种人,是行侠仗义的正人君子,平常深受万人的敬仰,老百姓都看好他,能扳倒群众心中的知名人士,所谓杀鸡儆猴。
再说蒋金兰,待那如狼似虎的官差离去后,心里难受至极,静静一想:在几天之内,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丈夫被害受罪,家中被一抢而光。她却始终闷闷不乐,精神不振。一再让蒋老爹担心,女儿受到如此打击,不只是忧心忡忡,还不吃不喝。蒋老爹自己也难受极了。
爹爹看着女儿难过的样子,劝说道:“兰儿啊,别这样整天忧思郁闷,出了事还需想办法挽救才行。”蒋金兰拉着父亲的手说:“爹爹,这狗官本就是有意陷害,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办法对付我们,量到我们没有能力反他。刚才罪状书上说,在开平县大牢关押30天后,就送往边境充军,分明是将他置于死地。”说完,眼泪又垂流而下。
一会儿后,蒋金兰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与爹爹听,她说:“我也想过用钱去通融,但这些贪官就是无底洞,无论多少银两都是白送。更何况,家里所有积蓄都被陈大哥带去投案了。”
蒋老爹说:“兰儿,你分析的对,再多的钱也装不满贪官的无底洞,就别想着用钱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另想办法吧。”蒋金兰说:“爹爹,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平民百姓,亲戚朋友都没有当官的,谁来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家里也很贫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蒋老爹回答说:“兰儿,你忘了两个人。”蒋金兰疑惑的问:“哪两个人?”蒋老爹说:“陈立思的大哥和二哥,你亲自去一趟雄龙山寨,找他们后,将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讲给他们听。他大哥陈立洪、二哥陈立全,在江湖上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人物,他们一定想办法救出陈立思。”
蒋金兰听了爹爹的主意,精神大振,眼前忽然闪烁出光明与希望。陈氏太极上下几百年,在武林中、江湖上朋友甚广,文的武的、包括官府也有好友。剑仙老道、侠士大师、出谋划策的,样样不差。还有‘水火拳’会馆的上下弟子数不胜数。如大哥二哥帮忙,事情就有转机了。
蒋金兰拍拍脑袋,感觉自己一时糊涂,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呢。她准备了一下,立即向雄龙山去。
蒋金兰从自家下山到五龙镇后,又从五龙镇的老街后面过河,再从搭脚上坡开始一直往上爬。她大着肚子,往陡峭的雄龙山寨爬去,可想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即将要出生的孩子,撑着下腹部,每一步提起腿来都非常吃力,想到救出丈夫的毅力,远远大于行路的艰难。为了孩子出生后有个爹爹,她似乎忘记了艰辛的徒步。
普通男人从五龙镇、爬往雄龙山寨,都需要两个时辰左右。今天蒋金兰鼓足勇气,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到达雄龙山寨。她到陈立思大哥家,这还是第一次。大哥原来只是看到蒋金兰送给三弟的手绢,那时陈立思对手绢上的图案,还不太了解,去找过大哥解谜。
蒋金兰见到陈立洪,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客套一番。大哥见弟媳,果然气质不凡,虽然挺着大肚子,还是显得格外清秀,举止也很有分寸。
随后她将陈立思被害的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叙述给大哥二哥听,陈立洪、陈立全听说后,立即就坐不住了,对三弟的遭遇感到心痛。
大哥说:“我陈氏祖宗,虽创下太极数百年之久,如今在我代又创下太极分支‘水火拳’,都是以发扬武术、健身防身为主。而且创编的拳理,是以平衡为正宗,希望每一个人都具有平衡的心态,和平相处。而从不干预朝廷任何事。原来陶大人作为开平县县令,全县风平浪静。现在来了个贪赃枉法的县令,天天找无辜的百姓开刀,这样天下不乱则乱。”陈立洪到底是一派宗师,一语能道破当前的趋势。随后,他与二弟陈立全告诉蒋金兰说:“弟妹,不用担心,回家好好保养身体,我们一定会想法子,救出三弟的”。
蒋金兰听出大哥二哥有办法救出丈夫,很是高兴,顿时放心了许多。蒋金兰离开时,大哥想叫人送她回家。他却推辞道:“大哥二哥的关心,金兰感激不尽,但现在最好不要派人送我,因在你们雄龙山、还没有人认识我,如有你们的人与我在一起,在途中必有人看见,别人就会知道我来到雄龙山,与哥哥们活动过,到时候对救出陈立思的事,官府会直接怀凝是你们干的。”陈立洪听到弟媳的话,更加认为蒋金兰是个心思缜密、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为了救丈夫,当日一去一回不畏劳苦,回到水龙山寨,进入自己家里,已是筋疲力尽。当天晚上就生下一男婴,蒋金兰按丈夫的意思,取名为蒋文广。孩子随着母亲姓,陈家的祖传规矩,已约束不了蒋文广,他可以学父亲的建造专业、和医学知识。过后蒋文广的确没有从武,他只是更加专业了陈立思的建造知识,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开平县师爷贾时烈,搜去了蒋金兰家有价值的财物,回到县府交差。当然是吉县令一手遮天,他将所有贵重财物,都放在自己设定的房间。
陈立思每天被皮鞭抽打,每天只给他吃一次饭。现在双眼已难以睁开,双腿的鞭痕溃烂,举步艰难,衣裤又破又脏,全身奇臭无比。头发像乱草,发根已堆满厚厚的污垢,与之前的陈立思相比,判若两人。
那个吉银宝,一直期盼着陈立思的家人送钱来,时刻等着有衙役来报,希望就是狱中犯人的亲属来探监,但始终没有等到。蒋金兰与爹爹没有选择用银子去行贿贪官,他们不想助纣为虐,知道那样做也是人财两空。所以无论吉县令等多久,都不可能有希望。
吉县令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很不满意,就令刑捕房的捕快,使劲在陈立思身上用刑,仍然抽打着陈立思。前一天的伤疤结痂,第二天又在疤痕上抽打,疤痕的鲜血干枯后,全身绷得紧紧的,只要稍微动弹,就疼痛入心,有的伤口已化为脓水。
在蒋金兰家宣读罪状书那天起,三十天后要怎样?陈立思是绝对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已是死罪,不要妻子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要不连累妻子和老丈人就好了。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不行了,无论怎么坚强下去,也熬不了几天。
对于蒋金兰来说,犹如度日如年。她只知道丈夫被关押在牢里、失去自由和被侮辱,哪知道才关押二十多天的丈夫,只像人形不像人样,每时每刻是怎样度过的。要是她见到此时此刻的丈夫,一定会头裂心碎。吉银宝的残忍大家是想象不到的。
陈立思的大哥二哥,在这三十天也是难耐的,他们都体会到三弟受折磨和痛苦的滋味。却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等着时机的到来。但所有亲人们都怕吉银宝下毒手,将陈立思害死在牢里,加上畏罪自杀的说法。
这一天,开平县府的大牢前面,在一个宽敞的大院,停放着一辆结实的囚车,用圆木做成又高又大的囚笼、装置在马车上。这时,两个狱卒将陈立思从刑房押出来了,看到此时的陈立思真叫人心碎,哪像曾经既英俊、又有气质的他。只见油腻腻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已分不出根数,左右手臂被衙役擒住,双腿像煮熟的面条无法站立,全身臭味熏心。引来许多苍蝇,不停在伤口的脓血上飞飞停停。左右擒住他的衙役,都不愿以正面对他。他已经没有汗液了,全身都是皮包骨头,严重缺乏体液。
由于陈立思双腿不能站立,被四个衙役强行架到囚笼里。脚镣手铐都锁在囚笼圆木上,以这种方式支撑着身体站立,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根本没有见他抬起头来。舌头不停地伸出****干裂的嘴唇,可以看出**到了极限。由此可见这副模样,要发配到边疆充军,恐怕在路途中就会气绝而亡。
陈立思的家人没有来到现场,这是他很庆幸的。他对妻子没有失望过。算时间,因为这几天正是妻子生孩子的时日,时间非常紧要,自己多日没回家,她肯定非常着急。
对吉县令来说,陈立思是习武之人,押解边境充军一事,在计划上和操纵方面,都要周密考虑。这件事的主要策划人,一直以来都是吉县令。
今天突然要押解出陈立思,连师爷也不知道。吉县令在自己的寝室里,每时每刻都在算天数。所以今天提陈立思出来,吉县令的表情很自然,但对其他所有人来说都是突然的事。吉县令是想保密,因陈立思不是一般百姓,他在武林中很有名气,要是走漏风声,恐怕有人来劫囚车。
为了在路途中没有闪失,吉县令还加派了人手,以防万一在路上遇到麻烦,就派20多个官差押运囚车护送。以师爷贾时烈、作押运囚犯的头领。囚犯已上囚车半个多时辰,还迟迟没有动身。吉县令只忙到今日押运之事,却忘了押运之前的相关手续还未办理好。此时被锁在囚车上的陈立思,全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要是一般的身体素质,像这样折磨应该早就死在县衙刑房了。
过了好一会儿,公文手续已准备好,马拖着囚车,他们出发了。
整个押解队,囚车的前面十个官差、后面十五个,加上师爷共二十六人。旁人一看,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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