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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几味葯材忘记买了,你身子尚虚,要多休息,我去去就回来。”
玩闹中管少阳未忘正事,趁着天尚明亮,他得在这凌云山庄多走走。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庄子里大虽大,但要藏污纳垢还嫌拙劣了。他就不信,一件毁家灭门的惨事会被隐没得多高明。
或许,他得请袭人为他查查。
“好,我知道了。”夜儿巧笑倩兮地瞅着他。“今天,谢谢你。”
“是为了那匹织缎?”他手肘横过床,倾身眸光与她对视。
她害羞地勾住他的颈,怎样也不敢直视他炯然的眼。
“谢谢你方才说的话。”
“谢我吗?那代表你很高兴了?”他极慵懒、魅惑地附在她的唇畔“既然芳心大悦了,何不让我讨个赏?”
“什么”她的话消失在他温热的唇中,呢呢喃喃成为爱恋的天籁,撩拨着、蠢动着心跳再不平稳,而喘息渐渐浓重。
“我似乎”管少阳依依不舍地离开那抹挥之不去的暖昧情潮,他知道再不抽身,下一刻就要彻底焚毁他与她了。“该走了。”
“嗯”她迷蒙火热的眸光仍透露着初尝情欲的渴望。
重新为她盖好被子,他站起身。
“别那样看我。”否则他再也走不了。
“哦”她赶紧乖乖地合上眼。
避少阳望着那张我见犹怜的绝美容颜,爱恋涨满整个心怀,深情且满足地笑了。
日正当中,而红云绕日,以我之见,你管少阳红鸾星将动了司空的预言此时飘入他脑海。
天意啊他算是栽了吧。
门外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地传入内室,吵醒了酣睡的黎夜儿。
“唔?”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近来昏沉的脑袋在休息之后总算有一丝丝的清明。
夜儿拨开了管少阳离去时细心解下的芙蓉帐,仔细一听,原来是窗外有两个婢女正在闲聊,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入耳,让夜儿不禁好奇她们究竟在聊些什么,怎地那样高兴?
“你说少庄主带回来的那两位公子怎么样?”其中一个婢女好奇问道。
“哎,你在厨房里帮忙,也难怪不知道了。”另一个婢女神秘兮兮地回答:“听说管公子与黎公子是结拜兄弟呢!一个俊、一个雅,尤其是那管公子,一双桃花眼勾得教人心魂差点没了”
呵呵,原来是两个爱慕管非的婢女哪也难怪,他耀眼俊美的模样,吸引姑娘注目早已非稀事了,夜儿可以想家门外那两个婢女的表情。
无心再听,然而声音却随风吹入
“耶?奇怪了,你不是最爱慕我们少庄主吗?怎么现在”
“那不一样啊,”急与人分享的小秘密,她插话:“听过影飞城吧?那位管公子就是顶顶有名的管少阳哦!”怎怎么可能?!
夜儿正在梳发的手一顿,管非怎么会是她的阳哥哥呢?
肯定是她们认错人了
“真的?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啊!咦?对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他啊。去年我不是告假回乡吗?正巧我远亲表哥在晓春筑当差,才有机会”
砰地一声,木梳掉落了地,那声响不大,可却有如大石直直准准地撞入她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疑惑的涟漪。
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同姓罢了他还好心地答应带她去寻找阳哥哥的下落,他知阳哥哥对她的重要,这一路上他为自已挡风遮雨她不是没感觉,这样的好人没道理会骗她
若他真是阳哥哥,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怎能不告诉她?
夜儿楞楞地捡拾起那把因撞击而断成两节的木梳,心头霎时被浓密的不祥感觉笼罩。有人说在变故来临前都会有预兆,而这把梳子是她从小到大最爱的,无端失手断柄,是否代表了什么?
抑或是,呼应了什么?
门外清晰的敲门声此时响起,夜儿神游太虚的思绪在此时全数回笼,她连忙将断成两节的木梳子放在桌上,并且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避非为她抓葯去了,那么,这时来的人会是谁?
她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是你?”凌霄?来凌云山庄数天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门外,凌霄笑吟吟地问道。
“没,是太意外了。”她松开了唇线,绽开笑颜。“听凌老庄主说你身体微恙,需要休养,所以没想到。”
凌霄此刻看来精神奕奕,实在不像卧病之人。
凌霄摇摇头。“小事一桩,根本不碍事。”他看向黎夜儿,指了指屋内。“不请我进去坐吗?”
“瞧,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凌大哥快请进来。”她拍了拍头,真是睡胡涂了。
夜儿倒了杯茶端给他,抬起眼才发现他似乎一直在注视自己。
“凌大哥有事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凌霄的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无关害不害怕,只是那摸不清也想不透的感受让她难受。
难受?怎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她一向不敢太与陌生人接触,而在见到凌霄的第一面,却感觉熟悉,彷佛早已认识,所以那日见他受伤,她自然而然地便伸出援手。
一会儿,几位奴仆端了点心与茗品进来,布满桌面。
“来与你聊聊,你是我带回来的客人,没理由不来关心。”凌霄接过茶杯,啜了一口。“夜儿,身体好些了吗?”
“头还有点昏沉,不碍事,谢谢凌大哥。”夜儿颔首轻声道谢。
从来,她就渴望有兄长疼惜,如果,当年爹娘与大哥没有遭遇不测的话,今日,她的兄长应该也如凌霄般温柔和煦吧?
“不用客气。”他举箸夹了块桂花酥到她碟子中。“饿了吧?这糕点是我妹子最爱的口味,你不妨也尝尝。”
“桂花酥”她看着如黄金般美丽的光泽,轻轻咬了一口,记忆中甜而不腻的口感马上泛开,牵引她童年的回忆。
曾经,她也很喜欢桂花做成的糕点。
“犹记得童年时,娘最爱抱着我,坐在亭台上,一边吃着桂花酥,一边看着爹与大哥在草地上玩,多快乐啊”失去了爹娘后,她就再也不吃了,因为她没法承受那回忆中快乐的味道,然而,为何此时她却入了口,也忆起了那时的情景?
“好吃”她端起了茶,在袅袅上升的热气中掩去落泪的冲动。
“这味道,我寻了许久才找到”凌霄淡淡的笑颜有如午后的斜阳,温暖而舒服。“很高兴也合你的味儿。”
夜儿等到已经忍住眶中的氤氲后,才轻道:“凌大哥是个好兄长,拥有如此疼爱妹子的哥哥,那凌姑娘真幸福。”
“是吗?曾经我连看护她长大的机会都没有,我怎能算是好兄长?”长睫垂落暗影,形成一种阴美的妖异轮廓。
夜儿心惊,不为他阴骛的表情,而是他话中隐约的沉痛与无奈,这神情实在不适他。
“凌姑娘她怎么了吗?”
凌霄缓缓地抬起头来,注视她许久,而后吁出一口气,浅浅地笑了。
“她很好,只是我突然想起些往事,有点感慨。”他不经意地瞥见桌边的断梳“对了,怎么没看见管兄呢?他不是该守在你身边?”
“他”夜儿的眸子黯淡下来,方才无意中听闻婢女说的事还在她脑海荡漾着,徘徊不去。
“义兄为我抓几帖葯去了,应该还在路上。”
“抓葯?”凌霄挑眉。“我不是每日派人将你的葯送来?是不是那婢女怠慢了”他手一挥,招来侍仆。
“不,不是!是我不好麻烦凌大哥。”她连忙阻止他,尴尬地笑。“夜儿只是小病小痛,凌大哥送来的珍贵葯材倒是浪费。”
怎能告诉他,是因为管非不屑用他们的东西?每次送来的葯早被他不知倒过几回了。
“珍贵葯材?”凌霄突然呵呵笑问:“管兄真这么说?”
难不成,管非发现了其实他这个凌少庄主的心怀不轨?为了将人久留,他是在菜汁中小动了点手脚,一般人应该察觉不出的。
看来,他实在不该小看这个“管非”的本事。也罢,这个游戏是该热闹一些才算精采。
“管兄他太客气了,你不知他一来,凌云山庄的婢女们每个都斗志高昂冲着这一点,我就非常感激。”
“是为凌大哥少了许多麻烦吧?”夜儿反问,经由方才那两个婢女的对话,在他们尚未来到凌云山庄前,恐怕饱受目光追逐的人就是凌霄。“不怕被义兄抢了风采?”
“你呢?怕吗?”凌霄淡淡问道。
“我?”夜儿借着啜茶痹篇他的目光。“怎么会呢?”
“难道你不怕他有日娶了妻,有了另一个爱恋的女子,分去对你的关爱?”凌霄挑眉道。
“即使如此,”她的唇边笑意渐淡。“他对我的关爱是无可比拟的,假如真有那日,我会认分离开。”
“哦,是吗?或许他正瞒骗着你这个义弟呢。”他似笑非笑,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你别胡说!”她双唇肃然一抿,心底有股闷气引燃而起,冲出口的话铿锵有力:“我和他早已存在不可分离的情感,而这分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我该相信他不会骗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间的点点滴滴此时在她的脑海翻飞,她不该怀疑他的
“你是在说服我?还是自已?”他轻而易举地戳破一个美丽的假象。“何必那么生气?既然心里有了疑惑,为何不直接问他?你既然相信管非不会瞒骗你,那么去问他啊,他会老实告诉你的不是吗?”
黎夜儿冷冷地瞪向他。
“你究竟想说什么?”
“怎么?你是他亲爱的义弟,他不曾告诉你吗?”他对夜儿的激动觉得好笑。“连他的真正身份都不清楚,我想你亦不知管非在江陵已有未婚妻吧?”
他淡然地丢出一记响雷,轰隆隆地炸得夜儿心绪大乱。
“何需如此惊讶?早已耳闻管兄少年得志,事业有成,订了亲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而且”
“而且什么?”黎夜儿强装冷静地问。
凌霄有些不忍,却不得不点醒这个单纯的人儿。“夜儿,你真的了解他吗?”
夜儿心一紧,强装的心情并未因他的一番话而有所意外。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又为何选在我面前说出?”
“怎么?温和的夜儿突然张起浑身刺准备攻击了?”
凌霄的眸子闪过一丝赞赏,毕竟单纯的夜儿的心思还是细腻的,虽然如此,她紧绞的手指仍已将心绪表象。
“你太单纯,表面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下次要相信人之前,多想想我这句话。”
夜儿冷凝了眼。
“你呢?我该相信你吗?”
她真的太单纯了吗?管非也曾这样说过。她想不透,单纯难道也有错?或许她真是被保护太过而不懂人心的复杂,但,难道因为她单纯无心机,就理所当然地被欺骗?
不,她不能忍受
“信与不信你不已经作好决定了吗?”凌霄莫测高深地注视眼前苍白的人儿,心中飘过一丝不忍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无情地抹去。
“如果凌公子不介意,我很累,想休息一下。”她客气有礼的生疏口气缓缓流泻在过分沉闷的室内。
“你好好休息。”凌霄神情平静。他知道,在今日之后,黎夜儿已将他推出心房之外,不再视他为朋友了。
但,这不就是他要的吗?
凌霄离开后,夜儿浑身无力地走回床榻,墨黑的眼睫垂落,眼角不经意地扫过那把断柄的木梳,感觉自己纷乱无章的心思正在拉锯
她该相信谁?
她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