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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初宴会的邀请函差不多该寄出去了,”接过杆弟递来的球杆,戈美兹在小白球后方比划着,一面向身旁的豪瑟问话“对了,你去联络纽约的小扮狄怎么样了?他来不来?”
“他最近有件官司很麻烦,可能暂时脱不了身,总会派个人过来打招呼,邀请函还是照样寄发出去比较妥当。”
听了豪瑟的答覆令戈美兹十分欣然,正符合了他不愿与甘比诺家的小扮狄打照面的原意。
“他不来也好,要不然我还要老着这张脸皮向他道谢,也实在窝囊,这下倒好。”也许是心情舒畅的缘故,他的这一球很顺利地越过水池,落在不错的位置。
“该你了,豪瑟。”
接过自己指定的球杆,豪瑟凝望前方的双眼因阳光而细眯成一条线。
“我手上有另一份名单,你一定会有兴趣。”毫不犹豫地挥杆而出,他拉低帽沿。
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球落在几乎接近洞口的地方。
“真不赖!”戈美兹拍拍他的肩膀,开始往下一洞前进,豪瑟跟随着,直到两人与两名杆弟有段距离。
“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有全世界两百多家银行掩护你存钱活动的记录。只要稍稍提供一小部份给fbi,我想,至少会有上亿美元会在那些户头里动弹不得吧!”
“你想要钱?”戈美兹问得很直接。
“我只想要我的自由。”
“你还是这么固执。”他无奈地摇头“我不怪你出此下策,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继续为我效力,毕竟我们情分不同,是不是?”
瓣美兹的动之以情几乎令他动摇,素瑟于是不再让自己多想,很快地答道:“我很感激老板对我的知遇之恩,没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豪瑟,但”豪瑟言及至此,话锋急转直下“这一次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心意已决。”
“好吧!”他的声音是勉为其难,充满遗憾的“让我再想想。”打了手势要两名杆弟过来,戈美兹考虑了好半晌才问他:“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个决定?是因为那个亚洲女孩吗?”
“她,是原因之一。”豪瑟答道,没有察觉自己在提及法柔时,脸上不自觉挂上的浅浅笑意。
“呼,危险、危险。”戈美兹摇着头“女人可以疼,但最好别去爱,这是老前辈的忠告,你就姑且听听吧!”
豪瑟笑而不语。就怕他这“忠告”实在来得太迟,法柔已经不光是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如今,她已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份,即使为她涉险送命也不足惜。
已经是情迷意乱,无可自拔了吧?他自问。
是的。答案是混杂着困惑、疯狂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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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雷茨时,法柔激动地直掉眼泪,害得原本十分高兴能见到她的雷茨也慌了手脚,忙着安慰她:“别哭嘛!辛西亚,我很好,他们没为难我,你别哭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他用戒备的神色扫过站在门口的豪瑟一眼,压低了声音。
法柔摇头,千头万绪她无从说起,也不想让雷茨担心;虽然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在这之前没有说过几句话,但阴错阳差地让两人陷入同样的困境。自然而然产牛了视对方为亲友般的亲切熟悉,同是沦落于此的困囚。
不知是否会有不同的际遇?
“他们到底想拿你怎么样?洛昂为什么还不放你走呢?”
“他们只想利用我来威胁我父亲和他们合作,不会伤害我的。”雷茨十分自信地答道“在这里,除了不能随意活动外,其他都还好”法柔露出一丝笑容“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真佩服你。”
这时她发现雷茨正暗暗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伸出手来。
“可是实在很闷,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他一面提高声音,一面在法柔的手心里写字“我父亲一定很担心我,辛西亚,无论如何,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法柔赶紧应上一句,又以唇语覆述出雷茨写在她手上的宇“盖瑞温斯顿”
“嗯,注意这个人,”雷茨近乎无声地回答她“他是朋友。”
在豪瑟监视下,他们无从多谈,临走前,雷茨叫住已走到房门口的她:“辛西亚,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灰心哦!”他坚定自信的眼神,无疑给了法柔精神上莫大的鼓舞。
是的,还有一线希望,还有一线希望可以自这里脱身,逃离豪瑟,这不是很好吗7。可是她竟感觉不到快乐
“那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豪瑟皱起眉“该不会是想带着你逃走吧?”
“怎,怎么可能?”吓了一跳的法柔连忙支支吾吾地找话搪塞“这里的防守简直是滴水不漏,我们哪有那种能耐?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是没有这个能耐,勒斯-霍天却有,”豪瑟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现在一定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把他的独生子救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也难怪那小子那么气定神闲,不慌不乱了。“
法柔不作声,仔仔细细地将豪瑟所说的话反覆思考;这么说来雷茨是极有把握的了,甚至已有人和他接触,给他这个名字。
扒瑞-温斯顿,法柔不自觉地握紧手,雷茨曾写下的名字,彷佛在她手心里逐渐发烫。
豪瑟突如其来地捉住她的手,极其怜爱地吻着那纤白手指:“我知道那小子会带你走,可是我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法柔不服地问,他凭什么可以那么有自信!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就没有一处可侵人的漏洞?她相信事在人为,更相信雷茨赋予她的信心。
“因为到那时候,你不会舍得离我而去的。爱情是束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可以让那个人什么地方也去不了,用尽力气也逃不开,你懂吗?辛西亚,到时候,束缚你的不是这里的高墙守卫,而是我的爱情。”
法柔脸颊一热,嘴上却已强硬地反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未免太自大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该爱你、崇拜你吗?我可不敢恭维!”
豪瑟微微一笑“反正到时自见真章,我们等着看他只送她到房门口,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法柔将门开了一半,却因门里的景象而停下动作。
她看见正为他们整理着房间的莉莉,先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一地玻璃水缸里的五彩石头,又伏在豪瑟的枕上,一脸的满足陶醉,法柔想掩上门离开,却还是惊动了莉莉。
“辛西亚!你回来啦!”她赶忙迎上来,神色不定,是那种深怕被看见什么秘密的担忧。
“嗯,有点热,可不可以去帮我准备一杯冰茶?"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屋,给了莉莉一个可以暂时回避的借口。
“好啊!我去拿。”
莉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也没逃过她的眼睛,法柔捧起那个她从未注意过的玻璃缸,拿起里头斑斓鲜艳的石子把玩。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趋使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与这石子有关韵片断,好不容易她才想起来。这不是雨花石吗?她的父亲在几年前去过一趟中国大陆后。也在书房窗前养起这样一池如同宝石般,放在水理会呈现深红色泽的美丽石头来,这些半透明的石英或玛瑙,就是只产在南京雨花台上的雨花石,这么说来,豪瑟的确曾在南京待过,而在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在那个古老的城市是不是也有他很深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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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以来,家人和她的过去,似乎都在麦德林暗潮汹涌、复杂交错的人事中,逐渐蒙上一层淡淡隔膜:慢慢地失焦、模糊;法柔得拼了力气去回想,去摸索那几乎快失去了的往日回忆;但每每只是徒增自己的感伤与内心交战,豪瑟对她不再有言语及行动上的侵犯,可以说是更加倍地对她好,小心将她呵护在手心里,但这对法柔而言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禁锢;他想用他的爱意缚牢只剩最后挣扎的她,那一道理智与良心的防城正一点点地坍塌倾圯,她甚至自我逃避地不去正视还有一个蔓蒂存在的事实。
而这一切,终于面临来自她家庭呼唤的挑战,她与亲人的连击再度接连起来;cnn在震惊世界的贩毒集团劫机案发生的一个月后,做了一份追踪报导,此次劫机案共造成三十余人丧生,百余人轻重伤,还有两名人质被挟持后下落不明;分别是世界联合银行总裁的独生子,十一岁的雷茨霍天,和华裔美籍,目前就读南加大二年级的柏法柔。
无意间看到这段报导,法柔睁大眼睛瞪着萤幕,一深怕错过任何内容。
记者来到失踪者之一,柏法柔位于洛杉矶郊区的住处采访,她熟悉的灰蓝色独栋建筑出现时,法柔已不胜激动地泪流满面。
柏家没有人出面接受采访,倒是罹难者之一,宋时琳的父亲出现在镜头前。
“宋伯伯”法柔失声,时琳的父亲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我的女儿是在机场被劫机犯枪杀的,失踪的柏法柔是我女儿的同学,我衷心期待她的平安归来,不要再有人因为这件劫机案而遇害”
透过摄影机,法柔和亲人间那一条薄弱的线已牵连起来,也如同适时出现的一记当头棒喝。
她怎能自我蒙骗在那根本不见容于世俗社会,更不可能有结果的情里,太天真,也太愚蠢,她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让一切回复原状
问题是,豪瑟肯吗?放她回到原来的轨道,继续他们永不交集的生命,接手了法柔的命运,一直是那么心意坚定的。
豪瑟,他会肯吗?
整夜的时间,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千头万绪,她只恨不得马上插了翅膀飞回家人的身边,这失控的一切不能再下去了。
床头的灯突然亮起来,豪瑟不带睡意的声音告诉她,他也一直醒着。
“还不睡?”
法柔赶紧背过身子,她不能面对着他。“没什么”她闷闷地回答。
“又在敷衍我了,说实话,你在想什么?”
犹豫很久,法柔终于还是开了口:“在想,我对你究竟,究竟有什么重要”
“什么意思?”不好的预感环着他,豪瑟知道她又要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只是你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对我有兴趣,肯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是因为我说‘不’;你认为不可能有女人拒绝得了你,直到你遇见我”
“这是你的结论?”
“不,结论是,你很快就会觉得我乏味,会对我感到很厌烦的”法柔愈说愈顺口,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对,完全没有发现她又触犯了豪瑟的禁忌“不如我们让一切重新归位,省得彼此痛苦,这不是很好吗?”
直到豪瑟开了口,法柔才警觉到事态严重。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他的口气是发怒前的平静。
法柔硬着头皮转过身来面对他。不准自己移开畏怯的目光她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要不然她又会输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他又重覆一次,一手擒住她的肩。
“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
“你还是处心积虑的想离开我。”
“我知道,你努力想改善我们这样的关系,你处处对我好,可是”法柔很困难地咽着口水,她努力地想将自己自认的好意表达地完整,没料到却只是更让豪瑟失控。
“不必说得这么好听!”他厉声打断她“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就是不该对你心软,让你总是不安份,你巴不得我一脚踢你出去,你就可以重获自由,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你不能一辈子把我关在房里当做你的禁脔!”法柔终于在他的审问之下大吼出来,点燃两人间蓄势已久的战火。
“禁脔?”豪瑟难以置信自己亲耳听到的字眼,禁脔?
她居然有这种想法,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一个在房里豢养着性玩物的野兽?
抓着法柔肩头的手在他怒不可遏的情况下猛然紧收,让她痛得几乎无法言语。
“我、我没有说错,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么你就是!”豪瑟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放开法柔,鲜红的指印已留在她肩上。
这个女人简直可恶可恨到了极点,竟将他对她的一片真。
心践踏至这般惨不忍睹的境地,还敢转弯抹角地向他开口要自由?
哼!即使那是她唯一想要的,他也绝不退让!
“把衣服脱掉!”豪瑟冰蓝如火的眼膻怒瞪着她,粗哑地吼着。
法柔既惊且惧,只是茫然地看他。
“取悦我不就是你的工作吗?如果令我不满意,你也别想离开这房间一步,听清楚了没有?”
“你不放我走我回不了家了吗?”她无助地喃喃呓语,甚至来不及后悔不该激怒他。
“你已经没有资格说这些话!”豪瑟粗暴地伸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把衣服脱掉!”
法柔这才惊觉自己的境况,豪瑟冷傲的脸庞明白地告诉她已没有任何退路。
解着身上第一颗钮扣时,她发现自己的手竟抖得不听使唤,咬紧下唇,她终于解开所有的扣子,褪去睡衣,她仅着内衣的身子连移动都困难,此刻的她是一个供主人取乐的玩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低贱不值。
“吻我。”豪瑟再度发出命令,冷然的神情找不出一丝曾有过的怜惜。
无法形容自己全身绷得有多僵硬,她发颤着靠近了石像般的豪瑟,将双唇贴向他的同时,冰凉的泪潸然落下。
她的泪珠宛若无声反抗,一刀刀凌迟着豪瑟本不愿伤害她的心,他再次受到撼动,为了她那没有温度,绝望至极的眼泪。
他就是无法不对她心软,开始痛恨起自己前一刻理智被吞噬后所表现的野蛮。
“法柔”他伸手想拥住抖得如落叶般的她,法柔却像遭到雷亟般地推开他。“不要碰我!”她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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