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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潮水的声音
远处仿佛有海鸥鸣叫了几声,带着咸味的湿气随着一阵暖风袭来,也让兰颐缓缓地醒了过来。
她微微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一阵不自然的疼痛就袭上她的脑袋。她惊喘一声,连忙伸手压住太阳穴。
怎么她的头会突然这么疼?
昏昏沉沉的兰颐不明所以,一边揉着额际,一边尝试着再睁开眼睛。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她所处的环境。
她对自己怎会来到这里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失去意识前,她明明在自己的书房里,现在醒来,却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是梦境吗?
兰颐忍不住这么猜想,但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她,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栋陈旧但仍十分扎实的木造房子,拥有覆盖着大片茅草的屋顶。木屋开了两扇窗户,简单地用一根木头推挡住窗檐。木门是掩上的,也挡去了外头刺眼的阳光,但屋里还是十分明亮。
兰颐揉了揉太阳穴,想勉强自己下床,但一股不明原因的酸疼与疲惫却让她只不过是撑起身子就气喘吁吁,她只得无力地撑靠在床沿,继续打量着这间木屋。
屋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以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空气中清爽而略带潮湿的气息让兰颐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兰颐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尖叫失控。
突然间,木门被推开了。
她一愣,莫名的恐惧攫住她的心口,让她一凛,当下不知道该躺回床上装睡,还是等着外面那个人进来。
在她犹豫的当儿,那个人已经推开木门,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与她对上。
“你醒了?”
那道她十多年不曾再听见的醇厚声音响超,穿过她的耳膜,狠狠地撞向她的心窝。
“是你”忍不住从脚底窜上的颤抖,看着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她惊喘一声,一下子千头万绪涌来,话像是梗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口。
当单槐深幽的目光落在兰颐身上时,总是坚定而冷硬的眼神有了瞬间的温柔。
多少年了!他总是只能在黑暗中看着她,看着她甜美柔软的笑容,看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不敢、更无法接近她。
他早该知道,韩秉柏昨晚特地拿了那瓶限量,又是上好年份的酒来找他是别有所图的,却怎么也没想到,酒醒了之后,他会和兰颐一块被送到这座四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走完的小小荒岛上。
没有水,没有电,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间堪称稳固的木屋。
要不是他曾经与韩秉柏一同勘查过这座岛,可能也无法确定此刻他们到底身在何处。
“你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兰颐不禁慌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觉醒来会置身在这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
难道这是他的计谋?是他将地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吗?
“这里是菲律宾海域的一座小岛韩的岛。”单槐仔细斟酌着字句,一字一句缓慢地道。
“韩?”是他的特助韩秉柏?兰颐不自觉蹙起眉头,满脸不解。“为什么我们会在韩的岛上?”
她掩饰不了那份漫过心头的恐慌,急忙爬下床,绕过站在门边的单槐,走出木屋。
远处的海岸线,与绵延至屋前的细白沙滩,无言地证实了单槐的话。
放眼望去,这里没有别的房子与建筑物,空旷的沙滩美得不像真的,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致,仿佛是人间仙境。
“为为什么?”兰颐傻愣愣地瞪视着眼前美则美矣,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体内的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身子仍然有些虚软,再加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双腿一软,几乎要倒下。
一双坚定的手及时撑住了她。
单槐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感觉到他仍然悍人的热度,兰颐有些惊慌,也有些羞赧,她尝试着想撑起身子,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虚弱。
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遇见他?
“放开我”她嚅嗫着。
“不放。”他的口气一如她记忆中的坚定,不容反驳。
接着,他一弯腰便将她抱起来。
“啊”兰颐惊呼了声,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抱起她。她的小手惊慌地攀住他,怕摔在地上。
“你还是那么瘦,没有人好好照顾你吗?”单槐叹息着。
虽然心里仍抱怨着韩秉柏居然异想天开,却也不得不感谢那小子的歪主意,至少这么一来,他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靠近她,拥抱她。
单槐的眼幽暗如墨,深邃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让兰颐莫名的一阵心慌。
“我能照顾自己。”她倔强地别开头,不愿意再看着他那双几乎可以迷惑人心的黑眸。
当初,她就是败在看了他那么一眼。
像是连魂魄都被夺走了,从那之后,她就只能像个神魂不属的傀儡一般,随着他起舞,到最后狠狠伤害了自己,连自尊、性命都差点赔了进去。
她已受到教训,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可是,也就是因为那一眼,她脑海里清晰的印下他的身影,重逢的此刻,眼前的他,不禁与印象中从前的他互相重叠。
他的眼角多添了几道皱纹,法令纹更深了一点,却依然是那么俊挺,令人、心动。
岁月多么宽待这个男人!十二年过去,单槐显得更为成熟,也更加沉稳了。
当年缠绕着他的黑暗像是已然散去,他的双眼的依然深幽,但再也不是孤寂的了。
是谁让他改变的?是谁让他走出那阴暗的氛围?
对方是个女人吗?是哪个女人这么好运,可以得到他的关心、他的注视、他的爱兰颐的眼神倏地黯然。
“你不舒服吗?”单槐将她抱进屋内,走到那张简陋但十分坚固的木床前,将她放下来。
察觉出她的逃避,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浮起一丝苦笑,随即又隐没。
“还、还好。”她惜字如金,掩饰着心里的不安。
她怎么也不敢抬头看单槐,怎么也不敢面对两个人居然单独被扔到荒岛来的事实。
如果把她硬绑来荒岛不是单槐的王意,那难道会是韩秉柏的主意吗?
几次会面和相处,韩秉柏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冲动事的人,何况她还亲手为他们三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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