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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很相似,但很难把他称为"人"。"
"为什么?"
"为什么?怎么说呢说他是动物的话感觉很别扭又不能肯定地说他是人类。"
"我呢?"
"呃?"
"我也有那种感觉?"
"你?"
密站到洁西面前,"我看上去也不像人类吗?"
"你看上去只像人类。"洁西坦率地说。
"说实话。"
"为什么你问我这个问题?"
"呃?"
洁西一说,密沉默了,被洁西盯着,他心脏咚咚直跳腿也开始发抖,密拼命地努力,想不去在意洁西,但越那么做,幻想越是在脑海中泛滥,在密的幻想中,洁西已经半裸了。
掩饰着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密向前走去。
"等等我。"洁西小心地踩着陈旧的地板,追在他后面。
密从前的房间在二楼,地上零乱的旧物十分眼熟,找到小时候画的画和邻居家孩子玩的足球,密很感慨。
"真令人怀念,足球,我常常踢,"密像宝贝似的捧着瘪了气的足球,洁西感兴趣地看着他,"你还属于人类啊。"
"为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也有过这样的生活啊"
洁西想方设法把所想的用语言表达出来,她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不过洁西的想法已经传达给了密,密羞涩地将瘪瘪的足球在手中抛上抛下。
"倘若玛莫得硬要做些什么,我会保护你。"
"谢,谢谢。"
洁西目不转睛地盯住密,密移开视线。
"我怎么了?"洁西说,"我今天很奇怪。"
"为什么?"
密斜眼看一眼洁西,然后他哑口无言了。
洁西的眼泪已打湿面颊。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我自己也不知道,"说完,洁西突然握住密的手,那只手出了很多汗,而且颤抖着。
"有这种心情,还是第一次,"洁西不断吐出意图不明的话密拼命想把话岔开,如果接受并理解了她的意思密觉得将难以控制自己,他想把视线从洁西身上移开,但怎么也做不到,至今为止从未体验过的欲望已经支配了密,他好不容易才调动起理性,告诫自己:别想蠢事眼前的女子与自己刚刚见面,别胡思乱想。
但不断涌起的冲动越来越难以抑制,等回过神来,密自己的眼睛也正在流出大粒的泪珠,
"为什么哭?"洁西说。
"你才在哭。"
"你想把我怎么样?"
"呃?"
"我们刚见面。"
"哦嗯。""别乱想。""我什么也没想。""骗人!"
"你是谁?"
"呃谁?"
无法忍耐的两个人颤抖着,嘴唇碰到一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然后倒进密少年时代用过的床上,发出姗味的床由于吸收了雨水和露水而湿漉漉的,但两个人已经不在乎那些,他们相互脱下对方的衣服抓住对方的身体,咬肩膀啃rx房,即使这样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洁西喘着气说。
"不知道"密把脸埋在洁西的胸前,回答。
两个人胡乱地反复拥抱,反复接吻。
密突然想起了前岛志津香。
一一我爱过她吗?
恍惚的意识中密想起了这件事,那不可能是爱,只是拥抱而且现在也是自己正抱着才见面不过几个小时的女孩子。
—一这样,是在做那件事吗
那种事,对密来说超出了可理解的世界,密试图想起与志津香那时的事,从含混的拥抱这种记忆开始,具体的感觉复苏了。
"谁?那个女孩子?"洁西在耳边低语。
"呃?"
"别,别看那边。"洁西强烈地爱抚着他,从密脑海中将志津香擦去,密被不可理解的感觉击中了,他有种感觉现在自己的大脑正和洁西的大脑相通。
"你只能看着我。"
臂弯中的洁西激动地呜咽着,密觉得,自己的心意意外地得到了安慰。
这时,密正在逐渐变热的下半身,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密向下看了一眼,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开始缠绕在自己的腰部,正逐步向上勒紧他,那种液体似的东西很眼熟,透明的液体
—一这是水?
密不由得战栗了,他慌忙环顾四周,从湿床上涌出的水滴像忘记了重力,漂浮在空中。
—一就是这种水!
密倒吸一口气,那是曾在仓库中体验过的现象,他搞不清它为什么又出现了。,
水滴在大气中不断增加一瞬间包围了两个人,吃了一惊的是洁西,她反射性地推开密的身体从床上滚落,但水像变形虫一样,包裹着她浮在地板上,水滴从大气中一个接一个产生,两个人不断被水的变形虫吸收,密拼命回想在仓库时的情景。
一一没什么难的不要对抗水。
身体一放松,水的力里就萎缩了,从密的身体上剥离出去,然后床上下了场瓢泼大南,变形虫消失了。
但他回头一看,覆盖着洁西的水依旧存在,在膨大的水块中,洁西徒劳地踢动着双腿,密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出她只好拼命地跳进水中,水轻易地接受了密,但当他抓住洁西想把她拖出去时,所有的水都一齐跟上来,最后密也变得只能在水中挣扎,他好不容易摆脱掉了缠住自己的水,但洁西的水似乎与他的意志无关,
—一难道这水听从的是她的意志吗?
那样的话只要洁西能和密一样,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水应该就会失去力量,密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洁西,但这里是在水中,"不要对抗水"的话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恐俱洁西紧紧抱住了密,陷入恐慌的洁西力大无比,夺走了密的自由,密在无意识中叫了起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洁西的脸刹那间变得模糊了,头盖骨暴兹出来,接着头盖骨也消失了,洁西的脑浆出现在眼前,密的视野不断从脑浆中穿过,钻过无数神经的网线,等密回过神来,眼前出现了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
密在心里想。
——哎?是谁?
是洁西的声音。
那已不是错觉,密进入了洁西的意识中,洁西现在正体验着的恐惧感袭击了密,洁西身体里肾上腺素溢出的感觉,令密一阵眩晕,洁西的意识紧抓住他的意识,以洁西来说只不过是意识到自己大脑中突然出现了真空地带,她的恐惧顿时减轻了。
——不要对抗水!不要对抗水!不要对抗水!
密拼命地念叨着。
水忽然顺着重力流到地上,刹那间把密和洁西解放回大气中一看,眼前是全身湿透的洁西密回复成了自己。
洁西颤抖地看着密。
"刚才我变成了你。"洁西说。
"我也变成了你。"密抱紧洁西,两个人拥抱了好久,不能离开,当他们终于平静下来分开时,才发觉出不了这个房间,因为湿透的外套和内衣散落在地板上。
"这样不能回去。"
密和洁西拧干衣服吊在床边,然后赤裸裸地来到走廊寻找能蔽体的东西,两人一个一个地看房间希望至少有个窗帘什么的,但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位于亚热带的香港白天晚上都很闷热"但在这阳光照不到的昏暗空旷的住宅,只让人感到冷丝丝的寒意。
"这种样子,不能让任何人见到。"洁西紧紧抱着密笑了。
密记得,地下的仓库里有劈柴。
"在浴室的锅炉里点着劈柴的话应该能熬过去,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洗上个热水澡。"
洁西相信密说的话,跟着他来到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浴池里,洗桑拿用的睡衣装在塑料袋里,二人免去了全裸的处境稍稍安心地进了仓库,劈柴不多但还剩了点,只是没有点火的工具,两个人必须用最原始的方法生火,洁西检来直些的树枝,在板上捻钻,往结合点上添枯叶,则是密的工作。
"这么做能生出火吗?"
"没问题,我小时候常这么玩。"
火怎么也点不起来,洁西说手麻了让密替她捻钻,大约花了一个小时,两个人终于点起了一小撅火,他们慎而重之地加上枯叶,总算成功地点着了劈柴。
"和里克凯伦兹说的一样——密说。"
"什么?"
"人类冷得受不了时会盖房子做衣服生火什么的。"
"的确,寒冷是无法忍耐的人类真脆弱。"
锅炉的火力渐渐增强,两个人来到浴室,试着拧开淋浴的开关,水管只流出一点带着铁锈的污水,再不出水了,他们失望地回到了锅炉室,锅炉周围已经很热了,但两个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没有分开。
"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啊?"那个水吗?""嗯。""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哦?那是什么?""不知道。""那也是人鱼的征兆吧?""也许是。""你进到了我的意识里?""呃?啊。"那以前也有过?"
"不,那是头一次。"
"比利以前曾经历过—在圣玛利亚遇见人鱼的时候,刚才很像比利告诉过我的感觉。"
"哦。"
"这种感觉被称为"回声扫描",人鱼能利用高频声波侵入人的大脑让人产生幻听和幻觉,刚才肯定是那个"洁西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真不愧是科学家。"
"谁?"
"你呀,懂得那么多。"
"我还差得远呃,我只是个正在上学的大学生。"
"骗人。"密吃惊地说。
看到他的表情,洁西撅起嘴"哼,那你以为我多大了?"
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洁西接着说:"我才十九岁。"
"啊?和我同岁?"
"你也十九?"
"嗯,你几月份生的?"
"二月,二月二十九日,闰年,所以其实我才四岁。"
"呃?"密的表情惊讶极了。
"怎么?"
"我也是二月二十九日。"
"骗人!"
"真的。"
对这个巧合两个人都惊讶了。
"好像感到了命运的力量。洁西的眼睛湿润了,她接着说:"今天的事就叫"做ài"吗?"
"呃?"
"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
"你骗人的吧?"
"是真的,你真失礼。"
"可是刚才你
"怎么?"
"相当主动所以"
"我也不明白,因为是头一次有那样的心情,我们认识还不到两小时就做了那样的事,真不可思议。"
"哦,我还以为你很大胆呢。"
"过分!"
"如果不是那样我们是被红线拴住了吧?"
"你说什么?"
"在日本,是这么说的,两个人如果注定在一起,他们的小手指之间就被看不见的红线拴着。"
"嗬,日本人真浪漫,我们也被红线拴着?"
"不知道。"
"肯定是的。"
他们必须拼命抑制再度高涨的感情,因为仅仅是轻轻的接吻,周围就开始浮起失重的水滴。"和你恋爱有生命危险呢。"洁西说,两个人小心地看着水滴,又吻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