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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见了沈将军还不行礼?”沈若光喝道。
段英飞快和两个心腹对视一眼。谁?沈清爵?沈清爵吃饱了撑的来东陵?莫非也是想分一杯羹正巧和我撞上了?罢了,对方人多势众,我且认个怂忍痛割爱吧。
“在下北魏魏皇爷手下段英,不知道沈将军也有一探东陵之意,故而先行一步,实在不好意思,既然将军也来了,下官不用将军动手,陵中宝物自然是要分将军一半的。”段英躬身行礼,讨好地说道。
“呵”沈清爵一笑,右手手指上碧绿扳指闪着幽光。
她向前走了几步,嘴角挂着如菊般的淡笑和段英面对面。
段英白衣飘飘,胸有成竹,谅你什么沈大将军,宝物面前还不一样是凡夫俗子?我才说分你一半呢,就高兴的笑了。
沈若光以及一众士兵:“……”每次上将军用这种笑容这种姿态看的,多半是死人了。
“一半?这我怎么好意思”沈清爵右手五指揉了揉左手手腕。
段英一句“跟我您客气什么”哽在喉中没吐出来,就劈头盖脸挨了一耳光,沈清爵手劲极大,一声清脆的巴掌下去直打地段英耳朵嗡嗡作响。
段英在蒙逼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膝盖被抡圆了给了一铁棍,骨肉碰撞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东陵之上显得格外惨烈,被沈清爵踢过的地方似乎已经支离破碎,段英腿上脱力,直直地跪倒在前太后的墓碑前。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东陵。
段英的属下们一看情景不对,就要上来跟沈清爵动手。身后站着的训练有素禁军一起拉弓搭箭,无数锋利的铁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似乎谁敢动一下,就立马被射成筛子。箭雨之下,段英的手下愣是一个都没动。
“分我一半?嗯?就凭你这只魏狗?你也配?!本将军还好好在太京城里,你这杂碎就带人来炸我皇奶奶的陵?”
先前这一伙人还不知道为何沈清爵上来就是如此的雷霆之怒,现在听了这句话,仿佛地上的火药都在他们头脑里爆炸,轰的一声,完了!沈清爵的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怎么知道这旧楚贵族和沈将军有血缘关系啊!谁知道老太后是沈将军她皇奶奶啊!现在来挖人家祖坟被抓了正着,你还指望着人家放过你啊?!有几个摸金校尉已经腿一软坐在地上,甚下的一部分怨毒地看着被沈清爵提溜着的段英。
小时候她一个人,父王母妃不在,可是在老太后膝盖上看着戏长大的。
老太后荣华富贵都给了她爹,老太后的慈祥都给了她和薄东珍。
“废物!磕头!”沈清爵左手摁着段英的头,一下一下摁着他磕在石碑前的地面上。段英根本不敢开口求饶,不一会儿地上就见了一片血迹。头扑通扑通撞在大理石地面上,段英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边的人突然爆发出的浓烈杀意与劣气让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住手”听着熟悉的语气,沈清爵手一松放开了半死不活的段英,后者立刻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旁看去,沈清爵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缓缓起身。
魏裳楚和沐有韵并肩而来,沐有韵穿着一袭红衣款款而到,一张俏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碴子,魏裳楚穿着北魏亲王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沐有韵身侧。
奄奄一息的段英看着一身黑袍的魏裳楚来了,仿佛看到一颗能救他命的稻草,他立马挣扎着爬起来,头上的血水混着泥土,拖着不灵便的腿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只被打断腿的丧家之犬,狼狈极了。“魏皇爷,救小人啊,小人可是为了您。”
魏裳楚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冷冷瞥着地上的段英:“你炸我爹爹的坟我没意见,可是你睁大眼看清楚了,这是我皇奶奶的陵!”
皇奶奶!又是皇奶奶!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的!今天算是完了!魏裳楚说的并不高,却铿锵有力毋容置疑,等于直接给这伙人下了死刑。普通人家长辈的陵墓尚且要好生看护,何况这几位的?纵使在民间,掘人祖坟也得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眼红冒进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现在怕是小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魏皇爷有什么好怕的,她自回到太京城那一天起,就没想过掩埋过自己的身份。而今之后,免不了天下人都得知她的身份。
她爹爹,等老太后一死,就把她当作礼物送到了魏国,她认贼作父,重回太京城可不是为了瞧一瞧故土。
从今往后,她大概会是“狼心狗肺”“认贼作父”“数典忘祖”的典范。无论如今的沐人还是过去的楚人,恐怕都能看到她践踏这片土地。
可说到头也并非是这片土地对不起她,是旧楚宫的一票王公贵族都对不起她,而她又爱旧楚宫。
“清爵,别在这里弄出人命来,他们不配死在这儿。”沐有韵淡淡地说道。
沈清爵扫了一眼剩下的摸金校尉们,被她扫到的人都冷冷吓了一个哆嗦。
谢冰媛立在左右,也明白了三个人对老太后是怎样一种感情,且不论老太后把旧楚治成了什么样儿,这三个孙儿辈的后代,却是一个个都打心眼儿里尊敬惦记她。
瞎眼的老婆婆仿佛没听见这一切,故而没有人发觉她那几声悠长的叹息。
“魏裳楚,你这北魏可养了不少没脑子的狗啊。”沈清爵转过身子,没有再看地上的段英一眼。
她挥了挥手,拉开弓箭的禁军重新把弓箭合上。剑拔弩张的氛围才稍微缓和,摸金校尉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人群里难免会有瞎狗,不过要不是我回来,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太京城还是比北魏的千雪还要凉薄。”
魏裳楚看了墓碑一眼,眼眶微涩,却怎么也流不下泪来。
沐有韵上前一步跪在石碑右侧,手中拿着从马车中带出来的酒具。她到了两盅酒,一盅洒在地上,另一盅一饮而尽,她另外放了两个杯子,站起来盯着魏裳楚。
“这些人就留在东陵守陵,此生不得踏出东陵,如有违背,就地格杀,此后我会命禁军看守东陵,无论南沐人还是北魏人,没有本将军的准许,谁都不能再踏进东陵半步。”
她又一挥手,禁军们齐刷刷地退出了陵园,魏裳楚也下令,手下把摸金校尉们和半死不活的段英带了下去,此刻园里就只有她们四个人和坐在树下的瞎眼老太太。
白玉酒盅玲珑剔透,酒香冷冽袭人。沈清爵上前一步,提起袍子也跪在石碑前。
“孙儿不孝”她也举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没能赡养您老人家是不孝,此生怕是也不能有后,是为不孝,手上沾了七位旧王侯的命,是最大的不孝。但清爵此生,别无他法。”
无论前朝还是如今,沐人还是楚人,都是她的子民,她是尊贵无比的郡主,是国士无双的上将军,她可以向任何一位帝王一样,以天下为己任。
谢冰媛定定看着沈清爵的背影。沐有韵转过头,含着泪看向魏裳楚。
沈清爵又倒了一杯酒,撒在碑前。
她把空的酒盅一摔,转头看向站着的魏裳楚:“跪啊!”
“进来”
“东家,这梨园您很久没开腔过了,太京城里头达官贵人都托我问,您什么时候开腔,他们好来给您捧场。”
谢冰媛垂了垂眸,手下的琴弦顿了顿。
“这帮夫子鸿儒,眼瞅着魏军兵临城下,不知道亡国之恨,还天天围着我这伶人转。”
汪福海赔笑:“东家您说笑了,这不是有沈将军在,魏人不敢兴兵,哪朝哪代咱这生意还得做,您找个日子,开腔唱唱戏。”
太京城。有段日子没唱戏的谢老板要开腔唱戏,不少闲的发昏旧朝新朝的公子纨绔们都蠢蠢欲动,看谁能得到谢老板的青睐,怕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也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
梨园张灯结彩,小厮丫鬟门来来往往准备迎客。不少纨绔们来的更早,穿着锦衣摇着折扇自命风流,和梨园里的丫鬟们拉扯打闹。
只是这会儿他们全都有些不服气,为首的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公子,穿着青衫气貌不俗,只是抓着管家质问之间颇有些狰狞的感觉。
“二楼凭什么没人还不让上?本公子今天来是有大事,坏了事你担待的起吗?”
管家猫着腰,尽量低头解释:“这……贵人预定的,老奴也没有办法。”
看管家这样解释,顾明贞没有在发难,不能失了自己世家子弟该有的风范,他今天可是来办大事的。于是被家仆和一众纨绔拥簇着走进了梨园里,想着一会儿该怎样博得谢冰媛的欢心。
谢冰媛轻揽水袖,拿着墨笔轻轻描画,给自己勾完最后一道眉,她容颜绝美,骨架偏小,天生就十分适合戏妆,林错接过她放下的画笔站在一侧摆放整齐,长衫一丝不苟,盯着谢冰媛的眼里有一片痴迷。
谢冰媛站起来,浓墨重彩的脸上有说不出的风华神韵,被她扫了一眼的小厮忙低下头,面上有局促的红晕。她伸开双臂,丫鬟忙凑上来,动作轻柔地把贵妃服披在她纤细的肩上。
王府门口站着一队兵马,身披银色铠甲持刀立马,呈二字型围着一辆玄色马车。
沈清爵身着一身玄色锦缎将军袍,平金平银刺绣富丽奢华,好像在昭示主人何等显贵的身份。
她面如白玉,眉眼清冽,此刻穿着不常穿着重色长袍更显得尊贵无比气势逼人。沈清爵出来的那一刻,所有士兵都抱拳行礼:“将军!王妃!”
身边一直面色很淡的贵妇人终于露出了些许微笑:“我这才刚回来,就拉我出去看戏,你师父还等着和我老友想叙摆着酒席呢。”
“如此,就让他等着罢,我们看完戏就过去。”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位女英雄敢这么说话,让全沐国最高统治者,即将称帝的兵马大元帅萧泰凉等着她看完戏过去吃饭。
将士们见怪不怪,只以沈清爵的话为圣旨,不认为自家将军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出征两年,沐国的半壁江山都是他们随着将军一城一城的打下来的。
一年前。
沈清爵从沐国南部起兵,一路贯穿北上,直到北四州风雪最大的满武州,沈清爵杀了护城将领之后,想在满武州安营扎寨准备修养一段日子。纵然有她带领,攻下满武州之后,带着的三万兵马也变成了一万。
城头风雪终年不停,只要有湿意,落下来的就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