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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知道对方是谁?”
荣拓摇头:“奴才不知。”
“胡说!”胤禩骂道:“他给你安排任务,那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荣拓头如捣蒜:“八爷啊,那人每次安排任务都是他来找我,但只留下字条和钱财,从没露面。五日之前,奴才正在酣睡,只觉得帐外似有人影掠过,迷迷糊糊中,也没有在意,早上醒来便看见一张纸条和几包铃兰粉末,写着‘投入溪中,每日一次’。”
“纸条现在何处?”
“在奴才鞋垫子下面。”
苏溶溶也不嫌气味难闻,她拿着那张被荣拓踩在脚下的纸片,认真看着。
胤禩小声道:“现在一切都是一家之言,不得不防这小子故弄玄虚。”
苏溶溶认真说道:“我看他并不像说谎。对了!我想到了!”
胤禩道:“什么?”
一会儿英格尔进帐,他对胤禩、苏溶溶行礼后说道:“禀八爷、格格,荣拓帐顶的确有一片浅薄雪印,我看那形状,的确是有人留下的。”
胤禩对着苏溶溶点头:“你真是料事如神。”
苏溶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八爷计谋高人一等。”
既然确定荣拓没有说谎,苏溶溶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纸条上。看了半天,她又胤禩将那八个字写了一遍。研究了半天,苏溶溶道:“从字体笔法走势上看,这字是故意用左手写的。”
胤禩看了看原来那八个字,皱眉道:“看来这人我们应该认识,要不然为何故意用左手书写。”
苏溶溶点头:“而且那人的字体咱们应该很熟悉才对,他用左手写是怕咱们认出来。”
胤禩沉思半天,皱着眉,语气忧心:“这人藏在帐顶,而且让荣拓到处留下标记,显然不是从扈之人。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人进出营地如履平地,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实在防不胜防。”
苏溶溶也是惊心,但看到胤禩已经如此惊张,便忍不住开口安慰:“好在咱们知道对方是一个人,一个人就算本事再大,要想行刺皇上也非易事。而且对方似乎很怕露面,这说明咱们如果见到必定能认得出他,如果是这样,您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她说的这些,胤禩岂能不知,但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胤禩也不由得一阵感动,下意识柔声说了句:“还好有你在。”
苏溶溶微愣,想了想之后立刻羞得脸颊泛红,低头呢哝道:“我有什么能耐,不过是给您当个小力帮儿。”
胤禩被她说的逗笑了:“你若是小力巴儿,我也就是个小催巴儿,别人一路安心看景儿,咱俩命苦之人就该着担惊受怕。”
苏溶溶也笑了:“那咱们可算是同病相怜,天生一对儿了!”
这“同病相怜,天生一对儿”是她前生刑警支队老民警取笑她和她搭帮办案小李子的话,如今胤禩说到这儿,她想也不想,话赶话得说了出来。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发觉不妥,想要挽回,却不知如何解释。苏溶溶偷眼看了看胤禩,发现他似乎并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笑了笑。见他如此,苏溶溶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但又品咂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胤禩看了看外面,康熙的晚宴已经结束,王公大臣都溜溜达达走出了营帐。
胤禩对英格尔吩咐道:“将荣拓看押起来,暗中派人盯着,万一有生人接近,迅速报来。能围则围,不能围则杀。”
安排完英格尔,胤禩劝苏溶溶回去睡觉,但苏溶溶不肯,一定要跟着胤禩安排好防务才肯休息。胤禩没办法,只得带着她一路巡营,又安排自己的影卫暗中守护康熙营帐。如此一番折腾已经过了子时。
苏溶溶早已累得走不动,可每每见胤禩辛劳,却是又心疼又感慨:如果他能当上皇帝,一定也是个明君圣主,可惜人不能与命争,历史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个,可是却不是他。
回到帐中,苏克察喝多了,已经睡下,此时正鼾声如雷。苏溶溶累得一头扎进床上,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之中,她只觉得似乎有人进来了,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像千斤巨石,怎么也动弹不了。她甚至感觉到那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又给自己把了脉。
第二天起床,苏溶溶头疼得厉害,而且昏昏沉沉的,似乎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就连那个梦都变得越发虚无缥缈,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压床”了。
不过走出帐子的那一刻,苏溶溶一下子兴奋了,因为连下了五天的大雪终于停了。