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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飞道:“谨防隔墙有耳,海林、梦龙,你们去四处看看。收藏*顶点小说网”沐王府有四名家将也随石、许二人去了。
魏飞又道:“廖师弟、胡姑娘何以得知藏宝之所?”廖展雄遂将破金蟾阵、救王松波及寻宝助平倭军饷诸事说了。
魏飞笑道:“廖师弟得了王公的藏宝图,老哥哥却得了许公的藏宝图。老哥哥要与你共分财宝了。”
原来魏飞家住云南宜良。只因云南二百多天不雨,地里粮食颗粒无收,百姓只得离乡背井,外了逃荒。虽然沐国公慈善放赈,但只有较大的城镇设有赈棚,四方灾民趋而往之,有的未到放赈之处,便已饿死道旁。魏飞目睹此景,为救灾民也曾东奔西走,找江湖朋友借贷筹款,然而杯水车薪,终是无大补益。
那许梦龙系建文皇帝近身护卫许涣之的后代,从小喜舞刀棍,他听说魏飞是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高手,欲投之门下,却被拒绝。最近他打听得魏飞到处筹款济民,于是带着那张祖传的藏宝图,前往宜良,再次求见。他向魏飞说道:“弟子听说你老人家正在筹款济民,是以特来奉献建文藏宝图。时历一百六十年,建文皇帝及其子孙音信全无,何处觅之?建文财宝与其埋在地下,倒不如挖出来救济万民。”又道:“再次请你老人家收弟子为徒,恳求恩准。”魏飞久居云南,当然听过关于建文财宝的传闻,现下见这年轻人能通达大义,救民饥馑,而且思路开拓,不墨守陈规,遂欣然收他为徒。
许梦龙的这张藏宝图与王松波的藏宝图本无二样,但因曾经受湿,被虫蛀蚀了许多斑点,最关键的‘伽蓝百五’四字,被蛀得一丝儿不剩。师徒三人依据这张斑蚀点点的藏宝图,找到了龙泉寺通灵佛塔,然而财宝究竟埋在哪里,不得而知。他们已来了几天,也试着在参天古松下挖了几个坑,却是一无所获。
日间师徒三人又去龙泉寺,在通灵佛塔旁遇到了廖展雄、胡宜秋。魏飞观他二人身怀武功,行迹有异,又操着一口下江官话,暗思道:他们来云南作甚?于是暗中跟踪,发现他们出寺后在铁匠铺门前转了一趟,便恍然大悟:也是来寻财宝的!因此师徒三人天一侧黑就躲于古松之上,观察动静。
刘果安等八大家将则是奉命来寻宝的。沐国公历代清廉,府内财力有限,这次放赈虽只是稀粥,却已空库倾囊。年关将近,离来年午收尚有五个月,就是这稀粥也将放不下去,而云南布政使司又来王府报告朝廷催征平倭军饷,何以为之?
一天,沐王府内的老管家与家人们谈论掌故,讲到当年第二代沐国公回绝建文皇帝之事,眉飞色舞,家人们也哄堂大笑。沐国公因无钱放赈,愁思百结,在府内踱步,正好走来,喝问道:“何事大声喧笑?”管家以实禀告,是以沐国公联想到建文财宝。建文皇帝最初出家云南龙泉寺,接着隐于狮子山,以后失踪去向不明;但世人只知狮子山,而不知龙泉寺,沐国公当然是知道龙泉寺的,于是派遣八大家将前去寻宝。
八大家将武功虽参差有别,但在云南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其中以刘果安名声最大。为了避人耳目,八人乔装而来,在龙泉寺一带寻查财宝下落。日间廖、胡二人的行动,有两个家将看在眼里,回去一说,刘果安便决定夜来守株待兔。他们等到廖展雄提了一箱财宝出坑,即显形动手。
刘果安叙说已毕,魏飞道:“廖师弟、胡姑娘,眼下建文财宝业已寻到,当不是一个小数字,二位看如何处置为好?”
廖、胡二人齐道:“请魏师兄、刘将爷拿个主意。”
魏飞道:“倭寇蹂躏于浙闽,而天灾降临于云南,戚将军平倭需款,沐国公放赈缺钱,两下里均须解燃眉之急。以老哥哥愚见,将建文财宝平分为二,军饷、赈款各取一份,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廖展雄道:“魏师兄言之有理。”
刘果安也道:“魏老爷子此法甚妙!”众人皆以为然。
既已谈妥,众人一齐动手,一瞬间即将余下的三个箱取出,又填好了两个坑。魏飞道:“且先打开箱子,看看是何财宝。”
四只铜箱已然打开,顿时金光闪耀,星月暗色,竟是一色十两头的金元宝,数一数,每箱五百只。
胡宜秋道:“一箱五千两黄金,四箱便是二万两,按市价一两黄金兑换六十两银子,一共折银一百二十万两,委实是个不小的数字。只是我却不解,当初建文皇帝内宫奇珍异宝价值连城者甚多,为何一件不带,则偏偏带这些沉重的黄金?”
刘果安道:“听说建文皇帝出走时,将内宫珠宝都埋藏在南京的一个秘密所在。你想,当时建文皇帝蒙难在外,自然是隐踪潜形,若用内宫珠宝易物,岂非暴露形迹?其时永乐皇帝正遣人四处缉拿,建文皇帝焉能幸免?若是黄金,用起来方便,也不会招惹怀疑。这只是在下揣度而已。”
胡宜秋道:“刘将爷推测委实在理。”
刘果安道:“如今挖出这二万两黄金,非一二人能随身携带,依在下之见,不若将黄金先运至沐王府,而后计议如何送至福建军前。再者,诸位大侠义薄云天,当请移步沐王府一叙,以释国公爷仰慕之情。”说得至情至理,不容推辞,魏飞、廖展雄等当即应允。正是:
建文蒙难携财宝,
佛寺埋藏长百年。
侠士使之天日见,
平倭赈旱两相全。
且说隆冬季节,风向一转,忽然下起雪来。大雪如柳絮飞舞,轻轻地落在树梢、地上,不大会儿,便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一经车碾人踏,溶化了许多,道路越发泥泞难行。
此时在官道上,车轮轱辘,蹄声得得,一匹健马拉着一辆华丽的暖车,车帏严严实实的,像是乘坐着一位大官的内眷。一个英姿少年骑着健马,走在暖车前面,在他后面的两骑,是两人武官服饰的中年人;暖车后紧跟着两个跨马的武官,也是两个中年汉子。
这日午牌时分,已看见一座城池。那英姿少年道:“衡阳乃是湖广南部大埠,人烟凑集,行路不便,我们就在城外打个尖,绕城过去,也许快些,诸位以为如何?”众人道:“好。”
眼前有一家较大的酒店,一个武官下得马来,走过去一看,倒也洁净清爽,说道:“这家酒店还可以。”众人一齐下马。
两个店伙见是几个武官护着一辆暖车,不敢待慢,忙过去牵马。其中一个店伙道:“将爷们的马车要不要拉进内院?”
一个武官道:“不用了,就放在这门口。我们打个尖就走,给马加些料就行了。”
那少年过去打起锦帘,搀扶车内人下来,竟是一个年轻绝色女子。
众人走进店堂,找一张迎店门的桌子坐下,以便看见马车。那店伙赶忙跟过来,态度甚恭,道:“将爷们用甚酒菜?”
一个武官道:“打几斤好酒,菜随便弄一些,越快越好,我们吃了好赶路。”
那店伙道:“晓得了。”招呼厨房去了。
须臾之间,那店伙拿来一坛好酒,又忙着送了两趟菜,说道:“将爷们还需什么,只管吩咐。”说罢退了下去。
这些人确是饿了,大口饮酒,大口嚼菜,一会儿便吃得酒酣耳热。尤其那年轻女子,数杯酒下去,粉脸酡红,有如桃花,更是娇艳可人,把店中人都看发呆了。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际,门外跨进一个年三十余的汉子,方脸阔背,身着劲装,很是威武雄伟。他径向这边走过来,在众人的邻桌坐下,吩咐店伙,快送酒菜。
众人见那汉子雄伟,不免瞥了一眼,知是武林中人,也不甚在意,仍然饮酒谈笑。
俄顷,店伙给那汉子送了几盘菜,一壶酒,道:“客官请用。”转身欲走。
那汉子道:“且慢,多拿几只酒杯来。”
店伙心觉古怪:你一人饮酒,要许多杯子作甚?但不便细问,既是客官要用,只得去拿,口中应道:“是。”又拿来了十多只酒杯。
那汉子将酒杯一字儿摆开,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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