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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那披头散发的妇人尖叫一声,就要扑上去,眼看就要抓到那白衣少女,却陡然身子一僵,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一把大刀已经从她胸口穿过。
她没再哼一声,睁着眼缓缓倒地。
随着那妇人的倒下,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尖叫起来。
那倒在腐烂尸堆里的小女孩早已经吓得两眼发直不会说话。
那白衣娃娃脸的少女冷冷地瞥了眼那些人:“再叫,就送你们和她一样进入极乐世界。”
那些跪了一地的人再不敢出声。
那娃娃脸的白衣少女方才满意地一笑,只是那笑意里头有一种让人恐惧的阴森,她再次开口下令:“把你们的孩子全都给本护法交出来!”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不做声,其中一个穿着脏污,却还能看得出来衣料华丽的老头抖抖嗦嗦地道:“护法大人,孩子们都已经给你了,当初您到本县来的时候,也是老朽为你们修建了圣坛,供您传法布道,求您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放过咱们吧,咱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跪在老头身边的中年男子也赶紧道:“护法大人,我爹说的对,咱们县本来就偏僻,人口也不多,您前日烧死县令和衙役们祭天以后,县衙就做了您的行宫,里面的县志您也看了,就是一千来户人家,不少人家还在偏远的山里,咱们这里也就几百户,如今已经有几十个孩子都在您那里了,真没了!”
那白衣少女看着他,忽然弯起唇角,巧笑倩兮:“是么,刘员外,咱们也都不是外人了,若不是您,咱们天理教也不能在咱们县里发扬光大,本护法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此话一出,那些跪了一地的县民们都抬起头恨恨地瞪着刘员外父子。
那刘员外父子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刘员外顿时苦了一张老脸,赶紧道:“护法大人,老朽不敢居功,求您赶紧把事情了结了,放了其他人吧。”
他心中无比的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会将这样的蛇蝎毒妇给蒙了眼,信奉了什么天理教‘存天理,入仙境’的谎言,在县里供奉了天理教,还帮着他们欺上瞒下,愚弄县民。
直到接连出现幼儿失踪之事,捅到了县令大人那里,县令大人刚令这妖女过来回话,就被她领着那些凶残的教徒给杀了!
而且所有闻讯而来讨要自己孩子的县民也被她和那些天理教徒杀害。
这些妖人见着事情已经曝光,竟然直接将所有进出县城的路都派人封死,逼迫县民交出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白衣少女颦眉,一脸天真无辜:“刘员外,您说的是什么话,你也是咱们天理教的教徒,自然是明白咱们天理教都是为了让大家进入极乐仙境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仙童供奉给上仙,你的功劳咱们都是记得住的,必定要给您大奖赏!”
刘员外父子心中暗自叫苦,正要说什么,身后的县民终于忍无可忍,有人尖叫起来:“姓刘的,你这个老混账,害得咱们那么惨!”
“对,为虎作伥,咱们不能饶了这老狗!”
“他害死了咱们的孩子,咱们也不能放过他的!”
“对!”
县民们的愤怒喷薄而出,但是面对长刀利剑,他们不敢把怒火发泄在那些天理教徒身上,只能将恨意全都倾泻在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身上。
看着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两人跪在那里浑身发颤,茫然无措的模样,白衣少女满意极了,她眼底闪过一丝诡谲,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二位都是咱们天理教极为看重的人才,如今天理教正处在发展之态,为了除掉那朝堂之上的邪魔歪道,自然免不得一些牺牲的,那些牺牲的兄弟姐妹们都会进入天国,但若是刘员外和您的大少爷这般人才,咱们自然舍不得牺牲的,只要你们将剩下那些孩子藏匿在何处告诉本护法,本护法就赐你们一个香主之位,享一郡信徒的供奉如何?”
那刘员外和刘家大少吓得浑身颤抖,立刻口称不知,谁不知道若是剩下的孩子们落在这个妖女的手里,必定会与那个丢在瘟疫死人堆里的孩子一个下场——感染马瘟!
那白衣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恼色,冷笑起来:“若是员外你坚持与本教作对,不愿意听从天道,那么本护法也不会为难你,就将你送给县民们处置好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刘员外和刘家大少吓了一跳,恐惧地望着那白衣少女,齐齐道:“护法大人饶命!”
若是让他们这个时候落在县民们的手里必死无疑。
那白衣少女轻笑:“这一切都是要看你们自己聪明不聪明了。”
刘员外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刘家大少已经吓得腿软,一咬牙就道:“我我知道剩下的孩子在哪里,当不当香主倒也无所谓,只是求护法大人让我带着我和我爹,还有家财一起到别的地方生活!”
他还不想死,他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为别的县民去死?
刘员外大惊:“幺儿,你疯了!”
县民们先是愣住,随后也愤怒地喊叫起来,但是一个个都被头上那沉重的大刀与锋利的剑给挡住了去势。
那刘员外的儿子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叫道:“我不是疯了,你们才疯了,我只是不想死,而且那些孩子交给了护法他们说不定是真有极乐去处!”
白衣少女满意极了,微笑:“好,这方才是咱们天理教的人,就请刘大公子带路吧!”
当初这些刁民们居然在听到消息之后,将剩下的孩子们全都藏了起来,这实在是让人窝火!
刘大官人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居民们怨恨的目光,他肥硕的脸一颤,随后也不敢去看想要阻止他的老父,径自跟着白衣少女去了。
刘大官人领着白衣少女和天理教的人奇怪八弯来到一扇门前。
那白衣少女一愣:“这个不是你家的柴火房么?”
刘大官人紧张地点点头,打开门让白衣少女领着人进去,随后,他指着那堆满柴火的地方:“就在那些柴火下面有个地窖。”
白衣少女立刻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她身后的人立刻上去,将所有的柴火搬开,果然看见一个手把。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刘大官人立刻上去把那个手把拉起来。
果然,当那个手把牵引着的一扇门盖被打开之后,露出了一个地窖,里面瞬间传出来了许多小孩子的惊呼和哭泣之声。
刘大官人立刻讨好地看向白衣少女:“护法,您看,我家地窖大,他们都在这里,一百多个孩子。”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许多稚嫩而惊恐的小脸,她满意地勾勾唇角,看向刘大官人那张虚肥的脸:“不错,你很忠心。”白衣少女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自己的属下:“把这些小东西都带走,日后用处可大了呢!”
刘大官人听着那些孩子稚嫩惊恐的哭泣声,再看着那些孩子被一个个抓小鸡仔似的被天理教徒给抓了出来,他不由于心不忍地别开了脸。
直到所有的孩子都别带走了以后,刘大官人恬着脸上前对着那心很手辣的少女道:“护法,您看我家老爷子和我们的家财。”
白衣少女看着他,露出个可爱的笑容来:“你且放心就是了,你如此忠心,本护法是一定要重重赏赐你的。”
那刘大官人看着她,心中暗自骂了声小贱人,随后却连声道:“不敢要什么奖赏,只求护法开恩就行。”
白衣少女笑着点点头,很大方地对着属下的白衣人道:“带他去见他老爷子吧。”
刘大官人立刻感激地再三点头,立刻一路往回小跑。
只是当他赶回到自己来的地方时,却只正巧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定睛望去,瞬间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原本活着的所有县民如今已经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流遍地,而天理教徒们手上的兵器利刃上全是还没有凝固的鲜血,显示着方才完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而他正正看见一个粗壮的白衣大汉手提大刀一刀向刘员外的头上劈去,瞬间将刘员外的头砍了下来。
那砍掉刘员外头的大汉扭过头,看着刘大官人嘿嘿一笑,露出满嘴森冷的白牙。
刘大官人的腿瞬间软了,伸手就要去操起一把插在身边尸体上的刀,但是他手还没有碰到刀子,就见一道寒光闪过,他的手臂已经瞬间从他身上脱离!
“啊啊啊——!”刘大官人抱着自己断掉的右臂,喉咙里发出尖叫,那声恐怖的尖叫几乎不像人能发出来的,瞬间惊飞了树上等着食腐的乌鸦。
刘大官人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白衣少女:“为什么你这妖女,不是说了放过我们的么?!”
那少女依旧笑得纯真可爱:“是啊,本座说了要奖赏你们,就让你爹先去了极乐仙境!”
“你们好卑鄙你们会有报应的,杀了我吧!”刘大官人痛得脸色煞白,心中又悔又恨,只怨自己猪油蒙心,让这妖女毁了一县人最后的希望。
白衣少女伸出一根指头,故作可爱地摇了摇:“啧啧,你对本教的忠心,让本护法非常满意,对你的奖赏要比给你爹的好多了。”
说罢,她朝那个砍掉刘员外头的大汉招手:“张武,把咱们刘大官人的舌头挖掉吧,今后他只需要用心与上神沟通,不再需要舌头了!”
刘大官人惊恐地看着那大汉一步步狞笑着朝自己走来,他想要逃跑却被人踩住了肩头,直到被那人染血的五指粗鲁地捏住了下颚,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伸进了口中。
“呜呜——!”
惨烈的闷哼声再次划破了夜晚凝重沉腥的空气。
白衣少女环看着刘大官人满嘴血昏迷了过去被拖走,她方才环视了一会周围,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腐烂的死人堆里的女孩子身上,忽然道:“一会子拿袋子把那小丫头给装上,让她和那些抓来的小东西们关在一起,明日就立刻带着他们离开。”
她身边走出来一个干瘦的白衣老头,看了看天色,又看向那堆腐烂的尸体颦眉:“护法大人,一会看样子有暴雨,这些犬戎人的尸体要不要趁现在烧了?”
那些腐烂的犬戎人尸体都是他们从犬戎带进来作为传染源头,但是尸体腐烂之味实在太大,而且感染了马瘟的尸体,就算他们这些得了教宗大人加持的教徒也不敢随身带运太久,再加上附近锦衣卫的人马领着边军查得极严,他们便选了这个两国交界的偏僻小县城动手。
白衣少女也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起来:“雨堂主,听说这附近山上有一处泉水,水质极好,也是附近的县里的水源之一,只是挺难找的,就让这些犬戎人再发挥他们最后的作用吧,嘻嘻。”
那老头看着她可爱灵动的笑颜,心中不由发寒,这丫头小小年纪,却心思歹毒之极啊!
但雨堂主还是很快点头:“是,老朽这就去安排。”
一道霹雳划裂了天空,她抬头看着那一道道越来越多的闪电,笑了起来:“嘻嘻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冰冷的电光照亮了她的脸,冰冷而苍白,还有一种怪异的扭曲。
没过多久,倾盆大雨陡然而下,冲刷了一切的血迹与罪恶的痕迹。
这个县城再也没有亮起过灯,一千多户人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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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郡是天朝与犬戎两国国境附近最大最繁华的郡县,每日里都不少客商往来,但是自从犬戎爆发了马瘟会传染人之后,锦衣卫为首的人带领边军将两国国境封锁,只许出,不许进,这里的生意便萧条了许多。
而且最近秋日的时气不好,总是薄雨绵绵。
城门边,锦衣卫小队的小队长刘利走出门边的休息小屋,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拧起两道粗眉,呸了声:“破天气,又要下雨了。”
另外一个锦衣卫厂卫也叹息道:“就是,听说隔壁县里的稻子都烂在了地里,如今存粮不够,又有不少人因为这样的天气都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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