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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一般都不会来寻求自己帮忙。
段志卫从兜里掏出一张写着几个数字的白纸，缓缓放在了桌上。
“什么！！！”
仅仅是看了一眼，段林涛便感到血压直线上升，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他妈是楠京条约吧？干脆直接抢算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说现在是特殊情况，就是放在以前，也是不可能的！”
“单单是前面的两千多万废铁，都是不可能的！”
“这他妈是让想让我从位置上滚下去啊！”
“不，被撸下去都是小事，这他妈估计还得上军事法庭，说不定还要挨两斤花生米…”
段林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猫，双手不断扯着下巴处的泛白胡须，扯下好几根也不见他喊疼。
“哦，说完了吗？”
段志卫语气冰冷，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死死地盯着老者，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完了我就给对方回个电话，说咱们交不出，然后你就能看到你孙子尸首异处的画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老者气得满脸通红，他的身体颤抖着，手指着段志卫，口中不断地喘着粗气。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精致的茶壶瞬间四分五裂。
“你他……也是来气劳资的，混账，都是混账！”段林涛刚想骂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憋了回去，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的嘴唇颤抖着，太阳穴激烈的跳动着。
段志卫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他知道，按照父亲对儿子的喜爱，他是万万不会不管的，更何况段誉还是家里的独苗…
嘶呼——
嘶呼——
待一通发泄后，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喘着粗气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林涛嘶哑着开口道，“告诉对方，一个月内，必定凑够！”
“我就一个要求，让对方不准再继续伤害我孙子，如不然，就算拼着被扒下这身衣裳，我也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说到后面，老者犹如一头年迈的雄狮，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愤怒和决绝。
“是，父亲！”
“滚出去，军区里别叫我父亲，没用的东西！”
即便是被如此训诫，段志卫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司令员！”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眼底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抹愧疚之色。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段林涛一人，只见他缓缓坐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个私人电话，“唉…”
长叹一口气后，他手机轻点，拨打了一个备注老周的电话。
嘟嘟——
大约五秒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哟～这不是段司令吗？”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能让恁给咱打电话…”
要是换做往常，段林涛可能还会与好友唠嗑两句，但今天。
只见他声音沙哑低沉，“老周，我孙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