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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大夫,您来啦,奉茶。”
穆夫人殷勤招呼,她才一坐定,马上就有好茶送上。
“穆夫人是想问我关于令郎的病情吗?”皇甫问得直接,因为急著想回房去偷瞧穆无疾有没有乖乖喝光那碗葯。
“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哦?那么其中最大部分是什么?”在穆夫人眼中,还有什么比穆无疾的病情更要紧的?
“我想请教皇甫大夫一些事。”
“好呀,我知无不言。”快快问完,她好快快回房。
穆夫人先是顿了顿,带些尴尬的笑“您这段日子照顾无疾的病,又时常替他诊治他的身体还行吗?”
“行呀,能跑能跳又能喘气,勉强算健康啦。”只是跑一跑会心悸,跳一跳会胸痛,偶尔忘记该喘气罢了。
“不是啦,我想问的是他能娶妻生子吧?”
皇甫怔了怔,马上会意过来“哦,你问的‘行不行’是那个‘行不行’呀?”她搔搔头,倒没什么腼腆,直言道:“应该没问题。他只是身子骨比别人清瘦一点,不代表他被阉掉了,想要孩子的话,加把劲就成了吧。”
“可是那孩子偏偏老不听我的话,像他这年龄的男人,哪个不是早就成家立业,他却老拿病情来拖延,我可是想抱孙想得快疯了,而且万一他像那年一咽气”
“厚,你们真的都当我是破大夫耶,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让穆无疾挂掉的啦!”皇甫有些动气,尤其是被人质疑医术,更气大伙好像都觉得穆无疾应该要早早嗝掉一样!
“我当然不是怀疑大夫您的能力,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我才想尽早让无疾留个后,也好安心些”
“这事儿,是你的家务事,应该是你和他去商量吧,找我这个外人谈什么呢?”找错对象了吧?
什么叫留个后好安心些?让穆无疾替穆家留个孩子,他就可以达成任务去死了吗?那个留下来的孩子可以代替穆无疾吗?!
思及此,皇甫不由得替他觉得悲哀,但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她无权多嘴。
“我若能说动无疾,老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孙子了”这句话叹息多于埋怨。
“既然你说不动穆无疾,是想拉我一块在他耳边唠叨吗?”
“是想请大夫您帮个忙”
“生小孩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帮忙”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做这么无礼的要求,您误会了。”再说无疾也信誓且且说对皇甫大夫没兴趣,她不会将主意打在她身上。“皇甫大夫,您可以再替无疾开一些壮阳的葯方子吗?”
“我开春葯给他更好,你觉得呢?”皇甫扯唇假笑,完全不跟穆夫人迂回,一把就摸清楚穆夫人婉婉转转到底想要什么。壮阳?摆明就是要让他兽性大发吧!
“对对对,这更好这更好!”穆夫人没料到皇甫大夫这么上道,举一反三,马上将她的计画全吐实给皇甫大夫知道“我都打算好了,挑了个清秀小姑娘,让她和无疾先圆房,一旦生米煮成熟饭,无疾这个孩子一定会负起责伍,到时就算小姑娘不嫁,他也硬是会娶的,这样我抱孙子就有望了!皇甫大夫,您说这主意好不好?”
“很好呀,依我对穆无疾的认识,他醒来一发觉他欺负了姑娘家,厚厚厚,不就范都不行!”
“是呀是呀,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可是他有说他喜欢你安排的姑娘吗?”
“这是没有,但感情可以培养嘛,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穆夫人说得理直气壮,彷佛设计儿子是她这个做娘的天赋的特权。
“这样好像把穆无疾当成传宗接代的种猪”先将他搞到发情思春,再放头肥软软的母猪进去,然后一夜风流,种猪从此开始妻管严的悲惨命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穆夫人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皇甫大夫,我们穆家的命脉就全在你手上了!”
全在她手上的春葯才是吧。
但是对穆无疾下春葯,让他被赶鸭子上架去娶另一个姑娘家,怎么光用想的,就好想大声对穆夫人吼“不”?
她费尽了多大的力量才咽回那个字,咬咬唇,良久不敢再开口,心里的迟疑全锁在眉心。
对穆无疾下春葯
啧。
好令人嫌恶的一句话。
“大夫?皇甫大夫?”
皇甫抬头望着轻唤她的穆夫人,她还在寻找可以拒绝穆夫人的理由。
要对付穆无疾那种死脑筋的家伙,她也同意穆夫人提的狠招最有效果,绝对让穆无疾毫无招架之力,穆夫人开口请她帮这种举手之劳的小忙,她又没啥损失,反正只要穆无疾别纵欲过头死在床上,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妨碍,她一样可以拿穆无疾的病来和她家里那位不疼女儿不疼儿子的老爹打赌,若她治好了穆无疾,她就赢了,就能逼得老爹认同她,进而达成她的心愿,这些和下不下春葯都毫无关联,她唯一辛苦的地方不过只是花功夫多煎一帖葯罢了。
她茫茫然,脑子里有道声音嗡嗡作响,但是太吵太混乱了,她听得不清楚
不要这样做,穆无疾会跟你翻脸的,他一定会生气,别看他一副好脾气的假象,那男人发起火来才真的麻烦。
不过是下帖春葯嘛,替穆家留后也算是大发慈悲,顺手做做就当积阴德,以后说不定穆无疾成亲时你还能坐上媒人大位,让他恭恭敬敬敬上一杯酒哪。
千万不要这样做。
顺手做做啦。
不要做。
做。
吵死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她还在和那两道声音对抗,双手已经将膝盖处的裙子布料给绞成一片狼藉皱褶。
奇怪,怎么有些难受?
她从小身强体壮,几乎算是没病没痛,偶尔被老爹拿来试葯也没玩掉过小命,拿毒花毒草当零嘴吃得双唇肿成三倍大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却没有一回让她觉得难受。
一定是今天闲逛了穆府太多圈,逛得她腿软晕眩头好痛。
皇甫脑子里两道声音终于分出胜败,她奋力一吼,好似要是没这么放声大叫,她就无法搏下狠话,就会窝囊地拒绝穆夫人可怜兮兮的请求。
“不过就是多煎一帖春葯,简单啦,交给我吧,我包准让穆无疾乖乖听话!”
穆夫人感激地握住她的手直道谢,她脑子里却闪过了穆无疾曾说的话
“对,你说的对。是怕自己连死都无法放心解脱、无法安心地走。”
娶个妻,让他心里有人,让他想为那个人活下去,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放心解脱,走得潇洒又无牵无挂,绝不让他如愿,她讨厌他每次都一副随时准备好可以死的态度,她可以开葯方治他的病,却不能开葯方治他的心,穆夫人的提议不单单有可能让穆家添后,说不定还能让穆无疾因为责任而努力求生。
如果有个女人成为他的责任的话
这也是她会答应配合穆夫人的理由。
阴谋既然已经成形,只差施行这一步,为免夜长梦多及自己后悔变卦,皇甫与穆夫人相约就在今天这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将穆无疾就地正法!
皇甫煎好葯,送进房里,穆无疾正巧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右手揉按自己僵直的颈背,瞧见她时,他笑着朝她走近,接过她手上的汤葯。
他从她的脸上察觉不到喜悦,以为她还在和他闹脾气。“还在气我请你离开房间的事吗?”
“请我离开房间?你不是叫我滚吗?”她瞪回去。
“我绝对没有用‘滚’这么无礼的字眼。”
“你嘴上没说,心里就是这么想!”哼。
穆无疾浅笑,不否认在那时的的确确有这种想法,因为若让她继续待下去,他大概会批出一堆罚责过重或是用辞严厉偏颇的文件。
“这葯的味道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他转移话题,嗅嗅手里那碗葯汁,通常她会端进房的葯,最终当然是喂进他胃里,所以他也没多思索就先啜了一口,扬扬眉“好喝多了。”
“呀”她差点出手阻止他,才发出一声小小惊呼,又急忙握拳咬唇,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反常,但仍是让穆无疾发觉怪异。
“怎么了?这葯不是给我喝的?”
她停顿好久好久之后才慢慢松口“是给你喝的。”
“那你怎么一脸不甘不愿的?”好像随时会出手打翻那碗葯似的。
“我哪有!”她撇开脸不看他。
他只是笑,乖乖将葯喝尽,她盯著他,探索打量的目光令他生疑。
“你有话想跟我说?”
她连忙摇头。
“你想挥拳打我?”为了请她离开房间那件小事。
皇甫晃著脑袋,髻上的小珠花跟著激烈摇晃。
“可你看来欲言又止。”
“穆无疾,对不起!”她突然朝他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就跑,快得连他想伸手擒住她都来不及。
“怎么忽然跟我道歉?”
有诡,真的有诡,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男人的直觉是正确的。
尤其当他发觉房门外站著一名神色羞赧又精心打扮的陌生年轻姑娘,十只葱白纤指不安地绞成麻花,怯生生地啾著他,缓缓挪著莲足跨过门槛,再反手将房门关上;直到身体里一股莫名的燥热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终于完全弄懂
他被他娘和皇甫小混蛋给设计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皇甫擤掉鼻涕,第二波倾盆的眼泪又哗啦哗啦掉下柬,她手忙脚乱拿已经湿透的衣袖去抹。
“干嘛掉泪呀?!呜呜呜我是在做好事耶,呜呜呜以后说不定会被穆家人当菩萨在膜拜,呜呜呜”
她可怜兮兮地窝在假池的巨岩上,孤伶伶的倒影映照在被夜风吹皱的湖面上,惨淡的月光微弱不明,陪著她一块,一人一月,在湖畔水面间成为相伴相偎的寂寞同类。
刚刚慌张跑出来,与那名小姑娘擦身而过,小姑娘娇答答的看起来好甜美可口,穆无疾一定会很喜欢她,加上那帖皇甫家传的强力春葯,今儿个的夜晚绝对绮丽销魂。
呜。心窝口抽痛了一下下,让她瑟缩哆嗦,她只能将自己更蜷成一团,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脚,以对抗夜风的萧飒。
她哭得连自己也一头雾水,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应该说,又不干她的事,这是穆家母子的问题,日后要吵要吼也请他们自个儿解决,她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为什么快要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给淹没溺毙,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怨恨更像是自我嫌恶的情绪在她胸口翻腾,压迫在她心窝口,介于疼痛和窒息之间,无法说得明白那是什么
心里像是被投入无数颗小石,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扩散成紊乱的图形,再也不是完整的圈圈
混乱的脑子里一想到穆无疾,又想到今夜与他缠绵的小姑娘,没干过的眼泪又滚滚淌下。
她有些后悔与穆夫人的合作,呜,她后悔了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
夜风里传来呼嚷声,叫得慌乱心急,回荡在全府内。
咦?这声音不正是穆夫人买来准备让穆无疾收房的小姑娘吗?
“少爷他少爷他”
穆无疾?!穆无疾怎么了?!
她飞快跃起身,差点要失足跌入假池里,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就马上往穆无疾房间的方向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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