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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妈妈”这时,房间里跑出来的小人,扑到了林安森身上打着他“放开我妈妈,放开,放开”
林安森看着那个酷似林家人长相的孩子,手,慢慢的松了开。
穆晨曦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又又扑到她身上,哭着叫“妈妈妈妈”
她抱着又又,贴着他的脸,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嗓音说“又又妈妈最爱你妈妈只有你了”
林安森垂着手,看着地上的母子,他抬起头,看着日光灯,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说“穆晨曦,我们都欠大哥的,你也一样。”
说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她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长长的公寓通道,忽然好像变得没有尽头,她闭上眼睛,扬起头来,靠在墙上,泪水竟然流了下来,本以为从此以后眼泪只是道具,现在,却为何不由自主?
她终究还是报了仇,终于给哥哥报了仇,她睁开眼睛,喃喃道“我没有做错我是对的,他本来就该死”可是心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安逸。
她咬着朱红的下唇“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也有罪,但是,我已经得到惩罚,林安逸,亲手将你送进监狱,就是我对自己的惩罚”她的心是捂不热的石头,是没错的,但是,林安逸就是有将石头也捂热的特异功能,当她决定将证据递交出去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她跟林家的两兄弟纠葛了八年,八年后,她终于承认,林安逸感动了她,她的心,也早已交付与他,现在亲手将真正爱的人,送进监狱,后半生,她所要受到的惩罚,她可以预见。
*
莫子言回到家里去看爸爸和大姐,大姐笑着对她说“爸现在老享受了,天天早上四点就下楼去,跟人打太极,去山上背泉水,回来买回来早点,下午去跟人打麻将,你看,爸是不是胖了。”
莫子言笑着看着莫成凯,他早已褪去了当领导时的那一身让人难以接近的威严,俨然一个慈祥的老头的,她边洗着水果,边跟莫子萱说“爸现在好了,如果有机会,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莫子萱脸上红了红,淡淡的说“算了,人老珠黄了”
莫子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却听见莫成凯在里面喊“子言啊,子萱啊,你们过来看,怎么回事。”
两个人听了,连忙进屋去,却见电视上正在播,前市委书记林安逸,因涉嫌过失杀人案,已经送交检察机关,马上会开庭审理
莫成凯叹息着“真是没想到”
莫子言却愣在那里,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一天,穆晨曦终于告诉她,林安森是凶手时
她气势汹汹的问他“你是你杀了穆钟?”
他嘴角动了动,然而,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越来越近,眼睛盯着他,明明是愤恨的眼,却慢慢的蓄满了泪水。
“我在问你,是不是你,杀了穆钟”
林安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恍惚的神情。
莫子萱发现了她的异样,奇怪的问“怎么了,子言?”
她站在那里定了定,方快速的说“大姐,爸,我要出去一下,下次再过来。”说完,她便拿起自己一边的包,跑了出去。
莫子萱看着她奇怪的表情,准备追上去,莫成凯却拉下了她“你啊,还这么年轻,就比我还糊涂了,她是去找林安森了,你追什么。”
莫子萱听了,才恍然过来,她站在那里,看着莫子言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没逃过林安森的手心啊。”
*
莫子言来到林安森家门口,她想要按门铃,却反复犹豫了几次,都没有按下去。
夏日的夜晚,带着有些潮湿的空气,树丛边偶尔能看见萤火虫,她站在门灯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呼了口气,她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跟林安森,真的好像一段孽缘,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诚心在戏弄,还是早已注定,现在想想,她跟俊分开,因为林安森,后来,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嫁给了林安森,直到十年后方知道十年前两个人便是有些微妙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联系的。
她叹了口气,流离的眼神,回荡在夜空中。
然而抬起头来,却看见,林安森就站在路中间。
他牵着晨晨的手,站在那里,看见她,滞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那一笑,如同存储了十年的悲伤,只为换来这一刻的重逢,那一笑,仿佛历尽十年的苦难,只为了下一刻的永恒,那笑容如朝阳初展,月华初放,令人无可自拔地沉溺在这一腔柔和的笑意中。
他淡淡的说“你来了。”那感觉,就好像他等了她太久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等待,仿佛那已经是他的使命和本能,现在她终于来了,于是,再激动的声音,都变成了这自然的一句,你来了
晨晨这时却尖利的叫着“妈妈”然后猛的扑了过来。
莫子言看着晨晨,眼中不觉有些湿意,她抱起晨晨“晨晨我的晨晨”她揉着他柔软的身体,亲吻他的脸颊。他看着莫子言“妈妈,爸爸说你出差了,你去了好久哦。”
她笑了下,捏着他的鼻子“对不起,晨晨然后,她搂着他,越过他,看着林安森,他站在路灯下,笑的很享受,萤火虫在他周围飞着,夜华凉如水,柔如绸,他说“进去吧,别在这站着了。”
将晨晨哄的睡了,她走出门来,林安森注视着她,舒了口气,说“走吧,出去走走。”
莫子言轻轻点头,与他一同向外走去。
高档住宅区边上绿化的很好,走到哪里,都好像在逛公园一样,她慢慢的走着,他也沉默的在一边跟着。
沉默了许久,她才说“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承认”她说。
他抬起头来,在月色下,两手插进裤袋里,月色流过他惆怅的脸,他说“他是因为我,才会不小心动了手,从那以后,他一直都活在自责中,死去的人,是悲哀,活着的人,是罪孽,其实,有时想想,死是最容易的,不容易的,反而的活下来的人,他就是例子,因为手上染了鲜血,他一声都会活在罪孽中,但是,这罪孽本该是我的”他低着头,慢慢的说。
她听着,也慢慢低下头去,他停在那里,默默道“子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要恨,也不要恨他,还是来恨我吧”
她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她其实是很自私,只想着自己悲伤的过去,却从没关注过那些一直关心着她的人,比如林安森,他说,林安逸一直活在罪孽中,他又何尝不是?
林安森靠在那里,想起当年,他年少轻狂,向往自由,想走跟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的路,却误入歧途,认识了那些不该认识的人。
穆钟跟他关系并不好,只是朋友的朋友,他那时因为好奇,学人家买了毒品来,却不想,毒品被穆钟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走了毒品,他一气之下找他去理论,跟他打了起来,后来他一直让穆钟还他,穆钟气愤的对他用恶毒语言辱骂,正巧被来找林安森的林安逸听见了,他还记得,那是在一个公园的篮球场里,大中午头的,热的要命,穆钟边骂他,边不知从哪里拿出刀来跟他比划,林安逸那时走过来,先是他骂了起来,是谁先动的手,他已经忘了,总之他在中间拉着,却也没拉住两个人,等他清醒过来时,穆钟已经倒在地上,林安逸满身都是鲜血
他不知道,他买下的毒品,正是被穆钟用在了莫子言身上,于是,他下的毒,蛊了莫子言,也许从那时起,他们便成了对方的塚。
第200章莫子言大结局(6000+)
她看着林安森,面前的男人,几天内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他深沉的眼中带着对世俗沧桑的厌恶,眉眼间似乎也有疲惫。
她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他的手,他缓缓转过头来,两个人静静对视着,不需要语言,萤火虫在周围飞来飞去,夏夜静谧,带着些许神秘的感觉,四周绿树环绕,气氛很适合这样相知相交的感觉。她看着他,淡淡的眼眸中染上了笑意,双颊也染上了些红晕。他看着她,迷离的目光,缠绕着她周身,她想起曾经对俊说过的话,幸福就是,我现在拉着你的手,你也用同样的力度回握我,她更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感谢他一直这样紧紧拉着她,从没放弃过
他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去碰触她的脸颊,她愣了愣,躲闪开瞪着他,他说“别动,有脏东西。”然而话音未落,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她一愣,感觉他柔软的唇诱-惑般的缠绕在她的唇齿间,她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你原来以为可以将它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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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不清楚万物的因果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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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边有车路过,吹着响亮的口哨,惊扰了他们,她想起这是在大街上呢,赶紧推开他,喘息着,看着他,他看着她唇上被吻的红润,更笑了起来“莫子言,你跑什么,反正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躲也躲不掉了,你还跑什么?你还没跑够吗?”
她笑的揶揄“没跑够啊”她转身翩然的向后跑去,边回头看着他“我知道你会追过来的!”
他插着双手,无奈的看着她摇头,看来,她是吃定他了。
她好像个夜的精灵一样,轻轻的在路上跑着,便带着嫣然的笑脸,回眸看着他,他便在那里歪着头看着她那美丽的惊魂的样子
幸福不过是看着你爱的人,因为你笑的很开心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辆车摩托车,在黑暗中飞速的驶了过来,车灯照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莫子言戛然止步,停在那里,然而下一瞬间,车上的人,竟然直接掳过了她的腰身,她只来得及叫一声“林安森”所有的声音,便都被那巨大的机器生淹没了。
林安森愣愣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当街抢走了莫子言?
他眼眸凝成了一团怒火,拿起电话来,对立面沉声说“有人劫走了莫子言,是一辆重型摩托车,车牌号是”
*
俊来到林安森的办公室时,林安森正站在窗前,眉头深锁,看着窗外。
俊说“稍安勿躁,既然劫走了她,该是目的的,会主动联系我们的,现在干着急也没用。”
林安森回过头来,气馁般的叹息了一声,撑着桌子说“就在我眼前,劫走她”
俊看着他,说“正是因为太突然,所以才让我们更加无措。”他想了想,又问他“你觉得,会是谁?”
林安森靠在桌子上,静静的想着“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沉声说“连杰?”
两人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答案
*
莫子言被带进房间,看见连杰靠在摇椅上,旁边放着他最爱的茶壶,房间里是放着他喜欢的梅兰调,他还是那个享受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的怒气。
但是他确实在发怒。
他微微抬起眼来,看着子言是,说“来了啊,坐吧。”
跟那些抓了人的小混混,直接扔进黑暗的角落里不同,连杰不绑也不打,就好像她只是来做客一样。
她低着头,知道他心里对她失望又气愤,她说“连先生叫我来,有什么事?”
他哼了一声,说“怎么敢叫你来,叫你,是叫不来的,只好用这种法子请你来了。”
她顿了顿,说“对不起,连先生”
他看着她“你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人才。”
她沉默的吐了口气,说“连先生其实也不缺那些钱,但是那对于林安森来说,却是他的所有,所以,希望连先生”
他只是淡淡笑笑,说“做生意,如果这么做,我的这些钱,也不会存在。”
说完,他只是摆摆手,说“罢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废话,等吧。”
她知道他带她来,定是有原因的,她低声说“连先生,这只是我的错,如果你生气,就拿我出气,希望,不要连累到其他人”
他侧头看着她,六十岁的连杰,冷冽中带着锐利,浅浅的看着她,却让人浑身一冷,他淡淡的说“你自己的错?子言,我是心疼你,你跟了我四年,我总归还是,心疼你的,不然,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莫子言心里一寒,像连杰这样的人,早已不必多说什么,他很少会说威胁人的话,因为他不必说,他早已用他过去的那些作为,告诉人们,忤逆他的下场,会是多么惨。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因为知道她多说,也没有用。
这时,连杰的心腹走进来“连爷,巨石的林安森还有李俊,一起来了。”
连杰哼了一声,看着她“你很厉害,子言,如果你跟着我,日后,你一定能有所成就的,可惜了。”他是真的惋惜,但是她并不后悔。
他抬眼说“让他们进来吧。”
一会儿,就看见林安森与俊一前一后走进来,林安森穿着白色,俊是一身黑衣,他们这样的男人,到哪里都会惹得一应尖叫,他们默默走进来,看见子言坐在那里,林安森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他深眸紧盯着连杰“连先生想见我,只要让人知会一声,我不就来了,何必这么麻烦。”
连杰坐的直了,盯着他,平静的眼眸下,隐着怒气“还是这个方法简便。”他越过林安森,看着他身后的俊“倒是很常见你。”
他低头说“二叔,来了没拜见二叔,也是怕给二叔带来麻烦,毕竟二叔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这样说,也是在提醒连杰,他已经洗白很多年,现在不比从前,他总要顾及下影响。
连杰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一朝入黑,都说洗白洗白,想洗白,怎么那么容易。”他目光凌人,看着俊“我一天是道上的人,一辈子,也别想脱下了那衣服,你看,现在哪个提到我,不还是说起我以前,哎,也怪不得,我是想忘了我曾经是道上的人,他们这总是提醒我,道是让我忘不掉了。”
林安森与俊对视了下,然后看着连杰“连先生,咱们今天不说黑白,只说是非,您跟我的是非,不该连累了别人,上一次,不是说好了”
似乎一提起来,连杰更觉得气愤,他握着椅背的手一紧,苍老如树根一样的手指,都凸了起来,他说“林安森,从前我看你年轻轻轻,离开了家,也很有作为,我欣赏你,但是,这一次,你真让我生气了。”
莫子言听了他的话,心里一紧,担忧的看着林安森,林安森也注视着她,似乎在用眼神安慰她。
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似乎掉下一根针,都能惊起惊涛骇浪。
林安森说“连先生也知道,生意道上的事”
“我知道。”连杰说,他看着林安森“但是,你这样做,无异让我很丢脸,你也知道,年纪大了,钱是小事,就最重个面子,你这样,无疑是让我晚节不保啊,我这一辈子,就没让人这么羞辱过”他说着,声音更沉了下去,那低沉沙哑的口气,显出他正在盛怒中。
这时,俊适时说“二叔,也不能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生意场跟我们道上是一个样子的,只是道上若是输了,输的就是命,您从前也有过命悬一线,有过今天不知明天命的日子,经历过那种日子,我以为,二叔应该都看淡了的。”
连杰听了俊的话,又哈哈笑了起来,却看着他说“你错了,人永远也没有看淡的时候,不然,当初金盆洗手后,我就该归隐才是。”
俊沉下脸去,看着林安森,看来连杰是不准备给他个面子了。
林安森于是静静的看着连杰“那么连爷说,要怎样,才能让您觉得,找回了面子?”
连杰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看着林安森,那笑容诡异的让人发寒,他说“你或许不知道道上的规矩,这一次,咱们都有过,我暗算你,是我不对,你威胁我,是你不对,咱们也说不准,是谁对谁不对的那么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自己来解决。”
莫子言忽然明白了,当初,俊跟穆钟,也是这么说,俊去找穆钟解决,最后的结局却是那样
她马上站起来,说“连先生,不要,现在怎么说,还在b市,连先生难道想在这里出事吗?这对连先生也不好,不是吗?”
他却回身瞪着莫子言,原本对她的那一点点情面,也已近消失无踪,他说“这里,你没有说话的资格,不想出事,你就闭嘴。”
“我”莫子言还想在说,却看见俊在给她使眼色,她只好禁了声。
林安森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那么连先生,想怎么解决。”
连杰说“俊,你该知道道上的规矩,你说,怎么解决。”
俊眼睛动了动,看了眼一脸担忧的莫子言,转头,忽然从腰间拿出一只*****,莫子言心里蓦的一惊,手不禁抓住了衣服,紧张的看着。
咔的一声,俊bashouqiang中的子弹卸下,然后,一个一个的上了,只放了三发子弹,转动子弹槽,然后载上槽,他说“是很简单,现在子弹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只打一枪,一个*****,六个子弹,现在只放了三个,你有二分之一的可能会死在抢下”莫子言不禁先前迈了两步,什么也顾不上了“不可以,不行”她眼中带着激动的神情,望着林安森,林安森却还镇定,似乎更加镇定了,黝黑的眼瞳中,静谧的好像没有月亮的夜空。
子言要走过去,然而却被连杰的人拦了下来,她挣扎着,看着连杰“不要,连先生,你有什么气,撒在我身上,是我背叛了你啊,您觉得没面子,就在我身上找回面子,你怎么对待背叛你的人,你就怎么对待我,我没关系,可是”
连杰看着莫子言“你真想死了是吗?”
她喉咙动了动,感觉到俊和林安森的目光,都绞在她身上,她说“都是我连累了他我一生中,连累了太多人,很多人,因为我有过灾难这一次,我不想再让谁因为我受伤”
连杰笑了起来,冰冷的笑容,带着危险的气息,他说“好,既然你这么说”
“不可以!”林安森却在那边急急的打断了连杰的话,他眉头紧皱着,看着莫子言,沉声说“不要乱说话,这里现在是男人在谈事情。”然后他对连杰说“既然是我们自己解决,让无关的人出去吧。”他深深的看着子言“让莫子言出去吧。”
连杰却好像看好戏一样,双手环了起来,看着两个人“怎么,死还要给你们时间商量一下吗?”
林安森说“没什么好商量的,是男人,就不会让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我没有教管好我的女人,让连先生见笑了。”
莫子言摇着头叫着“林安森,不行,会死人的”在生死面前,二分之一太可怕了,她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望着林安森。
林安森却平静的笑了笑,看着她“傻瓜,老天没那么容易让我死的,放心好了。”
她怎么能放心,她用力的摇着头,想要过去,却被人拦着,她痛恨,痛恨老天让他们终于互相释然,却又让他们这样面对面,她看着连杰“连先生,我求你,四年里,我对连氏从无二心,对连先生,也一直像对我的长辈一样,我只是不想对不起林安森”
连先生却摆摆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让人带她出去。
她被人拉着出去,她用尽力气挣扎着“林安森不可以,你不要这样冒险”这样冒险,他有没有想过结局,她不想最后看到他的尸体
林安森只是对着她笑,说“子言,如果我死了你可要记得我像你当年记住俊一样”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用力的摇头“不你不要死不要”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脸轻松的样子“傻瓜,我只是在开玩笑,我不会死的”
她抿着唇,泪眼深深的望着他,她很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她向外拖着,只能离他越来越远
俊在身后静静看着,看着那人粗鲁的拉着莫子言,他终于沉住气,大步迈过来,直接拉下了莫子言,然后看着那个人,说“对女人不要这么粗鲁。”莫子言看着俊,流着泪说“不要再玩这样的游戏了好不好”俊擦着她的泪水,凝着眸对她轻声说“放心在外面等着,里面交给我。”
她还是摇头“不要,俊”
他拉着她的双手“听话,言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像是在给她力量一般,她终于吐了口气,默默的点头,他对她笑笑,然后,将她推了出去。
大门在莫子言面前缓缓关上,她看着里面的林安森,他亦回头看着她,他对她轻轻微笑,就好像他只是去喝一杯茶,马上就会出来见她,然而,门关上,他的生死,便只在那一线之间,门关上,她再见到他,或许就只能看见他染血的尸体,到底是生是死,是合是离,门关上的一刹那,便都是未知。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里面的一点声音,都让她紧张。
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她却感到,仿佛那是天堂地狱间的生死抉择
她握着手,眼泪不住的向下流着,不知过了多久,枪声,一直没有响起,枪不响,便不会有事,她默默的念着,希望枪声,永远不会响起
然而这时“嘭”的一声,她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也被震碎了,枪响了这是带着火药的枪的声音
莫子言只觉得浑身瘫软着,颓然坐在了地上,脑袋里一片的空白,只有面前朱红的门,好像鲜血般的红,那刺眼的红色,充斥着她的大脑,然后,她倒在地上,晕倒过去
年轻时,从不相信命运,从不相信宿命,从来都觉得,鬼神之说,怎么那么荒诞可笑。
长大后,却不知为何,一次一次的,被命运捉弄。
于是,宿命论,渐渐占了上风,越是年纪大,越是觉得,宿命,怎么就可怕。
比如她和俊,再比如,她和林安森。
她与俊相守三年,换来十年想念,她与林安森,却整整纠葛了十年,从鲜血染红了那个年轻的生命,一切便都好像是宿命使然。
莫子言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她猛的坐了起来,却见林安森正站在面前。
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她扑到他身上“林安森真的是你吗?你你没事吗”
他的胸膛是火热的,他的怀抱是结实的,他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没事,子言,我说过,我会活下来的”
她哭着抱着他“可是我明明听到了枪响”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跟着死了一般
他轻轻舒了口气“是的,枪响了可是,我没事”
她的心陡然的一沉,抬起头看着他“你没事那么枪打中了谁
俊,最后对她的说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他说“听话,言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他从没有骗过她,既然答应了不会让林安森有事,那么,就算拼了命,他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泪水流下来,她看着林安森“俊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林安森不说话,她愣在那里
他抱着她“子言别哭,别怕他没死”
她呆滞着看着他“那是”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他说“这是他给你的。”
她用颤抖的手,接过了信封,打开信,俊熟悉的字体映如眼帘。
“言言,我一直想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不后悔的一件事
没有你时,我的世界是一片的灰色,我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从小,我就觉得,世界早已经将我抛弃,就好像我父母一样,从小没人管我,没人理我,没人真心的喜欢我。
但是你是真心的,你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这样爱我,爱我,甚至胜过了爱自己。
可是跟着我,只会让你受苦而已。
言言,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会出现很多过客,我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多了一个过客而已,今后,你就这么想吧。
你曾经那么爱我,让我感动,让我欣慰,也让我心疼,可是我一直不能给你幸福,不能给你安定的生活。
离开你的那些年,我从没后悔遇见你,从没后悔跟你在一起,只是后悔,我为什么没有让你更加幸福,但是现在,我不会后悔了,因为我知道,你会活的更好。
言言,我相信你曾经爱我胜过爱你自己,但是,你爱的,只是曾经那个我,那个已经死去的尹俊秀,现在,我已经不是尹俊秀,我是李俊,你已经不会了解,我到底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知道,我有了怎样的变化,我希望,你对我的爱,已经跟着那个死去的尹俊逸,一起深埋地下,我也相信,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加幸福。
但是言言,我会一直爱着你,因为,你从没有变过,你永远是莫子言,是我心中的言言
永别了言言,这一次,我不会再回来。
我仍旧坚信,你会活的更好的,老天会给你更好的生活,因为,你值得
俊”
泪水沾湿了信纸,她坐在那里,看着俊的笔迹,泪流满面。
林安森扶着她的肩膀,默默的叹了声。
她抬起头“俊走了?”
他点点头。
她说“不会是死了,却在骗我吧”
他摇头“真的没有骗你。”
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她看着他,一脸怀疑。
他的手紧了紧,然后轻声对他说“他其实不想告诉你,但是他挡下了枪他的手坏了,从此以后,他只剩下一只手”
泪水再次涌了下来,她捧着那信纸,痛哭出声。
林安森在身后环住了她颤抖的身体,他说“子言,对不起”
她摇着头,靠进了他的怀中。
生命中,总是会遇见很多人,但是,大多数,也只是过客而已。
俊永远不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还是会永远记住对他的爱,因为,他也值得
年华是一封无效情书
盛开在我们如火如茶的岁月
往返在印象中永远无边无际的来日方长中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