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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给云剑等人招来了不小的麻烦,恐怕这才说不定便和丐帮闹个不愉快,即便没有,至少也会心生芥蒂。她也不是任性不顾他人之人,因此纵然不愿,她也只得收手。
冷一刀森然道:“刘长风,你可还有话说?”刘长风叹道:“我临死之前也只有一个心愿。”冷一刀冷冷道:“是什么?”刘长风脸色愧然,悔恨道:“是我对不起他们峨眉派,不管丐帮的事,因为在希望自己死在你手下,算是为你们太师父报仇罢。”冷一刀看向司徒玉,询问她的意思,司徒玉冷冷道:“这个最好不过。”当下拿着白玉剑缓缓走了过去。
刘长风将脖子伸出来,跪在地上,苍老的头慢慢底下。云剑不知怎地,看得一阵伤感,这老人活了这么久,纵然过去犯有罪过,但此时纵不杀他,不过几年他也照归黄土,云剑看着他几根白发飘零在空中,垂着头,心中不忍,正要开口叫司徒玉住手,司徒玉却已是剑光一闪,照着刘长风的脖子斩下。
云剑闭起眼睛,将头别了过去,却听得一声怒喝,和司徒玉一声惊叫,云剑急忙睁开眼,却是吃了一惊,只见白玉剑不知何时已在刘长风手里,架在司徒玉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却扣在司徒玉的命脉上。云剑倏然起身,喝道:“快放开玉儿!”刘长风一愣,道:“玉儿?”随即捏了捏司徒玉的玉手,又在其脖子上闻了一闻,笑道:“原来是个姑娘,我还奇怪,峨眉派向来男弟子是不会受重用的,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怎么知道当年那件事。啧啧!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呀!”
冷一刀脸色一沉,道:“放开那姑娘,饶你全尸。”刘长风冷笑道:“全尸?我现在命你们立即备马!否则!哼!”说着手上一用力,司徒玉细白的脖子立即出现一道血痕,刘长风接着笑道:“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云剑心中一阵心疼,握紧双手,沉着脸道:“你放开玉儿,我保管你安全离开!”
冷一刀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金碧侠和宋清莲也是焦急万分,刘长风身为丐帮元老,奸污了峨眉派的掌门,如今又将绝缘师太的爱徒劫持,若是司徒玉有个什么不测,那丐帮和峨眉派便结下大仇了,现在丐帮不济,只怕峨眉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剿灭丐帮。虽然丐帮人多势众,但若是主要人物被杀,只怕便乱作一团。
刘长风冷笑道:“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你的功力至多高我一点儿,即便是想要胜我也得在两百招之外,你以为你是谁,仅凭一句话便能保我出丐帮?哼哼!”他身为丐帮长老,自然知道丐帮帮规,丐帮由于是叫花子的帮会,因此帮主为了制约帮众,针对这些奸害女子,杀人放火,劫财越货的行为制定了极为严厉的帮规,似刘长风这般,便该处极刑。
云剑道:“我一人不行,但我外边的朋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要我们愿意,你尽管可以分毫不失的离去。”宋清莲和金碧侠两人闻言心头一凛,云剑带来的那些人虽然不多,但似宋清莲这等高手,一眼便可看出其皆为一流高手,这些人若是联起手来,这里虽然是丐帮重要人物聚集之处,但想要闹个底朝天却也不是不能。这刘长风犯了丐帮大忌,自然是非死不可,如果教云剑护着出去,他武功高强,若是再找个地方躲起来,丐帮弟子虽然遍及天下,想要找到他却也极难。
刘长风冷冷道:“我既然可以出尔反尔,你们未尝不可?我是信不过你,这世上可信之人只有自己一个,你少废话,想要她的命就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本来一直默然的司徒玉此时却开了口,只听她道:“似你这般自私自利之人自然从不相信别人,也是难以体会得到其中快乐。你不相信他,我却相信他,我相信云郎他一定会救我的。”云剑神情激动,走上一步。
刘长风喝道;“站住!”喝声中手上加力,剑锋已入司徒玉脖子,白玉剑乃是柄宝剑,锋利无比,只消他轻轻一落,司徒玉便将人头落地。云剑闻言立即站住,还退了几步,急道:“你快停手!”刘长风哈哈一笑,道:“你这臭小子适才坏了我的好事,现下不好好整理你当真能以安愤。”他突地一喝:“宋清莲,你去备马,若是我听得有什么动静,这妮子当即人头落地,我反正也是即将踏入棺材之人,不介意临死之前再给丐帮接下一段血仇!”
他正说中宋清莲所担忧之处,闻言心中大惊,把眼光转冷一刀,冷一刀微微点头,宋清莲急忙出了内堂。刘长风转过来对云剑道:“好了,现在有件事要你做,你爱做不做随你的意思,不过不做的话我也不能担保这妮子的安全,虽然我现在不会杀她,但却也可以在她身上做些手脚。”云剑沉声道:“是什么?若是有背侠义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做的,纵然你杀了玉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玉儿若是有什么事,我必定取你性命,介时再自刎以谢玉儿。我和她纵然今生不能在一起,但至少也一定要死在一处。”他说得坚定无比,毫不退缩。
司徒玉凤眼含泪,心中却是后悔揪出刘长风这个恶徒,不然两人也不会身陷险地。刘长风哈哈笑道;“啧啧!当真是深情无比啊,不过只怕要你失望了,我只要你给我跪下磕头便可,不需要你做什么违背侠义之事。”这事虽然不是违背侠义,但却是侮辱。云剑脸色一变,司徒玉道:“云郎,你不可给这种无耻小人下跪!”刘长风喝道:“你给我闭嘴!我就偏要他跪下!快跪!”云剑一咬牙,单腿跪了下来。
刘长风得意一笑,道:“你不懂得礼数么?双腿跪下,然后趴地磕头。”云剑双手紧握,却瞥见冷一刀暗中示意,心念一动,暗道:“也罢,这老头虽然是个恶人,但辈分确实比我大多,我就当做是给长辈行礼吧。”当下双腿跪下,给刘长风磕了个头。
刘长风仰天一笑,但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云剑抬头一看,只见一柄刀直直插在他的咽喉,入肉三分,直接毙命。却是冷一刀下的手,司徒玉一愣,急忙挣脱开来,扑过去抱住云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云剑心道:“这人号称冷面一刀,又叫做冷一刀,刀法果然出神入化。”当下轻拍司徒玉后背,取出手帕给她拭了拭脖子上的血迹,怜惜的看着她,心中关爱无限。
云剑扶着司徒玉起了身,看了看刘长风,笑道:“你瞧,他受不起我这一拜,这么就归西去了。看来我这一拜何止千金呀,哈哈哈。”司徒玉给他逗得一笑,知他是故意讨自己开心,低声道:“就你最不要脸。”云剑见冷一刀缓缓收起了刀,他的刀只有三尺长,藏在袖中很难瞧得出。只见他转过身,向云剑一拜,云剑大惊,急忙扶住他,道:“冷长老这是何意?”
冷一刀道:“这是我代丐帮还你的,刘长风虽然不肖,但终究是丐帮长老。”云剑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计较。当下想要扶起他,但冷一刀功力却是深厚无比,竟然扶不起来,云剑又不能真的用强,心中无奈,也只得跟着跪下。待冷一刀拜后才跟着起身。宋清莲匆匆进来,道:“马车准备好了…”他话到一半,便见到了倒在地上的刘长风,睁着双眼,刻着不可思议。
冷一刀道:“将尸体收拾了,待会丐帮总坛厚葬。”刘长风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几十年的友谊,虽然他表面上不表示出来,但心中却是难受之极。宋清莲不敢多话,急忙点头答应。冷一刀道:“出了这等事,还望公子原谅,公子请吧。”言下自有送客之意。云剑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一来,一是想出手一尽绵薄之力,二则是因为你们的对头也是我们的对头,而我们这番前来,也是为了找他们,冷老长老不介意与我们一同前行吧?”
宋清莲感激的看了云剑一眼,冷一刀道:“既然如此,那公子便随我来吧。”
云剑点了点头,随着他一起出了内堂,众人见宋清莲进去不久后几人便出了来,但却未见到刘长风,丐帮众人心头都是一沉,联想到之前情况,恐怕其中真个有什么内情。冷一刀坐回了首席,少了刘长风,却没人敢坐他旁边。
冷一刀道:“刘长风犯了帮规,已被处置,各位不必等他了。”丐帮众人都是一片哗然,这些都是骨干弟子,闻说这件重大消息,都难免惊讶,何况现在丐帮正处危机之中,在这紧要关头处理掉刘长风这个丐帮元老,无论是士气还是实力都是不小的打击,当下便有人不满,一个坐在上首边的男子起身道:“冷老长老,现在正是我们丐帮的危机关头,找不到打狗棒,丐帮一日不能复兴,而且对头高手甚多,才不得已请二位元老出山,但现下为了个外人处置掉了刘长老,这多少都有点说不过去吧。”他的问题也正都是在场丐帮弟子想要问的问题。
冷一刀道:“这件事关乎到两个门派的声誉,恕我不能给各位交代,这件事若是一传开,那丐帮必然受江湖上的朋友谴责,而与那个门派也将结下不解之仇!”他说得极为严重,丐帮弟子也没人敢再问。冷一刀环视众人,说道:“这几位公子与我们一样,和那伙人都是仇人,现在与我们同行,各位有何意见么?”
众人虽没有看见其他的武功如何,但单是云剑,便足以和刘长风一斗,闻言不禁都精神一振,有云剑等人的加入,自然再好不过。冷一刀见众人都无意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公布这件事后,便开始动身。清莲,你来说吧。”宋清莲这时已处理完刘长风的尸体后回来,闻言急忙走上去,恭恭敬敬的站在冷一刀身旁,别瞧他平时在丐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现在在冷一刀面前,却如同小辈一般,不敢造次。
宋清莲道:“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了剑王的来信,他说解帮主被抢走的那根打狗棒乃是假的,真正的打狗棒在别人手里,他说最近几日便会来与我们丐帮相见,商议对策,屈指算来,就在这几日,杀害帮主,图谋丐帮的那些贼人似乎也知道了打狗棒是假的,这几日来据探察的弟子来报,动作频繁,而且都往这茂州来,而剑王约见我们的地点也是在茂州,因此据我们推断,真的打狗棒应该就在茂州,而带着真打狗棒的人为何会跑到这里来,这就得等剑王来时才知道。”
云剑和陈佩之对望一眼,心想真的等到了剑王,诗若雪却又不在。
云剑问道:“那我们现下该如何,在这儿等剑王么?”宋清莲沉吟道:“本该如此,但若是苦等下去,在剑王来之前打狗棒就怕给贼人夺去了,因此我们决定边走边等。”丐帮弟子遍及江南地北,纵然在这西北之地,也有其帮中弟子,只消剑王来到这里,总能得知宋清莲等人去处。
云剑道:“那要去哪里?”宋清莲道:“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却知他想要去西域,从这里要去西域必须通过易剑山,我们只消去哪里等候就是。”云剑等人点头称是,当下稍作休息,云剑几人也可趁此行一并出了西域,也不耽搁功夫。众人一行行了数日,已近易剑山。这日来到一处荒庙,丐帮弟子向来不会住在市城之中,一般皆是住在荒废的大宅亦或是废庙之内,得来毫不费功夫。
宋清莲道:“待得明日,便可赶到易剑山,明天只怕要有一战,公子等人还是早作休息的好。”云剑问道:“宋长老,那山为何名叫易剑山?”宋清莲肚内渊博,含笑道:“这乃是因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叫做一剑石,这山原只是供人出行的一道天险,但却因为此石才闻名,本来这山是叫做一剑山,但久而久之便传成了易剑山。”云剑听得心中大奇,问道:“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竟如此有名?”司徒玉几人等人有趣,也都走了过来。
宋清莲抚须微笑道:“传说这乃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的杰作,据说当年他剑术通神,与人对决从未败过,在这易剑山与另一位剑术十分高超的人对决,但却在这人手下输了一招,便在离开之际,将自己那把打败了众多英雄豪杰的剑直插在山上的一块巨石之上,之后这件事慢慢传开,这块石头也因此渐渐闻名,时至今日,那把剑依旧还插在那石头之上。”
云剑道:“就不知那位留剑之人是败给谁了?”宋清莲道:“便是那位至今还震撼人心的九斩神魔剑宫成。”云剑啊了一声,心道:“这件事名动天下的事剑老前辈却在书中毫无记载,看来他生性孤傲,于自己辉煌的战绩毫不在意。”他心中又想了想:“那插在棺材前的非雪剑,记得剑柄处却了一角,恐怕便是这场对决中被那插剑之人所砍的。”他想那剑客既然是剑术通神,能够削掉剑宫成剑柄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云剑想起剑宫成,便不自禁的想起了剑宫成的遗言和那张黄纸,本来当时他是想艺成之后,便遵照剑宫成的遗言,取那张黄纸交给柴家,但听得韩童意下大有复国之念,心中却是犹豫起来,暗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宋清莲见云剑沉吟不语,还以为被这件事撼动,微笑道:“待得明日,老夫便带你们一同观看,云公子武功卓越,说不定能将剑拔出来。那可是喜事一件。”
云剑奇道:“哦?此事怎么说?”宋清莲道:“据说那位剑客临走之际,曾放下豪言,说他已将生平剑术精髓刻在剑身之上,能够拔出剑的便能得到他的真传。想那剑宫成的不败九剑虽然更加厉害,但剑宫成的为人谁敢去窥视他的剑法?更何况如今近百年过去,剑宫成没有传人,他那部冠绝天下的剑法只怕早已失传了。”
司徒玉和陈佩之闻言心中暗暗好笑,心想你还不知,站在你面前的云剑便是不败九剑的传人。云剑微微一笑道:“晚辈已感知足,这剑中秘籍还是留给后来有缘人吧。”心想自己的萧雁剑法还未领悟,又哪有功夫再去学其他的武功。宋清莲笑道:“这剑法虽不是天下无敌,但要是能够学到,至少也得扬名江湖,因此每年都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但这些年过去,那把剑却丝毫未有人能够拔出一寸。”
陈佩之闻言却是不以为然,他自从学成了万劫神剑后,心中只想着那天下第一神剑的招牌,更未把其他剑法看在眼里。这几日来他夜夜苦修巩固,内功精进了不少。这也是得益于他经脉早被陈洛打通的好处。听宋清莲如此推崇,也只是微微一笑。
待得晚膳时分,众人正在庙厅聚餐,陈佩之忽然肩头一晃,手中筷子直射出去,呼啸一声击破屋顶。众人一愣,云剑和冷一刀几乎异口同声地忽道:“屋顶有人!”众人听得脸色都是一变,却听得一阵豪爽的声音,随着笑声从门口跃下一人,面容潇洒,颇为英俊。只见此人进来,宋清莲立即起身相迎,满脸堆笑道:“诗兄,我们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盼来!”
云剑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终于是见着了剑王诗万里。当下都急忙起身,冷一刀是诗万里的长辈,自然不必起身相迎。诗万里首先一揖到地,道:“晚辈诗万里拜见冷前辈。”显然他已从丐帮弟子口中得知。
冷一刀点头道:“免礼。”诗万里微笑道:“这些年闭关,冷前辈功力大是精进,适才那招劲道之强,晚辈甚为佩服。”在他眼里,在场之人也只有冷一刀有此功力。冷一刀道:“我确实有此功力,但适才那筷子可不是我射的,说到底我还慢了一步,待到射完后我才听出屋顶有人。”诗万里脸色惊讶,把眼光转向宋清莲,宋清莲苦笑道:“我老花子的斤两你也不是不知道的。我哪有那份功力。”
诗万里道:“那是谁射的?”宋清莲道:“这这位陈少侠。”他心中也是暗暗惊讶,没想到才陈佩之的功力竟然那般深厚。诗万里看了看陈佩之,见他一表人才,心下暗赞一声,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功力竟这么深厚,了不得。”陈佩之脸色一红,道:“这也是晚辈奇遇,才有了这身功力。”诗万里微笑道:“你有此功力反而不骄傲,倒是难得。”心中多了几分喜欢。
陈佩之脸色又是一红,道:“诗叔叔过奖了。”他见诗万里是诗若雪的父亲,才不敢持才骄傲,换做其他人,他倒不会如此恭敬。诗万里微微一愣,道:“你叫我什么?”宋清莲微笑道:“这位陈公子乃是北剑陈洛的公子。”说着又指了云剑,道:“而这位则是东剑云涯的儿子,诗兄,你该不会忘了故人吧?”
诗万里惊道:“当真?”说着瞧了瞧云剑和陈佩之,陈佩之比较像他的母亲,与陈洛到不如何相似,但云剑却是颇为相似其父,诗万里凝眼一看,恍若云涯少年时候摸样,不禁又惊又喜,连连道:“怎么会?怎么会?”他和云涯脾气相投,交情较好,问道:“云侄儿,你叫什么?”
云剑急忙拜道:“侄儿云剑,拜过叔叔。”诗万里又问道:“你父亲可还好?”二十年前云涯骤然在江湖失踪,而后又传出了云涯被雁北天杀害的消息,但今日见到云剑,以为消息是假,故此一问。云剑心头一酸,道:“先父和先母十多年前便给雁北天杀害。”诗万里听得心头一沉,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消息是真的。看来这四侠剑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了。”陈洛在刀剑大会被张天凤杀死,当初众多英雄,这件事自然很快传开。诗万里虽然未去华山,但却也知道此事,心中难过好一阵子。
诗万里对陈佩之道:“你便是陈洛的儿子吧?”陈佩之忙拜道:“晚辈佩之,见过诗叔叔。”诗万里点了点头,司徒玉几人也过来拜见,朱宇天两兄弟也走了过来,诗万里微微惊讶,道:“朱兄,你们怎么在这儿?”众人一愣,心想莫不是诗万里和他们乃是相识?本来丐帮几人对朱宇文两人还心存戒心,但被诗万里这句话登时给说得烟消云散。
宋清莲道:“原来几位乃是相识,这可就好办了。”朱宇文笑道:“我们两兄弟不才,到了京城没抓住,虽然大哥救了我,但却一直被追捕,直到多日前被云公子几人所救,说到来我们两人这条命还是云公子他们给的,哈哈好。”他虽然身为长辈,但说出这些伤疤来却毫不羞愧,遮羞之意,反而大赞云剑等人。
云剑心道:“他们明教虽然被称为魔教,说其教中之人行为乖张诡异,但殊不知这些人无论是风天行,还是朱氏兄弟,言行举止都坦坦荡荡,好无做作,比那些死要面子的所谓江湖大侠可好多了。”诗万里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云剑等人一眼,正要开口,却见陈佩之欲言又止,便转而问道:“怎么了?贤侄。”陈佩之一咬牙,道:“诗叔叔,你知不知道诗姑娘一直寻找你?”
诗万里微微一愣,道:“我女儿出来了么?我不是叫她等我。”说着一拍额头,道:“坏了!我跟她说刀剑大会之时会回来,但她定是等到不耐烦了!”陈佩之心中苦笑一下,道:“不错,诗姑娘去了华山找你,但刀剑大会之时你没出现,而白公子反而被张天凤抓走了。”
诗万里一皱眉,道:“传闻那个被张天凤抓走的少年便是钰儿?”陈佩之点头道:“不错,之后我们不放心诗姑娘独自去找白公子,而张天凤又是我的杀父仇人,因此我和大哥几人和诗姑娘结伴而行,到了十来天前,我们在清风观遭冰火双雄等人袭击,诗姑娘趁乱被一个从西域来的老婆婆抓走。我们一路找来,也未见到她们的踪迹。”诗万里闻言眉头深皱,沉吟片刻道:“冰火双雄要抓雪儿我还可理解,但那个西域来的老婆婆要抓雪儿,我就不清楚,我在西域又没有仇家。”
云剑忽道:“叔叔,我看这并非仇人所为,因为之前那老婆婆是要抓司徒姑娘的,但后来见着了诗姑娘,便转而要抓诗姑娘。”诗万里摇了摇头,道:“眼下还是找回打狗棒要紧,雪儿的事暂且放后。”宋清莲道:“这怎么可以?如此诗姑娘还是有个闪失,我们丐帮岂非成了罪人?”诗万里爽朗一笑,道:“那老婆子既不是我的仇人,想来一路之上不会为难雪儿,现在打狗棒的事才是最为紧急的,事有分轻重,纵然是现在去找雪儿,也是半点线索也没有。”
宋清莲叹道:“久闻剑王高义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云剑心中却想道:“我道是诗姑娘本性如此,原来是来自她的父亲。”诗万里笑容一收,正色道:“刀剑大会结束之后,有人假借我的名义来约见解帮主。那封信原本是我写的,不过那时并没有去约见解帮主,后来事情也是搁下,却不料让有心之人利用了。”金碧侠忽问道:“但解帮主为何会轻信那人所言?”众人也是对此不解之处。诗万里环顾众人,见做在这里的都是丐帮主要人物,道:“这件事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其实解帮主在暗中借着我与西域明教有些千般联系。”
众人都啊一声,丐帮中人最为吃惊,朱宇天忽笑道:“和我猜得不错,你们丐帮只有解帮主一人知道。”宋清莲道:“为何这般说?”朱宇天道:“我说我和解帮主有些交情,那是不错的,但我问了你们丐帮的人,他却毫无知情,因为隐瞒不说,还望各位多多见谅。”宋清莲惊道:“这么说两位是明教中人么?”朱宇文道:“不错,我便是明教的火旗令主,这是我大哥,明教的四大坛主之一的朱雀坛坛主,我火旗门正属他所管。”
宋清莲忙道:“失敬失敬!”心中却想:“怎么帮主竟然背着我们和明教勾结,要是让中原英雄知道,那还得了?”朱宇文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诗万里接着道:“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消息,恐怕是借用了明教之名来接近解帮主,再伺机下手杀害解帮主,但解帮主身上所带的打狗棒却在那时已被人暗中换走,他们拿到的却是一把假的打狗棒。”
宋清莲皱眉道:“帮主的打狗棒向来是从不离身,又有谁能暗中换走?又不让帮主知道?”诗万里道:“宋长老说的是,所以恐怕是解帮主自己将打狗棒调换的。”宋清莲惊道:“帮主为何要怎么做?”
诗万里道:“可能是他蒙骗了解帮主,或是这本是解帮主的意思,为的便是以防自己意外,不让打狗棒落在他人手中。”宋清莲道:“后者倒是还有可能。”
冷一刀忽问道:“我们丐帮与你们明教到底有什么牵连?要解仲英如此担忧自己安危。”解仲英身为丐帮之主,武功又高强,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时刻会没命。而他居然做出这种行为,足见对头之强大。诗万里沉吟道:“这件事还不明目,目前还不能说出来,总之,解帮主与明教暗中合作,乃是为了天下太平,他大仁大义,纵然不幸身亡,也是死得顶天立地。”
众人听他说得极为重大,都不禁脸色一变,冷一刀沉声道:“为何这般说?”诗万里苦笑道:“晚辈所知也是有限,只知道这一切幕后之人乃是一个叫做木公子的人说操作,但欲意如何却还不得而知,但据我所知,冰火双雄和周全清这等成名江湖已久的人都在他的手下做事,甚至那个雁北天似乎也在帮他,他这些年来大收羽翼,只怕要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因为我们急着查明他的目的,还防范于未然。”
冷一刀点了点头,道:“这人倒还是个人物,居然能指使得动冰火双雄,还有大摔碑手这些江湖一流人物,倒是不易。只怕他身后的势力也极强,恐怕是某个隐忍的门派,或是那个前辈高人,在其背后指点。”诗万里眼前一亮,冷一刀乃是徐萧一辈的人,知道的武林旧事比他多得多,只怕能瞧出其中关键也说不定。当即问道:“前辈知道您这一辈的有哪些高手?”
冷一刀微微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江湖上有名的我大抵知道,但有些武林高人偏生不喜欢让人知道,譬如鹤仙翁,他武功之高,几乎和徐萧并驾齐驱,但恐怕在场的人知道他的不多吧。”众人都对望一眼,显然是不知道,陈佩之道:“这个我听先父说过,他说鹤仙翁前辈曾经找过他。”冷一刀微微一愣,道:“他去找你父亲?”陈佩之当下把鹤仙翁找徐若兰一事说了,冷一刀点了点头,道:“似他这等高人,他不去找你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因此纵然我知道一些武林高人,但想要知道是哪个,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诗万里苦笑一下,心中何尝不知冷一刀所言非虚。冷一刀沉吟道:“当世之人,能够有这份能力,据我所知恐怕也只有他了。”诗万里问道:“是谁还望前辈告知。”冷一刀道:“这人便是并火双雄的师父北冥子。以他的武功,江湖上很少有人是对手,放眼天下,能和他一拼的也只要已经去世了的清根禅师,当年清根禅师年纪已老,而北冥子又正值壮年,他功力精湛,活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奇事。”诗万里惊道:“如此说来,要是北冥子还活在这世上的话,那岂非是天下无敌了?”
冷一刀摇头道:“难说得很。”他转眼一瞥云剑几人,道:“就这几位年轻小辈,功力之深已经直追我们,也说不定还有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尚且还健在,武学一道,岂有无敌之说?纵然是东方家的百年求一败的招牌,也只是一些前辈不屑去摘而已,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正不在江湖现身的才是高人。”
他这一番话说来,陈佩之脸色不禁一红,想起自己总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剑的招牌,而今练成了万劫神剑,大有不可一世之态,但被冷一刀这番话说道如当头棒喝,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想起了六合谷底徐萧逝世前的所言,凭自己现在的功力,虽然得了徐萧一生的功力,但却还不是冰火双雄的对手,虽然那夜他没出手,未尝过玄冰烈火掌的滋味,但见云剑被冰火双雄打得那么狼狈,自也知道厉害。连徐萧都极为忌惮的武功,自有他霸道之处。
诗万里道:“时候不早,我们早些休息,明日尽早赶路,我还有些事要和朱兄两人商议,不打扰各位休息了。”当下和朱宇文两人出了厅子,走向后院厢房。冷一刀挥手道:“都各自去歇息吧。”云剑等人拜过了冷一刀等人,也都回去休息。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云剑等人也都早早起来,在厅子吃过早饭,为了尽早赶路,拦在西门傲等人面前,云剑他们吃的也只是一些馒头烧饼。
云剑等人还好,云剑自小生活就艰苦,无论什么都吃得下去,也从不挑剔,但赵婷这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却有些不情愿,只是吃了半个馒头,便难以下咽,再也吃不下。金碧侠等人问起,只是推脱身子不好为由。走了一个上午,众人来到了一处小镇,这里虽然已快到大宋边界,但倒也不荒凉,只是因边疆冲突时有发生,人烟不多而已。经过小镇时,云剑抽空到镇子上买了两只烧鹅。他知司徒玉吃的也不多,因此也多买了一只。
又走了几里多路,众人匆匆赶路,一路山颠簸不少,因此都有些累了,看天时已是中午,边各自都分头坐下歇息,吃些干粮。云剑来到赵婷和司徒玉身边,取出两只烧鹅,道:“你们两个没吃饱,快些吃吧,待会恐怕还有一场恶战,不歇足饭饱只怕没精力对敌。”赵婷和司徒玉接过烧鹅,都道了声谢谢。云剑微微一笑,坐在她二人身边,盘腿调息。司徒玉看着周围无人,便撕了一块肉,递在云剑口中,道:“你也吃些。”不禁想起当日离开百毒神教总坛,喂云剑糕饼之事,心中一阵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