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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吗。感觉好黑啊,”苏小咏戴着个墨镜,很威风的样子。
他们这里的人沒有女司机,所以车速降低下來的时候,又是霸气的丰田车,当看清楚是一个女的在开车的时候,公路两边的目光都聚集过來。
“这里是乡村,当然沒有你们城里人白白胖胖的,”董豪打趣说:“你戴的是墨镜,当然要变黑。”
这村落也就三十户人家的样子,从进來开始算起,他家在最后一家。毕竟也算是乡村,所以都有自己的土地,别的不说,就是自己吃的蔬菜还是可以满足。
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把自己种出來的蔬菜拿到市场上去卖,换些衣服棉被。
董豪今天特别的拉风,因为他穿的是军装,又是三年前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今天回來也是漂漂亮亮的,对他什么说法都有。
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他家门前,小咏心里有点忐忑。
董豪第一个拿着些东西出去,门前很大也很冷清,沒有一个人,他心里有些落魄,沙哑着喉咙喊了一声:“爸,”
但沒有回应,就是自己的回音都沒有,红红的眼睛,心里一阵落寞,接着又喊了一声:“妈,我是阿豪,”
依旧的如此冷清,好像已经很久沒有人來过了一样。站在他身后的小咏,打扮不算潮流,在这里來说,也是很拉风。
见他喊了两声沒有人答应,小咏把墨镜给拉下來,因为从旁边來了一个妇人。
妇人面色苍黄,身体佝偻,接近五十的人看上去硬是有七八十,背上背着个胖胖的背篓,里面有些杂草,小咏听说过,那叫猪草,就是喂猪专用。显然董豪沒有发现。
以往吵闹的小咏,这个时候被一种安静的环境给摄住,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喂!噼嘶……”小咏小心给董豪一个提醒,打乱他沉思的思绪。
那妇人看住董豪沒有出声,似乎在回忆。当董豪转身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整个人瞬间崩塌。
“妈,”他从喉咙里面嘶吼出,似乎这个声音孱弱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然后转身拔腿过去帮忙拿下背上的背篓,一举一动都是军人的素质。
苏小咏刚才先只是有点怀疑,现在可以证实她的猜想。
旁边凑过來几个看热闹的人,黑黑的脸只看得见笑出來的牙齿。但觉得那样的笑,很真实很纯真,沒有一点虚伪,这就是他们这里的人。
以往大胆的小咏,面对这样陌生的环境,面对这样诚实的人似乎有些不适应。
妇人刚才來不及详看自己的儿子,现在抹着他温热的脸蛋,终于确定是自己的儿子,湿润着眼眶喊了一声:“是阿豪,真是阿豪回來了。”
董豪早已哭得不成样子,一把抱住年迈的老母亲,感受她那瘦得只剩骨头的躯壳。
“妈,对不起,对不起……”董豪泣不成声只是道歉,“是我,阿豪,我是阿豪啊……”
这样的场面,小咏看着也心热,鼻子酸酸的。知道董豪以前是离家出走,她自己也忘记出去的时间是多久。就当这时候妇人说乐:“这三年,你都去哪儿了。”
两人这才醒悟过來,三年,整整三年了,董豪离家出走都已经三年了,他们忘记所有的时间,但董妈还记得,一天都不少,每一天都在期盼。
从他失踪的那个黑夜开始算起,到今天刚好是三年,三年了。
“我想你,妈,想你,我好想你,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他一遍遍喊着那个自小喊到大,然后大了又觉得别扭的称呼,但现在,他什么都放开。
小咏站在旁边看到这场景,觉得自己都是多余的,酸楚着鼻子掉下几滴眼泪,赶紧手背擦干净。
看热闹的人有的也在跟着擦眼泪,似乎听到有人说:“这孩子,长大了,该懂事了。”
“看他穿一身军装,应该是去当兵了,也不枉这三年以來……”
“唉,可怜老董这三年以來,真是不辞辛苦……”
……
围观的都是乡里乡亲,他们有的看着董豪长大,小时候看他光着屁股从寸头跑到村尾,再从村尾跑到村头,沒有一个为什么的。
两母子拥抱了很久,从小时候这样的感觉,之后再也沒有过。
深深触动小咏内心,因为之前她还有一个爹可以叫,但,现在,她沒了爹,也沒了娘。她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沒有,此时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妈,我爸呢。”董豪想起什么來似的,看着董妈。
董豪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