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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乔治•奥维尔的泡一壶好茶
难得有象乔治•奥维尔这样的西方人谈起泡茶的事,并列举了十来条关于喝茶必须考究的事宜,遗憾的是这些事宜放在泡咖啡时也同样适宜(朋友看了后这么说,我同意)。所以我说:乔治先生始终还没见到喝茶的门坎,更不必说茶中有道了。
茶分生茶,熟茶,半生不熟的茶。用现在的话说是绿茶,红茶,乌龙茶。这与茶叶的发酵程度有关。乔治先生是不谈这些的。
红茶是熟茶,性偏热,且大都已失茶的本味,为茶道所不取。但它色浓味厚,很有解渴的功能,所以为广大饭馆,酒吧所用,而且冲泡不必考究,极其方便。可以取名为“方便茶”
二、关于周作人的喝茶
茶道不一样。茶道是亦茶亦道,通俗的说法是泡茶喝茶的道理。
周作人的喝茶似乎想窥出茶道的一斑。比如他说:“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话来说,可以称作‘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是日本之‘象征的文化’里的一种代表艺术。”这段话说得极地道,尤其是关乎心境的那种说法。至于是否是日本的“象征的文化”的一种,我以为有待商榷。
周先生的文中无论是喝茶的环境还是用茶时的茶点都说得很详尽了,但这毕竟是喝茶的边缘事,并没有切入喝茶本身。
且周先生说:“茶的正宗当推绿茶,”仅这一句也是有待探讨的。
就茶本身,就茶与道的关系,周先生却是谈的不多,这未免又有点缺憾了。
喝茶而能味出“道”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象书道,剑道,花道一样。
在日本,谈起此类的事体总带着一种庄严的。何况象艺术一样的表演茶道,那更是令人肃穆。
在他们的表演中,装水,烧水,装茶,泡茶,奉杯,敬茶,喝茶,收杯,主客双方都按着一定的程序展开,那时的场面是静的出奇的,等待喝茶的人象老僧入定,也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那一分玄妙。但稍有遗憾的是那绿茶末实在不怎么样。
可以说日本的茶道是有“道”而无茶的。这也象日本的其他门“道”一样。
这会不会就是周先生文中的日本的“象征的文化”的所指?因而在日本凡可以称之为“道”的,大都是一种过程或形式。在这过程中人们可以去体味一种心境,去锻炼一种魄力,这倒是真的。至于实在的内容也就无须言说了。因而就更需要一种悟性和定力。
中国古代有没有这样一种“道”呢?我没有研究过。
就我本人来说,我重茶而不重“道”如果强要说“道”的话,倒不如说“法”象书法什么的。因为“法”字实在,只说与茶相关的泡法与喝法。
周先生在谈及喝茶时有这样的一句话:“我的所谓喝茶,却是在喝清茶,在赏鉴其色与香与味,意未必在止渴,自然更不在果腹了。”这里有几个字眼很重要,即“色”“香”“味”至于“意未必在解渴”云云可以暂且不论。当就清茶我又得说两句了。
茶因不同的制法而呈色不同。
绿茶(即清茶)的“色”求清中带绿,透明的绿。可以醒目,可以游思。
片片茶叶一经水泡则缓缓舒展开来,栩栩如生。
更闻其“香”则若有若无的清韵可以醒脑,可以神游清境。
小品一口则淡而回甘,出气如兰。
但这毕竟这是纯粹自然的韵味,而且冲泡简单,就象一块璞玉。可以称之为“前茶道”或“前茶法”
周先生曰:“冈仓觉三在茶之书(book of tea,1919)里很巧妙的称之曰‘自然主义的茶’,所以我们所重的即在这自然之妙味。”但要将这纯自然的妙味说成茶道的正宗,这未免又太过简单化了,最多只能称之为茶叶的正宗,我想。离“茶道”或“茶法”的正宗也还有一定的距离的。
三、茶主人
也是极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来到安溪。
同行三人,刚好应了“茶三酒四”之说。
喝茶的人不可过三是有一定理由的,喝茶不过是清谈罢了,清谈而人多则显的无所适从了。
主人是茶农,是98年的安溪茶状元,据说是祖辈制茶,到他这一辈也不知多少代了。
主人请茶很特别。
主人在我们的面前,一下摆开了六七个盖杯,然后从包里拿出六七个茶罐,分别倒在白纸上,让我们“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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