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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和南宫晴出了村庄,上了官道,南宫晴雇了一辆马车,现正走在去华州的路上。云剑道:“你怎么知道贤弟他会去华山。”南宫晴道:“因为那人捎来的是一封战书。”云剑奇道:“战书?”南宫晴道:“不错,我虽然不知道捎信来的是何人,不过却知道那人约了姑丈在今年的刀剑大会上一决生死。”云剑大惊道:“什么!一决生死!”南宫晴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姑丈当晚便遣走庄子里的所有人,我也被强行送回家,因此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云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不知道贤弟的去处。”他语气微顿,又道:“我听王兄弟说贤弟是被康叔带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若说要待到安全之处,应该非你南宫家莫属。”南宫晴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因此便在家里等候了些时日,却总不见表哥来,这才借与二姑出来之机找表哥。表哥这人我了解,不管康叔带他到什么地方去,他终究会到华山来的。”云剑道:“你可知叔叔有什么仇家吗?现在想想,当时叔叔说过我爹爹助他逃过大难,只怕捎信找叔叔挑战的那人正是与那件事有关。”南宫晴轻摇粉颈,道:“我从未听姑丈说过。”云剑追问道:“那你爹呢?”南宫晴嗔道:“你有完没完,我爹怎么会知道!”云剑心知这位大小姐脾气喜怒无常。当下也不去计较。几日匆匆路程,这日已来到了西安。
云剑道:“前面有一处茶馆,我们过去歇歇。”南宫晴奔波了几人风尘,虽然心中急想与陈佩之相见,但终究是心神疲惫,听云剑道来,便即答应。两人走了过去,云剑道:“到里面坐吧?”南宫晴摇头道:“不了,在外边歇息就好,若是万一表哥路过,那可怎么办?”云剑苦笑一下,见南宫晴如此关怀陈佩之,心中不禁想起司徒玉,也不知分开的这些日子里她过得如何?南宫晴问道:“怎么啦?瞧你一面臭相,是在想什么女人了?”云剑还未回答,那店小二捧着茶碗茶壶过来,便凑着笑道:“不管什么狐狸精,西施貂蝉。喝了我们这碗鸳鸯茶,保管这位男客官不会想外边什么女人,你们两个鸳鸯成对,好不恰意!嘿嘿!”他只道云剑和南宫晴一齐来,定当是对情侣,岂料两个各有相念之人,这一句话便无巧不巧当即得罪两人。云剑和南宫晴一翻白眼,同起一脚,将那店小二踢得远远的。云剑伸手一接茶碗茶壶,斟了杯茶,道:“口可渴喝一碗茶解解渴吧。”见南宫晴满脸怒容,当即苦笑一声,将那茶泼了,高声叫道:“老板,换壶清凉茶来。”随手一指刚狼狈站起的店小二,道:“随便也换一个店小二。”南宫晴扑哧一笑,道:“这个该当换。”那茶老板忙不迭的赔笑,一拍那店小二的头,道:“还不快去伺候其他客人!”吩咐屋里另一个伙计急忙换壶新茶来,南宫晴这才浅喝几口。周旁的人见了这出闹剧,都转过头来看。南宫晴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狗眼挖了!”
云剑低声道:“刀剑大会在即,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豪客,你少惹些麻烦。”南宫晴怒道:“这又干你什么事了!”她几日奔波都见不着陈佩之的半点影子,心中本是焦躁不已,再给那店小二调侃,受这些人的眼光,实在是忍无可忍。云剑又低声道:“你自己大发脾气倒好,也不想想你爹爹,你爹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风神剑,你这样做难道不怕给他丢脸吗?日后人们指指点点,你爹多没面子?”南宫晴重重哼了一声,但她确实不敢给南宫家丢脸,只得闷着怒气。举起茶杯一口又一口的喝。在旁一位脸上横着刀疤的男子,转过头冷眼瞧了瞧,冷笑道:“这位姑娘看来喝的不是鸳鸯茶,而是销火茶啊,嘿嘿嘿!这么没口子的喝,只怕这肚皮子里的火气不小呀!哈哈哈!”与他同桌的两人都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南宫晴怒瞪了那刀疤脸一眼,终究还是忍住。那人见南宫晴不敢发怒,更是张狂,正想开口侃道,云剑却抢先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我这妹子脾气不好,还请你们多多见谅。”那刀柄脸上下一打量云剑,道:“看你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了,不过我告诉你,天下女人有的是,这女人虽然长得颇有姿色,但这老虎脾气,嘿嘿,只怕天下没几个男人能够销受!”云剑脸色一变,南宫晴更是大怒不已,随手一甩筷子,那刀疤脸还未笑够,左眼登时给筷子射中,鲜血顿时直流。刀疤脸捂着痛眼怒道:“你这泼辣娘,你,你竟然敢射瞎老子的眼睛。”南宫晴嗖的一声拔出长剑,立身而起,怒道:“你狗嘴子再胡说八道,看本姑娘把你舌头挑了!”
同桌的一个汉子立即拔刀而起,众人见有热闹可瞧,都放下手中茶杯,转头凝看。这茶老板似乎已见惯不惯,亦或许是知道自己无力阻止,索性闻也未闻。云剑急忙起身,道:“各位有话好说,千万别动刀动枪的。”那持刀的男子刀尖指着云剑怒道:“辣块妈妈!你给老子住嘴,你竟敢射伤我大哥!老子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说着横刀劈向云剑。只见一束白光闪过,叮的一声将那男子手中的长刀打飞。那男子大吃一惊,只听一个人道:“我大哥叫你别动刀动枪的,你乖乖的听话也就罢了,否则!嘿嘿!只别怪少爷我手下不留情!”云剑大喜,回头笑道:“贤弟!是你!”只见陈佩之手执纸扇从屋里走了出来。南宫晴大喜,将剑往下一丢,扑过去抱住陈佩之,哭道:“表哥,想得我好苦啊!”陈佩之轻轻推开她,低声道:“我知道,晴儿,这些日子你也瘦了,不过这里人多,还是注意点好。”南宫晴心中纵是不愿,但她一向却是不敢违背陈佩之。陈佩之与云剑坐了下来,道:“大哥,这些日来过得还好吧。”云剑微笑道:“只可用一句话来说,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佩之哈哈一笑,但神色中显然有忧愁。那被打飞刀的男子空站在桌旁,处境好不尴尬,另一个男子看同伴处境难堪,也是一抽齐眉棍,喝道:“你们留下万儿来!日后我们鬼门三煞好再请教。”
云剑微笑道:“你们还不快去医治你们的大哥,我叫云剑,这位公子是陈佩之,这位姑娘呢,闺名可不能告诉你。”那持棍的狠狠瞪了云剑等一眼,夹扶着他们的老大走了出去。云剑道:“贤弟,叔叔的事我已听说过,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陈佩之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不告诉我,我问康叔他也不说。”云剑道:“那康叔人呢?我听仪之说你被康叔带走,你们怎么没在一起。”陈佩之道:“康叔把我带到我爹一个朋友家,自己去找我爹了,我等康叔走后,便溜了出来。”南宫晴微蹙秀眉道:“你怎么不来我家。”陈佩之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道:“爹爹当场撕掉那封信,但我还是看到了几个字,便是刀剑,还有生死。之后我用计谋套出康叔的话,才知道有人约我爹在今年的刀剑大会上决一生死。但康叔却怎么也不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我心想算了,介时到了刀剑大会之时便知晓。却不料康叔竟将我带走,幸好我与爹那个朋友甚为熟悉,好说歹说才让我溜了出来。”云剑:“不错,你既然已出来,我们两人一联手,不管对头多厉害又岂会害怕。”陈佩之微微一笑,心道:“你武功纵然比我高,但却也高不过我爹,我爹既畏惧的对手,纵是我们联手又岂有胜算。”他却不知云剑此时的功力早已高过陈洛。三人正谈论着,只听得众人一声喧哗,云剑等人不禁回头望去,也登时呆了眼,只见从茶棚外缓缓走进来一位白衣少女,这位少女姿色容貌说冠绝天下绝不为过,她走在地上,但人们却看她像是飘在空中一般,肩上乌丝轻垂,肌肤白玉无瑕,用蜀后主的一词“冰肌玉骨清无汗”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这少女一走过,便留下淡淡清香,众人只是一闻便觉全身骨头俱已酥软,更是不敢直视那少女绝世的容貌。
云剑心下暗暗惊叹:“这世上竟然有这等美艳的女子!即便是玉儿只怕还要逊上几分。”那少女坐在了适才鬼门三煞坐的位子上,直到她坐下后,众人才发觉原来她身旁还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虽然稚气未脱,但一股傲人的英姿却使人知道其必是个美男子。少女一坐下,一群人的目光通通围了过来,店小二颤抖着送来凉茶。那少女倒是毫不在乎,举起茶杯淡淡浅喝了一口,陈佩之看得呆住了,一颗心如鹿在撞,不能自已。云剑看了看,心下暗暗好笑。南宫晴见了陈佩之那副痴呆尊荣,心中更是气得不得了,重重的哼了一声,但陈佩之却闻所未闻,眼睛仍是呆呆的看着那少女。在那少女身旁的少年见陈佩之如此无礼的目光,当下冷笑一声,道:“请阁下喝茶!”举手一甩茶杯,急射向陈佩之,陈佩之待那茶杯射到眼前方才惊觉,但他反应极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住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微笑赞道:“好茶!”但那少女却似未看到,只是支吾着头摆弄着茶杯。陈佩之心中顿觉失望,其他的人看到这人两人这一手高明的功夫,心知自己惹不起,都强制移开双眼,喝着自己的茶。少女轻轻道:“钰儿,不得无礼。”那少年似乎极听这少女的话,当即点头道:“是,雪姐姐。不过这些人见你生得美貌,眼里不干净我才出手吓唬他们一下的。”那少女对陈佩之微微笑道:“少儿无礼,还望相公见谅。”陈佩之心下一惊,急忙道:“不,没什么,何况…”他望了少年一眼,续道:“这点小伎俩也伤不了我。”云剑心中暗道:“看这姑娘似乎文弱得紧,却竟然是身怀绝技,贤弟与那少年过招不过一瞬之间,她头也不抬便知其事。”要知她刚刚到来,未听过云剑等人说过话,低着头便知接杯子的人是谁,这份听力当真了得!
陈佩之毫不察觉,他见少女主动向他说话,心中当真受宠若惊,想再聊些什么,但见少女无意想要再与他说话,只得忍住不语。那少女自己斟了杯茶,给少年也斟了杯茶,道:“钰儿,这一路走来,你也渴了,喝杯茶吧。”语气温柔甜蜜,让人无法抗拒。少年微微一笑,捧起茶杯一口喝了,眼角无意似有意的睨了陈佩之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陈佩之何尝看不出来,心中满不是滋味。南宫晴给陈佩之倒了碗茶,柔声道:“表哥,你也和一杯吧。”陈佩之道:“哦,谢谢你,晴儿。”南宫晴垂下头,低声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但陈佩之全心全意都在那少女身上,根本未去闻南宫晴说些什么。云剑心中暗叹:“当真是缘分自有天命,想那南宫晴与贤弟从小青梅竹马,看似已一半进了陈家,却不料世事难定。哎!”正在此时,茶棚外忽地尘烟顿起,只见两匹白马急急驰来,马上各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和一位青衣男子。两位男子走进茶棚,四下一顾,见棚内座位已满,只有那少女桌上还留着两个位子。两人对望一眼,走了过去。那白衣男子抱拳道:“请问姑娘可否赐位一坐?”少女淡淡道:“请便。”男子道一声谢,与同行的男子坐了下来,叫了些茶点。陈佩之一看那白衣男子,只见他长得颇为俊朗,年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同来的青衣男子面相一般,年龄也有三十来岁。显然那白衣男子是那青衣男子的长辈。青衣男子道:“师叔,你说师父到了吗?”白衣男子喝了口茶,道:“二师兄为人好管闲事,就那次师兄派他去岳州办事,他一去就是两年,成道,你是二代弟子中除了师兄的弟子成功外,就属你最有资质,你可千万别学你师父好管闲事的脾气啊。”说到后来哈哈笑起。青衣男子也陪着附笑几声,但终究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挂念其师父。
众人谈谈笑笑,中午炎热时光晃眼即过。云剑一看天色,道:“贤弟,时候不早,我们现在赶路,晚上便可到西安城内打点。”南宫晴也催道:“是啊,表哥,我们走吧。”她实在不想再与那少女同在屋檐下。陈佩之一犹豫,见那少女和少年一起身,显然也是想赶路,当即便道:“好,我们走!”南宫晴两腮一鼓,瞪眼如珠。午时一过,很多人都收拾东西上路。白衣男子向那少女抱拳道:“姑娘告辞,我们先走一步。”与那青衣男子骑上白马,绝尘而去。少女望了望他们逝去是背影,向那少年笑道:“钰儿,你要学学人家如此有礼貌,以后才不会得罪人,俗话说嘴甜胜刀尖,总比动刀动枪的好。”少年微笑道:“我只待你一人有礼貌,其他人…”说道这里忽地一惊,道:“还有叔叔…”见少女神色黯淡,立即住口,低声道:“雪姐姐,你别伤心,叔叔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少女微微一点头,两人并肩走出茶棚,往西安城方向去了。陈佩之等人随即也出了茶棚,朝少女方向走去。来这里的众多江湖客,有大半都是要到西安城去,这一路上热热闹闹,陈佩之双眼却始终不离那白衣少女。云剑见南宫晴满脸委屈,便想帮她解解闷,当下笑道:“刀剑大会如此盛会,贤弟你说南宫老前辈和南宫英他们回去参加吗?”陈佩之见云剑问话,也不好不理,便道:“姑父早已退隐江湖,英哥会不会参加我也不知道。”南宫晴道:“哥哥他说他要来的,只不过没说要参加。”陈佩之问道:“你怎么知道?”南宫晴低声道:“还不都是为你找你。”陈佩之微微一笑,算作是答谢,回过头,又望向那少女,只见那少女已走到甚前,当即快步走上。
南宫晴哎的叫了一声,顿了顿足,只得跟着追上,正在此际从旁疾驰来一匹骏马,那马嘶叫一声,跃过了云剑等人头顶,只觉头顶一黑,那马已到了前面,匆匆驰去。那马一路驰去,众人都纷纷躲避闪开。只见那匹马奔去后,又勒转回头,漫步走到那少女面前,云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腰间佩着一把长刀,虽然相貌一般,但锦衣裹身,显然是有钱人的身份,只见他垂涎着看着那少女。少年怒道:“你看什么!”那锦衣汉子也不去理睬他,只是盯着那少女看。白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淡淡道:“你是谁,干嘛拦住我们的去路!”锦衣汉子仰天哈哈一笑,咧嘴道:“小娘子所问,在下不敢不答。老子便今年的刀王,马天德!嘿嘿嘿!”少年冷笑道:“胡说八道,刀剑大会还未开始,哪来的刀王?”马天德冷冷道:“你还没听清楚吗?意思便是说今年刀剑大会刀王的胜者必将是我马天德,哈哈哈!”少年也跟着哈哈大笑,冷冷道:“就你这副德行还想当刀王?别笑掉人的大牙了!”云剑等人此时刚好赶了过来,其他的人都绕开远远走了。马天德看了云剑等一眼,道:“你们干嘛还不走?”陈佩之一合折扇,道:“你拦了我们的去路,要我们怎么走?”马天德脸色一变,道:“你们没长狗眼吗?没看见旁边还有路走?”陈佩之道:“我们本来就走在这边,干嘛非要绕开?你要拦人尽可到一边去拦,干嘛非要拦在我们这边不可?”
马天德冷冷一笑,道:“看来你是要和老子作对了?哼!好汉不杀无名人,报上名来!”陈佩之正要说,那少年却抢先说道:“他们走是他们的路,不关我们什么事,你要找他们的麻烦尽管去找。但你若再想纠缠不清,可休怪我不客气了!”马天德嘿嘿怪笑一声,道:“好,老子收拾了他们之后再说。”说着举起长刀,那刀鞘立即射出,穿过少女和少年身旁,激射向陈佩之。陈佩之吃了一惊,不意他如此出招,他此时手中无剑,这刀鞘飞来势道猛烈至极,绝非他现在的万劫神剑所能抵挡。南宫晴惊呼一声,云剑突然伸出双指,轻轻夹住刀鞘,这一夹来得丝毫不费力,宛如取纸一般。陈佩之惊讶的望着云剑,道:“大哥,你…”云剑微微一笑,将那刀鞘扔回给马天德。马天德脸上无光,想要显摆功夫,待那刀鞘飞近时,忽地出手一刀,嗖的一声插入刀鞘,手法之准,力道沉稳,显然是一派刀术大家。他虽然成功插刀入鞘,却不料云剑射来暗传力道,马天德只觉一股巨力猛的一推,他死命夹住马,手直挺着刀,不让自己翻到,却不料连马也连退了好几步。那马长嘶一声,口吐了一阵白气。众人都瞧得一呆。少年回头一打量云剑,云剑道:“贤弟,我们走吧,来人那么多,时候一长只怕住不到店。”陈佩之只得应承,走过了少女身旁,陈佩之闻得她身上的幽香,心神俱醉。南宫晴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云剑走到马天德面前,只见他还手举着刀,云剑微微一笑,道:“阁下不累么?”马天德冷哼一下,他手臂酸麻无比,手中长刀几乎便要跌落。当下缓了口气,慢慢放下,道:“哼,还望阁下留下个万儿,这笔账迟早要找阁下算的。”云剑一个哈哈,一手指天,一手指着腰间佩剑,道:“在下云剑。”南宫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少女也掩着嘴轻轻一笑,陈佩之看得呆然。马天德重哼一声,勒转马头,急驰而去。云剑抬头一望天色,说道:“我们走吧!”迈开脚匆匆赶路,一路上时不时都有人骑马而来,都是往西安城去的。走了一阵子路,西安城已遥遥在望,不过多时便能到达。那少女从怀中取出汗巾,给少年擦了擦汗,陈佩之心下一酸,南宫晴见状,也取出汗巾,道:“表哥,我给你擦汗吧。”陈佩之道:“不必了,晴儿你自己擦吧。”南宫晴气得将汗巾一甩,大步走了前去。云剑低声道:“贤弟,你这样做可不太好吧?”陈佩之道:“我有什么不对?莫名其妙。”当下也是走了开去。云剑摇了摇头,急忙跟上,他时不时的回头,只见那少女两人总能跟上,心下暗道:“看了这两人的轻功造诣都甚为不凡,瞧那女子的轻功,应该还在那少年之上。”
太阳躲在山尖,日光已变得蛋黄,树木的影子被拉得好长。云剑们已经来到西安城,果不出其料,城中多家客栈已被占满。云剑等只好来到一处于湖畔的客栈,名为“碧涛楼”。云剑等要了三间上房,少女两人也随即来到,要了两间上房住。这一夜匆匆无话,次日清晨,云剑早早起来,清晨总是一个新的开始,云剑洗漱完毕,正走下楼去,转眼见陈佩之的门还未开,便走去过敲了敲门,云剑等了一阵子,却是无人应答,心想贤弟莫非早已下楼去了。正转身要走,却见门哎的一声推了开,正是陈佩之。只听他问道:“大哥,有什么事么?”云剑道:“我想叫你来吃早点,敲门后却不见应答,以为你先下楼去了,便正想离开。”陈佩之一笑道:“我在练功,并不知道你敲门,你等我一下,等我洗漱后咱们一起下去。”云剑等了片刻。陈佩之已洗漱好,走了出来,陈佩之敲了敲隔壁门,道:“晴儿,你醒了吗?我和大哥要下楼吃早点,你要不要一起去。”南宫晴本还在睡闷觉,听得陈佩之的声音,立即清醒,娇声道:“是了表哥,你等我一下。”但这一等便是快半个钟头。许久,南宫晴才从里面出来,她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胭脂淡摸,唇含朱丹,头上明月珠,腰间白丝带,显然是精心打扮一番,但陈佩之却未多看一眼,匆匆便下了楼。南宫晴嘟囔着小嘴,云剑心下微叹,安慰道:“晴儿小姐,你也别伤心了,我看你表…”南宫晴瞪了云剑一眼,嗔道:“你懂什么啊!”说着顿脚下楼。云剑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下楼。
云剑抬头一见,只见陈佩之正坐在门边的桌子上,离那不远,正坐着那白衣少女和少年。云剑走了过去,陈佩之已点好早点,正等着云剑二人。云剑坐了下来,道:“贤弟,这刀剑大会还有多久才开?”陈佩之道:“刀剑大会是十五中秋日开始的,早上是刀王盛会,下午是剑王盛会,胜者会来宾在晚上赏着中秋月庆祝。今日是十三,还差两日。”云剑点了点头,脑海浮现陈佩之说的场景,不禁脱口赞道:“如此恰意,就算是败了也不枉此行!”忽闻得身旁一声冷笑,云剑寻声望去,却见正是坐在那少女身旁的少年。云剑笑道:“这位小哥有何指教?”那少年冷冷道:“指教倒是不敢,不过阁下若是怀着赏月的心情来参加这刀剑大会,我看还是算了罢!免得糟蹋了这二十年一次的盛会!”云剑听他言词犀利,也不以为忤,依旧笑道:“在下本来就没打算去参加刀剑大会,这点自知之名在下还是有的。如此去增大些见识,赏赏风景,交交朋友,又何尝不可呢?”那少年还未回话,在一旁的白衣少女却道:“昨日见公子武功那么高明,如此说来,却是谦虚了。”少年接口道:“他内力的确很很厚,但却不代表他的剑术和刀法造诣如何,只怕他总是仗着这内力的便宜罢了。”陈佩之哈哈一笑,道:“你若说我大哥剑术造诣不深,那全天下只怕没几个人敢说自己剑术造诣深厚了。”云剑低声道:“贤弟,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找叔叔,并不是为了争这劳什子称号。”
陈佩之不以为然,道:“大哥,你想一想,这刀剑大会二十年才一次,我们年轻时若不出人头地,难道要等要娶妻生子之时才去参加么?”云剑道:“话虽如此,但我却认为习来武功是用来行侠仗义的,这称号嘛,倒是无所谓。”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冷冷道:“说得好!只可惜江湖人并不像施主如此想,咱们江湖人拼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个名号?你可知这剑王和刀王的称号每一届都激励了多少后生勇鼓拼劲,你可知这刀剑大会为何二十年才开一次,便为的是让那些后生有机会可参加,须知没有这二十年的苦功,岂能胜得过那些前辈高人?咱们中原武林一直长盛不衰,便正是有这刀剑大会来支撑!如此说,施主还认为这刀剑大会无所谓吗?”说着话的人是一位面容消瘦的道人,只见他双鬓已发白,见他右臂垂空,竟然是个独臂人,后背负着一柄褐色长剑,显得年代久远。云剑听他这番话后,心中顿生敬意,拱手道:“是晚辈无知,敢问道长道号?日后可铭记于心。”那独臂道人见云剑如此恭敬,心下甚为满意,点了点头,道:“贫道非尘。”云剑道:“道长是来参加刀剑大会的吗?”非尘嘿的一声,道:“不错,这是贫道第二次来参加了。”云剑讶然道:“第二次?”非尘望着空空的右袖,自嘲道:“贫道二十年前参加过,却丢了一条手臂。嘿嘿,嘿嘿。”云剑道:“道长的手是…”非尘眼中一闪精光,狠狠道:“贫道不会忘记,二十年前,那时正是与白非羽交手,这人狂妄自大,斩了贫道一条手臂不算,还大话连篇,说什么心不正则剑不正,要我好好反省,嘿嘿,道爷这仇是终身不会忘的,只可惜了他死得早,否则今年一定要报那一臂之仇!”那少年动了动嘴角,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少女暗暗阻止。
云剑嘿嘿一笑,陈佩之低声道:“这非尘道长我听我爹说过,他说二十年前虽然他没有参加刀剑大会,但事后白非羽却来找过他,也曾也他说起过这件事,听白非羽说,这非尘道长虽然为人正派,但下手阴损毒辣,总是至对手伤残,白非羽告诫过他正派人士武功应该光明正大,但他非但不听,反而怀恨在心,出手阴招,才给白非羽斩了条手臂。”云剑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觉看了看那非尘一眼,只见他目光森严,正盯着那少年。云剑心头一凛,少年道:“你这老道看我作甚?”非尘不言不语,眼光诡异恐怖。少年微微皱眉,那少女道:“钰儿,我们出去,不见这老道。”少年一点头,跟着那少女出去,那少女出去,陈佩之自然也出去。少年余光一瞥陈佩之,皱眉道:“你怎么老跟着我们?哼,瞧你斯斯文文的,不想竟然是包藏色心的绣花枕头。”陈佩之脸色一变,随即笑道:“我出来街上逛逛难道也得许得阁下同意?”少年冷哼一声,和那少女转身走去。话到此处,他再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跟着他们,否则只怕要被那少女误以为是那种想入非非的侉家子弟。南宫晴在后旁暗暗好笑,心中终于出了口闷气,倒不是因为陈佩之被人教训,而是陈佩之以后便不能再跟在那少女的后头了,心中不觉对那少年多了几分好感。陈佩之心中暗叹一声,自己当真是没来由的招来一顿嘲讽,他自持家世,总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自从认识云剑后,他这才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觉收敛了许多,与云剑结拜后,更是被他那份平常心影响。但自从出了家变后,他一直心里都存着阴影,心中想只有自己练成万劫神剑后,才能出人头地,走出阴影。与白衣少女相遇后,使他登时堕入情网,但如今看来,却似乎只是自织情丝,空招愁痴而已。
云剑走了过去,一拍他的肩头,道:“在客栈后有一处碧涛湖,闻说风景还不错,到那里散散心如何?”陈佩之微微一点头,跟着云剑走了去。南宫晴叫道:“哎,你们等等我呀!”这碧涛湖当真名不虚传,湖水碧绿波澜,如翡翠一般,这湖畔显然是有人整修过,整整齐齐,还种植了一排杨柳,给这里增添了不少韵味。湖中央有一处小亭,不过要乘着小舟方能过去,如此美景,在亭中吟诗作赋,谈歌论酒,最宜不过。云剑道:“我去小解一下,你们在这儿等我。”说着匆匆走回客栈,他其实是想借此时机让南宫晴和陈佩之两人好好相处一番,南宫晴心思细密,自然体会得了云剑其中深意,心里也不禁暗暗感激。陈佩之心情好了很多,不禁想开口吟诗,却忽听得一人吟唱道:“碧涛拍岸草,斜光依依转。风景总相宜,还是美人好!”吟声中一个少年书生手执折扇走了下去,径直走向湖边,陈佩之心道:“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个文人雅士。”不觉定睛望去,却是心头一跳,无巧不巧,那白衣少女与少年也同在湖边。陈佩之心中恍然道:“原来他作这首诗是对着那姑娘来的。”只见书生走近那少女,忽地将手中折扇一扬,冷不防的在少女面前打开。那少女正全神赏着风景,不意那书生唐突一招,心中不禁唬了一跳,转过头来。陈佩之心想这书生如此唐突佳人,只怕要遭佳人冷眼相待,却不料那少女见了书生,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陈佩之心中不禁一怔,莫非他们是相识。
那少年见书生如此无礼,不禁皱眉冷声道:“你是谁?”陈佩之心中一愣,暗道难道他们与这书生并不相识,但少女何以如此和颜悦色,莫非…陈佩之心中不再多想,那书生用折扇一指,道:“兀那毛头小子,你是何许人也,竟敢与小爷我如此说话?”少女抿嘴一笑,也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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