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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罗力大吼。“拜托了!这次的对手是高中生!而且听说还有后台!”
猎不屑地撇嘴“那又怎样?这么就退缩,人家反而会说我们欺软怕硬。”
罗力见眼前的女孩还不打算让开,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你说出来的!让开!不要给我丢人了!”
“不!我不让开!”
罗力嗤笑“你以为凭你可以挡得住我们吗?”他朝后面手握钢棍的众人大喝一声“走!让那些‘高中生’尝尝我们的厉害!”
人一个接着一个从她身边走过,无力的她就连一个也拉不住。
当她火急火燎地赶到那间火拼的仓库时,到处都是警笛声。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面,眼看一个又一个身受重伤的学生被扶出来或被担架抬出来。她只有焦急地等待着,祈祷那两人平安无事。
“听说有学生的脚被砍断了呢!”
“真的?!可怕!现在的中学生啊”听到四周人们的议论,她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拜托!你们两个千万要没事啊!
她没想到的是,最后见到那两人,却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警局。
罗力因为把对方学生打伤至残将被送去少管所的消息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在她脑子里炸开。
“怎么会这样?!猎!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猎被从警察局释放出来的时候,她不顾那群保镖的阻止,冲上去激动地大声质问他。
猎似乎也想说什么,但却被他的父母不由分说地押进车里。
她呆呆地眼看那辆车载着猎绝尘而去,从此离开他们的学校,也从此离开他们一起的生活。
后来,从一个参与了那次干架的男生口中得知,把对方打得至残的根本不是罗力,而是猎。那个男生还说,他和其他三个同伴亲眼所见,当时是猎夺过对方手中的钢刀,朝那个高中生的腿硬生生地砍下去。
只是,因为猎的父母都是很有权势的人,无辜的罗力才成了替罪羔羊。
那个时候,她真是恨死了陆然猎!他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敢出来说,看着自己的朋友为自己背黑锅,他怎么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
然美听到这里,震惊得不知该做何言语。
“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被关进那种地方,无疑等于毁了一半的前程。”朱梨神色怅然地望着暗红的天“从里面出来后,罗力整个人都变了,不去上学,整天和那些危险的人在外面混,一心只想着报复猎。我一直努力想要让他振作,可他怎么都不听我的话,在他眼里,我终于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了,”她苦涩地笑着“但这次,哪怕他再讨厌我,我也不会再退缩!就算我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最起码,有时候,为了顾及到我的在场,他还不至于干出太离谱的事来。现在,也就只有这样了”
听到这些话,然美心里五味杂陈,她忽然很后悔自己永远错过了猎的过去。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自以为是,但是,她实在受不了那种眼看一切都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的无力感。“你一定和罗力一样痛恨猎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一开始是这样吧。可后来慢慢想通了,这些一定也不是猎所希望的。怪只怪那时我们都还太小,又闯下那么多祸事,根本没办法和大人抗衡吧。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有错的。如果那时我能不那么胆小,如果我能稍微坚决一点,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朱梨若有所思地望向雾霭丛丛的山顶“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为什么还要把那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报复上呢?”
夜幕低垂,回形山道上,两辆重型机车一前一后,毫不相让地冲上山顶!
山顶并不是终点,这次比赛依旧要以回到起点算全程。然而山上还是早已聚集了众多慕名前来观战的人!看到两辆机车紧咬着冲上来,大家兴奋地摇旗呐喊吹口哨!
“哟喝!加油啊!”许多女生簇拥在一起大叫。
“咦?看来那辆蓝色的机车似乎略为领先呢!”
“真的!那速度也太快了”有人张嘴感慨。
“喂,总觉得那车像是用的赛车引擎呢!”
“哎?不会吧?!”几个年轻人吃惊不已。
“快看!来了!”
众人屏息间,两辆车已冲到了山顶的中转处。车轮在地上剧烈摩擦,绕着一左一右两面旗子划出各自两个圆弧。过快的速度似乎使蓝色机车有些把持不住,火红的机车则早已帅气地完成摆尾飚回直车道。
“快看那个tailslide!”有人指着猎的机车大喊。
机车竟倾斜成那个样子,依旧稳稳地杀了出去!
“酷毙了啊——”
下山直道上,往往是蓝色的机车处于领先地位,然而一到急弯道,火红的机车又会轻易占据上风。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猎全身紧绷,下坡的速度更是快得令人窒息。耳边只有飕飕的风声,眼前的景物和树木闪电般地自眼角掠过,拉出飞驰的速度线,一切都是轰鸣,一切都是疯狂闪逝的幻像。片刻都不能分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罗力的机车改装的竟是赛车引擎!以火焰的速度,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辆重型机车,当然,可以一口气飚到200多的赛车引擎自然另当别论。所以他才会选择在最危险的回形山道比赛,既然速度上不能取胜,那就只有凭借技术了。
不过——
盯紧前方离自己大概两个车身的罗力,猎的眼睛警醒地虚着。先不说普通机车换上赛车引擎的种种忌讳,单是速度过快,人的身体往往就最先承受不了,在弯道处如果不放慢速度,完全可能会失控飚出赛道,而在这样的车道,飚出去的结果不堪设想。可是一心求胜的罗力,似乎渐渐开始不耐烦频频减速急转,又或者,太快的速度使他早已无法顺利地减速?
转眼又飚到直道尽头,来了,下一个急转弯道!
猎整个身体倾靠在车身上,向左压低机车,一个漂亮惊险的高速漂移,沿着山路外沿嗖地一下飚了过去!
从后视镜看去,罗力的机车竟从后方追上来,完全没有减速的打算!
两辆机车瞬间无比靠近,几乎要碰撞到一起!猎的机车原本已经很靠近公路外沿,可这会儿罗力的高速大弧度急转更是让整个前轮冲出了公路!
罗力的车子明显失控!飞快的速度、超重的重量再加上可怕的惯性!任凭他怎样回抓都无济于事。车子眼看着向悬崖的方向猛甩过去!
红色的机车提速贴了上来!猎奋力地一脚撑地,努力不让机车朝悬崖摔过去。伴随一串尖锐刺耳的摩擦,地上刹时无数火星飞溅!
悬崖边的石块被高速旋转的车轮撞击得簌簌下坠!
千钧一发的时刻,猎伸手一把拽住罗力的手臂!罗力刚一脱手,那辆赛车引擎的车子便咆哮着坠落下去!
猎用自己的身体用力压倒机车,车子再次翻倒在地,却仍朝着崖边一路摔过去!
过了这么久,还是没见一辆车子回来,守侯在下面的人不免纳闷。
“喂,怎么搞的?就算是慢得死人的149路也早下来了吧!”
“该不会是出了事故了吧?”
一时间,人心惶惶。
然美和朱梨紧张地望着绵延的山路。
这时,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回事?什么?!车祸?!”
听到这个词,所有人都吓呆了似地立在原地。
“猎!”然美忽然奔到前面,拽住接电话那人的衣服追问“他们有没有事?!猎他有没有事?!”
“小姐,你冷静点,我们现在不也不知道吗”
“拜托了!请带我上去好吗?!拜托了!”她带着哭腔,一个劲儿哀求。
一时间,这么多人,除了她一个人焦急的请求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对啊!大家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朱梨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过去啊!他们现在正需要我们!雷,赶快给医院打电话,一半的人留下,另一半陪我上去!”
大家点点头,一些人率先跨上机车。
“然美,我来载你。”朱梨拉过然美,安慰到“一定不会有事的!”
眨眼间,近十辆机车朝山上飞速驶去。
然美紧闭着眼睛,不停地在心中祈祷:猎,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一行人在中途看见那辆摔下悬崖的机车,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狼籍。已经有许多人从山顶赶了下来。刚才是有人在上面看见出了车祸才打电话通知下面的人的。
猎的火焰翻在悬崖边上。那两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猎!”然美连忙跑过去。猎的膝盖和肩膀血流不止,她轻轻拉开他的机车服,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些骇人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明明痛得要死,但看到然美这副伤心的模样,他却硬是逞强着说:“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然美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要我怎么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远远地,传来救护车的笛声。
罗力被朱梨扶起来,背朝猎,闷闷地问:“为什么要救我?”
“这还用问吗?”猎瞥了他一眼“换做是我,你也会救我吧。”
“哼,少天真了,我会恨不得你死得越惨越好!”“是吗。”猎无奈地笑。
“你是不是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罗力嘲笑着问。
“说不定我真该这么想,只是那个时候太快,来不及想什么。”猎冷冰冰地回答,蹙眉看向他“如果你还那么想切掉我一根手指,我会随时恭候。”
“哼,算了吧。”罗力撇撇嘴“现在一想到欠你一个人情我就烦透了。”他顿了顿,沉沉地开口:
“陆然猎,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透着伤感的声音被尖锐的救护车笛声掩盖。
医院。
“受了这样的伤还没有昏倒,真是不简单啊!”戴眼镜的女医生一面调侃,一面为猎缝好伤口“幸好没有骨折,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吧。对了,一个星期后别忘来拆线。”
“是,太谢谢了。”然美朝医生微微鞠躬。
“那么就这样,记得这些天不要乱动哦!”医生朝病床上歪躺着不耐烦的猎努努嘴。
门带上。
猎在病床上老大不高兴地撇嘴“你干吗要鞠躬?她是医生,这是她该做的,又不是不给她钱。”
然美在他床边坐下“但是,我真的觉得很感激。”
“嘁,有什么好感激她的?”
“因为你的伤没有大碍啊。真的太好了,不是吗?”她望着别过头去的猎,喃喃自语“好像每一个人都值得感激”
猎偏头看见然美莫名专注的眼神,不自然地又扭过头去“那你该感激你自己。”
“咦?”然美傻傻地看着猎。
他安静地侧身躺着,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陡峭的悬崖就在脚下,离死亡也许就差了那么几厘米的距离。他脑袋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他真的翘了,那个傻瓜然美一定会哭死,虽然他也好想看她为他哭死的样子,但真的哭死了,他又好像会很心疼
“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他蓦地出声问。
身后,却一直没有回答。
猎纳闷地回头,然美望着窗外:“真的,要是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然美。”他一紧张,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硬撑着坐起来。
然美收回游离的视线,凝视猎:“所以,请你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好吗?”
猎一语不发地回望然美,她为难地垂着头:“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我那么笨,一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该死!他干吗要问这种问题?!猎无措地伸出手来,迟疑了好久,那只温暖的手终于轻柔地按上然美的肩头,他的声音奇怪地生涩“那么你就时刻在我身边提醒我,守着我,这样我就再不会去干危险的事。”
然美朝他不住点头,眼睛里有闪动的光。
看到她这么地在意,他不知为何总会觉得很感动。他喜欢看她为他伤心,为他焦急,虽然有时候也觉得这样有点罪恶。
“然美,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她忙着点头。
“你还没听是什么事呢!”猎不由觉得好笑,沉吟了半晌,才悄然开口“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帮我瞒住爸妈?”
然美木木地盯着他。
“他们真的很烦,平时又不管我,一但有什么事的时候,就霸道地插手干预,最后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猎望着窗外的夜色,不胜其扰地琐紧眉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
“嗯,我答应你,那么晚上就由我帮你上药吧。”
猎看着笑容恬静的然美,忽然张开嘴,也许,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了,可是
“怎么了?猎?”然美发觉他似乎有话要讲。
猎愕然地张着嘴,姐姐这个词,最终还是卡在了喉咙里。突然之间,他觉得那两个字竟是如此可怕,仿佛一旦叫出那个称谓,他和她的距离就会被生生地拉远。
“猎?”她靠近他,不解他的反应“是伤口又痛了吗?”
“然美不要动。”猎轻轻开口。
“呃?”
“头发挂在拉链上了”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啊?”然美试着抬头,果然,刚才想看猎的伤口的时候,头发像是缠在他的衣链上了。
猎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小心笨拙,眼底有奇异的神情。
然美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扯动。突然之间又离得这么近,她的脸也微微发烫“好了吗?”
“还没有”
低着头,看不见猎的脸,但仍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喷吐在耳边,可以看见他敞开的衬衣下结实的胸膛,然美窘迫着说“实在不行就把那几根头发扯断吧。”
“不,我不想这样。”
她只好默不作声,等他把缠绕地头发取出来。
“好了。”他轻声说。
然美颇不好意思地抬起头,逃开猎的视线“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他们会担心了。”
担心?猎望着然美的背影,自嘲地想,那其实只是你自己美好的想像吧。除非是在外面干了有损他们名誉的事,否则他们哪有工夫来管这当子闲事?
那些不在乎我们的人,我们也不要去在乎好了,有我们两个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