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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的唇色。
簇簇槐花妆点之下,原本一片芜色的此地凭空生出一处盛景。
在美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红槐树下,津离信嘴动了几下。
应是槐树开花心情好,掠鸿真君留神去听了一下自己这新晋徒弟的低语,方才听到:
“原来漆山不是不孕不育之地啊。。。”
掠鸿真君:“。。。我骂人比较脏,我先走了。”
。。。。。。
津离月抚额叹气,抿了抿嘴道,“你给我们寄来的三枝红槐是你们胥引之境的那株红槐树上的?”
钟渡远颔首道,“是的,只是不想原来这漆山之上还有世间的一株红槐。”
他复又笑道,“胥引之境的红槐在上古时期便存在了,有了这一株,它或许不会那么寂寞。”
此处不提,毕竟掠鸿真君的这株槐花除他之外无人知其来历。但——
津离月皱着小脸道,“不是说自那位陨落后化身为胥引之境的上神走后,红槐便泣血三百年,流尽一身红泪,再不复色吗?怎么——”
怎么胥引之境还有世间最后一棵红槐树呢?
钟渡远笑道,“你脸再皱就皱成包子了。”
在津离月近乎控诉的目光中,钟渡远轻咳一声方才正色道,
“世间最后一株红槐虽流尽红泪,但到底仙根神木尚在,只是因为那位上神的陨落不再盛放红槐,改以白花。”
“但有人借着上神旧物,施以禁术,为红槐神识织了一场梦。”
津离月道,“梦?”
钟渡远道,“是的,一场梦。一场上神尚在红槐树下饮酒宴客,一如平生的梦。”
他扯了扯嘴角,“但到底是梦,红槐虽在,但花枝难得,千年只得一枝并非说说而已。”
钟渡远有时也在想,那千年一枝的红槐是否也是神树本身的自欺欺人,在千万年的沉寂后,只是只言片语,一寸音容笑貌,都能支持它在这尘世间的一次呼吸。
是不是梦又有什么关系呢?
怕是沉溺亦或是庆幸都来不及吧。
。。。。。。
漆山之上的槐花总算开了,但自从那天清晨后,掠鸿真君便一直在自己的真君殿中闭门不出。
要不是每日放在房门前的糕点被拿进去,津离信都要以为真君在里面昏过去了。
三个月后,掠鸿真君终于推开了真君殿的大门。
他的形容颇为狼狈,眼角微红,头发凌乱,衣裳的前襟也很是皱巴。
津离信守在殿门前,哦,还拖着将将养好伤的钟风华。
掠鸿真君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只当自己殿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根木头桩子。
掠鸿真君看了看两根木头桩子,哦,不对,是两个人,道,“不是要拜师吗?我看现在就挺好,跪下吧。”
木头桩子一,津离信没动,木头桩子二的钟风华也是一脸的复杂神色。
掠鸿真君不明所以,奇道,“怎么了?我脸上有哈喇子吗?”
津离信摇摇头,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掠鸿真君小声道,
“真君,你忘穿裤子了。”
掠鸿真君脸色一僵,怪不得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破了某种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