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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已经来了?”
“昨晚就过来了,正在等你们。”舒索情从楼上移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经过阮行歌身边时瞟了她一眼。
尽管他不承认,但他现在的衣装的确黑白分明,目光触及屋内的布置时,他的眉心微乎其微的皱了一下。
即使他这么说,阮行歌也不觉得生气,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是事实,可是她对他了若指掌也是事实。
他示意三个人在他对面坐下。“三餐跟环境清洁会有专人负责,楼上的房间除了最尽头的那一间,其余的都可以自行选择。”
“今天时间很紧迫,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行李,过后就开始培训。”舒索情很快切入正题,让人正襟危坐。
“先简单说明,这十天的前半段是教学,包括酒艺、礼仪、语言和应变能力,后半段是实习和考核。”
“当然,十天不可能将你们改造成多厉害的角色,只是传达大概的观念,回去后有一个月的实习期。”交叠的双腿雍容闲雅的换了个姿势,他继续道:“课程每天早上九点开始,下午六点结束,其余时间你们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
小喜跟冬海闻言皆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舒索情摸了摸线条优美的下巴。“没有问题就解散。”
“好累,我不行了。”一走出教室,冬海整个人便挂在小喜跟阮行歌身上。“舌头都快麻痹了。”
“我也是。”阮行歌情不自禁吐了吐舌,吹了几口气。
“味觉和嗅觉又不可能像品酒师那样灵敏,没办法分辨出那么多味道啊,而且坦白说,我觉得尝起来全都是一种味道。”
“我也觉得困难。“阮行歌还在吐舌,只有小喜一个人面不改色。“老板的要求还真高。”
“老板他不是人,是魔鬼。”冬海有气无力的埋怨。“光是品酒的动作和时间控制我就被训了好多次,更别提还要说出年份、产地,整个晕掉。”
“这么说小喜也是魔鬼。”阮行歌笑着看了看三人中胜出的那个人。
“小喜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真厉害!”
“没有啦,因为我家有个爱酒的老爸,从小就受到熏陶嘛!不过学识还是远不及老板啦!”小喜哈哈大笑。“老板光用看或闻的,就马上知道其中精妙,而且看老板教学还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这点我同意。”阮行歌举了举手,表示支持。
“是吧?虽然由老板亲自培训有些恐怖,但说不定真是个很棒的经验。”小喜说着,伸长手拍了拍阮行歌的脑袋。“别光说我嘛,行歌的语言能力也很强啊!刚刚测试了英、法、义好像还有德语吧?这几个国家你都待过吗?”
“我的理由跟你一样,因为家里的因素,懂一些日常对话,更深的东西就不行了。”阮行歌三言两语带过。
“总之死定的人是我!舌头相脑袋瓜都不灵光,光其中一项就把我弄得头晕脑胀,我看我迟早会阵亡。”冬海哭丧着脸。
“不会的,老板说过这次培训只是概念的传递,并不要求我们全部精通。何况冬海只要站着露出笑容,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
“你在说笑吗?安慰我的吧。”
“不是,这是冬海的特质。”漂亮但不骄纵,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舒大神的眼光真不错。
“这么说,将一切都融会贯通的老板,才深不可测。”小喜忽然又热血沸腾起来。“我越来越崇拜他了!”
所以,才称他“大神”啊阮行歌笑了笑。或许这是一趟奇妙之旅,至于会发生什么,或者能否改变什么,暂时就不要费心去想了。
舒索情自认起得颇早,却在到餐厅觅食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想提高印象分数?这个人还真是好笑。
瞧见她坐在餐桌旁,两只脚还在桌下晃啊晃的,面前摆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一手拿着早报在看,似乎已用餐完毕。
或许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加分,因为她整个人看起来太悠闲了。
“老板?”阮行歌很快察觉他的存在,马上将手上的报纸递还给他。“报纸已经送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后,在她对面坐下。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之前也偶有同样的错觉,此时尤其明显
是了,关于他的事她总是做得很顺手。
“要喝吗?”瞧见他似乎打量着她的茶,阮行歌问了一句,没等他回应便已起身去沏茶,好像知道他不会拒绝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有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的习惯?”
“没有啊,因为报纸一早就放在这里了,我想应该是老板的。”
“说起来之前都忽略了,仔细想想,你似乎知道不少关于我的事。”今天找到比看报纸更有趣的事。
“因为老板也算是公众人物。”大半年不曝光的大牌而已。
“是吗?连没有公开说过的习惯也一清二楚?昨天你一到这里的那番言论,可真不一般。”他不会告诉她,她说得完全正确。
还在怪她大放厥词啊阮行歌端着茶走过来,看来他不仅任性恶劣还很小气。
“因为我很喜欢老板,所以就跟其他喜欢你的人一样,仔细研究过你。”
“那你研究得还真彻底。”语带哼笑,他半嘲半讽。
对啊!怎样?够感逃诏地了吧。
“不喝咖啡、偏好对比色、喜欢新鲜的事物、早餐时要看报纸我可不记得有告诉过谁这些事。”
“有喔。”她平静而肯定的语气,打破他戏谑嘲弄的表情。“老板可能忘记自己曾告诉过别人。”
阮行歌走到他身边将茶杯放下,转身离开时忽然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回头瞧见他似笑非笑,一丝调笑中抹闲,懒洋洋的睨着她。
“我发现到这里来后,你给人的感觉有些变化。”
她暗自一惊,才一天他就察觉了?还是说自己太没用了,因为这里的气氛而松懈下来?
“你过来。”话虽那么说,他已经开始强势的将她用力拉近身边。
不知为何,阮行歌总觉得,在他眼前自己有点卑微。
好吧,其实她本来就很卑微。
舒索情的眸光忽明忽暗,抬起手像戏弄般的碰了碰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下拉一点,修长的手指一会儿卷起她的发丝,一会儿绕到她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弹着。
他在撩拨什么啊阮行歌神色一紧,身体明显起了变化,被他抚触过的地方泛开一阵波动,禁不住有些颤抖。
如果是戏弄她的话,她会忍得很辛苦。
“不妨说说看你的来历。”他似乎还挺高兴的,有趣的观察着她的反应。“你对我不可能只是一般程度的了解吧,真的这么喜欢我吗?那就说来听听啊,你那份变态般的痴心妄想,浓厚到什么程度了?”
动作虽然轻柔,但他的话却似冰刀,猛地刺进她的心脏,扎得她又冷又痛,差点忘记这个男人有多么恶劣,差点被那温情的动作给迷乱了心志。
阮行歌一个颤抖,猛然退后脱离他的桎梏。
“对不起,我无意探听老板的隐私。”真可悲,被当成变态了。
“你已经做了。”
“不,其实不是故意探听的,是”她皱了皱眉,忽然不再说下去,这反而更让舒索情不悦和怀疑。
“我可以保证,不是用老板所厌恶的那种方式取得关于老板的一切。”
她该收敛,到这里后似乎过于得意志形,有点忘记告诫过自己的话,对他,不可以有任何的随心所欲。
舒索情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其实他并不认为她有多恶心,只是没想到她的保护壳那么坚固,连激烈的反驳都没有。
“想要我相信,你?*党鲆涣郊率道刺伞!?br>
“老板想了解吗?”阮行歌已恢复正常,再看他时目光平缓而坚定。
舒索情眸光一紧,似乎被她那种眼神给刺了一下。
“我可以全部都告诉老板,只是老板这样想了解我,还有听完之后的反应,都会让我更加在意老板喔,即便如此,也还是要我说吗?”
之前她立下誓言,绝对不会对他紧缠或贪求,不过那是建立在天平完全倾斜的绝望之上。得到一点施舍后,或许就会想要更多,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控制那种局面,这样他还想自掘坟墓吗?
“你还真是奇怪。”舒索情感到好笑。“撇开之前的话不谈,普通人对待喜欢的对象,会像你这样吗?”
设下警语和安全线,简直像想划清界线。
如果不是她曾清楚地表达对他的感情,又不时表现出对他很熟悉的样子,他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激烈的行径,足以被称作“喜欢”
“我跟大家一样,对喜欢的人有渴求,也幻想过老板会有一点喜欢我,只是相较之下,我更害怕老板讨厌和鄙夷的目光。”阮行歌的脸上浮出一抹轻愁。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个人情绪,舒索情像遇上了好玩的事,感兴趣的盯着她瞧。
“原本只想见见老板,能留下好印象就更好,但没想到一开始就搞砸了,所以现在的努力,也只是想改变老板讨厌我的印象。”
“想改变”他饶富兴味的笑了一声。“可以啊,你努力试试看好了。”
真的假的?!阮行歌惊讶得瞪大眼看向他,他竟然松口了!
“那老板还想知道我的事吗?”她是不是打铁趁热比较好?
岂料他只是挥挥手,意兴阑珊的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阮行歌就像挨了一记闷拳。
饼分呐起了希望的头,又亲自扼杀,真是恶劣的性子。
她压下心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苦涩,自嘲的笑了笑。“培训时间快到了,我回房间准备一下。”
舒索情重新拿起报纸没吭声,她沉默着退了下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丢下报纸,双手后抱着脑袋,面容沉寂、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忽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浮出些许愉悦的表情。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