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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中秋佳节,邹剑诗兴大发,作诗一首:“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邹剑当时反覆吟诵自己的新作,觉得非常满意!此诗貌似赞佛,隐隐有自己傲然政治风雨,不屑人生伏荡的意味。
邹剑这时想,身为专业研究佛理的好友禅印和尚如果看到这首诗,也一定口服心服自己这个业余礼佛人,便把那首诗抄在诗笺上,用信封封好,叫人送过桃花江南岸,去征求禅印大师的意见。
大和尚禅印拆信一看,是首具有偈语意味的绝句,不发一声,提笔在诗笺的下端,批上“放屁”两个大字,交给佣人带回邹府。
其实邹剑这首诗写的还算过得去,把佛比喻为“天中天”还是首创,天是人所尊敬的,而佛更为天所尊敬,所以被称为“天中天”,颇有新意。“毫光照大千”,则是说佛的慈悲光芒,遍照大千世界。“八风吹不动”,一语双关,既有岿然自然界八面风雨之表象,又有佛家所指称、讥、毁、誉、利、衰、苦、乐八种俗风的禅意,这“八风”是人生必然经历的炼狱,有谁能无视:称颂赞美、讥嘲诋毁、名誉利禄、苦乐享受?这个人则必然成佛了。唯有佛,方能不被“八风”所动,“端坐紫金莲”!一派莲花台上的无上庄严之宝像。
可是,禅印对此事却手批“放屁”二字──佛可忍,俗不可忍!邹剑本来以此诗喻己超然境界:佛在心中,咱已非俗客,已达到了心能转物而不为物转的地步。看到禅印批语,邹剑不由恼火:“岂有此理?”
再仔细地推敲自己的诗,却也找不出新作明显的毛病;邹剑决定亲自过江去跟这不讲理的和尚评理。
邹剑赶上了归源禅寺山门,气呼呼地要找和尚算帐,哪知禅印早已吩咐知客僧:“今天不见客。”
邹剑与大和尚何等关系?怎会理睬这“不见客”的推辞?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闯关直奔到禅印僧舍,正要举手敲门,忽然发现门扉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端正地写着:“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邹剑顿时警觉,心中暗叹:“被这和尚算计了!”
禅印的言外之意昭然:“你赋诗说:自己能够不为称、讥、毁、誉的各种境界所动,为什么竟被那区区“放屁”两个字,激的过江来和我评理呢?”
邹剑只好坦然回家,再修佛功。
......
经历了邹剑的小插曲,沐风和乔雪又说笑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等不来那去换零钱的小男孩,于是就意兴阑珊地付了茶钱,撩开门帘,走出了茶馆。
此时,外面竟然开始断断续续飘起了小雪,在晨钟暮鼓中初雪飘落,初雪消融,世间万物大约都是这样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吧。
迦楼城中香烟袅袅,钟声也悠悠,磬声清脆而动听,诵经之声也不绝于耳。寺庙中的和尚、尼姑也在街上慢慢行走,逐家化缘,成了迦楼城街头的独特的景观。
沐风在茶楼里打听到,不止这现在身处的迦楼城,就是整个西凉国,都对佛教特别推崇,漫步在街道中,到处映进眼帘的是巍峨的佛塔,红顶的寺院,红、绿、黄相间着的泰式鱼脊形屋顶的庙宇。
看天色已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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