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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此地平添了一丝神秘色彩。但知道内幕的圈中人,私底下都称金谷园为蟠桃园,取意王母娘娘开蟠桃大会的典故,其中寓意不问可知。
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缓缓的从盘山路上驶进金谷园,在第三排最边上的一座别墅前停下,一个个子很高但异常瘦弱的男人推开后门走了下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紫色职业套裙,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子。两人进了别墅大厅,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等了几分钟,从二楼的护栏处传来一个声音:
“穆叔,你来了。”
顾时同的头号属下,被对手称为第一忠狗的穆泽臣站了起来,消瘦的脸上浮起笑容,说:“文远,这么急把叔叔找来什么事?”顾时同常年在关山市,他是师院老师出身,虽然如今大富大贵,但对顾文远的要求依然十分严格。为了不让他在关山跟一些高层子弟学一身的毛病,才狠心把他留在了青州上学,托付给穆泽臣代为照看。青州这边的老巢也都交给穆泽臣全权打理,两人间关系之深厚,可见一斑。
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的顾文远沿着旋转楼梯缓步而下,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没有答话,仿佛才看到美貌女子似的,道:“舒姐你也来了?”
齐舒抿嘴一笑,清纯的脸蛋配上妩媚的眼神,两种极端的感觉给人一种致命般的诱惑,“我们做秘书的都命苦,老板走到哪里不都得跟着?”
穆泽臣道:“你就别挖苦我了,现在你齐舒在青州比我吃的开,哪里敢拿你当秘书哦?”
三人说笑着坐下,穆泽臣再问了一次:“什么事非得来这里谈?”这间别墅是顾时同偶尔休息的地方,顾文远平日都住在市区的家里。
顾文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说:“能不能搞死温怀明?”
穆泽臣听穆山山提过,知道顾文远跟温怀明的儿子温谅有点小过节,不过是小孩子间斗气打架的小事,没什么要紧。
他断然拒绝:“不行!”
顾文远知道他的性格,说不行看来是真的不行,也不奢望他能解释,眼光瞄向齐舒。
“青州现在局势很微妙,看似平静,说不定那一刻就会整个爆炸起来。我们在青州的利益跟许、周两派都没有根本的冲突,无论谁上位都无关紧要。所以,目前最好的策略是坐山观虎斗……”齐舒就算是一本正经的分析局势时,也让人忍不住想到别的地方去,这也是她能成为青州最著名交际花的魔力所在。
穆泽臣道:“温怀明不过是个小人物,动一动不要紧。但他目前很得许复延器重,一旦给许复延造成我们跟周远庭结盟的误会,对明华有害无利。”
这个答案让顾文远的脸色变得十分阴郁,穆泽臣也不说话,他对顾文远的了解远在顾时同之上。在顾时同和许多外人眼里,顾文远礼数周到,待人和善,身上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坏毛病,是一个乖巧的好儿子,聪明的好学生,仗义的好朋友,但真正的顾文远呢?想起从初中开始帮他擦的那些屁股,穆泽臣就有些头疼。
顾文远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知道青化厂有个叫纪政的副厂长出了什么事?”
“纪政?”穆泽臣看了齐舒一眼,见她摇了摇头,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说:“等十分钟。”
齐舒走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等了几分钟便陆续回了过来。
“嗯,知道了,谢谢林局……”
“真是麻烦曹主任了,好,明天富豪酒店,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齐舒说:“问清楚了,是元大柱在整人,目前关在南工分局。纪政被举报利用权力收受供货商的贿赂,以次充好,高价买进,并在主持青化厂生产期间吃拿卡要,谋取个人利益。总体数额不大,还不到五十万,作为拥有数亿资产的青化厂副厂长,简直是清廉之极。但这个人没有根基,能上位全靠以前的老厂长赏识,这下被元大柱往死里一整,前途就不用提了,说不定还有十几年牢狱之灾,呵呵。”
齐舒捂嘴笑时,套装下的身子随之轻微的摇晃,从眉眼到腰身,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浪,不过只看一个人的身家性命由她轻描淡写的随口道来,就明白这女人怎样的心狠无情。顾文远血气方刚,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沾不得身,却也忍不住心头一跳。倒是穆泽臣见惯她这副样子,眉头微皱说:“五十万不过是小数目,元大柱现在满脑袋都是虱子,还有心情来搞这些小动作?笨蛋一个!”
顾文远却突然想起天台上那一幕,纪苏那美丽动人的容颜,温谅那可恶可恨的笑容,许瑶蔑视厌恶的眼神,在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飞过,然后定格在那件泥泞不堪的黑色风衣上。他再压抑不住心头的那股怒火,身子前倾,盯着穆泽臣道:“穆叔,帮我做件事!”
穆泽臣心里苦笑,还真当我是傻子玩呢?先提一个必然会被拒绝的要求,然后再提出真正的目的让我只能答应,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弄这些心机,真是孺子可教!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他微微一笑:“你说!”
帝苑花园。
左雨溪挂了电话,对温谅点点头,说:“不错,纪政是被元大柱整了进去,你的看法很有道理,说不定他真知道了元大柱什么把柄……”
温谅方才将纪政案的前因后果给左雨溪解释清楚,当然,但凡牵扯到前世里的东西,他都以自己的推测代替。幸好此时左雨溪对他已经十分信赖,盘算后觉得可行,立即几个电话打了出去,在青州虽然做什么事没有以前方便,但打听点消息还是可以办到的。
温谅琢磨一下,问道:“现在青州的公安系统,还有谁比较可信?”
左雨溪从茶几下摸出纸笔,随手写了几个名字,指着第一个说:“市局局长赵新川以前是我爸的人,此人精明能干,做人做事很有手段。不过他年纪已经大了,没什么雄心,只求在这个位置干到退休。所以自许复延来了以后,一直在摇摆观望中,十足的老滑头一个。我要他帮点小忙无所谓,可真要出死力拼命,这个人靠不住!”
温谅点点头,在赵字上划去一条线。
“市局常务副局长林震,此人是去年才从省里下来挂职,背景很深,据说跟顾时同有些交情,我父亲在的时候交待过不要招惹他。”
再划去一个。
“郑云中…………”
划去。
“郭文智……”
划去。
“刘天来,排名第五的副局长,是从基层民警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多次立功受奖,是江东省公安系统的名人,在青州中下层有很大的影响力。父亲很赏识他,一步步把他提到副局长的位置,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早被扒了一身皮,被仇人整死了。这个人年纪还轻,我现在应该还可以调的动。”
只听左雨溪这段话,就知道左美女可不是单单靠脸吃饭的花瓶。能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敏锐的分辨出利弊人心,而同样是左敬的人,一个年纪大了没有上进心,就明白此人很可能反水,另一个仕途之心正盛,便可以因势利导,收而用之,这份计算岂是懵懂无知的女人所能清楚的?
温谅拿起笔,在刘字上重重点了一下,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会是怎样一个父亲,才能教出博彩小教父刘致和那样nb的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