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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西在转身回眸间看见挺立在门口的邵士森,夕阳照亮他一侧的脸颊,另一侧却陷入晦暗中,郁宛西永远看不明白邵士森这样阴晦不明的脸色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似对非对,似暗非明地对立良久,站在郁宛西身后的郁宛琪撑起腰,理理凌乱的思绪,微笑着迎了出去:“士森,你回来了。”
邵士森也被拉回思绪,回以郁宛琪一个温和的笑,随后又焦虑道:“外婆怎么样了?”
想到外婆的情况,郁宛西有些难过,黯然垂眸,邵士森顾不及说什么,甚至顾不到郁宛琪已悄悄隆起的腹部,就迫不及待地跑进外婆的房间,郁宛琪心里是有些失望,但很快释然,她比谁都清楚在邵士森的心里,外婆占了多大的位置。
邵士森在外婆的床边跪下,握住外婆渐显枯瘦的手,那样无力,那样枯竭,七尺男儿也不禁泪眼盈眶,外婆缓缓地挣开眼睛,严重的白内障让她的视线完全模糊,但这双指节有力,右手掌明显的有一颗突兀的掌心痣,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那时她孙儿的手。
外婆吃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抚摸到邵士森的头,就像小时候,捋着他的头,一摸全是汗水,每一次外婆都带着宠溺与嗔怪的眼神帮他洗头,冲凉。
邵士森的父母剩下士森便出去打工,知道出车祸双双离世,几乎没有真正照顾过邵士森,二十一年,他们祖孙俩就是这样相依相伴相依为命地过来的,如果没有这个孙儿,她的生活在失去子女后也变得毫无意义,不过枯井而已,是这个孩子给了她下半生的幸福,但在她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士森,这个孙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比谁都了解,他虽然处处优秀,样样拔尖,又能体恤人,对人友善,不会去伤害别人,可是也因为不想伤害别人,而宁愿舍弃自己真正所想所要的东西。
“士森,以后都要好好的,好好把孩子养大外婆枯瘦无力的手一直握着邵士森又伸手指向站在床边幽幽啜泣的郁宛琪,郁宛琪立时跪下,抓住外婆的另一只手,哭泣着。
郁宛西站在门沿边,一手扶着门沿,身体斜倚着,夕阳渐入西沉,把最后的艳红如千斤铅球下拉般的坠落下去,屋外依稀还明亮的光影却怎么也照不进这间西落的房间,郁宛西透过空缝看到外婆渐渐西沉的身体,就好像那片坠落的夕阳,终究逃不过自然的规律,生老病死本该平庸,只是人生这趟旅程尝尽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到最后谁会是没有一点遗憾与错失,离开世间的繁华与落尽。
外婆走的时候还算是祥和宁静的,仿佛日光反照般,在最后咽下一口气时竟然微微冲了郁宛西微笑一下,带着那轻浮飘渺的含笑永远地长眠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