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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静蔷面前道:“刚刚捡到一块帕子。上面还有字。偏偏我大字不识。蔷妾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谁掉下地?”
带字地帕子?静蔷犹疑地接过来。展开一看。倒吸口气。颤抖着将帕子攥在手中。向梅母道:“你在哪里捡到它?”
“就在门外,我原想是不是妾奴失落的——”梅母骨碌着眼珠看住静蔷。
静蔷强自镇定了下“也许回头问问妾奴看是不是她掉的,请梅母先回吧。”
“好好。”梅母一连声答应着走出静厢,一丝阴险的笑爬上嘴角。
见梅母出去了,静蔷重新将帕子展开,又向那些字看了一遍,帕上写道:典病,速来别院相见。静蔷怔了怔,伯典到底怎么了?晕倒了?受伤了?夫人又不在府中,怎么办?筱青知道么?会不会是她写的帕子?
略一沉吟,静蔷向门外走去,见院子里静静的,偶有下人的说话声远远传来,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怎样也要见到伯典。关好门,她轻提罗裙向前院走去,居然很顺利地到了厅堂,一路上一个下人府卫都没碰到。到了厅堂外,她放慢脚步细听,厅堂内静寂无声,想是大人和夫人都不在的缘故,她小心地绕过厅堂急步向通门走去,不多会儿,她已站在别院的青石阶上了。
抹抹额上渗出的汗,静蔷径直向别院的内室走去。偶有那来去的妾奴家臣见了她,虽有些惊异却并不阻拦,自然是因为这里是南宫别院并非南宫府。
自昨日从茶轩回来遇到孙父,伯典便懒得出门,茶轩更是不想再去,不是怕孙父,而是每每想起他色迷迷的眼睛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平生最轻视孙父这种仗着家中财势任意妄为的人,自然,若敢进犯照打不误。
此刻他握着笔,在几前已写了一个时辰,直到整整一册竹简都写满了诗歌,才放下笔站起身来踱到窗前。此时,阳光正透过窗纱斜照进来,将他的身体沐浴在暖融融的氛围里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和我一样,站在窗前感受这懒懒的阳光,轻叹着想我呢?我那一册的诗皆是为你而作,歌都是为你而写,你可曾感知?
典叹息,踱回几前,抚摸着已然修好的玉琴,叹道,弦易续,缘难修。怎样的相思怎样的爱恋,都化不成相守的圆满。他用修长细白的手指拨动了琴弦,照着刚刚写就的诗唱着心中的歌,诉着心中的爱,他秋潭似的双眸向着某处深情凝视,仿似有美人相顾。
静蔷的脚步陡然停住,一只正待扣门的手缓缓落下,刚刚还寂静无声的空间瞬时流淌出低婉的琴音,沉郁忧伤地撞击着她的心。
典,你怎么还在抚琴,难道你没事?静蔷犹豫着,在门外站了好一阵儿,她多么想扣门而入偎入他的怀中,向他诉说思念;多想和他合奏一曲,让心灵相拥。可是她能吗?不顾一切的后果就是伤,重重的伤,还有暴风雨般的怒潮了是我们的命!
静蔷缓缓转身,边擦泪边回走。没走出两步,一妾奴手执铜壶走来,见了静蔷吓了一跳“蔷妾,你怎会在这儿?”
蔷嗫嚅着,忽低了头向前跑去,还没跑出半步身子已腾空而起,随即横着跌在一双散发着清新气味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