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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脑袋抵在了栏杆上,郁卒的想跳海。
见张丙东哑口无言,少女殊无一丝得意的神色,美丽的面庞上从一而终的冷漠,说真话并迫使别人说真话对她是一件在普通在、在自然不过的事情,看着张丙东郁闷的样子,眼里风快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学者张丙东的样子一兜裙子很大方的坐在和张丙东隔了两各格栏杆的甲板上。
看的出来她是第一次这么干,双手撑着甲板,一双秀美的大腿很兴奋的荡来荡去,但偏偏脸上还是一片冷肃的神情,别扭的性格显露无疑。
吹来的风都染上了一种清冽的香气,张丙东悄悄的转了转头,眼角偷偷的瞄向身旁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冷面少女。
雪白丰满大腿撩拨着月光,透出一股青春诱惑的气息,摇啊摇啊,在少年的眼波中晃出一圈圈的涟漪,张丙东像被烫到了一样,慌张的转移了视线,这时东方天际出现了一带淡淡的青白的颜色,她出神的望着远方,脸上白透明的肌肤吹弹可破,苍青色的齐腰长发被逐渐大起来的海风吹拂的狂乱飘舞,为她平添了一种烦躁不安的气息……
很自然的,张丙东目光就从她圆融的肩头滚落下去,在少女柔美却有充满青春动感的背部曲线上徘徊一阵,最后落到柳腰下那倏然嘭大的臀部上,雪白的长裙压在下面,几条暧昧的褶皱,坚硬的甲板承托着,愈发显得圆.翘动人……
张丙东看的口干舌燥,满面流火,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这个少女是很美,但以前当他面对还要美得多的,堪称绝色而且对他情意绵绵的月妃和媚儿时,也从没如此不堪,轻易的就被勾动了欲.火,强迫着自己挪开视线,但那对眼珠子就像被两条细线牵住了,死死的挂在了人家的美.臀上。
“你在看我的臀部。”又是一个要命的肯定句。
那两条绷得紧紧的无形细线啪的一声崩断了,弹得张丙东满眼金星,诚实到一定程度会变成一种恐怖的杀伤力,少女头也不转冷冷说道:“好看吧。”
张丙东晕晕乎乎的回答道:“好看……”
“那就接着看吧,你不讨厌,我高兴!”
张丙东又把头顶在了栏杆上,偏过头去,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死扛着,强烈的窘迫感甚至让他忘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走这种最简单易行的摆脱眼前困境的方式。
他盯着海面看了一会,低头想了想后说:“像一条红鲤身上的鳞片。”他又望了海面一样,红光粼粼,这个比喻虽然俗了点但绝对贴切,腰杆子拔了起来,他有点小得意的望向少女。
女孩没搭理他,目光幽幽的盯着鲜红一片海水,过了片刻才斩钉截铁的说道:“错!”
张丙东不忿的梗梗起脖子:“那你说像什么?”
“无辜着的鲜血……”
张丙东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少女说不出话来,鼻子里冲进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原来看着挺惬意的碧海日出的美景,在少女一句话之后,突然变的诡异、阴森起来,红通通的海面此时看来到真像一块块斑驳的血污。
接着咬嘴唇、顶栏杆,张丙东心里无限悔恨,决议下次她在说什么都不搭茬。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中忽然一片白亮,从少女出现开始就一点一点潜隐在心底的疑惑,刷的一声被一跟联想的线串联起来,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理智开始运作,疑问自然就出来了。
他凌晨出仓,是因为身体燥热难当,那这个少女孤身一人万籁俱寂凌晨三四点钟,来这个黑黝黝空荡荡的甲板上干什么?
从刚才的交谈,她清冷,坚硬的性格显露无疑,以她这种性格为什么回来主动和自己一个陌生的男生搭讪?张丙东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了让她情不自禁的程度。
最后,境由心生,不管她性格多么清冷古怪,她究竟还是一个充满浪漫幻想的妙龄少女,为什么她的眼里会出现如此诡异凄厉的形象?
张丙东不禁转过头去看向少女美丽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海潮滔滔,天光渐亮,巨轮披上了一身艳丽的红绸,张丙东犹豫着
有了这种想法,在看同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时,张丙东却分明感到了一丝愤怒与无助。
“你可以说话。”
张丙东翻翻白眼,还是感觉自己在法庭上,但心中的疑问不吐不快,他吭吭哧哧的说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少女转过头,用一双明净的青色大眼,仔细的上下量了一下张丙东,直把他看的面红耳赤,才淡淡说道:“你能解决?”
张丙东哑然“估……估计不能,不过,我觉的说…….说出来会好一点,一般人都是这样的……”张丙东总觉得自己像正在庭上受审的嫌犯。
少女转过了头去,用一声冷哼作答,张丙东知道它的含义:“我是普通人嘛。”他垂头丧气的在心里回答:“不是……”
灰心的的转过头去,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天色愈发明亮,温暖的橘红色光芒包裹住他的身躯,邮轮劈波斩浪,波光粼粼的海面在视线中急速掠过,让坐在船首的张丙东有种展开双臂,拥抱这广阔的天地,高喊我是世界之王的冲动,直到今天那部感人至深的电影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到泰坦尼克号沉入大洋的壮烈景象,他不禁神经质向四周瞭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冰山、暗礁的,随即他被自己愚蠢的举动惹的呵呵之笑,卫星保护,军舰、潜艇护航,这艘船想沉都不容易啊……
“为什么笑?”不知不觉间少女的问题多了起来。
“嗯,那个….我想起了家乡的一个故事。”他当然不能提地球。
“撒谎!”张丙东扁扁嘴,心里委屈极了,在受不打击,准备转身就走,找个地方嚎两嗓子,省的被活活憋死。
但她马上又接了一句:“说说吧,我想听听……”冰冷语调中隐含了一丝深深的寂寞。
张丙东听懂了,敏感而柔软的心房一阵悸动,他轻轻点了点头,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从那个在大洋上打捞泰坦尼克号的寻宝队讲起,张丙东从来都是不善言辞的,但这回却讲的的缠绵悱恻,荡气回肠,也许是这个故事本来就精彩绝伦,也许是这里的环境本身就和故事有太多共鸣的地方,也许只是因为那柔软的触动……
一只海鸥似乎受到了故事的吸引,扑闪着翅膀落到了栏杆上,转着火红的眼珠盯着张丙东,白色的小脑歪歪着,好像在侧耳倾听,每到精彩的情节,就用尖利的长喙剥剥敲两下栏杆,端是神奇……
少女抱着膝盖表情木木的听着,随着张丙东的讲述,两只眸子像晶莹透明的水晶冻子一样微微弹动,过了一会,听到女主角要跳海时,她站起身来,在阳光中舒展了一些身体,随意四处走动了两圈,然后挨着张丙东坐下了,侧着脑袋,一只拄着下巴,眼睛咪咪着,目光迷离。
张丙东自己也讲得很投入,完全陷入了故事的情绪里,少女的动作、表情全没注意到,当讲到露丝的母亲逼迫他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时,张丙东顿了一下,脑袋里闪过昨夜酒会上那些闷闷不乐、牵线木偶一样的少男、少女的形象,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情绪低落的少女,瞬间,心中出现了一种明悟,于是他的语调越发的温柔。
“泰坦尼克号断成了两截,海水像发了疯的野兽咆哮着涌入船舱,而露丝和杰克被一扇锁死的铁栅栏挡在了里面,水很快漫过了他们的脖子,锁头还是打不开,情势万分危急,我要死了吗,露丝惊恐的想到……”
少女一只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张的大大瞪着张丙东,仿佛就要窒息了,而张丙东就是那面可恶的铁栅栏,张丙东的声音渐渐低沉起来,当他说道杰克为了救露丝而被冻死,悠悠沉入深邃的大洋中时,风中飘起了一条银色的水线,飞快擦过张丙东的脸颊。
张丙东倏然惊醒,当他转头看去时,冷面少女神色如常,冷若寒冰,让他以为刚才那只是一个幻觉。
“完了。”
张丙东点点头“是啊,到这里就结束了。”
少女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去,和那只海鸥对眼,张丙东脸上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尽心竭力的讲了一个精彩的故事,听众却一个字的评价都没有,的确有些扫兴,他有点孩子气的撅起了嘴巴,赌气似的转过脑袋,背对着她。
“你是杰克吗?”
“啊,什么?”
张丙东转过头来时,她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支着大腿,躬身看着他,那双青色的大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的双眼,波澜不兴,清澈如水,白云在里边缓缓流动
“你是杰克吗?”
张丙东苍白的脸颊飘起了两缕鲜艳的血丝,他抓抓头发,腼腆的笑了笑:“我不是杰克,但……你可以是露丝啊!”
他直视着女孩的眼睛,眼神坦荡真诚,女孩笑了,她的眼睛在笑,像银装素裹的冰界极地骤然腾起一道绚烂的极光,如梦似幻,艳丽惊人。
“教唆犯罪,根据逆苍法典第一千二百三十六款的规定极其司法解释,应该鞭笞三十,面对逆神之象忏悔一年。”少女突然对笑的正开心的张丙东说到。
“啊……什么……什么……不是吧!”
“但这里是公海不是用逆苍法律啊……”
张丙东嚓嚓额上的汗水,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
“你在逆苍下船。”
张丙东小脸皱成了苦瓜……
女孩心里暗笑,第一次发现这么单纯的男生。
“哎哎,迟钝的家伙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又不是治安官,我怕你做什么。”
女孩挺直了腰板,背起双手,一股威严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压的张丙东有点喘不过起来,“我是逆苍神都市见习法官爱丽丝。”
张丙东悄悄从栏杆间收回了双腿,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爱丽丝恍若未见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我爷爷是逆苍首席大.法官,父亲是全国治安总长。”
正在疯狂逃窜的张丙东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法官在审查期间对犯罪较轻,表现良好的罪犯有减刑,甚至是赦免的权利,你在船上到逆苍前这段时间,要天天向我报道,并报告你的行踪,如果你遵守约定,没有其它罪行,我会考虑给你的减刑的,否则……法官还有加重刑罚的权利……”
“不是吧!”
“你没选择。”
张丙东想起来不禁莞尔,想交个朋友,还要连威胁带恐吓的,爱丽丝的性格可真够别扭的了,不过转念一想,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从来没有过朋友,张丙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深深的同情……
“嗨嗨,想那个姑娘呢,这么出神,我警告你不许打晴儿的主意…”
和爱丽丝告别后,张丙东回房休息了一会,然后领着雪儿满眼新奇的在船上到处逛游了一天,当天夜里,阿尔伯特不请自来,神神秘秘的说要带他去穿上最有趣的地方参观一下,然后不待张丙东反应过来,生拉硬拽把他把他牵出了房门,现在两个人勾肩搭背,像螃蟹一样在走廊里横行着。
对他那种贵公子平常被压抑过甚,一旦松套就肆意放纵的心态张丙东多少有点了解了。
出电梯门之前,阿尔伯特还戴上了一个淡金色的面具覆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鼻子和嘴巴,他递给张丙东一只样式类似的银色面具,张丙东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问道,把面具扣在脸上后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他们乘电梯下了十多层,但还要往下走,周围年龄相仿的、气度高贵的公子哥越来越多,但他们都没戴面具,昂着头仿佛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结伴而行的贵族少女脸上戴着面具,手挽着手用满含兴奋和恐惧的声调聚在一起小声的嘀嘀咕咕,但最奇怪的是一些躲躲闪闪的平常只跟在那些大人物身后的贴身秘书或助手,这些人装扮奇特大都带着高高的礼帽把遮住自己带了面具的脸,专挑黑暗僻静的地方走,要是熟识的人认出来和他打招呼,他们回神色紧张的“嗯哈”应付两声转身就走,要不干脆就装没听见,那鬼祟的模样好像是去要做贼。
刚出电梯,张丙东两个人脸上的面具引起周围公子哥们的一阵讥笑。
“更他们娘们一个样。”
“想偷腥还怕骚,不会是两个老家伙吧…….”
“靠,小心点我看像你爸爸。”
“滚蛋,我看是你那个色鬼岳父!”
在这里他们全没有平时受到良好教育和家庭熏陶所表现出的优雅和稳重,一个个晃晃悠悠,满脸淫笑的模样像极了满街乱逛的小痞子。
张丙东心中狐疑更重,又问了一遍:“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啊。”
“好地方,好地方,你就跟我走吧不会害了你的。”
听到这话的贵公子们一起哄笑:“好地方啊”
“真***是个好地方。”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管家打开了雕刻着爱神的金色大门,几百个人迫不及待的一涌而入,张丙东裹在中间想回头都不行了,只来得及看到雕刻在门框上的三个篆字
“斗爱场”
“斗爱场?爱要怎么斗?”没等他发出疑问,就被拥进了大门。
他没看见身后一个身材曼妙,脸上戴着裁决之神面具的少女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大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型空间,高高的穹顶上,用精细的笔法描出爱神与斗神,爱神是一个衣带飘飘、面貌绝美的女神而斗神是一个身材粗壮浑身铁甲,满面虬髯、相貌峥嵘的大汉,两者遥遥相对,栩栩如生。
空间内分布着二十一座,淡粉色,膝盖高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圆形台子,有的上面还带着笼子,或开着方形的水池,二十座圆台把最大的一座圆台围在中间,平台上也描绘了爱神和斗神。
张丙东刚进来就发现圆台周边也设置了许多类似的大门,几十扇大门同时开启,一时间人潮如织,粗略估计这个船上近一半乘客都聚集在了这里,但并不显得拥挤,在船上管家和侍者的安排下,零星而来看热闹的小姐们全被请到了另一边,一千多位们男士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子,
灯光一黯,结伴而来的朋友、伙伴全部被带着夜视仪的侍者打散拉着塞到一个周围都是陌生人的地方去,然后所有人都被侍者引领者进入圆形大厅周围相对应的一个个小房间里,换上爱斗场专门准备的衣服和面具,尽量保证不被其他人认出。
怕张丙东惊慌,灯光熄灭之前,阿尔伯特伏在张丙东耳边把这里的规矩小声说了一遍。
这些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一环节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的状况。
张丙东心中惴惴的穿上屋子里那套吸血鬼公爵的装束,深黑色胸口绣着一只金色的小蝙蝠,一条黑色的大氅把整个身体都裹在了里面,为了那个嘴唇里露出两颗金色獠牙的面具,他不得不再一次把眼睛摘掉放进口袋里,对着屋子里的镜子打量了一下,里面那个披着黑色大氅,面色惨白,獠牙闪亮的吸血鬼形象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吸血鬼摇摇头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荒唐的感觉,阿尔伯特这些贵族小孩玩的这一套他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这麽一通折腾,不用担心有人能认出他们的身份来了,如此一来他们就暂时摆脱了身份和礼教沉重束缚,可以肆意放纵压抑已久属于年轻人的激情和野性,难怪他们如此热衷,现在不知道的就是他们究竟要玩的是什么……刚才他怎么问阿尔伯特都不肯说。
“斗爱场,斗爱场,想来和这个名字有关吧,还有那些老一辈助手、秘书一类的人物来这里掺合什么,难道是担心少爷们的安全?”
想着这些他扫了一眼房门上的号码,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明亮的的白光刺入双眼,让他有瞬时的眩晕,耳边疯狂的喊叫山呼海啸,仿佛到了拳击赛场或者世界杯决赛的会场,空气被人群**辣的情绪烘烤的一片火热,张丙东觉得自己站在了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上,压抑已久的人们情绪释放的火上口上。
周围人的装扮形形色色,铁甲武士、公牛、汽水瓶子、飞车、大炮、夜叉,无所不包应有尽有,最倒霉的一个家伙装扮成了垃圾桶的样,整个人钻在一个圆滚滚的垃圾桶模样的绿套子里,位于嘴巴部位的开口处还挂着半截朔胶制的黄色的香蕉,旁边趴着几只黑色的橡胶苍蝇,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招摇而过,张丙东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大氅,相对而言,他的吸血鬼装束在这些人中算是比较正常、比较拉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