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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其他班的几个家伙一起偷跑出校吃拉面,上课钟声响过了十分钟,明良才赶紧冲回学校,向教室跑去。此时的走廊是一个人也没有的空坦。
“内田。”
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明良暗暗叫苦,认命地回过头去,看到他一向不喜欢的桂木正在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
教授物理,又是级任老师的桂木老是身穿同样的褪色西装。
他藏在黑色框边后的眼睛看似无神,但老爱以怀疑的眼神看人,所以几乎没有学生喜欢他。
明良高一的时候由他带班,渡过讨厌的一年,没想到高三还要由他带,当时全班几乎都发出哀号,甚至还有几个同学考虑过要向学校抗议,最终还是没做到。
他这几天没来,由另一名物理老师代课,大家着实松了口气,没想到几天后他又回来了,只是头上多了白色的绷带,据说是在整理房子时不小心敲到上面的架子受伤了--有人会不小心敲到架子而严重到流血包扎吗?
--这家伙该不会要当场训他吧?
现在可是老太婆的英文课,迟到可是要倒大霉的!
“现在是几点了,你还在这儿游荡,不用上课了吗?”
桂木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说。
“我现在正要赶回去上课。”
明良尽量礼貌地回答他。讨厌归讨厌,下过他可不是甚么不良少年,敢公然反抗老师,自讨苦吃。
自已能不能考上志愿校,多少还要靠他给自己写的评语咧。
桂木点头。
“以后可别这么慢了。这么散漫的生活态度要怎么考上大学了?”
--考大学关生活态度甚么事?不就是看成绩吗?当我是白痴要!
“你最近有看到平井吗?他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
见他不说话,桂木继续问道。
明良没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瞧,令他心虚地把眼珠向别处,不敢迎上他的眼神。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向明良询问夏实的事了。
不知道从甚么时候开始,桂木变得特别注意夏实,有空没空都会叫他,或者跑来问明良有关他的事,例如他的交友情况、平日的作息等等。
像上次夏实的外婆去世。他就跑来问自己夏实有没有觉得怎样,对他说过甚么话,以后要怎么过活甚么的,害明良终于不耐烦地回问他一句:“如果老师这么关心的话为何不直接去问平井呢?我相信他本人会比我更了解的。”
这才驱走他的继续盘问。
明良以前都会视情况而决定要不要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他曾经跟夏实提过桂木有问自己他的事,但是夏实并无太大反应,所以明良以为夏实不在意桂木的询问或自己的回答。
毕竟夏实是外人眼中的桂木的“宠物”搞不好因为受到特别照顾而觉得桂木人不错,和他关系良好,所以对于桂木的问题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答了。
不过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夏实亲自对自己说到他也不是很喜欢桂木,表示是桂木对他纠缠不清,而自己居然在无形中成了桂木的资料提供者。
想到自己对桂木曾经说过这么多有关夏实的事,明良就开始恼恨自己没看清楚。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夏实这次拒绝来校,多少和桂木有关。
“内田?”桂木见他久久不回话,又出声叫他。
“没有耶,老师。我们只有电话联络而已。他好像是有甚么要紧事,没办法在假期时候来上课了。”
明良对他微笑,随便编个谎言给他。
反正就算被他知道自己说谎又如何?他难道要记自己过吗?
“这样他没说是甚么事吗?另外,你知道他父亲家的地址吗?”
夏实有给过明良,可是他只是摇头,死也不肯说。
这不只是因为夏实交代过他别传出去,还包括他自己本身对桂木问东问西的烦厌。
“这样那他再跟你联络的话,你帮我向他问好吧。”
“我会的。”嘴角几乎要扬到耳朵那边去了,连他自已都知道此刻的他笑得多假。
桂木如死鱼般的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多说话,转身往相反的方间走掉。
明良盯着他的背影瞧了好一会儿,眼睛似有企图又像厌恶地眯起,之后才加快脚步地跑回教室去。
# # #
川原诚信从外面回来,把公事包放好后直接走到茶水间去烧水泡茶。
现在已过了下午茶时间,各部门的女职员早已泡完茶,拿着点心分发给部门的人员。这一层楼的茶水间只有秘书课的人会来,不过不喜欢和那些女秘书打交道的川原还是会刻意避开她们,稍微慢点才过去。那些女秘书也是对绫人有意的人,总是会拉着他寻长问短的,如果只是这样,他还有能力应付,但是到最后,那些人就会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才是川原害怕的地方,觉得自己像是任宰割的小羊,赶紧找个理由仓促逃走。
无论是再有为的秘书,还是应付不了的事啊。
在无人的小空间里,他按照往昔地泡了一杯清茶给自己,慢吞吞地站在原地喝完以后才为绫人泡了茶叶比较好的一杯,随客人送来的点心送到办公室里去。
此时,已经把所有送来的文件看过,签完名的悠闲上司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地看书。
“专务,请休息一下。”
“喔,谢谢。”绫人把书放在自己的脚上,眼睛瞄向盘子上的点心。“早上来的人送的吗?你也一起来吧。”
“不用了,谢谢。我不是很喜欢甜食。”
“是因为这原因,你才会看起来冷冷的吗?”
“那专务还是不要吃太多甜食比较好,因为您已经够甜了,”知道那是绫人无恶意的嘲笑,他才敢如此反驳。
果然,绫人没生气,只是眯起眼睛笑,一边喝着茶。
“你认为我嘴巴甜吗?”
“是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女性为您倾倒。”
“只是嘴巴甜?”
“这当然不是”
“那你认为她们是看上我甚么呢?”
“这无非是专务您的外表、内在、职业、经济状况”
“表示说如果有个人和我的条件差不多,或是比我更好的话,那些女人就会不再找我了吧?”
川原为他的问题一楞,工作了两年有多,绫人从来没和他讨论过这问题,让他觉得很不寻常。因为心情太好,开始在讨论哲学问题了吗?专务的身价背景是铁一般的事实,也许哪天会离开公司,外表会衰退,经济也有可能会遇到意外而不会那么富裕,不过只要是真心喜欢的,到了那时候还是会在一起吧!
如果真的喜欢,即使出现条件更好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说分就分的。毕竟相处久了,就会产生感情,而那感情虽说脆弱得如蜘蛛丝,一扯就断,但也强得可抓住人心,永远无法分离。不过绫人也许不会同意自己所说的。毕竟他在感情路上的经验比自己多。如果问爱情到底是甚么形状,他绝对比自己了解。
绫人似乎并不期待他的答案,只是平淡地笑了。
“看得见的爱情让人无奈,可是看不见的爱情却叫人不安哪。”他面向川原微笑。“我最近都在思考这问题,想找寻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你找到了吗?”
“你认为亲情和爱情不一样吗?”绫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问了。
“有吧。虽然两个同样是希望能够保护对方,永远在一起,以对方为重,不过我认为本质还是不一样的对。亲人不可能会有对恋人那种感觉。”
“好像模范生的回答。”他没有反驳,带些无奈的谈笑继续挂在脸上,随后头枕在沙发上,轻轻叹一声。“不一样吗”
对于抽象话题没辄的,川原闭了闭眼,从口袋里拿出两把钥匙,交给绫人。
“专务,我己经照您的吩咐,找人把平井家的锁换过了。”
“喔对,辛苦你了。”他伸出手接过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里的邻居是个爱嚼舌根的家庭主妇。”
“是吗?你被她拉着说话了?哈哈!”
看到自己的上司这么不给面子的仰头大笑。川原无力地垂肩。
“浅原太太告诉我,那是平井家近期来第二次换锁了。”
“第二次?”绫人这才收起笑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是的,听说第一次也是在前一段时间的事,正确来说是暑假以前。好像是有人恶作剧,要破坏门锁,但是没有成功。”
“我想起来了,那次的我也有看到”绫人若有所思地拧眉,过好久才重新开口。“你认为是偶然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遭小偷光顾。”
“我不知道。”他照实回答,也不敢随便乱猜测。因为不甘心失败而二度回访的小偷不是没有,一个家一连遇到两次闯空门也不是没发生过。无论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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