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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看不进去。
倒是那些个,直接指导写作的书籍自己最感兴趣。好像总是在,阅读文学史中的作家作品,创作经历自己特别留心,从古代文学就开始了,到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这一个系列下来,自己似乎,都是热衷于看作家的个人创作经历。
冥冥之中,好像就,只对这个感兴趣。这样下去,只能是白日做梦。早已经到达一个迷魂汤的境地了。
正想着,有人敲门:“进来!”
“哈哈,你还没回家?”来者是孙舒华。
“你也没回家呢?我男朋友来了,刚送走他,我来看看,你在不在?和你聊聊。”
“哦,你男朋友?”
“是啊,大学时候谈的,我的老乡,他是医学院的。今年毕业。”
“其实,我俩从中学就好上了。他和我,都是班上的尖子生,老师面前的红人。”
“孙舒华,你可以啊。学习恋爱,两不误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觉得,很简单啊。我俩互相喜欢,在一起,就觉得,做啥事情都有劲儿,彼此还有能,互相提问讨论,记住一个知识点,在一种特别美好的氛围里,印响深刻,就连知识点,当时的情景,一块记住了。我觉得很神奇。”孙舒华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说道。
“哦,这个体会,我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学习过程,全部是一个人的,独立思考,好像是寂静到,把自己全身心打开,接着和知识本身,做一个高层次的链接,而且这些知识本身,是有自己的内在逻辑额体系和规律的,一环扣一环,螺旋式的上升着,自己的思维也跟着上升,就自动化地,进入自己的脑海里了。也是一件轻松愉快的过程。我也很享受”白云香认真地说道。
“那你在大学里,没谈过恋爱?没人追求过你?我可不相信!”孙舒华好奇地问道。
“有啊,到了大学四年级时候,有人追求过,表示过,这个意思,但是,我就是没看上,心里总觉得,不是自己理想的样子。就拒绝了。”白云香回答道。
两人正说着,又有人敲门,白云香过去,开了门,原来是自己的哥哥,白之来站在门口,她也很好奇,自己和这个哥哥,基本上没什么感情,从小都不在一个地方长大。他在奶奶家,自己在外婆家。基本上不怎么来往。只有到了寒暑假,爸妈放假了,才见个面。那也是完成父母亲,交给的任务而已。
白之来进来了,说道:“咱爸,让我给你,把书柜拉过来,现在,车在你楼下,我让人给你抬上来 。”
“哦,那就先,谢谢你!哥,”她轻轻地,叫了那声哥,态度上也是淡淡的。不冷不热。
打开门,白之来和另一个小伙子,两人把一个书柜,给抬进门了。
他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看,给你放到哪里?”
“那就紧挨着,我的床靠墙放着吧。”白云香说道。
白之来给她放好。站在前面一看,说道:“还挺合适。就这个地方了。”
这个香蕉黄的大书柜,上下两块,上部分是对开的毛玻璃门,打开里面有三层放书的架子,下部分是对开的实木门,打开,里面也有三层放书的架子。
白之来说道:“马上春节,我要结婚了,咱爸找木匠,给我做了结婚的家具,顺便给爸爸和你,每人做了个书柜。他说,你上师大的时候,他看见你,宿舍里满箱子的书,就说等你毕业了,给你请木匠,做个书柜。”
“那你和这位帮忙的师傅喝口水吧。”
“不用了,他急着回去了,我们还要去,拉别的家具呢。那我先走了。记着,腊月二十六,我结婚,早点回来,帮忙。走了。”白之来就,和那个师傅一块下了楼。
送走了白之来,孙舒华看见,这个漂亮的书柜,羡慕地说道:“你可真是个读书人,原来是书香门第,父亲是教授,怪不得,你那么痴迷读书。我是明白了。每个人的家庭,特别父母亲,决定自己的思维习惯。我就看你,跟别人不一样,身上的那种书卷气,太浓了。你是自己感觉不到。我这个外人,可是看得太清楚了。”
“是吗?还真没太感觉,有啥明显的不一样。只是常常,有一种深深的焦虑感,纠缠着自己。好像日夜不宁地,要观照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一个人,每天出门前要找镜子,我是要照镜子,看着自己的内心去活着。
一天不照,好像就找不到自己的魂了。失魂落魄的空虚感,常常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白云香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的父母亲,都是种地的农民,没多少文化,只想着儿女,都能有个好工作,好的婚姻,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就是最幸福的。”孙舒华平静地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就是,中国人和子女的关系。可是我怎么就,特别不喜欢回家,尤其是看见,父亲的那张脸,那双眼睛,我有一种强烈地逃离冲动。可又不得不,听从他,发来的各种命令,各种任务,就是死的硬的,不容你有,半点的辩驳和异议,只能服从,只能执行。我就受不了。”白云香几乎是,有些愤愤不平。
“哎呀,我父亲,别看是个农民,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有很强的控制欲。我们家的兄弟姊妹,都得听他的。我是家里老大,稍有不顺着他的地方,他就暴跳如雷。在家里发脾气又吼又叫的。
记得,上初一的时候,我爸爸看见,我拿回来的数学卷子上,只有75分,直接就扇了我一个嘴巴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光是用嘴巴骗我,说要考好,有用没?今天要你,去写份血书来,不然,你是不长记性的!’我一下愣住了,写什么血书?去,到你妈那里,拿个缝衣服的针来,扎破手指头,写出血书来!看你改不改?’。
我拿着拿针,就是没办法扎破皮,挑了好多次,就下不了狠心,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流着泪,写了我平生唯一,一份五十个字的血书。”孙舒华眼里,含着泪说道。
“天哪!这父亲,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心啊。在家里逞能耍威风,老婆孩子,都变成了他的出气筒了。在外边受气了,被人欺负了,回家来撒野,这可是男人的通病,好像和知识文化,社会地位没什么关系。说到底是男权文化的底色,实在是太普遍了。”白云香深知这些表象背后的来源。
更知道自己的渺小,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先是忠于自己的内心。时刻回到自己的内心,和自己时刻在一起。保持这份基本的独立和自尊。
可是当着孙舒华的面,她也不好说得过多。
只是刚才孙舒华说的,她自己的亲生父亲,让她写血书,倒是让她很震撼。
心想,血淋淋的一种肉体折磨啊。别说去做,听起来,都很毛骨悚然。家才是最有爱的地方,也是最以爱的名义,实施伤害的地方。身心灵终身造成残疾的地方。也是在家里头,在自己的亲人之间啊!
她不自觉地,陷入深思中,孙舒华什么时候走了,她都没觉察到。
只是感到背部发凉,心里发毛,嘴里发干,浑身有些僵硬的感觉。
再想想看,家长们动不动,要给你安上个罪名,然后理所当然的地去,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惩罚你。
随后是一大批,看热闹的旁观者,看客。
人间的游戏规则,是谁来做主呢?自己怎么就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推着走,好像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被推着,身不由己。
不带思考的,要想思考也没用,早就给定好了。没得商量,执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