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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皇甫山道:“我们把你像做黑心老石一样的做掉,顺着你走过的山道,假扮成你的模样,引出那个接应你的婆子出面,梁老板,你看如何?”
梁心冷汗流不停,他还勉强开口,道:“你真混蛋,不过你白费功夫了,没有暗号不见人,没有手势没有轿,你们你们若是不相信,何妨去试试?”
卞不疑就相信梁心的话,他对皇甫山道:“皇甫山,看来我要用个手段了!”
皇甫山道:“你早该用手段了,费了我老半天劲!”他退后一步站在高高的柜台边。
尤三郎直着眼睛看,他心中骇异面前这两个人!
怎么过去在江湖上就没见过这号吓死人的人物?
金手指神功,那只是听人说说而已——谁见过?
至于那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中等汉,一副老学究模样,功夫却也令人莫测高深!
这二人到底是何来路?
卜夫也是这般想着,也许这就是深藏而不露。
他二人怎知道,百灵岗的人物都有一身绝学,而百灵岗的人也都深藏不露。
既然知道面前二人武功高,尤三郎只与卜夫二人站在一边瞧,倒要仔细看看卞不疑怎么令梁心说活!
梁心面对卞不疑,笑笑——笑得卜分不自然,道:“老兄,你得了我珍藏的龙角,应该可以满足了!”
卞不疑道:“你的话我赞成,我问你,龙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梁心道:“朋友,你的问题太多了,又是问你女儿在哪里,又要问‘龙角刺’的来路,老子开当铺,自然得到许多稀奇古怪之物,有什么好问的?”
皇甫山已不耐烦的道:“别再扯了,问他要小玉儿吧!”
皇甫山又看看尤三郎,道:“还有你的女儿尤她叫尤什么?”
这问话若在平时,尤三郎会骂过去——你管我女儿什么名?你是什么东西。
只因为皇甫山一身落破相,尤三郎自会看不上。
可是现在不一样,皇甫山露了一手“金手指”功夫,就叫尤三郎直点头,如果皇甫山此刻娶他的女儿尤二姐,他会倒贴送上门。
哈哈一笑,尤三郎道:“我的女儿叫尤二姐,尤是尤其好看的尤,二是一二的二,姐是小姐的姐,你朋友看看这名字好不好?”
皇甫山一声笑,道:“名字好,你老介绍的更好,哈”尤三郎道:“你喜欢了?”
一怔,皇甫山道:“只可惜我还未曾见过令嫒的面!”
尤三郎闻言跳起来,奔上前一把抓住梁心的衣裳,道:“姓梁的,快还我美丽的女儿来!”
梁心苦兮兮,他当然知道尤二姐长的美,否则他也不会把尤二姐送上山。
卞不疑就在这时候,伸手在梁心的肩头拍了几下子,也不知他是怎么拍的,也许拍在那个穴道上,只拍得梁心全身一哆嗦。
卞不疑开口了,他的话好像具有吸引力似的,对梁心好言安慰,道:“梁大老板,你行行善,我的女儿要吃饭,她已经饿了两三天”
梁心也跟着木讷的道:“姑娘三天没吃饭!”
卞不疑道:“我女儿真可怜,她娘在家不见她的面,急的发疯又上吊!”
梁心又道:“姑娘真可怜!”
卞不疑道:“人心肉做的,血在心里流,好心的梁老板,带我们去见见,我女儿如今怎么了!”
梁心傻乎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道:“在大山,在大山,姑娘们在大山”
皇甫山知道卞不疑用的是催眠术,只不过他的催眠术只左右人的心灵与意志。
梁心就中了邪似的任卞不疑摆弄。
尤三郎更吃惊,他以为卞不疑是白莲教——邪门得很,他用肩顶顶一边的卜夫,见卜夫也张大了毛嘴不开口。
这二人今天开眼界了!
有人说:活到老学到老,天下的事真不少,学到你死翘翘也学不好。
这话一点也不差“病神偷”也是自命不凡的人物,今天他就退守第二线,因为皇甫山与卞不疑二人都比他高招,他有自知之明。
卜夫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扛着大砍刀走在最后面。
四个人保持距离相去三丈远,跟在木讷的梁心后面往清风镇的外面走。
卞不疑走在梁心后面,低声道:“轿子呢?有了轿子好抬人呐!”
梁心便随着道:“轿子呢?”
他突然撮唇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这声音来的突然,虽然发自梁心的口中,但卞不疑三人立刻全身戒备。
如今尚未出镇,难道便在这时候,一顶轿子斜刺里弄过来。
梁心只是看一眼,卞不疑尚未开口,但见轿子错身而过,走得十分匆促。
尤三郎立刻拦住,道:“去哪里?”
抬轿的笑笑,道:“前街有人定下的,我们得赶去了,人家给了三两银子,你看看。”
那人果然取出三两银子来。
就在镇边上“生死当”梁心不走了,他还席地而坐露出一脸的无奈。
卞不疑第一个发觉不对劲,他低头问梁心,道:“大老板,怎么耍赖不走了?”
梁心看看天,又看看围着他的四个人,道:“走?往哪儿走?”
皇甫山忿怒的道:“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当然是去找两个姑娘!”
粱心道:“已经失去寻找两个姑娘的机会了!”
皇甫山咬牙咯咯响,道:“你把话说清楚!”
梁心指着消失在暗中的软轿,道:“你们紧紧的跟着我,那轿子早就吓跑了!”
卞不疑望向黑暗的街巷,道:“那是别人花银子叫的软轿!”
粱心无奈何的摇摇头,道:“那顶轿是我找的,清风镇上也只有那一顶软轿,而且只供我召唤使用,由于你们的跟踪,软轿又折回去了。”
卞不疑道:“走,带我们去找抬轿的去。”
梁心摇着手,道:“找?找谁?到什么地方去找?我老实对四位说,那顶软轿连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我需要,只在刚走过的地方打暗号,平日里谁也不知道抬轿的是何人,就算轿子也找不到,软轿架拆散,轿面变被单,谁会知道抬软轿的何许人?”
皇甫山叱道:“你刚才为何不早说?我们自然会出手拦住那顶软轿。”
又是一声苦笑,粱心道:“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早,就好像我在各位面前低头三分是一样,为的是不想早死。”
卞不疑沉默了。
他之沉默不语,皇甫山最清楚了,所以皇甫山也不再多言的站在一边直瞪眼。
尤三郎怒道:“大老板,凭你也怕两个抬轿的人?”
梁心道:“能够抬着人行走如飞的人,这人的武功一定高,我知道这二人不寻常。”
卞不疑沉沉的看向四方,夜问人静,四下里冷清清,寒月高挂,西北风刮得呼呼响。
他捻着小胡子,道:“这是一批神秘人物!”
皇甫山道:“也是与梅花山庄大血案有关的人!”
他顿了一下,又道:“也许就是这批神秘人物干下的这桩武林大血案!”
卜夫扛着大刀,道:“这家伙一定也与血案有关联。”
他指的当然是梁心,不料梁心挺起身,吼道:“我发誓,梅花山庄大血案与我无关,无头大血案,各位千万别往我的头上栽!”
卞不疑忽然变了脸,一把揪住梁心,叱道:“快说,你究竟把两个姑娘送往哪里了?”
梁心摊着两手,道:“老兄,你是聪明人,直该看得出我的话一句也不假,认真的说,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止于此地而已。”
尤三郎道:“所以你不走了?”
梁心道:“本来如此!”
卞不疑道:“你还领着软轿进荒山,怎说就在此地而以后的事就不知道?”
梁心道:“我不说各位当然不知道,我只管把姑娘送到此地,然后押定轿子跟着往深山,山路怎么走,我一点也不清楚,因为每一次走的不同的路,走过十几趟也没有重复走。各位,我这是心里话,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卞不疑心中也奇怪,自己曾在梁心的身上动手脚,那手段与催眠差不多,为什么姓梁的在见过那顶软轿以后便又立刻清醒过来?
卞不疑也是个不信邪的人物。
他如果心中存疑,必将追根究底。
于是,他又走到梁心身边,他仍然以同样手法对梁心的肩头拍了几下,哈哈笑道:“大老板,带我们去深山吧,辛苦一趟如何?”
梁心傻乎乎的不开口了。
他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木讷的点点头。
卞不疑像扶持老人似的架起梁心,笑道:“大老板,也真难为你了。”
梁心面无表情,皇甫山在卞不疑耳边低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卞不疑道:“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梁心的心中产生一种过度的惧怕症,当他见了那顶软轿之后,心中猛然震荡之下便清醒过来,于是,他坐地不走了!”
皇甫山道:“坐在地上就表示他仍然忠于对方。”
卞不疑道:“惟有如此,他才能活命。”
皇甫山道:“所以你刚才四下注意,是在防备有人暗中杀了梁心!”
卞不疑道:“敌人阴狠毒辣,好恶狡诈,我们更应提防被暗算!”
梁心木然的走在前面——他往山中走去。
尤三郎不以为然的道:“卞兄,你支使姓梁的山中行,不是叫大伙走冤枉路?”
笑笑,卞不疑道:“尤兄如果想救你女儿尤二姐,就一起进大山!”
尤三郎道:“刚才他说过,送人人山有不同的山路十多条,你说应该走哪一条?”
笑呵呵的一回头,卞不疑道:“我说山路只一条!”
这话连卜夫也吃一惊,道:“大夫,我卜夫有些糊涂了,你的话”
卞不疑道:“难得糊涂,糊涂的人有福了,哪像我,脑袋只一个,用起来好像十个也不够,多累。”
尤三郎道:“卞大夫,别逗了,你请明说。”
卞不疑道:“刚才梁大老板是被吓醒过来了,一个清醒的人最会说谎言,谁见过被迷神的人说谎话骗人的?”
尤三郎惊讶的道:“卞大夫,你高招,老偷儿甘拜下风,妙!”
淡淡的,卞不疑道:“别给我戴高帽子,尤兄,我心里比你们还焦急。”
尤三郎道:“彼此,彼此,我们都为自己的女儿在焦急,我那丫头本来是个鬼灵精,可是如今不知怎样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
尤三郎当然还不知道卞不疑的女儿会是小玉儿,小玉儿是卞不疑送进“和气当铺”的。
卞不疑心焦,皇甫山更是心焦,别以为皇甫山把小玉儿与小雀儿一视同仁的当成妹妹,如果遇到什么危难,皇甫山一定会为她们玩命。
石壮一家人由小雀儿送回百灵岗去了,皇甫山如今心无旁贷,专门为小玉儿的事下功夫。
此刻,他闻得卞不疑的话便不由得更加焦急起来。
卞不疑当然知道皇甫山很焦急,如果小玉儿出岔,皇甫山真的会玩命。
皇甫山早就把小玉儿与小雀儿当成他的一对好妹子了。
皇甫山嘴巴紧紧的闭着,不时的松动着双手十指,那光景一看就知道他的心很烦躁。
卞不疑就在暗中看到皇甫山的举止。
他走近皇甫山,道:“切记沉住气。”
皇甫山道:“我快火山爆发了。”
卞不疑道:“压压火气,皇甫山,此时绝不能急,梁心一定会带我们到他去过的地方!”
尤三郎走近卞不疑,道:“卞兄,我以为大伙跟着一起去,敌人一定不出面,天黑看不见,我以为大家应分散,你看怎么样?”
卞不疑笑道:“尤兄,敌人根本不会出现,我只是想知道梁大老板在大山中什么地方把人送走,有了地方,也许我们就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尤三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顾忌了,我们大伙看牢姓梁的。”
卜夫道:“这件事交给我,他若拔腿逃,我立刻给他一刀!”
皇甫山心中在思忖——如果梁心与你这西凉来的大刀手过招,只怕你不一定打得过“生死当”
大山中一行人走得快,也不知翻了几个大山头,前面一片五丈余宽的山脊,忽然间,附近传来一声鸟儿尖呜!
半夜里有鸟叫,除了猫头鹰便只有饿得快死的小乌鸦在树间窝里凄鸣,但这鸟声很雄壮,听的人汗毛直竖!
卞不疑就没听过这种鸟叫声。
皇甫山道:“像鬼号!”
尤三郎寻声望过去,黑洞洞的他什么也没看清。
斜刺里,忽见一团白影如流云似的飘过来。
山上本来就有白云在飘流,一团团的带着雾气,人在山上行,就好像踩在云端里。
卞不疑双眉一扬,他发觉飘来的不是白云。
皇甫山已往那团白云迎上去。
那片白团本是方柱形状,但当接近这五个人的时候,白团忽然间散开了——就像风吹散一堆白灰似的直往五个人的头上罩去。
卞不疑大叫一声:“小心!”
他的铁袖交互反甩中人已往侧掠去!
皇甫山的金手指抓了个空,疾往后面倒翻。
尤三郎的钩刀未能钩住那团白影,就地便往一块大石后面躲。
卜夫十七刀一口气狂杀,带出的刃芒如泣,却只听得沙沙之声连着响。
于是那团白影往山中飘去,依稀好像是三个人影儿在那团白影下。
也许那人影儿是密云,只不过谁也来看清楚。
皇甫山就以为那是一团密云,因为那团密云是往山谷中飘下去的,下面万丈深渊,如果有人岂不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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